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總統到囚徒--盧泰愚、全鬥煥案始末

4、親自執掌要害部門

　　全鬥煥在12·12政變成功後，對以鄭升和為首的穩健派將領進行了大清洗，大逮捕，對金大中等政治領袖則加以內亂罪加以逮捕審訊。為他登向獨裁總統的道路上邁出了新的一步。

　　但他還不能夠一腳踢開過渡總統崔圭夏。崔有合法選舉身份。全鬥煥則采取步步奪權、占據要害的手法，逐步把持政權的核心部門。

　　樸正熙被刺後對金載圭判處死刑。其空缺的中央情報部長官一職先由李熹性將軍代理了幾個月，李在鄭升和被捕後接任陸軍總長兼戒嚴總司令。全鬥煥第一個掌管的要害部門就是中央情報部。

　　1980年5月，在血腥鎮壓了光州人民起義後，全鬥煥再一次向崔圭夏逼宮。5月31日成立了一個類似軍政府的國家安全措施特別委員會，由總統崔圭夏任名義職務的主席。全鬥煥是實權人物。在這個委員會之下設立了常設機構國家保衛非常對策委員會，全鬥煥任委員長。

　　代理中央情報部長

　　1980年4月，全鬥煥逐步從幕後走向前台。他出麵就要控製要害部門。中央情報部自然是重中之重了。

　　漢城《東亞日報》4月30日刊登題為《中央情報部精簡組織》的消息，對全鬥煥的三把火進行報道：

　　中央情報部代部長全鬥煥29日說：“由於本人掌握中央情報部和保安司令部等兩大情報機構，因此有人臆測說，這將招致政治發展的失敗。這僅僅是杞人憂天而已。與這種杞人之憂相反，這將對戰勝內外難關作出積極的貢獻，從而促進政治發展。”全代部長這天下午在情報部會議室舉行的同記者的懇談會上說：“我認為，在困難的時期擔負重任是國家賦予的使命，我將發揮所有的精力盡到自己所負的責任，特別是作為一個軍人，我隻有一個信念，這就是貢獻我所有的忠誠為國家服務。”

　　全代部長說：“我將努力以虛心的態度聽取對情報部的枇評，在對內方麵糾正互相矛盾的法律體製和製度，在組織和管理方麵果斷地實行大膽的整頓和精簡，在對外方麵成為能照顧國家安危的名符其實的機構，以獲得國民的信賴。”

　　對於“軍方如何看待最近的國內外形勢”的詢問，他說：“由於伊朗和阿富汗事態微妙，軍方確實是緊張的。”他說：“搞政治的人不關心國家的安全，為了政權或政黨的利益而搞欺騙之類的東西，但從軍隊角度來看，我認為這是相當令人擔心的事情。”

　　他接著說：“實現‘安全’，從習慣上講也可以說是為了政權。但是，我認為在我國的現狀下，不管是十年還是百年，國家政策都應該把安全放在首位。”他說：“不能以維持政權的概念來利用安全，政治界人士不能從政治上利用或反利用安全。”

　　全代部長在談到今後情報部的管理方針和機構整頓問題時說：“在業務重點方麵，主要是進行收集國內外對共情報活動和收集政策資料，要確立秘密活動原則，全部消滅進出所有機關部處進行千涉的事情。”他說：“計劃統一取消或合並類似機能，徹底貫徹以能力為主提拔部內人事的原則，保障專門的重要人員的身份。要調整職務級別，使它同政府的其它部處取得平衡。要修正和完善過去的許多矛盾和盲目之處。”

　　對於創建新黨的議論，他說：“根據我所領導的機構掌握的情況來看。我認為這是毫無根據的胡言亂語。”他在談到對政治發展日程和修改憲法的看法時說：“本人所做的事情同政治發展日程和修改憲法等政治問題無關。”“請記住，保護政治發展是我所領導的部處的基本任務。”

