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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智囊全集下(11)

  明朝的建文,是惠帝朱允?的年號,他即位的初期,其叔父、燕王朱棣從北平來到京師南京朝見他。這時,戶部侍郎卓敬向惠帝秘密地稟奏道:"燕王智慮超人,非常象先帝太祖。況且北平極容易聚糧屯兵、曆來為兵家必爭之地,金、元等強悍的民族都是由此地興起的。所以,應該將燕王遷移來南昌,以杜絕禍根。事物在萌芽狀態而未露端倪的時候叫幾,把握時機而有所作為的叫勢。勢如不發展到頂頭是不容易被斷絕的。幾如不非常明顯是不容易被覺察到的。"惠帝見奏後大驚,第二天,對卓敬說道:"燕王和我是骨肉至親,您為何要如此說話!"卓敬回答說:"隋朝的文帝和楊廣不是父子嗎?"

  朱仙鎮書生朱仙鎮之敗,兀術欲棄汴而去,有書生叩馬曰:"太子毋走,嶽少保且退。"兀術曰:"嶽少保以五百騎破吾十萬,京城日夜望其來,何調可守?"生日:"自古未有權臣在內而大將能立功於外者。嶽少保且不免,況成功乎?"兀術悟,遂留。

  (評注:以此書生而為兀術用,亦賊檜驅之也。)

  “譯文”

  南宋初年,金國太子兀術在朱仙鎮戰敗後,想要放棄汴京撤軍回國,有一個書生在金兀術的馬前行禮說:"太子不要走,嶽少保(嶽飛)快要退兵了。"金兀術不相信,說:"嶽少保用五百兵力打敗了我十萬大軍,汴京的百姓日夜盼望他的到來,我憑什麽能守得住汴京呢?"書生說:"自古以來,沒有專權的大臣在朝而大將軍能夠在疆場立功的。嶽少保連自己的性命都難以保全,何況成功地收複汴京呢?"金兀術恍然大悟,於是沒有撤軍。

  沈諸梁楚太子建廢,殺於鄭,其子曰勝,在吳。子西欲召之,沈諸梁聞之,見於西曰:"聞子召王孫勝,信乎?"曰:"然"。子高曰:"將焉用之?"曰:"吾聞之,勝直而剛,欲置之境。"子高曰:"不可,吾聞之,勝也詐而亂,彼其父為戮於楚,其心又狷而不潔,若其狷也,不忘舊怨,而不以潔梭德,思報怨而已。夫造勝之怨者,皆不在矣。若來而無寵,速其怒也。若其寵之,貪而無厭,思舊怨以修其心,苟國有釁,必不居矣。吾聞國家將敗,必有奸人而嗜其疾味,其子之謂乎!夫誰無疾眚,能者早除之。舊怨,滅宗國之疾眚也,為之關龠,猶恐其至也,是之謂日惕。若召而近之,死無日矣!"弗從,召之,使處吳境,為白公。後敗吳師,請以戰備獻,遂作亂,殺於西、子期於朝。

  “譯文”

  春秋末期,楚國的太子建被廢黜,他輾轉逃匿,最後在鄭國被殺,太子建有個兒子,名勝,在吳國做事。楚國的令尹子西想把他召回國來,楚國的葉縣縣尹沈諸梁聽說後,來見子西說:"聽說您要召王孫勝(勝為楚平王之孫,故為王孫勝)回國,有這回事嗎?"子西說:"有。"子高(沈諸梁的字)說:"將怎樣用他?"子西回答說:"我聽說,勝正直而剛烈,準備讓他去駐守楚吳邊境。"子高說:"不可以這樣。我聽說,王孫勝陰險狡詐,心術不正。他的父親是因為楚因而被殺的,他胸懷狹隘、不守正道。如果他心胸狹窄,不忘記楚國的舊怨,而且不以正道改正自己的品行,必不甘心居於人下、潔身自好。現在,造成勝之怨的人,都不在了。假如他來後沒有受到重用,會越發促其怨怒之心。假如他來後受到重用,便會貪得無厭,更思念楚國王孫的地位,並以此來約束自己的心思,如果我們國家一旦有難,他必定不會安居其位。我聽說國家將要敗落,必會出現奸人,就象嗜貪那種易於引起疾病的食物一樣,這和您做的這件事是一樣的呀!誰都會遇到生病或遇災等類的事情,有能耐的人能夠早早地把它消除。舊怨,就象能滅宗亡國的疾病和災難一樣,讓懷有這種情緒的人去把守國家的關隘,恐怕能使這種情緒更加膨漲,對此是要日夜警惕、不可掉以輕心的。若是我們把王孫臉召來重用,將離亡國不遠了!"

