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墊江

一場鏖戰

　　清順治元年（1644年）三月，張獻忠自湖北荊襄攻占四川的夔關。此際，安徽省休寧縣的撥貢程征吉，字瑞雲，因其父程福宣任四川省保寧知縣死於任上，送父棺回鄉安葬，聞張獻忠之部扼守夔門，停舟長壽。墊江知縣郭鴻曾是瑞雲父親的門人，瑞雲遂扶棺投奔，寄居於墊江。程征吉出身仕宦之家，尤喜兵法，少年時多謀善斷。入墊後，為防張獻忠部攻擊，選中地形險要、易守難攻的中嘴寨，聚集17位勇義之士，組織當地48戶人家，在崇禎十三年（1640年）所建寨卡的基礎上，利用峻峭之處，繼續築牆砌垛，以防義軍。到第二年，縣內前往依附的群眾達到300餘戶，人口上千。瑞雲將前後寨建成六道卡門，在迂回曲折的盤山小道上依山傍勢辟成十八道防禦台階，並設置兵器庫、糧庫，打水井，修石磨，建灶房。利用餘地種植莊稼，飼養禽畜，實行民屯。寨頂建立指揮中心，以信旗、號燈指揮各台階，既可獨自為戰，又可相互呼應。後來，義軍張獻忠的部屬餘大海、李鷂子攻破墊江城，殺死知縣歐陽東昌，焚毀縣衙，繼而率兵圍攻扼守墊江通往鄰水、大竹縣的雄關中嘴寨。程征吉帶領寨中百姓用計防禦，萬箭齊發，義軍人多地狹，躲避無法，死傷者眾。義軍再攻，程則先給後取，放棄兩個台階，誘敵深入，鬆懈義軍士氣；義軍衝擊到第二寨門前，見地麵較寬，欲紮寨安營，以備再攻。程征吉乘義軍紮營未穩，將檑木、滾石、壇裝生石灰粉等紛紛擲下，使義軍遭到致命重擊，死傷者甚多，幸免者逃命山下。義軍架起樓梯攻寨，因懸岩陡壁無法攀登，攻寨者被射殺於半岩中。由於寨上嚴防死守，義軍攻而無獲，隻得包圍，待機進攻。寨中少糧，每日用鬥量沙報數，欺蒙義軍，並利用各台階的廚房巧布炊煙，又讓寨中僅有的一二頭豬和三五隻鴨鵝似遭宰殺一樣每日嚎叫不停，使義軍誤認為是寨上增兵添灶，不敢進攻。餘、李之部先後圍攻3個月，始終不能攻下。程征吉派人潛入墊江城，將義軍在雞公山（現名鳳山）的輜重糧草，用火燒盡。義軍無奈，隻好撤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