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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照片勾起的心疼

(2009-05-11 14:59:59) 下一個

這兩天整理了一下相冊,翻到了女兒和兒子小時候的相片,看到這張相片,讓我不禁觸景生情,加上這幾天女兒也在征詢我的意見,因為她現在也麵臨著類似於我當時出國時所麵臨的問題:要不要結婚?女兒已經決定去美國讀碩士了。目前正在辦理諸手續。

那還是十好幾年前得事兒了,一次,凱文給我看了他和他女兒的照片,有好幾張都是他女兒坐在他頭上,他肩膀上的。凱文笑著跟我說,這是他女兒的 favorite place ( 最喜歡的位子 )。凱文給我看這些照片,好心,是無意;但卻觸動了我裏的痛處:我自己的女兒的 favorite place 呢?


看到我看著這些照片發呆,凱文明白了我的痛處,安慰我說,“下次,我們一起去武漢,帶她出去玩,也讓她坐在我的肩膀上!”


打那以後,每每我看到坐在大人頭上和肩膀上的孩子,就會想起凱文的這句話,就會為女兒心疼許久,許久。這隻是孩子們的 Favorite places 之一啊,還有許多,許多女兒應該享受到的父母的愛,父母的關懷,她都不知道,現在女兒都這麽大了,幼時的空白是無法填補了。

女兒呀女兒,你埋怨我我對你不公平,我對你沒有我對你小弟弟那麽上心。我也隻能默認,心裏總在譴責自己:誰讓我沒能給你找個好爸爸呢!

這兩天,跟母親視頻時,母親提到了我女兒在她那兒的事兒,也說到了 女兒的爸爸到她那兒去鬧騰的事兒。每次母親提到這事兒,都很刺痛我的心。我深知是我自己不好,把女兒送到母親那兒,不僅給母親添了這麽多的麻煩,還給她帶來了這麽大危害!我悔斷了腸子,可也無法抹去給母親身心上留下的傷痕。

母親的數叨,就像用刀子在刺我的心,那些傷心的事情我越是不願去想,母親還越說的來勁兒。

母親數叨我怎麽把自己就這麽隨便地嫁了人,還這麽不是時候地跟他懷上了孩子。母親畢竟是“過來人”了,從許多事情上都看出了林鋒是個沒有愛心的自私的人。

比如我們一起從日本回國時,為了省錢,乘鑒真號經上海回北京。船在海上走了有兩天兩夜,我暈船暈得厲害,吃什麽吐什麽,兩天的時間裏什麽都沒吃還不說,原來 — 臨上船之前吃的點兒東西也都吐光了。船進入長江航道後,平穩多了,我的暈船也好了,想吃東西了,兩天沒吃東西的我,腿發軟,加上自己還挺著個大肚子,就讓林鋒幫我買點兒東西來吃。

可他說,船上的供應都停止了,因為馬上就要到了。我信以為真,就忍著饑餓,去找上船前我們為這次航行帶上的食物(餅幹等),但也沒找到,林鋒都吃掉了。

這船進了長江口後要走四、五個小時才能到達上海的十六鋪碼頭呢。我實在太餓了,就找與我們同行的母親問,看她那兒還能有什麽吃的,哪怕就是一個蘋果呢。母親說想吃蘋果的話,船上的小賣部就有賣的啊,我納悶兒:可為什麽林鋒說船上已經不供應食品了呢?到底是母親,總是有能讓我先“墊墊”底兒的東西。吃完後,我有了精神頭了,去了船上的小賣部看了看,的確小賣部還在供應。我問林鋒怎麽騙我,說沒食物供應了。林鋒說:“你看,這一個蘋果就賣 350 日元,等下船了用同樣的錢可以買一大筐的。”

母親聽了這話就生氣了,對林鋒說:“你老婆這會兒要吃,她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你怎麽能這樣吝嗇呢? 350 日元吃一個蘋果就能把你吃窮?不看你老婆,你也得想想她肚子裏的孩子吧?”

這話把林鋒說得臉色發白。估計母親就是這樣得罪了林鋒的。

可當時的我,怎麽也不會想到,曾經受到過高等院校教育的林鋒,為了錢財,竟能當著自己親生女兒的麵,毆打給他撫養女兒的老人!這是我永遠也不能理解,不能原諒他的!

