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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歐洲的交通

  大路無界

  看電影《上甘嶺》,“一條大河”的歌聲悠揚婉轉,令人心潮激蕩,久久難忘。

  踏訪歐洲,“一條大路”連接數十個國家,一路暢達,給人印象極深。

  歐盟國家,高速公路天衣無縫地一線貫通。

  國與國之間公用一個牌子,兩麵印著兩個相鄰的國名和歐盟標誌——藍底上嵌有12個黃色五角星圍成的圓環。

  歐盟仿佛就是一個國家,而歐盟各國就像一個省、一個市、一個縣,把高速路修築成連綿不斷的大街就成為偌大的地球村。

  快捷的交通工具和暢通無阻的國境線,剪短了國與國的時空距離,融通了人與人的陌生隔閡。過境就像從一條街到另一條街,出國就像鄰居串門兒,一個簽證就可以暢遊許多國家。

  一條大路串歐盟,

  一個圓環壁壘通。

  一紙歐元旅南北,

  一張簽證逛西東。

  不能不說,這是一種曆史性的跨越,具有裏程碑的蘊意。

  兩千多年前,我們的老祖宗孔子目睹春秋末期諸侯割據、戰亂頻仍、民不聊生的紛局亂世,曾期盼出現一個理想的大同世界。

  歐盟的形成,應該說,已從外延的寬展到內涵的富藏都極大地超越了孔子描繪的理想世界。

  曆史在歐洲又一次展露了它的大手筆。

  而我們國內省與省之間、市與市之間、縣與縣之間,卻人為地設置了許多檢查站、收費站,排隊堵車現象司空見慣。香港回歸了,但赴港探親、旅遊和商務活動還要履行一套煩瑣的手續,一般也得耗時十天半月。大陸和台灣之間更是障礙重重,一衣帶水,伊人難逢。這不能不說是我們的遺憾。當然,也是我們急切期盼和戮力改變的現狀之一。

  德國的高速公路是歐洲高速公路的鼻祖,已過花甲年歲。當年希特勒幹盡壞事,可他首倡建造的高速公路,卻使後來的德國包括爭相仿效的各國都受益無窮。現在,雖然歐洲各國的高速公路都很發達,但真正稱得上高速的,還隻唯德國是瞻,其特點是質量高、不限速,想開多快就開多快,能飆多少就飆多少。

  在歐洲高速公路行車一般靠右,隻有英國靠左。歐盟高速公路有一個嚴格的規定,車行兩個小時必須在服務區休息20分鍾。車上配有一個激光光盤,像飛機上的“黑匣子”,行車的時間、速度、裏程都會毫厘不爽地記錄在案,違者輕則罰款,重則吊銷執照。這也可能是歐洲高速公路事故相對較少的原因之一。

  踏訪歐洲,與許多考察團相似,人車路三位一體,近乎三分之一的時間與高速公路相伴,被稱為“高速公路急行軍團”。

  我們每天平均要光顧兩三個服務區,司機休息、汽車加油添水和癮君子抽煙自不必說,我們最關心的是上廁所:入門三步急,出來一身輕。

  我國的公廁用W。C表示。其實W。C是英國土語“水衝排泄物小室”的縮寫。歐洲人覺得直呼其名不雅,因此,歐洲國家的廁所並不用W。C而是用“Toilet”來表示。Toilet是拉丁語“方便之門”的意思,不管是英國人、美國人、德國人、意大利人還是澳大利亞人,都能夠輕而易舉地找到這個方便之門,男女則用頭像甄辨。據說,北京為迎接2008年奧運會,也準備將“W。C”改成Toilet,為各國運動員提供方便。

  這委實是一種文字遊戲。

  20世紀後半葉,西方國家覺得“資本主義”這個名詞帶有某些血腥味,最起碼他們的第一桶金就沾滿了血腥。因而西方經濟學家絞盡腦汁,挖空心思,集思廣益,終於發明了“市場”這個靈丹妙藥。尤其是讓市場和資源締結姻緣,讓市場調配資源,於是就顯得有了科學和時代的特征。他們還把“階級”演化為“階層”,這一演化,少了一些對立和矛盾,多了一些關聯與和諧。

  這種文字演進藝術,既有功利目的,又體現了時代特征。美國發動海灣戰爭,不說侵略而說打擊,而且是為了打擊恐怖分子,這樣似乎就顯得堂而皇之。但真正的恐怖分子本·拉登似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甚至在哪個國家藏身都沒有搞定,還時不時地在某個電視台現身,給美國吹點緊張空氣,成為世紀經典笑話。

  世紀之交,新名詞更像雨後春筍,姑娘叫美眉,小夥子叫小P孩,漂亮叫養眼,徐娘半老叫資深美人,追星族叫粉絲,初賽叫海選,對陣叫VS,網上發帖叫灌水……你要稍不留心,還真有落伍之感。

  旅歐者的方便之門主要在賓館、飯店和超市,而高速公路的服務區,都有快餐店和超市。

  歐洲高速公路隻有意大利和法國收費,但所有高速公路服務區的公廁都是要埋單的。歐洲人特精,上廁所要讓你從超市或快餐店繞進去,穿越迂回曲折的商品走廊,順便買點口香糖、香煙、礦泉水、土特產什麽的,轉一圈再從原路返回,你要方便,他要賺錢,各得其所。

  歐洲人的精明還表現在常常別出心裁:德國的公廁投入硬幣後,會吐出一張收據,在同樣的服務場所可當餐券使用;奧地利的公廁,投入硬幣就會響起美妙的樂曲;瑞士的公廁設計成樹墩等森林景觀,讓你如廁也能享受到大自然的風光……

  歐洲國家的交通高度發達,形成了龐大的立體式的綜合運輸網絡,運輸業居世界各大洲之冠。在歐洲,不論是乘飛機、火車、公交車、有軌電車,還是坐地鐵、打的,都十分便捷。但歐洲的現代化立交橋很少,我們在歐洲10國,就沒有見過一座大型立交橋。

  我們乘坐的是西班牙出產的高級旅行車——埃威恩,漂亮的車型,豪華的裝潢,巨大的擋風玻璃,內置車載電視、熱水器、衛星定位係統、繳費納稅係統、行駛監控係統……這是我見過的最具現代化的旅行車,據說價值20萬歐元。

  司機是人高馬大的意大利人,叫朱利亞特。

  托尼介紹說,他與朱利亞特是多年的老搭檔了。朱利亞特技術極佳,對歐洲國家所有的公路好像都了如指掌。

  說來令人驚訝,埃威恩周遊10國,進城過市,穿街走巷,竟沒有出過一次差錯。

  歐洲的交警很少。高速路沒有,城市街道也不設交通崗。可一旦發生交通事故,用不著當事人報警,微機控製的指揮應急係統會在第一時間作出快速反應,立馬就有交警趕到現場處理,效率之高,令人驚歎。

  歐洲良好的交通秩序,體現了行人優先、以人為本的理念,也體現了國民素質。

  在城市,行人穿越馬路,必看綠燈,必走人行橫道。人車相遇,即使沒有斑馬線,汽車也一定會禮讓行人。

  在羅馬,在阿姆斯特丹,在巴黎,在許多十字形路口、米字形放射狀路口,當綠燈亮起時,我們還聽到了悅耳的叮當聲,極具人性化。行人如有急事,還可按下電杆上的按鈕,使紅燈變成綠燈,讓你優先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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