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馬戲團

第十二章 驚魂馬戲團

　　耶雅億編譯

　　威爾遜馬戲團發生了一起命案，團長索普死了。哥尼偵探和助手馬特迅速趕到馬戲團調查。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介入調查的傑夫警官向他們匯報了離奇的案情：“事情太蹊蹺了！凶案發生的時候，死者的手槍裏射出了三發子彈。都是點三二口徑的空包彈，槍是馬戲表演上使用的槍。三聲槍響發生在十秒鍾內。屍體出現的地方，是馬戲團正在整修的二號馬戲場。案發的時候，絕大多數工作人員都在數十裏外的一號馬戲場裏。二號馬戲場五十英尺外的員工宿舍樓裏，當時隻有三個工作人員，他們同時聽到了槍聲。也是他們報的案。”

　　接下來，哥尼率領他們二人一起進行實地勘查：團長的屍體靠在主馬戲場通往外界的雙開門附近。雙開門敞開著，緊靠牆壁。牆壁旁邊還有一扇小門，團長的屍體靠在這扇小門上，麵部表情痛苦的他緊緊握著槍，看起來很像自殺，但也不排除他殺後布置現場的可能性。

　　哥尼偵探說：“哪個傻瓜會在自殺的時候先朝天空發出兩發空彈，然後再用第三顆子彈射中太陽穴呢？等候指紋鑒定結果的這段時間裏我想了解一下死者的情況。”

　　傑夫警官告訴他們，這名死者是該馬戲團新上任的團長。他是個急功近利的人，對員工和動物都很刻薄。為了追求自己銀行賬戶的數字，他常常要求大家表演尚不成熟的高難度動作。工作人員出現過失，他就扣錢加責罵，動物不配合的時候他就命令馴獸師嚴刑拷打。

　　傑夫警官指指馬戲場畜棚裏的動物，再指指交頭接耳的工作人員。顯然，沒有人為這位團長的死而悲哀，大家臉上都寫著幸災樂禍。

　　“這麽說來，他殺的可能性很大了？”助手馬特說，“我聽說馬戲團如今正是盈利狀態，團長在未來的巡演季將會有50萬英鎊進賬，他在不久前保險公司組織的體檢中顯示身體良好，家庭也還算幸福。這麽好的生活狀態，我想他才舍不得自殺呢！”

　　傑夫警官說：“我詢問了最早聽到槍聲的三個工作人員，他們雖然在一棟樓裏，卻在不同的樓層。沒有人能為其他兩個人提供不在場的證明。也就是說，這三個人都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三個人正在進行推理和討論的時候，一隻大象遠遠地向他們走來。一個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連忙用象鉤將大象趕回原位。

　　正在整修的二號馬戲場秩序有些混亂，在這個表演季節不用上場的十來隻動物，被散養在這裏。除了具有攻擊性的兩隻老虎被鎖在籠子裏外，一隻溫馴的大象、兩隻鹿、五六匹馬都散養在畜棚裏。畜棚的柵欄不高，對於高大的動物來說，躍出來並不困難。

　　“你看，這些動物，不但髒而且脫了毛，還有血漬，它們的日子一定很慘。”哥尼偵探平日裏是個動物保護主義者，他皺著眉頭，盯著團長的屍體，“也許案子比我們想象的都簡單。”

　　哥尼偵探指著屍體所靠著的那扇小門問傑夫警官：“這扇門後麵是什麽？”

　　“是一條走廊，我來的時候這扇門就是這樣閂上的。小門閂得很緊，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打開。拍照之後，我又把門重新閂上，讓現場恢複原樣，等你們來。”

　　哥尼偵探沉思了片刻，他對自己的助手低聲說了幾句話。助手馬特連忙出去了，傑夫警官問哥尼：“您需不需要對三個犯罪嫌疑人進行單獨的問話？我可以幫您整理出他們的相關材料？”

　　哥尼偵探笑了：“稍等片刻，或許你遺漏了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或許根本不是人。”

　　正在傑夫警官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馬特走了過來，他衝著哥尼偵探會心一笑，豎起了大拇指。

　　看到這一幕，哥尼偵探興奮起來，他清晰地揭開這宗命案的來龍去脈：“凶手就是這隻大象。你看，這隻大象並沒有被鎖起來，它完全可以躍出柵欄自由活動，就像我們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案發的當時，馴獸師不在場，獨自在二號馬戲場裏的團長顯然沒有攜帶象鉤。大象也許是想到了自己受盡虐待的可怕場景，你看，它看到仇人多麽眼紅，不顧一切地從雙開門進入，撲了過去……”

　　“團長看到這一幕，他的第一反應是衝大象開空槍來嚇唬它。這一招對大多數動物是有用的，然而對血海深仇的大象而言，卻是火上澆油……大象步步緊逼，團長退到了唯一可逃生的小門前，當他發現這扇小門被緊緊拴牢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你猜，被一隻大象殺死是什麽感覺？它也許會抬起腳來將你的骨頭壓得粉碎，它也許會用尖利的象牙戳穿你的肚腹。團長這樣的劊子手最知道這是多麽可怕，所以他做了一個還算聰明的決定--趁著一切還未發生之前，將一發子彈留給了自己。”

　　“整個過程隻持續了10秒鍾。當大象通過嗅覺發現團長死了的時候，它知道遊戲結束了。在三位工作人員趕到這裏之前，它回到了畜棚，然後一切恢複正常……大家將犯罪嫌疑歸到了這三位工作人員的身上。”

　　傑夫警官瞪大了眼睛，他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最終讓他徹底接受“大象殺人的事實”的，是助手馬特拿出的兩份報告：

　　一是指紋鑒定，案發現場附近沒有除團長外任何人的指紋。

　　二是石蠟檢測，結果顯示大象的鼻子上果真有火藥的痕跡。

　　這起匪夷所思的殺人案件水落石出，全英國湧起了一輪動物保護的高潮。也難怪：兔子逼急了尚且咬人，更何況是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