得知我懷上了孩子時,我是很想要這孩子的,而作為孩子的父親的林鋒,是堅決不想要的!他一直惦記要去日本“發憤讀書”的事兒。

我那時剛剛進入博士課程。學完了修士,的確是有些累了,加上在外的漂泊生活也讓我心力枯竭了,我也想借此時間或以此為借口,就不再“奮鬥”下去了,的確是想安心地來享受“溫馨的”家庭生活了。況且我那時已經是 28 、 9 歲了,如果還不要孩子,可能這輩子就都生不出孩子來了。加上當時我人在日本,發現懷孕的時間太晚,而在日本做“人流”的手續複雜,沒法“人流”了,才保住了女兒的一條性命。

女兒是破腹產出生的,我在醫院住的時間比正常生產的產婦,要長一些,林鋒說他有出差任務,沒等我出院他人就走了,隻是托了他所在大板廠的工會的女同事,等我出院的那天幫我一下。其實當時林鋒是完全可以不出這個差的,共產黨還沒有這麽無情,老婆生了孩子時不會硬要派丈夫出差的。而且那個差事也並非是個多麽重要的事兒,隻是他可以去南方公費遊玩一趟。

我孤單一人帶著孩子在婆婆家坐月子,可想而知會是個什麽情形了。那時家裏雖還有孩子的兩個姑姑在,但她們也是要天天上班的,婆婆還有下身癱瘓的公公要照顧,怎能還有多少精力來照顧我和孩子?月子裏,我抱著女兒哭過多少次,有誰能知道?苦水隻能自己往肚子裏咽,。。

我自己的父母遠在武漢,也都有工作。即使他們我在也不敢跟自己的父母說什麽。父母也勸說過我要先把學位拿下來後再要孩子。可這孩子自己來了,我怎麽忍心扼殺掉?

在林鋒的一再要求下,我給他辦理好了去日本的手續。那時女兒剛剛滿五個月,他就狠心地離開了我們,可見其“求學”心之強了。


臨行前,女兒她爸倒是為我倆想了想,去了當時新興的“家庭服務人員介紹處”去召來了一位鄉下的姑娘 — 小保姆,來幫我照顧女兒。


我當時被分配到國家建材局機械公司工作,每月工資隻有 120 元,加上補助什麽的,也不過 140 元 / 月,而這位小保姆除了與我們同吃同住之外,還要支付她 100 元 / 月的工資,我自己剩下隻有 40 元 / 月的錢,交給婆婆家裏飯錢後,就是窮光蛋一個了(當時我是跟公公婆婆以及孩子的兩個姑姑住在一起的)。


正因為是這樣,小保姆不光是要照看我女兒,我當時的婆婆那兒,當她一個人伺候不動下身癱瘓的公公時,也會叫小保姆來搭個手,幫個忙的。可這小保姆還是小姑娘啊,說什麽也不願去伺候一個下身癱瘓的大老爺們兒。沒多久小保姆就跟我提出了辭職,不管我是否同意,她說她所做的活兒跟當初女兒她爸跟她談的不一樣,原說的是帶孩子,可沒說家裏還有個下身癱瘓的老頭子也要伺候的,這小保姆,說走就走了。

我隻好又去家庭服務人員介紹處找人,這次說明了家裏的情況,但是卻沒有小姑娘願意來了。好不容易找來了一位,也是沒幹幾天就走人了。那時可實在為難死我了,我要上班,孩子不能沒人帶,我隻好到處“打遊擊”,找鄰居幫忙,在我們住宅區的前一棟樓裏,有一位老太太願意幫我帶孩子,我每天就把孩子送到這位老太太家。可這位老太太抽煙,每天接女兒回家來,女兒身上就是濃濃的煙味兒!女兒也愛咳嗽上了。一次這位老太太病了,我就隻好抱著女兒上班,。。。

