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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節 戰士自有戰士的愛情

  剛剛站在國旗下,他們激動興奮而又驕傲自豪。

  史國良一見到謝輝,便“哇”地一聲哭開了。

  部隊回到營地後,情況就不對勁了。

  還有一件事也與交通有關。

  前任擎旗手曲衍濤和護旗手王炳乾、王浩還同筆者講過一件令他們十分氣憤的事情。

  就在這時,河北邯鄲籍戰士韓衛軍的母親病逝。

  現在,離別的時候到了,謝輝知道,這小夥子心頭有千言萬語要述說。

  草原男子漢的驚人之舉

  歲月悠悠,時光匆匆。國旗班及國旗護衛隊的官兵,換了一批又一批,走了一茬又一茬,他們在神聖的天安門廣場建功立業,奉獻自己的青春和一腔熱血。

  有人說,軍人是機械的,呆板的,不懂什麽感情。

  但我要說,國旗衛士是有血有肉的年輕人,他們有火熱的心,有崇高遠大的理想,更有蘊積在心的豐富感情。他們熱愛祖國,熱愛國旗。

  他們眷念家庭和親情,雖然有時心有餘而力不足,但那份愧疚足以撼天動地。

  年長的軍官,有的已經築起了愛的小巢,夫妻倆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年輕的士兵,也憧憬著未來美麗的愛情。

  剛剛站在國旗下,他們激動興奮而又驕傲自豪。離別時,幾步一回頭,夢裏魂牽。

  國旗衛士用他們的青春和熱血,譜寫了一曲曲動人心弦的奉獻者之歌,留下了一個個感人肺腑的故事。

  寫到這裏,當代軍旅詩人郭小川的著名詩句又湧上心頭:

  戰士自有戰士的性格,不畏流言,不怕欺詐。

  戰士自有戰士的愛情,心美如畫,忠貞不渝。

  在筆者對國旗護衛隊戰士的多次采訪中,每次問到戰士們最感光榮和榮耀的是什麽時,幾乎所有戰士的回答都是:“成為國旗護衛隊的一員,升降祖國第一旗。”

  成為光榮的國旗衛士,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情。為了當好國旗衛士,他們吃多大的苦,受多大的累也心甘。

  沒有對五星紅旗的一腔深情,是很難達到這種程度的。

  史國良是一名來自內蒙古自治區的戰士。1994年到國旗護衛隊強化訓練時,因胃病發作,多次被命令休息。所以,訓練結束時,史國良的動作協調性不行,不能達到擔負升降旗任務的要求。按照慣例,指導員謝輝找他談話,準備讓他回到原來的中隊,從他的動作和素質,在別的中隊,他可以成為一名標兵。

  “我不去!”沒有別的話,任憑謝輝怎樣做工作,史國良始終隻回答這三個字。

  最後,部隊隻能采取最後一招,下命令要求史國良調離,因為這也是為戰士的前途考慮,的確是出於對他的愛護和幫助。

  史國良含著眼淚回到了原來的中隊。

  到了那兒,史國良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似乎沒有了寄托,他幾次利用休息時間悄悄地跑到廣場上,去觀看戰友們護衛國旗的英姿,去仰望那團飄揚在天安門上空的似火紅雲。每一次都是哭著鼻子回到營房。

  “不行,我一定要回到國旗護衛隊去!”史國良暗暗地下了決心。但幾次和中隊領導申請,都沒有得到許可。

  終於,這位來自草原的男子漢做出了驚人的舉動:宣布絕食,不回到國旗護衛隊誓不罷休。

  中隊的領導被史國良的真情打動了,他們又主動跟國旗護衛隊指導員謝輝聯係,要求他前去做工作。

  史國良一見到謝輝,便“哇”地一聲哭開了。謝輝說:“小史,部隊可是有紀律的,不能不吃飯,有什麽問題可以商量,讓你回這兒來,也是為了不耽誤你在部隊的學習和進步。”

  “我知道,指導員。”史國良一邊哭一邊說:“但我還是願意回到國旗護衛隊。我求你了,指導員,你讓我回去,我願意為國旗做點事情。如果動作不合格,我可以不參加升降旗,你讓我給護衛隊員們擦三年升旗的專用皮靴,行不行?”

