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人間煙火

 

 

巫山雲雨倆人又纏綿了半天，“你想不想回家過年？”明羽問懷裏的田容

“當然想，對了，今天三十了，”田容恍然，這子虛觀沒有煙火，日子過得多少有點不真實。

“嗯，回家前，我還要進宮一趟，你去不去？”明羽問

“你進宮幹嘛？”田容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一把火燒了西華殿，”明羽親親田容的頭發，田容在他懷裏抖了一下，良久說了一聲，“去”。

明羽起身把人抱進淨室，倆人又在淨室撕磨了一陣，出來天都黑了。

宮裏過年的氣氛還挺濃鬱，到處掌燈結彩，今晚皇上要賜年菜，從宮女到侍衛都很忙碌，倆人就靜悄悄的來到了西華殿。

西華殿沒人住，布滿灰塵。明羽掐了個清潔術，然後大手一揮，西華殿便燈火通明，整潔如新。田容走進去，拿了自己的幾本書和一些上次匆忙間沒有帶上的東西。

這西華殿整整耗了她十八年，在這裏受盡了先帝的侮辱，田容是恨這個地方，如果不是為了未未，她早就想一把火燒了這西華殿。

明羽把身邊人緊緊的摟在懷裏，“一切都結束了，噩夢醒來是朝陽。”明羽在她耳邊說

西華殿雖然可恨，但也是她和明羽相識的地方，所以還是毀在他倆人麵前吧。

“你從什麽時候對我動的心思？“田容一邊瀏覽著西華殿，一邊問身邊的明羽。

“不敢對你動心思，第一眼見你，你就是我的白月光，是那種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如果在玉棺裏沒有把我逼到絕境，我也不敢對你動心思。“明羽認真的說

“你又何必把自己放到如此卑微的地位，你來到這個世界就開始為別人忙碌，為父母，為兄弟，為朋友，為了我，每一個人你都用命去博，你值得更好的。“田容說

“我本來就卑微，你看我就為我自己追了一個宮女，還被人家嫌棄。”明羽歎口氣道

“餘生，姐姐疼你。”田容忽然有些心疼明羽

“這是你說的，要管飽。”明羽笑著低頭咬著她的耳朵說。

這時明羽聽到已經有侍衛跑過來的聲音，將業火打在西華殿的正廳房上，火勢瞬間就席卷了整個大殿。侍衛進來的時候，倆人消失了。

“這是冷宮？！”田容問

“是，我來帶皇後回南疆。”明羽說

“哦，原來是接皇後，還說給我燒西華殿，”田容揶揄道

“傻瓜，當然是你比較重要，”倆人一邊說一邊進了院中。

“你們是什麽人？不要進來，再往前我就喊人了。”皇後的宮女擋在殿前

“我要見皇後，她認識我，”明羽說完把上官莫給他的玉牌遞了上去，宮女接過走進殿中。

這京都的冬天就是冷，田容穿著狐裘依然感覺寒氣逼人，明羽把她拉進懷中，在她手心裏畫了一個火符，瞬間全身都暖了。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宮女才折返，請他二人進去。

大殿裏居然比外麵還冷，上官婉兒坐在上麵，明顯剛剛梳洗打扮了一番，這是輸人不輸陣，都冷宮了還擺譜。

明羽揮了揮衣袖，大殿內的火盆就燃了起來，火燭也亮了，整個屋子馬上就明亮而溫暖。

上官寞去了南疆，跟皇上說他去勸十八王回京，可是南疆密報，上官寞其實是去投誠了。皇上一怒就將上官婉兒打入冷宮，現在就差一道廢後的聖旨了。

皇後打量著眼前的這兩人，她以為是父親派人來看她，沒想到是明羽和容太妃，兩年沒見，這兩位好似脫胎換骨一般，成了嫡仙似的人物。哼，上官家的男人，攪合後宮是遺傳嗎？雖然父親隻娶了母親一個正妻，但是她知道父親的心思一直在後宮那位的身上，她對父親是一種又恨又要依附的感情。

“皇後跟我回南疆吧，上官莫也在南疆。”明羽開門見山的說，他看上官婉兒坐在上首發愣。

“回南疆？我回南疆做什麽？”上官婉兒冷冷的說

“回去吃年夜飯，你待在冷宮做什麽？等著凍死在這裏嗎？”明羽說，

是啊，她待在冷宮做什麽？皇上遲遲不下廢後的旨意，無非是在羞辱她，大勢已去，她還能指望這宮裏再有什麽變故。

“麗妃的事，我日後安排，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到了南疆你就自由了。”明羽看她半天沒答話，以為她在糾結麗妃的事情。

“可以帶人嗎？”上官婉兒終於放下了身段說

“能帶的都帶上，以後不會再回來了。”明羽說，心想他對老頭子也算有所交待了。

一盞茶的功夫，上官婉兒和貼身宮女的東西就收拾好了，能帶的真不多，一人一個小包袱而已。

鎮南王府燈火通明，歡聲笑語，大家都在準備辭舊迎新。無涯醜不過三日，第三天臉上的傷痕都消失殆盡了，就連身上的陳年舊疤全都消了，隻有三尾狐留在眉梢那道疤還在。不但疤沒了，皮膚白皙，吹彈可破，整個人都變得英俊無比，閃閃發光。

然後他就把剩下的丹藥放在濟世堂賣，因為有無涯這個行走的活廣告，百金一粒的祛疤丸供不應求，他們用賺來的錢給大家發了福利，好好過年。

今天未未請三軍的將領和南疆的大小官員來鎮南王府過年，他和無涯在大門口等。“別急，師父說回來肯定會回來。”無涯拉著他的手說。明羽昨天給傳音說今天帶田容回家。

正說著，明羽一行人就現身了。臥槽，師父還是師父嗎？明羽一頭墨發，未綰未係披散在身後，如綢緞般絲滑，皮膚白皙，肌骨瑩潤，返老還童了。明羽看到未未這個表情就知道他沒憋好屁，一個大比鬥拍在他頭上，“臭小子，想什麽呢？”

未未馬上鑽到田容懷裏，“娘，師父打我。”田容笑眯眯的看著未未，幾天沒見又長大了。

“娘，你真的沒事了？我那天看到你回光返照了”未未又拉著田容仔細打量，明羽愣了一下，又給了未未一個大比鬥，不過被無涯湊上前替他擋下了。

“不學無術，功德印都不認識，什麽回光返照，你以後不要叫我師父了。”明羽說。

上官婉兒在後麵看著這一家人笑鬧，四方世事，最美的果然還是人間煙火，外麵的世界真好。

“來，婉兒隨我去錦繡閣梳洗一下，我們再去見上官大人，你們先去書房吧。”田容過來拉著婉兒的手。

“我送你，”明羽走前一步跟著他們去錦繡閣了

無涯和未未去前院找上官寞和然然，“師父不一樣了啊，說不上哪不一樣，但是就是不一樣。”未未跟無涯說。

“你娘也不一樣了，也是說不上哪不一樣，就是美的像神仙一樣。”無涯說，

“你說他倆是不是升仙了，”未未說

“你在師父麵前說這話，又要挨打。”倆人邊說邊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