我被逼的實在是無路可走了,才硬著頭皮,去求了我遠在武漢的老母親。女兒 13 個月的時候,我把女兒送到了武漢她姥姥那兒了。

女兒她爸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他去了日本後,語言關過得很困難,雖然他在那之前,去過了日本,但隻呆了三個月,而且當時有我在,他沒感覺到什麽不方便,隻覺得日本好,才那麽死乞白列地要求我給他辦到日本去的。他隻身去了日本後,才覺得在日本的生活不易,希望我能再次去日本。女兒送到了我母親那裏,我可以一身輕地工作,也可以一身輕地再次去日本了。


我在回國生孩子時,在日本廣島大學辦了停學手續,寺內喜男導師知道我是為生孩子,也沒辦法,但告訴我說,複學時不能把孩子帶來,否則是無法學下去的 — 他很希望我能把我當時做的課題做下去的 — 盡管他自己當時也已經病倒在床上了我是去他所住的醫院跟她辭行的 — 那也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辭行。

當時是女兒她爸陪我一起去的,我已經是七個月的身孕了。寺內教授麵色蒼白、嘴唇紫黑地躺在病床上(他患的是肝硬化),對我說的這些話,讓我很吃驚,我沒想到平時那麽和藹的寺內教授,在這件事情上對我竟是這般嚴格,毫不留餘地!我雖然辦理了停學手續,但我心裏卻想,不再來了。


停學兩年後的我,再次去日本時,沒帶上女兒,複學手續很順利就辦好了,盡管我是在新學期開學後遲到了兩個月才去報到的。

對女兒的掛念和惦記無時不刻不在折磨我。我那時也主要是為了女兒她爸才回到廣島大學的。可女兒她爸明知我是衝著他來的,他卻隻給自己在廣島大學留學生宿舍申請了一間單身學員的住房。那是專門給外國留學生建造的留學生會館式的宿舍,新蓋好的,裏麵設備新,幹淨,就是房間太小,單身的房間隻有一個人呆的地方,我是根本無法在那裏住的,也無法登記住處。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林鋒會用這種方式來將我拒之門外,我真的不懂他的心,為了什麽我忍心丟下孩子來日本?

我們的分居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我那裏能想到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會是以這種方式來迎接我的到來的呢?他根本就是什麽都沒有給我準備,沒有給我找住處,沒有為我想過我來了,住在什麽地方,好像我這次來日本跟他沒什麽關係似的。

島田教授的妹妹登代子就住在廣島市,在我走投無路的處境下,登代子接受了我,我隻好暫時在廣島市上了“戶口”,登代子也一直讓我住在她那兒。可畢竟東廣島和廣島相隔40、50公裏,我每天去學校,做試驗、上課,要乘電車走40多公裏的,也不是個事兒。

我跟林鋒說,我們還是找個可以住兩個人的下宿吧。就像兩年前那樣。

兩年前他來日本接懷孕的我時,為了他的到來,我特地事先就從那個留學生集中的住處搬了出來,在一家農民家租好了一間房子,等林鋒到了後,馬上就有個溫馨的小家。我們在那裏住了三個月。那是叫很我留戀的三個月。那三個月可以說是我們的“蜜月”了,自從結婚起,就沒有兩個人好好地在一起過過日子,因為是跟林家住在一起的,我們單獨自己過日子,那還是頭一次。那裏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天地,沒有其他任何人的摻合,生活條件雖然差了點兒,但兩個人的小日子過得津津有味,。。(詳見: “ 粗大垃圾 ” 引起的回憶

可林鋒卻不願意,說他好不容易才申請到這個宿舍,這是個大家都搶著要的地方,條件好,收費也很便宜,離學校也近,他怎麽能放棄!

我拗不過他,隻好一邊每天晚上為自己睡覺的地方傷腦筋,今天這兒,明天那兒地打遊擊,一邊自己開始在東廣島大學附近找下宿(住處)。 大學的厚生部那兒總是有些這方麵的信息的,一天,我注意到了在大學附近的 禦園 (みその) 有 一家提供下宿的,房東叫有場壽美子,(詳見: 我的房東大媽:壽美子 )她特地注明要中國留學生,還要女的。 我抄下了電話號碼,當天就打了過去。接電話的聲音很和藹,她介紹了自己年齡,還說馬上就可以入住。我關心的是費用,她說,她隻需要為我支付開銷的錢,每月有一萬日元就能夠用了。我聽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每月一萬日元,還管早飯,管洗澡水?