  謝輝聽了之後,被這位戰士的一往深情感動,他請示了部隊首長之後,又把史國良帶回了國旗護衛隊。

  回到護衛隊後,史國良加倍訓練,以頑強的毅力補上了訓練這一課,最終成為一名合格的國旗衛士。

  回到營房,戰士們都哭了

  那是90年代的某一天淩晨,國旗護衛隊在預定的時刻,按時舉行升降旗儀式。

  像往常一樣,戰士們雄糾糾、氣昂昂地邁著齊步走過金水橋。當邁上長安街時,剛下達完“正步――走”的口令。這時,指揮員的對講機中突然傳來急促的聲音:

  “日本首相海部俊樹的國賓車隊正以200公裏/小時的速度從東長安街駛來,安全保衛規劃時,沒有考慮到每天升旗時長安街要中斷交通這一因素,現在情況緊急,隻能讓國賓車隊先過。”

  指揮員思忖片刻,果斷地下達命令:“原地踏步――走。”這種情況從來沒出現過,許多正在專心踏正步的戰士差點沒有反應過來,幸虧這支隊伍是訓練有素的。頓時,戰士們依舊保持整齊的隊形,一邊踏步,一邊緩慢地向南移動。

  伴著威嚴的警笛聲,海部俊樹的國賓車隊如箭一般從長安街駛過去了。戰士們恢複正步,精神抖摟地圓滿完成了這次升旗任務。

  部隊回到營地後,情況就不對勁了。

  戰士們聽說剛才是為日本首相讓了步,立刻群情激憤。這個說:“我們護衛的是五星紅旗,怎麽能讓他先過呢!”那個說:“我們要給首長寫信,這樣的決定簡直有損國家的尊嚴。”指導員謝輝向戰士們做了大量的解釋工作,很多戰士依然不通,不少戰士還委屈地哭了。

  其實,當時的確是由於情況緊急。因為由20多輛車組成的國賓車隊的車速達200公裏/小時,當時車隊由東向西已經駛至東單路口,如果突然下達停車的命令,就會釀成國賓車隊一輛接一輛地相撞,造成一起外交接待上的特大事故。在那種情況下,指揮員隻能命令讓國賓隊先行。但這些血氣方剛的戰士對這一事件所流露出來的真情,的確讓人感動。

  還有一件事也與交通有關。

  現在每天升降旗的情況是這樣的。國旗護衛隊從天安門城樓出發時,長安街東西間的紅綠燈都亮起紅燈,交警也會示意正在行駛中的車輛停下來,等威嚴的方隊穿過長安街到達天安門廣場國旗基座時,長安街與廣場上的所有行人要肅立,但是,長安街上的車輛照常行駛,不專門停下來表示敬意。升降旗部隊從天安門廣場走回天安門城樓時,交通情況也是如此。

  國旗護衛隊的戰士對此很有意見。李炳濤等人還專門給北京市交警部門寫過信,要求重新考慮升旗時長安街上禁行的問題,但情況沒有變化。他說,這個問題從進入護衛隊起一直縈繞在心頭,他和所有的戰士都認為,既然五星紅旗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象征,《國旗法》中也明確規定“在國旗升起的過程中,參加者應當麵向國旗,肅立致敬”,那麽,在國旗升起的過程中,長安街上的車輛也應該停下來,向國旗致敬,要不然,嘈雜的馬達聲多少都影響著升降旗儀式的嚴肅性。

  關於這個問題,筆者曾和擔負天安門地區交通指揮的警察交換過意見,他們表示也想像李炳濤戰士所說的那麽做,對國旗衛士的心情表示理解和敬佩,但實際做起來有難度。長安街是北京最主要的交通要道之一,車流日夜不停。每天的天安門廣場升降旗儀式從護衛隊走出城樓到走進城樓,大約要9分鍾的時間,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全部要求車輛禁行,整個交通秩序就會亂得不成樣子,在長安街的車輛最起碼可以堵到通縣。

  從這些細小的事情,我們可以充分體會到,五星紅旗在國旗護衛隊戰士心目中的地位,任何有損國旗的事,他們都不能接受。

  前任擎旗手曲衍濤和護旗手王炳乾、王浩還同筆者講過一件令他們十分氣憤的事情。每天升降的國旗存在端門南側的一個鐵皮大棚內,和偉人畫像放在一起。每天升旗前,曲衍濤他們三人先去大棚處,打開旗庫的小門,從旗櫃中取出國旗。降旗後,又小心翼翼地將國旗放入大棚內的旗櫃中。大棚外邊有一處“屋簷”,原來是用來臨時存放車輛用的。後來,在天安門地區搞衛生的兩名清潔工卻把屋簷下變成了他們撿破爛的貯藏地:廢紙、易拉罐、塑料瓶等堆得滿地皆是,而且經常堵住旗庫的小鐵門。於是,每天早晨,曲衍濤他們去取國旗的時候,都要把那堆破爛給挪得遠遠的,在他們心目中,即使是隔了兩道門,這些破爛也不能挨在神聖的國旗邊上。但是,每次降旗回來存放時,他們看見門口又堆了一攤破爛。

  終於有一天,他們忍無可忍地對那兩位清潔工說:“你們是不是隻知道賺錢?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應該知道,你們這樣做汙辱了國旗。”

  然後,他們三人氣呼呼地將國旗扛回了國旗護衛隊連部,小心存放起來。

  在國旗衛士的心目中,五星紅旗就是這樣的神聖。

  放在母親墳前的升旗照片

  1991年4月,國旗護衛隊籌建之時,所有的人員都投入了緊張的訓練。為了保證5月1日能夠采用新的升旗儀式。原國旗班的戰士和從武警北京總隊抽調的40多名戰士接受了被稱為“空前絕後”的苦訓。戰士們也都把自己被選為國旗護衛隊員、每天參加在天安門舉行的升降旗儀式的消息告訴了家人。

