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卡拉OK酒館打工---(4)

1，在卡拉OK酒館打工---(4)

給他們六位每人做好了一杯水割り後，我就準備起身走開，可由美子和愛子還是坐在那裏沒動，愛子聽為首的那位，---愛子稱他鬆本さん---跟她聊著他們公司的事情；跟鬆本一起 來的幾個小夥子也在圍著由美子，說她的漂亮衣服；我跟誰都說不上話，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反正跟著學唄，看她倆沒有走的意圖，我也搬過來個小圓凳，在圓桌旁坐了下來，規整著桌子上麵的酒瓶，水瓶和冰塊桶。

鬆本見我坐了下來，跟我們三人說，“あんたたちも何か飲みなさいよ，今日、僕奢るから（你們也喝點什麽，今天我請客）”

由美子馬上說了聲謝謝，轉過臉來問了問我：“マリヤ、水割り大丈夫ね（瑪麗亞，你喝兌水酒沒關係吧）？”說罷，也沒等我回答，就起身去廚房又拿來了三隻水割り的杯子來。

由美子靈巧地又做好了三杯水割り，遞給了我和愛子各一杯，自己也拿起一杯，然後愛子說，“歡迎鬆本さん的光臨，感謝鬆本さん的惠顧，為鬆本公司的再次發展和興旺，幹杯！”

這幾句話我聽著怎麽感到有些幹巴巴的。

大家一起舉起了酒杯，碰杯後，我隻是抿了一下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就放下了酒杯。那位鬆本さん見了說，不行，ママさん說了要幹杯的。我被說得一愣：哪裏有用水割り幹杯的？不過我看到他們的確都將杯中淺褐色的液體喝完了，隻留下了冰塊。可我是剛剛吃好了飯來的，再喝下這麽一大杯摻了威士忌的水？沒試過。見大家都看著我，我又喝了幾口，實在喝不完，隻好告饒說，瑪麗亞不會喝酒的！愛子也幫我說，瑪麗亞是第一次幹這種工作，還不適應呢。還添油加醋地說，瑪麗亞會唱歌！我想愛子是把大家的注意力從酒上移開，給我解解圍。鬆本隻好搖了搖頭。

一下子九杯水割り做出去，那瓶原來就怎麽滿的威士忌ボトル就要空了，我們又忙著給他們接著做水割り，愛子搖了搖酒瓶子，鬆本馬上就說，再來一瓶！愛子吩咐我去拿酒來，告訴我就在酒櫃的右邊。我走到櫃台後麵，打開了剛才找酒瓶子的那個酒櫃，往右邊看去，的確有幾排沒有掛牌子的威士忌酒瓶，仔細一看也沒開過封，便拎了一瓶出來，交給了愛子。

愛子倒盡了他們原來那瓶ボトル中的最後一滴酒，就把那瓶子上麵的牌子取了下來，請鬆本開封新的ボトル，把這牌子掛到新酒瓶上去了。一下子又是八杯水割り，--我的那杯 還沒喝完。

鬆本他們又喝了幾口新做好的水割り，看來他們真是渴了。

鬆本擦了擦嘴說，好吧，這次喝酒饒了瑪麗亞，瑪麗亞喝不了酒，就喝點兒別的什麽飲料吧。不過瑪麗亞要給我們唱首歌。

我說其實我也唱不好，還是客人唱吧。

鬆本說，唱不好也沒關係，給我們起個頭兒就行！還對我說：“你幹這行，不喝酒，不唱歌可不行喲！”

由美子順勢去卡拉OK機房拿來了點歌單和歌曲目錄，遞給我，讓我選歌兒。我就問鬆本想聽哪首。

鬆本說，謔，看看瑪麗亞這麽牛氣，看來會唱不少歌兒，還問我，“真的我點的歌兒你就能唱？”不過他看我那為難的樣子，還是說：“就唱你最拿手的吧！”

我什麽準備也沒有，隻好說那就唱《大阪時雨》？--就這首歌下午還算是練/唱過一次。

我正準備往點歌單上寫，鬆本說上次的點歌單還有空的，說著就從錢包裏掏出了幾張印有カラオケ-プリ－ズ字樣的點歌單，從我手中拿去了圓珠筆，在點歌單上寫上了《大阪時雨》和 瑪麗亞，然後遞給了愛子。

愛子看到鬆本的這一動作，先謝謝了他的點歌，再誇他說，看不來鬆本さん還這麽細致。說完，就起身去了卡拉OK機房。

在這空當，由美子問他們要不要些就酒的小吃（おつまみ）什麽的？

鬆本就說你看著辦吧。由美子得令，也起身去了廚房。

這下子，就剩我一個人坐在那裏，陪著客人了。鬆本看上去就是個勞動者的樣子，長得五大三粗，濃眉大眼，說話嗓門兒也大；其餘的五位都是二、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小夥子，估計是給鬆本打工的。我不知道該跟他們聊些什麽，隻好漫無邊際地讓他們也找些歌兒來唱。有一位小夥子從我手中接過歌曲目錄，幾個年輕人就開始找他們想唱得歌兒了。

一會兒，有線廣播的音樂停了，酒店裏響起了悠揚的《大阪時雨》的前奏音樂。愛子把一個歌譜支架支在卡拉OK機房前麵的一個小“舞台”上，還打開了追光燈，一束光柱直射到小“舞台”上。愛子向我招了招手，意示我走到“舞台”上去。我一起身，幾個小夥子和鬆本就鼓起掌來。我連連彎腰說了幾聲謝謝。


在卡拉OK酒館打工-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