當天下午我就按地址找去了。我找到壽美子家時,她正在屋後的菜地裏忙著呢。我跟她一見麵,就相互覺得好像是挺熟的熟人似的。


壽美子的兒女都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家,而丈夫去世近三年了,她一直是一個人生活著,她這是在給自己找一個與她一起生活的伴兒。她帶我去看了我的房間:那是她那棟房子裏唯一的一間“洋間”,看上去是間書房的樣子,因為房間裏有一麵牆全是書櫃,還擺滿了書籍,此外,還有一張床呢。

很快,我就搬進了壽美子的家。

生活總算有了個著落,每天就能安心在試驗室裏忙碌自己的研究課題了,因為同時還兼著幾處的打工,讓我幾乎沒有時間去想跟林鋒的事兒了,直到一次在去私塾給那兒的學生上課的路上,我騎著那輛小原付,摔倒在路邊,膝關節骨折了,沒法行動了,被送到醫院後,我讓醫院的人馬上通知那家私塾,今天我無法去上課了,醫院的人幫我打了電話,又問我家裏的人,我才想起林鋒。醫院的人通知了他,他倒是姍姍地來醫院看我了,他關心的第一件事兒不是我的腿疼不疼,而是我的醫療保險。我一直很佩服他,在這方麵他比我在行得多,很會利用社會上的這些福利、設施。他馬上就給我申請了國民健康保險證那時的大學生應該是每人都有的,隻是我沒去申請,我怕是要交保險費,其實學生都不用交的。

在急救醫院裏,X線透視很難找到我膝關節骨折跡象,但是從紅腫的膝關節抽出的血水中含有骨髓油的現象來看,肯定是骨折了。第二天,我就被轉到專科醫院,很快就手術了。--至今我的左膝關節裏還留著一段固定著這塊折落的骨頭的一段鐵絲呢,當時的醫生說是他送給我的紀念品,隻是我看不到它。

手術後還需要住院六周。我拖著打著沉重石膏的左腿,讓當時跟我學英語口語的那位馬自達的工程師來醫院,我在醫院給他上課,因為他即將被送去美國馬自達的分公司,口語訓練不能耽誤。好在我隻是腿傷了,還能說話,寫字。


住院期間的費用全都有保險支付,我隻需每月交兩萬日元就行了。據說光手術費就好幾十萬,住院費也不便宜,盡管我住的病房是大眾化的那種,一間病房裏住著十好幾個病人。

記得我手術後,從麻醉中醒來時,吐了一地,大家也沒說什麽,住院就是這樣的。

住院時,還認識了一位名叫竹原主婦,對我很好,教我如何利用醫院裏的設施,這下子林鋒高興了,不僅是我自己的衣物,就連他的髒衣服,被單什麽的,也都拿到醫院來,這位竹原女士很挺高興地幫我們洗。我幾次都不好意思,可竹原並不在乎。


從輪椅到拐杖,我慢慢地鍛煉得也能走一點路了。

一般來說,我給馬自達的那位工程師上完課後,馬自達公司會馬上就給我的帳號上匯來學費。因為原來每次上課都是我去馬自達公司,他們看得到我給他上課了。我住院後,是他來我住的醫院上課,不知道這能不能被他的公司承認。一次,給這位工程師上完課後,第二天,我支撐著去了醫院裏的取錢機,隻想看看錢是否匯到了我的帳戶上了,你可以把你的存折放到機器裏,輸入你的密碼,機器便會在你的存折上打上你的帳目往來的。等那機器把我的存折吐出後,我看到了來自馬自達公司的匯款,數目也於以前一樣;就連那個我誤了課的私塾也給我匯來了授課料,還有幾千日元的慰謝料,畢竟我是去那私塾上課的路上出的事兒。可等我看到了我存折上的“殘高”後,不禁目瞪口呆:我存折的殘高幾乎趨近於零。怎麽會呢?我住院,除了那兩萬元的支出,和給房東的壹萬元的下宿費外,根本沒有支出!再仔細看了看帳目的記錄,才發現是林鋒將我存折裏的錢款全都轉到他的賬戶上去了。