  就在這時,河北邯鄲籍戰士韓衛軍的母親病逝。韓衛軍的父親知道,隻要給部隊拍去電報,部隊肯定會讓韓衛軍回家的,但他也深知如果這樣,一個蘿卜一個坑的首支國旗護衛方隊的組建可能會受影響,而韓衛軍也有可能失去成為一名國旗衛士的機會。於是,韓衛軍的父親和其他親人忍著悲痛悄悄料理了後事。

  直到了解到部隊人手稍緩時,韓衛軍才接到了家裏的電報。

  部隊立即安排韓衛軍探家。

  韓衛軍回到邯鄲,發現已經物是人非,慈愛的母親已遠離他而去,而且在最後的一刻,自己竟沒能守在身旁,想起幾個月的強化訓練中自己經曆的種種磨練,想著母親臨終前呼喚自己的名字的情形,韓衛軍淚流滿麵。

  第二天,韓衛軍在親人的陪同下來到母親的墳前。他沒有按照農村的習俗給母親下跪磕頭,他說:“娘,兒因為有國家重任在肩,沒有給您送行,沒能盡到孝心。”然後,韓衛軍後退了20米,以國旗衛士訓練的標準軍姿,在母親的墳前踢了三趟正步。

  沉浸在喪妻之痛中的韓衛軍的父親看著兒子挺拔偉岸的軍姿,看著兒子莊嚴凝重的神情,覺得眼前一亮,他知道,兒子在部隊變得懂事了。他流著淚,喃喃地對著墳堆兒說:“老伴,你睜開眼睛瞧瞧,你兒現在出息著哩!你就放心地去吧,兒子能精忠報國,就是盡了最大的孝心。”

  踢完正步後,韓衛軍從挎包裏拿出一張自己身著升降旗禮服拍的照片,輕輕地敬放在母親的墳前。他說:“娘,兒這就得回部隊去,不能留下來陪您了,就讓這張照片陪在您的身旁,覺得孤單時,您可以跟我說會兒話。”

  圍在邊上的鄉親們都被韓衛軍獨特的“祭奠儀式”打動了。他大伯說:“這國旗護衛隊還真不簡單哩,娃子參軍不到一年,就這麽出息。”

  無情未必真豪傑。國旗護衛隊的官兵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他們也有七情六欲,但為了五星紅旗,他們不得不將這些純樸的感情深埋心底。

  國旗衛士們的婚戀情

  現任天安門武警支隊參謀長的董立敢,提起愛人和小孩,就有許多愧疚之感。他為自己沒能做一個稱職的丈夫和父親,而深感對不起妻兒。

  董立敢是國旗班第一任班長,國旗班從誕生到成長,傾注了他滿腔的熱血。

  他老家在安徽農村,1982年5月與同鄉民辦教師劉金榮結婚,由於國旗班事情多,董立敢很少能回家呆滿假期。繁重的家庭重擔全落在了妻子一個人肩上。

  婆婆患有嚴重風濕病,大白天連門都不敢出,背駝成了弓形,小叔子又終日遊手好閑。為了撐起這個家,讓董立敢在部隊安心服役,她由教師成了地地道道的家庭婦女。12畝棉田,10畝麥地,全靠她一人勞作,尤其是到了農忙時節,家家戶戶都忙,拖著孩子的她,日子確實艱難,但劉金榮沒有埋怨,沒有拖董立敢的後腿。

  董立敢能在部隊安心服役,取得的每一份成績與妻子的勤勞奉獻是分不開的。

  國旗護衛隊前任隊長陳傑和前任指導員謝輝、現任隊長王金耀,可以說都是瀟灑、英俊、硬錚錚的漢子。幾年來,他們一心撲在自己的崗位上,他們的婚姻和愛情是與他們的事業緊密聯係在一起的,夫妻或者愛人互相理解、互相支持。

  陳傑和女友談戀愛四年多了,去年女友因原單位效益不好,隻身來北京學微機,後來到一家超市工作。她從未到國旗護衛隊去過,電話聯係也很少,就連商場組織觀看升國旗,也是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半年多了,中隊很少有人知道隊長的未婚妻就在北京。他們早就過了晚婚的年齡……

  謝輝,1.84米的個頭,1987年入伍,已在部隊呆了十個年頭。其中有四年的除夕之夜是在廣場國旗哨上度過的。他說,除夕之夜值勤的感覺很好,一年365天,天安門廣場那個時候才最靜,最空曠,最顯其雄渾博大,而人的心在那個時候也最不平衡,又最感到滿足。