  子西對沈諸梁的這番話不以為然,仍然召來王孫勝,讓他駐守在吳、楚邊境,成為白公。後來,吳國戰敗,白公請求把戰利品獻給楚王,不久又發動了叛亂,把子西和子西的弟弟子期都殺掉了。

  孫堅皇甫酈孫堅嚐參張溫軍事。溫以詔書召董卓,卓良久乃至,而詞對頗傲。堅前耳語溫曰:"卓負大罪而敢鴟張大言,其中不測。宜以'召不時至'按軍法斬之。"溫不從,卓後果橫不能製。

  中平二年,董卓拜並州牧,詔使以兵委皇甫嵩。卓不從。時嵩從子酈在軍中,(邊批:此子可用。)說嵩曰:"本朝失政,天下倒懸,能安危定傾,唯大人耳。今卓被詔委兵,而上書自請,是逆命也。又以京師昏亂,躊躇不進,此懷奸也。且其凶戾無親,將士不附,大人今為元帥,仗國威以討之,上顯忠義,下除凶害,此桓文之事也。"嵩曰:"專命雖有罪,專誅亦有責,不如顯奏其事,使朝廷自裁。"(邊批:此時用道學語不著。)於是上書以聞。帝讓卓,卓愈增怨嵩。及卓秉政,嵩幾不免。

  (評注:觀此二條,方知哥舒翰誅張擢,李光弼斬崔眾是大手段、大見識,事見《威克部》。)

  “譯文”

  東漢未年,孫堅曾經做過張溫的軍事參謀。有一次,張溫用皇帝的詔書召見董卓,董卓卻等了很長時間才到,而且言詞還頗為傲慢。孫堅走到張溫的身邊,對他耳語說:"董卓身負大罪,還敢如此囂張狂言,其居心實是不可揣測的。應該用'應召不按時到'的罪名,按軍法殺掉他。"張溫不聽,董卓後來果然橫行殘暴,無人能夠控製。

  漢靈帝中平二年,董卓做並州太守。朝廷下詔命令他帶兵服從皇甫嵩的節製,董卓拒不奉詔服從,當時,皇甫嵩過繼的兒子皇甫鄖也在軍中任職,他就這件事向皇甫嵩進?說:"當今朝廷失政,百姓有倒懸之苦,能夠使國家轉危為安、挽救社稷不致傾覆,隻有大人您了。現在董卓奉皇帝詔令,讓其帶兵歸大人指揮,他卻上書請求獨自帶兵,這是違抗聖命。再以京師混亂為由,遲遲不向前進軍,這是他內心奸詐。況且他性情殘暴凶狠,六親不認,將士不服。大人您現在身為元帥,仗著國家的威力討伐他,上對朝廷,顯示了忠義之節,下對百姓,鏟除了凶惡之人,這是可比擬齊桓公、晉文公的大事業呀。"皇甫篙說:"董卓獨斷專行,不服從詔令,雖然有罪,我不請求朝廷就去誅殺他,也是要有過失的。不如把這件事上報朝廷,讓朝廷決定如何處理。"於是把董卓不服詔令的情形上報給朝廷知道。靈帝為此指責了董卓,董卓更加怨恨皇甫篙,等到後來董卓專政,皇甫嵩幾乎未能幸免於難。

  曹瑋河西首領趙元昊反,上問邊備,輔臣皆不能對。明日,樞密四人皆罷,王?謫虢州。翰林學士蘇公儀與?善,出城見之。?謂公儀曰:"?之此行,前十年已有人言之。"公儀曰:"此術士也。"?曰:"非也。昔時為三司鹽鐵副使,疏決獄囚至河北,是時曹南院自陝西謫官初起為定帥。?至定,治事畢,瑋謂?曰:'公事已畢,自此當還,明日願少留一日,欲有所言。'?既愛其雄材,又聞欲有所言,遂為之留。明日,具饌甚簡儉,食罷,屏左右,曰:'公滿麵權骨,不為樞輔即邊帥,或謂公當作相,則不能也。不十年,必總樞於此。時西方當有警,公宜預講邊備,搜閱人材,不然無以應卒。'?曰:'四境之事,唯公知之,何以見教?'曹曰:'瑋在陝西日,河西趙德明嚐使以馬易於中國,怒其息微,欲殺之,莫可諫止,德明有一子,年方十餘歲,極諫不已:以戰馬資鄰國已是失計,今更以資殺邊人,則誰肯為我用者!瑋聞其言,私念之曰:此子欲用其人矣,是必有異誌!聞其常往來於市中,瑋欲一識之,屢使人誘致之,不可得,乃使善畫者圖其貌,既至觀之,真英物也!此子必為邊患,計其時節,正在公秉政之日,公其勉之!?是時殊未以為然,今知其所畫,乃元昊也。"