林鋒怎麽能這樣濫用我對他的信任呢?在我危難、為難時,竟這樣搞我一手?這對我的打擊,比我斷了一條腿還厲害。那幾天我精神恍惚,細細地想了想林鋒對待我的前前後後,想了他為什麽那麽堅決地不要孩子,總算是徹底明白了林鋒的心地了:原來他從來就沒愛過我,他愛的隻是我出國的榮耀,以及由此可以給他帶來的物質、錢財,和給他的出國機會。我也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我對他的關心太少了?可就當時的條件,我所能夠做的,也都為他做了,甚至比別人所能做的還多,為什麽林鋒還不知足?

遠在德國的凱文得知我住院,自己找了個借口來日本出差,特地從東京跑到東廣島來看我,見我這般憂鬱的樣子,便硬把我接出醫院,讓我出來散心。

記得當時凱文像往常一樣,在醫院附近的一家飯店開了兩間房間。

可我腿上還打著石膏,行動不方便,他幾乎是整夜都守在我身邊,讓我很感動。

後來我感激他那幾天對我的陪伴時,他就埋怨我,說他看我那時幾乎是要全麵崩潰了樣子,他是那麽擔心我,可我的心還是那麽硬,沒有給他一點兒機會,讓他可以得到我。

我想我當時隻是陷在自己的痛苦中了,全沒有心情去注意凱文的感情,真是個木頭人呢!當然,我當時、就是後來也沒跟凱文說我的這段傷心,凱文也隻是以為我是為自己的腿傷傷心呢。

打那兒以後,我的心就離林鋒遠了,可心裏對孩子的惦記卻是難以揮去,一想到孩子就心疼:我自己就是在一個破碎的家庭中長大的,其中的苦楚,隻有我自己能知曉,我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也去吃這種苦。

我抱著對林鋒良心的希望,希望他也能看在孩子的麵上,維持這個家庭,盡管自己忍聲吞氣,也不願讓孩子去嚐自己嚐受過的苦楚。

在我博士課程快要結束的那一年,母親來信說她有個來日本的機會,日本的一家在大分縣詩道會邀請她去參加吟詩演出。我不顧導師的勸阻,央求母親一定把孩子帶來!母親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拿到了有我女兒隨同的護照,可林鋒得知了這一消息後,瘋狗似的給我母親的單位寫信,說我母親辦的護照是非法的,因為我女兒的戶口在北京,不在武漢,不能在我母親的護照上有我女兒的隨行。

經林鋒這一攪和,女兒來日的事破滅,我對林鋒也算是完全死心了: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的人,還能指望他有什麽良心呢。他也不會有受到自己良心譴責的那一天吧?如今他雖然認了他的這個女兒,可誰又知道他這是打的什麽算計呢。

現在的林鋒突然那麽想要孩子了,在他選擇他的女友一事上,有句話連我都覺得惡心,他竟然也毫無顧忌地跟女兒說:他的這些女友裏誰先給他懷上了孩子,他就跟誰結婚。這種父親給女兒會是個什麽樣的形象呢。盡管我母親老是跟我叨嘮我父親的花心,可我父親從來沒跟我提過他的風流事兒。就是後來他找了老伴兒,都結了婚也沒好意思跟我說,直到我回國去看他,他才給我介紹了他的新老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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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秦垣川 回複 悄悄話 很難想象你怎麽會嫁給這種人:惜錢如命,不知廉恥。毫不顧忌自己的卑鄙會給女兒造成什麽影響。
京城膀爺之妻 回複 悄悄話 哎……等你跟我說說吧,我還是很想知道的。。
回複 悄悄話 抱歉,沒時間寫下去了,等找到時間再接著寫。

這也是我最不願回憶的一段經曆。雖然已經過去,但留下的傷害之甚讓我至今一想起來,仍是痛苦不堪的。
name_user 回複 悄悄話 怎麽他還在跟女兒鬧呀?這是中國教育的失敗。祝你女兒能在婚姻上更慎重,更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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