  7年前,謝輝同在北京上學的長春姑娘相識相戀,她現在是長春一家大公司的部門經理。謝輝說:“我們相愛的基礎是互相理解和支持,她每次來電話末尾都會說一句:你好好工作,錢我來掙。平時工作很忙,100多號人要操的心也多,忙裏偷閑總是盼著女友來信。她的信寫得很美,每次讀她的信都是一種激勵。”

  謝輝現在還細心地保存著幾年來女友寄給他的300多封信。

  與謝輝、陳傑“兩地分居”相比,王金耀算是很幸福的。王金耀可說是個老兵了,他妻子在部隊一家醫院工作。小兩口恩恩愛愛,但平時也難得在一起。

  妻子非常支持王金耀的事業,每逢王金耀帶隊擔任警官去升旗,她總會很早起來,在一旁觀看。

  升降旗結束後,她就會與丈夫一起研究,指出他在形體和動作上的不足。妻子成了他的業餘教練。

  依依不舍離別情

  一年一度的老兵退役的日子,是戰士們情感波動最強烈的時候,依依不舍的深情,在駐地、在國旗下彌漫。

  臨別,再看一眼飄揚的五星紅旗!

  臨別,再行一個軍禮!

  畢克軍是國旗護衛隊第二任擎旗手,1994年底退役,現在山東文登市力象集團公司當司機。

  前任指導員謝輝說,畢克軍退役時的一舉一動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裏,至今難以忘懷。1994年11月30日晚6時30分,畢克軍和其他35名退役的戰士一起戴著紅花坐在食堂裏麵,準備吃一頓部隊專門為他們準備的送行餃子。

  畢克軍的叔叔在家鄉是個小有名氣的商人,他專程派人開了輛豐田3.0到北京接他。現在車子也已經到了,就等在午門南的小廣場上。一切都已經打點完畢,吃完這頓餃子,畢克軍就要踏上回家的路了。

  指導員謝輝正在忙前忙後,忽然,他看到神情凝重的畢克軍向他走來,趕忙迎上前問:“小畢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其實,謝輝知道自己這是明知故問,每年到這個時候,他都是被退役戰士們的淚水包圍著。

  果然,畢克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指導員,我有一個請求,想再到旗杆那兒去看看。”

  謝輝非常理解戰士們對國旗的特殊感情。當初身高1.91米的畢克軍被送入國旗護衛隊時,因為身體條件的原因,動作老是變形。當決定把他作為擎旗手來培養時,小畢說:“隻要人不死,我就一定能扛上這麵旗。”他憑著驚人的毅力投入了艱苦的訓練,最後終於如願以償。今年退役時,畢克軍自己很想留下來,部隊也有這個想法,但家裏由於考慮到各方麵的因素,還是主張讓小畢按期退伍。

  現在,離別的時候到了,謝輝知道,這小夥子心頭有千言萬語要述說。

  於是,謝輝點了點頭說:“我陪你去。”

  另外幾名老戰士聞聲也跟了出來。沿著從東朝房到天安門廣場那條熟悉的路,大家默默地往外走著,沒有人說話,這條路畢克軍太熟悉了,每天都要至少走四、五遍。三年來,他的腳步印遍了這裏的每一個角落。可是今天,在黯然的天幕下,營房、訓練場,還有中軸線兩旁的小店鋪,為什麽看起來如此陌生,好像自己從未到過這裏一樣。

  謝輝看到畢克軍心潮起伏,也不言語,他知道,此時此刻無語勝千言。

  走出天安門城樓後,畢克軍和幾位老兵一齊低頭看著腳下的路。幾年來,他們從來都是昂首挺胸地從這裏邁過去,竟一直不知道腳下到底是柏油路麵還是水泥方磚。他們又仔細地聽著那腳步聲……

  到了廣場的國旗杆基座前,畢克軍突然有點像一位麵對嚴厲家長的孩子一樣有點手足無措。謝輝對他說:“走,再到旗杆的最近處去看看。”

  望著那挺立直上雲霄的旗杆,拇指粗的升旗繩。畢克軍回想起自己在國旗護衛隊的日日夜夜。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畢克軍和其他退役戰士都止不住熱淚盈眶。站在邊上的戰士都被這一場景感動了。

  “走吧,以後你們要常來北京啊!”謝輝說。

  戰士們都轉過身,準備往回走。

  這時,已經往回走了一步的畢克軍突然往回跑了兩步,緊接著,他雙臂圍抱著粗大的國旗杆“通”地一聲跪下了。

  謝輝他們趕緊過去扶他。隻見畢克軍淚如泉湧,他抬起滿臉淚花的頭對謝輝一字一句地說:“指導員,我求你們,一定要把國旗升降好,護衛好……”

  退役之後,畢克軍又兩次回國旗護衛隊駐地,每次他都會一個人悄悄地早起,到天安門廣場去看戰士們的升旗儀式。他見到謝輝時幾次說:“我走得很後悔!”