　　對於全鬥煥是如何任代理情報部長的，《東亞日報》報道得較為全麵。漢城《東亞日報》1980年4月15日日刊登了題為《全鬥煥中將任情報部代部長》的消息，全文如下：

　　崔圭夏總統14日下午任命現國軍保安司令全鬥煥（陸軍中將）兼空缺中的中央情報部代理部長。

　　任命現役將軍兼任情報部長和保安司令職務，是前所未有的。崔總統這天下午向新任的全代理部長授予了委任狀。

　　青瓦台當局人士就發布兼任命令說：“起用現役保安司令擔任情報部代理部長，是出於這樣的判斷，即在戒嚴令下，軍方正在調整安全、情報、搜查業務，兼任可以使業務調整更富成效。”

　　這位當局人士說：“今後，情報部將根據中央情報部法，擔負在國家安全方麵的本來任務。”他說：“如果說過去有一些弊病的話，今後將加以糾正。”

　　當局人士還說：“在很久時間裏保留任命情報部長，是因為殺害已故的樸正熙總統的人是情報部長，因此。從道義上講，情報部不是不需要反省和負責任的。同時，在非常戒嚴令下，戒嚴部隊一直發揮了安全、搜查和情報機能，所以任命情報部長的必要性不是很大。”

　　當局人士說：“但是。由於最近的中東事態和北麵挑釁等，國內國外形勢變得困難起來。從國家安全的角度來看。有必要使情報部的機能正常化，因此才任命情報部代理部長。”

　　在12·12事態的第二天。即去年12月13日，當時的代理部長李熹性將軍晉升為陸軍上將拜轉任為陸軍參謀總長以後。中央情報部長的職位空缺了四個月。在此期間，一直是尹鎰均次長代行職務。

　　在此之前，“十·二六”事態後的第二天，即去年10月27日，當時的情報部長金載圭被宣布從26日起解除職務。

　　四天以後，即10月30日，崔圭夏代總統任命了陸軍參謀長李熹性為情報部代部長。

　　保安司令全鬥煥被任命為情報部“代理”部長，是根據中央椅報部法第七條，即“部長、次長和企劃調停官不能兼任一切其它職務”的規定而決定的。

　　全代理部長就任後，預計中央情報部將以新的體製出現。

　　全鬥煥如新星燦爛，他的生平也引起了人們的關注。法新社這樣介紹這個大兵出身的野心家：四十九歲，原籍慶尚北道大邱。1950年第十一期陸軍士官學校畢業，1958年起曆任第二十五師第七十二團連長等前後方各級部隊指揮官、參謀。1964年陸軍大學畢業。1967年首都警備師第三十營營長。1967年參謀總長首席副官。1970年駐越的白馬部隊第二十九團團長。1972年任第一空運特戰旅旅長。1973年升準將。1977年少將。1978年任步兵第一師師長，1979年國軍保安司令。1980年3月1日升中將。

　　主持國家安全措施特委會

　　在鎮壓了光州人民“5·18”起義之後，全鬥煥的口氣更大了，他開始向權力頂峰衝刺。5月31日，他掌握了軍政府的實權。它名為國家安全措施特別委員會。

　　美聯社說，這個二十五人委員會由文職出身的崔圭夏總統擔任主席，裏麵包括十四位將軍和三位退休將軍。委員會5月31日成立，它類似軍政府，將用戒嚴處理國家事務：

　　南朝鮮現在的鐵腕軍人全鬥煥將在委員會擔任南朝鮮中央情報局代局長，但外交人士說他將是製訂和執行政策的實權人物。

　　這個委員會是在美韓關係產生了西方外交官所稱的幾乎十年來最嚴重的分裂而且已經遭到了破壞的時候成立的。分裂的起因是韓國軍方繼續奪權以及所謂美國在這個問題上的立場遭到了歪曲。

　　美國大使館昨天在一篇旨在“澄清”某些“誤解”的聲明中說，美國在5月17日根據戒嚴令而進行的鎮壓中所起的作用遭到歪曲。

　　聲明說，威廉·格萊斯廷大使一直不知道將軍們將把逮捕政界領導人和學生領袖作為執行5月17日戒嚴令的一部分的計劃。他隻是在宣布戒嚴令之前三十分鍾才獲悉此事。

　　西方人士說，美國實際上是在指責鐵腕軍人全鬥煥撒謊。因為他在戒嚴令宣布幾天之後對一些編輯和出版者說，美國事前知道將要鎮壓並且讚成這麽做。

　　這些人士說：“這完全不是事實，全鬥煥是知道這一點的。”