  (評注:李溫陵日:"對王?談兵,如對假道學淡學也。對耳不相聞,況能用之於掌本兵之後乎!既失官矣,乃更思前語,滔滔者天下皆是也!")

  “譯文”

  北宋仁宗年間,河西首領趙元昊謀反,皇帝仁宗尋問邊防的準備情況,輔臣們對此卻都對答不上來。第二天,執掌樞密院的四名院大臣便都被罷免了,其中的王?被謫放到了貌州。臨行之際,翰林學士蘇公儀因與王?關係親密,出城來為他送行。王?告訴蘇公儀說:"我這次的遠行,前十年已有人預言過。"蘇公儀說:"那是術士們胡說的。"王?說:"不是。昔年我為三司鹽鐵副使,曾為一件獄囚的案子到河北,當時,南院使曹瑋自陝西謫官後,剛起用為定帥。我到了他所在的定州後,等所辦的事情完畢,曹瑋告訴我說:'你公事已畢,自當返回,明天我請你再留一天,有幾句話想對你說。'我平時既喜愛曹瑋的人品才幹,又聽說有話要對我說,於是就留了下來,第二天,他給我準備的飯菜非常簡儉,吃過飯後,就屏去左右,對我說:'你骨骼清奇,滿麵權骨,將來不是樞密輔臣也是邊庭將帥,但卻不會為宰相。不出十年,你必會到達這個位置。但到那時西方將會出現危急的情況,你應該早些研究邊備情況,並為此搜集準備人才,不然的話將無法應付突然的事變。'我說:'你對國家周圍邊境的事情是知道的比較清楚的,能對此給我些指教嗎?'曹瑋說:'我在陝西的時候,河西趙德明曾經讓人以戰馬到我國做交易,因獲利微薄,發起怒來,想殺掉來交易的人,誰都勸阻不住。趙德明有一個兒子,當時才十幾歲,也極力地勸阻其父說:拿戰馬去資助鄰國已經是失計了,現在更要國為資助鄰國去殺掉周圍的人,這樣以後誰還肯為我所用!我聽說他說的這些話後,私下想到:此子想要利用邊境的人民,是必定有異常的大誌!後來聽說這個孩子經常往來於兩國邊境的市場之中,我想認識認識他,多次讓人想把他引到我這裏,總沒有辦到,於是讓一個善於圖畫的人去把他的容貌畫了下來,畫好後我一看,其相貌真是一個英雄人物!這個孩子以後必定成為邊關的禍患。算算時間,當正是你秉政的時候,你對此要時刻勉勵自己!'我這個時候還很不以為然,現在知道其所畫的,正是趙元昊。"

  齊神武齊神武自洛陽還,傾產結客。親友怪問之,答曰:"吾至洛陽,宿衛羽林相率焚領軍張彝宅,朝廷懼亂而不問。為政若此,事可知也。財物豈可常守那!"自是有澄清天下之誌。

  (評注:莽殺子滅後家,而三綱絕;魏不治宿衛羽林之亂,而五刑隳。退則為梅福之掛冠浮海,進則為神武之散財結客。)

  “譯文”

  高歡是東魏丞相,他審時度勢,獨攬朝政,培養起強大的政治勢力,其子廢東魏而建立了北齊政權,高歡也被後代尊為北齊神武帝。他早年就有大誌。公元519年,他還未入仕途,一次,他從洛陽回到家裏,拿出全部家產來交結賓客。親友們感到奇怪,就去問他,他回答說:"我到洛陽,看到宿衛羽林軍士相繼焚燒領軍張彝的房舍。朝廷害怕他們作亂而不加過問。國家的政治已到了這般地步,其前途也就可以知道了。財物豈是可以常守的嗎?"從此後,他產生了澄清天下的大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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