  國旗護衛隊有一個慣例,每年士兵退役時,都要由老兵組成的方隊給新兵做一次降旗示範。

  1995年11月30日,是日降旗時間為下午4時51分,部隊決定除了帶隊警官和擎旗手之外,降旗方隊中其他34人全部由麵臨退役的老兵組成。

  下午3時30分,通知準備換上降旗專用禮服。一般來說,剛剛參加升降旗任務的新兵,換衣服最積極,而老兵因為動作快,往往是最後才換。但這一次不同,曲衍濤看到即將退役的護旗手周兵從箱底拿出了那件剛發下來的新襯衫,仔細地穿到身上,套上禮服後,各方麵檢查得很仔細,綬帶整了又整,領花按了又按。等到曲衍濤換好衣服裝備叫周兵的時候,他發現周兵早已在門外等候。

  一路上周兵一言不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隻是呼吸特別急促。在天安門城樓下集結等待出發時,曲衍濤發現,幾乎所有的戰士眼裏都已噙著淚水,因為這是他們與心愛的國旗告別的日子。

  “出發”的命令下達了,曲衍濤發現,周兵今天的動作極為標準,剛強有力。當降旗的“敬禮”口令下達時,曲衍濤通過目光的餘光看見,周兵已經渾身控製不住地微顫著,淚水如注。

  回到駐地後,周兵和即將退役的升旗手郭劍起攙扶著,哭成一團。他們久久不願脫下那身陪伴了他們三年的禮服。曲衍濤記得,在他和周兵的相處中,他是個錚錚漢子,從不流淚。沒想到這次哭得跟淚人似的,第二天上車時眼睛還是紅紅的。

  他離開時隻帶了一麵五星紅旗

  範天強是山東臨沂籍的戰士。他在國旗護衛隊兢兢業業地幹了三年,1995年12月,退役的日子到了。

  範天強的家庭經濟情況較好,所以他把自己三年來積存下來的書、呢子大衣等物品都送給了其他戰士。

  但是,他也不是什麽都不想帶回去,他心裏有一個計劃。國旗護衛隊每天升降用的特製五星紅旗由北京市天安門管理委員會負責提供。破損和有汙點的國旗淘汰下來後,就不再使用,由國旗護衛隊統一保管。一般在一段時期內,國旗護衛隊存放有5麵同樣大小的國旗。

  臨走前一天,範天強來到存放國旗的倉庫,請求將一麵天安門廣場上淘汰下來的國旗贈送給他。

  退役之日,他背著這麵大國旗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國旗護衛隊,離開了工作、生活了三年的天安門廣場。

  回家之後,範天強將這麵大旗掛在他臥室的一麵牆上,並將自己三年當中拍攝下來的訓練、執勤時的照片一一別在上麵,他對妻子說,每天睡覺前看一眼國旗,才能睡得踏實。

  日子平靜地過著。他憑著自己的聰明和幹勁辦了一個小企業,又雇了一些工人,生意紅紅火火的,每月收入四五千元。但是他的心中依然惦記著那麵已經融入他生命裏的五星紅旗。

  一天,範天強看報時突然讀到一則消息:臨沂市新建的華聯商場準備組建一支升旗班,每天早晨舉行升旗儀式,一為宣傳愛國主義,二為樹立企業形象。

  讀完之後,他立即跟家人商量說,他準備到臨沂華聯商場去帶隊升旗。

  妻子聽完他的計劃之後怎麽也想不通。她說:“你在家裏掛國旗,我完全理解,也完全讚同,但放著生產不管,跑去給人家升國旗,別人隻會說你傻。”

  範天強說:“別人說我傻我不怕,隻是以後家裏家外你要多辛苦一些了。”

  他耐心地給家裏人做工作,最後毅然拿起電話,撥通了華聯商場。

  臨沂華聯商場的楊經理得知範天強毛遂自薦後,非常激動,也非常高興,他立即同意由範天強負責組織這支升旗班,並負責每天帶隊升降旗。

  此後,範天強拋開家業和高額收入,每月僅領400多元的工資,卻把每天的升旗儀式搞得類似國家標準。他的事跡,至今激勵著每一批加入國旗護衛隊的新戰士。

  兩份調查問卷實錄

  筆者在國旗護衛隊駐地采訪期間,為深入了解戰士們的真情實感,還進行了一項簡單的問卷調查。

  “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對於當兵,人們有這樣的說法。但是,如果從實際生活的角度出發,國旗護衛隊的戰士當兵三年,也要後悔一輩子。為什麽?兩個原因:一是在國旗護衛隊當兵,沒有任何閑暇的時候,“養兵千日,用兵千日”;二是最讓常人難以接受的,在國旗護衛隊當兵三年,除了學會了標準的站和走之外,學不到任何一門實用的技術或技能。

  但是,這些隻是平常人的想法。隻要是國旗護衛隊出來的,沒有一個會說因為自己當了三年“國旗衛士”而後悔的,相反地,他們無一例外地以此為榮。這群年輕人除了其行為令人肅然起敬外,更讓人感到鼓舞的是他們正直、健康、向上的內心世界,這是我從調查問卷中得出的結論。

  戰士們回答是以真誠之心、吐真實之言為前提的。為了讓讀者朋友更深入地認識了解戰士們的心靈世界,特實錄兩份調查問卷。

  幸華宇,身高1.80米,1974年8月27日出生,高中學曆,家住山西大同礦務局中央機廠北1路16排3號。父親幸學敏,在大同礦務局煤峪口公司勞資股工作,母親劉香蘭,在大同礦務局煤峪口公司施工辦公室,妹妹幸文彥,在大同礦務局幼兒園當一名幼兒教師。

  於1993年12月16日入伍,現在國旗護衛隊擔負升降旗護衛及固定勤務工作,擅長唱歌。

  一、訓練情況

  問:在護衛隊,訓練艱苦嗎?

  答:很艱苦。我認為訓練特別苦是我們和別的支隊戰士的一個主要差別。

  問:你有沒有哭過?

  答:哭過兩次,一次是在訓練間隙,大家合唱《說句心裏話》,想起了到部隊後過的緊張又充實的每一天,我和許多戰士都哭了。還有一次是因動作跟不上,挨了批評。

  問:對你來說,最難的動作是什麽?

  答:最難的是踢正步的“一步二動”。我有兩個毛病,八字腳和擺手不正,都是從小養成的,改起來很難。護衛隊的正步訓練要求近乎苛刻。手勢、腳步幅度,稍微錯一點都不行。練正步時太緊張,自己總是太趕,別人還沒有出腿,我就先邁出去了。

  問:在訓練中,你受過什麽傷痛?是怎麽留下的?

  答:得過腰肌勞損,腳上長了雞眼。長期站立,導致血液循環不暢,於積在腳底,長了雞眼。腰肌勞損是因長期肌肉緊張得不到有效的放鬆所致。我們國旗護衛隊的兵,十個中間八個有此毛病。

  問:最長一次練走功、槍功、站功分別是多長時間?

  答:練走功是一整天,槍功4個小時,一次訓練時紋絲不動地站過4個小時。

  問:你是否曾經擔心因動作不合格而不讓你參加升降旗?

  答:是的,因為自己的形體條件不是很好,我老怕自己通不過訓練而不能親自參加升降旗隊伍。

  問:在訓練“定力”方麵,你用過什麽特殊的方法?

  答:盡量忘記時間的存在,不去數一分一秒的流逝。每當自己訓練時快堅持不住了,都要想一想父母對自己的養育之恩,想著想著,就忘了訓練的苦痛。這時無論你看哪一個方向,都會覺得父母在笑著鼓勵自己。我絕不能倒下,堅持就是勝利。

  問:從普通戰士到一名護衛隊員,你訓練了多長時間?

  答:整整三個月的超強度訓練。

  二、執勤情況

  問:你第一次參加升降旗是什麽時候?當時的感受如何?

  答:第一次參加降旗是1994年7月23日。當自己從老同誌手裏接過禮賓槍和禮服時,一種從未有過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成功是用自己的辛勤汗水換來的。走在行進的方隊中,我激動得直顫抖,但我還是死死地正視著我前排戰士的帽簷,專心聽帶隊警官口令。動作完成的十分標準,沒有出現失誤。

  問:第一次站國旗哨是什麽時候?你當時有何切身體驗?

  答:第一次站國旗哨是1994年8月6日。上哨前,隻覺得自己壓力很大,因為站的是祖國第一哨,不能出任何差錯,站上國旗哨後,不一會兒便覺得腰酸、背疼、手發脹,但我心裏不停地對自己說,這點苦算什麽,如果自己不能堅持下來,隻能說明自己是個懦夫。

  問:在你執行任務的時間內,發生過哪些影響動作發揮的事?

  答:1995年冬天,我感冒發高燒40,但由於新老兵交接,人員緊張,加上自己也不願下來,所以堅持參加了那天的降旗儀式。在長安街上踢正步時,腳步震得頭很疼,眼冒金星,但我還是堅持下來了。其他因素也有,比如有一次我們升旗時,一個小流氓在外麵亂喊口號,導致一名新兵“打點”出錯。

  問:除了國旗護衛隊的事務之外,你還參加過哪些印象較深的活動或任務?

  答:參加過1994年10月1日晚的國慶45周年文藝晚會廣場升旗儀式,這也是惟一的一次晚上在天安門廣場舉行的升旗儀式。我們從工人文化宮出發,踢了很長時間的正步。當時廣場上人山人海,但除了我們“哢哢”的腳步聲,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似乎全世界都在諦聽我們前進的聲音。那次活動,至今難忘。另外,還參加過紀念抗日戰爭勝利50周年時江澤民主席到人民英雄紀念碑獻花圈的現場警衛。

  問:你印象最深的一次升(降)旗是何時?

  答:1995年8月27日降旗。那天大雨傾盆,我們是在雷雨交加中把旗降下來的。雨水似乎總能令我們激動,有時候甚至盼著天下雨。雨中執行升降旗任務,是對祖國至上、國旗至上的最佳體驗時刻。

  問:你記憶最深的一位對國旗有濃厚情感的人是誰?

  答:是《歌唱祖國》的詞作者王莘教授。“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麽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這首歌寫出了中華兒女對祖國的祝願之情,因為王莘教授是體驗過共和國的滄桑歲月、目睹了中國的新生、對國旗有著深厚感情的人,才能寫出如此有氣勢的歌。

  三、觀念情況

  問:最喜歡的一項運動是什麽?

  答:長跑。因為這有助於強身健體,同時磨練人的耐力和意誌,男兒當自強。

  問:你認為什麽色彩最好看?

  答:橄欖綠。因為綠色象征和平、象征生命力,象征著希望。

  問:如果正常退役,你準備做什麽?為什麽?

  答:服從組織安排吧!當然我自己的意願是做一名刑警。因為自己現在有點當刑警的底子,可以勝任這項工作。我們都看不慣社會的一些不良風氣,有法必依、違法必究,才能讓這個社會更安寧,人民更幸福。

  問:你心中的或未來的戀人是什麽樣?

  答:一個懂得孝敬父母,樸素又不失文雅的姑娘。她同我應比較有共同語言,生活上能互相體貼照顧,事業上能互相幫助,互相競爭,要富有幽默感,有同情心,有正義感。

  問:你認為自己最值得榮耀是什麽?

  答:自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護衛隊的一員,每天能參與升降國旗。

  問:你的座右銘是什麽?

  答:天生我才必有用。

  問:你認為當前群眾的國旗意識強嗎?

  答:不強,多數群眾現在隻生活在金錢的範圍之內。總的來說,城市比農村強,小孩比成人強。雖然每天有不少人到天安門廣場來觀看升降旗儀式,但其中不少人隻是來看我們的表演而已,至於國旗的內涵,國旗與國家尊嚴和民族昌盛的關係,很少有人去思考,應當加大宣傳教育的力度。

  四、其他情況

  問:你的家人對你的狀況如何評價?

  答:我爸媽說,能在這樣光榮的部隊裏擔負這項特殊的任務,很難得。孩子長大了,懂事了,有出息。看到你上電視,比你爸媽自己上電視還高興,要好好珍惜這樣的機會,好好幹。

  問:你的好同學或好朋友叫什麽?現在做什麽工作?他(她)如何看待你的現狀?

  答:她叫曹向英,在老家做會計工作。在工作和生活上我們總是互相鼓勵。有了困難,她總是想方設法幫我解決,我很感激她。她認為我的現狀不錯。但複員還要回到現實之中,早點工作比這樣強。

  問:對於報刊宣傳,你有什麽意見和建議?

  答:對我們的宣傳不少,但大都是表麵熱鬧,不了解我們在想什麽,思考什麽。建議辦點實事,比如給地方宣傳媒介郵寄一些有關戰士學習和生活的材料,增強我們的光榮感和責任心。

  王鈺輝,身高1.82米,1976年2月8日出生,中專學曆,家住湖南省臨湘市鄉鎮企業委員會家屬樓。父親王安奎,在臨湘市檔案局工作。母親方加英,現病休在家。哥哥王鈺平,在臨湘市礦業公司電管站工作,弟弟王文濤,待業。

  1995年12月15日應征入伍,現在國旗護衛隊擔負升降旗護衛及臨時勤務工作,擅長打籃球、排球。

  一、訓練情況

  問:在護衛隊,訓練艱苦嗎?

  答:艱苦。

  問:你有沒有哭過?

  答:哭過。好幾次哭得很傷心。有一段時間還老是哭,不過那是迎風站立練“眼神”時被風吹的。

  問:對你來說,最難的動作是什麽?

  答:托槍、正步對我來說是最難的動作。我的體形方麵毛病是彎頭,胯右頂,托槍時右肩不自覺地往前頂;導致動作變形。等把注意力放在肩上,腳下又亂了,折騰了很長時間才過關。

  問:在訓練中,你受過什麽傷痛,是怎麽留下的?

  答:肩周炎,腿關節隱隱地疼,尿血。肩周炎是因為定槍時間過長,槍身總扛在右肩上,關節上又處於緊張狀態,長時間不能恢複所致。尿血是因正步訓練時間過長所致。

  問:你最長一次練走功、槍功、站功分別是多長時間?

  答:走功練了一下午一晚上沒有休息、槍功5小時、站功3小時。

  問:你是否曾經擔心因動作不合格而不讓你參加升(降)旗?

  答:沒有,我對自己有信心,既然進來了,我肯定能訓練得符合標準。

  問:在訓練“定力”方麵,你用過什麽特殊的方法?

  答:我總是這樣想:都是年輕人,別人能挺住,你為什麽不能?我抱定一個必勝的信念,別人不倒下,我也能堅持,別人倒下了,我還能堅持。在方法上,運用氣功知識,注意呼吸及意念調整,可以事半功倍。

  問:從普通戰士到一名護衛隊員,你訓練了多長時間?

  答:訓練了兩個月的時間。

  二、執勤情況

  問:你第一次參加升降旗是什麽時候?當時的感受如何?

  答:1996年6月5日參加降旗。從天安門城樓門洞走出時,餘光所見全是黑壓壓的人群,耳邊傳來群眾對國旗護衛隊的讚美聲。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所擔負的任務之神聖。到旗杆底下行持槍禮時,心中有一種升華的感覺。當時心中有點慌張,怕做錯動作給護衛隊丟臉。一直到降完旗回到營地,我才大大地鬆了口氣,很長時間不願意脫衣服,我和另外兩名新兵在訓練場上又走了兩圈。當時特別想打電話告訴家人:我終於走進了升降旗隊伍,為祖國升旗了。

  問:第一次上國旗哨是什麽時候?你當時有何切身體驗?

  答:1996年6月23日,我第一次上國旗哨。訓練時我連續3個小時都沒問題,但真地站到哨位上,半小時後就感覺到要倒下來一樣。加上天氣很熱,廣場上的群眾似乎全都在盯著我看。在我身上,汗流成河。但我咬緊了牙關,告訴自己決不能給國旗丟臉。就這樣終於堅持到最後。

  問:在你執行任務的時間內,發生過哪些影響動作發揮的事?

  答:夏季的暴雨,秋季的狂風,冬天的冰雪,是影響我們動作發揮的主要因素。尤其雨下得很大時,我們也特別來勁,水花踏得“啪啪”響。但下金水橋時,不小心很容易滑倒,有一次我就打了“小點”。站國旗哨時,由於時間過長,雙腿僵硬,影響交接動作的發揮。

  問:除了國旗護衛隊的事務之外,你還參加過哪些印象較深的活動或任務?答:剛到部隊第一年,除了參加過一些匯報演練之外,沒有到外麵參加過其他活動。有一次給青少年講國旗,印象很深。因為那些孩子都是烈士的子女,由團中央組織來的,活動的題目叫“呼喚英雄”。

  問:你印象最深的一次升降旗是何時?

  答:第一次執行降旗任務我最難忘。因為自己三個多月流血流汗終於有了收獲,又是第一次加入到自己做夢也沒想到的光榮方隊中去,那個日子我永生難忘。

  問:你記憶最深的一位對國旗有濃厚情感的人是誰?

  答:莊印芳。她是江蘇邳州市的一個個體戶,全國擁軍模範。曾經是我們護衛隊的名譽指導員。她從解放前一直到現在,默默地從事擁軍工作,融洽軍民關係,為國旗增輝。她的行為,讓人敬佩。

  三、觀念情況

  問:最喜歡的一項運動是什麽?

  答:打籃球。因為它既要講個人技術又培養團結拚搏的精神。

  問:你認為什麽色彩最好看?

  答:紅色最好看。因為國旗是紅色的,有熱情、有活力。

  問:如果正常退役,你準備做什麽?為什麽?

  答:如果正常退役,我當警察或做一些為祖國、為人民的利益而奉獻的工作。因為我已經是正義的一個分子,維護社會主義,改良社會風氣,是我們的天職。

  問:你心中的或未來的戀人是什麽樣?

  答:有遠大的理想,生活作風正派,依賴心不強的女孩子,不用太漂亮,太漂亮容易變壞了。但我可以說還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在部隊不能涉及這個事情。

  問:你認為你自己最值得榮耀的是什麽?

  答:成為一名護衛國家象征的光榮的國旗衛士。問:你的座右銘是什麽?

  答:平凡的積累是偉大的前奏。

  問:你認為當前群眾的國旗意識強嗎?

  答:多數群眾的國旗意識一般,軍人和中小學生的國旗意識比較強。應該在電視台、報刊上多做宣傳,同時多組織一些實際能做的活動,讓人們在活動中體驗愛國主義,激發潛藏在人們心底的樸素愛國情懷。

  四、其他情況

  問:你的家人對你的狀況如何評價?

  答:我母親逢人便說:“我兒子在北京升國旗。”她為我感到驕傲。她說,中國隻有一個天安門,隻有一個國旗護衛隊,能擔此大任是我的機遇,她讓我一定好好幹,為全家爭光。

  問:你的好同學或好朋友叫什麽?現在做什麽工作?他(她)如何看待你的現狀?

  答:方燕鵬。現在老家經營一家歌廳。他對我的選擇很支持,他說:“人生的路有很多走法,你目前的情況不錯,好好幹,爭取出人頭地。”

  問:對於報刊宣傳,你有什麽意見和建議?

  答:宣傳報道應以事實為根據,不能去掉反麵的報道,而隻報道正麵的。特別是軍隊辦的一些報刊,內容太枯燥,花樣太少。對我們的宣傳和描寫很多,但多數都隻是把我們當成一種象征來寫,沒有寫出背後的生活和人的精神,這些方麵應該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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