　　戒嚴令在去年10月26日樸正熙被暗殺之後就生效了，但5月17日的決定（這是對大學裏反政府示威的回答）使軍方領導人對國家事務享有更大的控製權。

　　這個委員會正式稱為“國家安全措施特別委員會”。它的成立使軍方對政府的控製實際上成為正式的了。

　　政府說，這個委員會的決定要由內閣批準，但內閣在這個過程中恐怕隻起橡皮圖章的作用。委員會的成員包括總理樸忠勳和七位內閣部長，其中三位以前是將軍。

　　委員會在宣布成立的同時舉行了第一次會議，崔圭夏在會後一篇聲明中重申了現在人們所熟悉的一種論調：南朝鮮國內國外麵臨著“全國危機”。

　　崔說：“毫無疑問，如果我們要保障穩定的國家生活並解決經濟困難，我們就應該維持公共秩序和社會安定。”

　　他還試圖為更嚴厲地實行軍事統治辯護，認為要想使南朝鮮已經宣布的建立真正民主的努力付諸實現，就必須實行這樣的統治。

　　崔說：“如果不確立法律和秩序，保障社會安定，那麽就不可能實行符合人民願望的進步步驟。”

　　政府在另一篇聲明中說，委員會將“一直存在到戒嚴令被取消時為止”，但沒有暗示什麽時候可能取消戒嚴令。聲明還說：“根據情見，可能在晚些時候成立常務委員會。”

　　然而聲明又說，“總統所宣布的今後政治事態的時間表並沒有改變”這指的是崔曾答應新憲法將在今年晚些時候開始生效，1981年初舉行大選。

　　青瓦台發表的崔在第一次會議上的講話中說，官員們需要對反政府示威采取更嚴厲的措施。

　　他說，社會中“某些部分的人無視局勢的嚴重性”，並說學生的抗議危害公共秩序，增加了“社會騷亂”。

　　政府說安全委員會不是決策機構，也不是立法機叫了而隻是“總統的谘詢機構”，根據戒嚴令進行工作。

　　國家保衛非常對策委員會委員長

　　不久，南韓軍政府又成立了一個實權部門——國家保衛非常對策委員會，全鬥煥親任委員長。路透社6月5日報道說南朝鮮成立了一個由三十一名文武官員組成的常任委員會在最近成立的以崔圭夏總統為首的國家保衛非常對策委員會的領導下進行工作：這個常任委員會由軍隊鐵腕人物全鬥煥將軍任委員長，委員內有十九名軍隊領導人，其餘的是政府各個部和總統秘書處裏的人。

　　政府發言人說，常任委員會將處理二十五人非常對策委員會授權它處理的問題，非常對策委員會的委員內有樸忠勳總理，還有全鬥煥和戒嚴司令兼陸軍參謀總長李熹性將軍及另外十二名軍人。

　　常設委員會下設十三個小組委員會，大致同內閣各部對口，其中七個小組委員會由法務部、外交部、財務部、農林水產部、建設部、商工部和韓國中央情報部的官員領導。

　　這七個小組委員會是：司法、外交、經濟和科學、農業水產、建設、商工和純化。

　　中央情報部監察部門的領導人金萬基領導純化問題小組委員會。預料這個小組委員會將幫助展開清除政府的腐敗現象的運動。

　　由一些準將和少將領導的小組委員會分別負責總務、內務、財務、文化和公報、保健和社會以及交通。

　　5月31日漢城《中央日報》刊登了題為《設置“國家保衛非常對策委員會”》的消息，對為何成立該機構說明了原因：

　　政府發言人、文公部長官李光杓5月31日宣布說，為了在全國非常戒嚴下總統能夠指揮、監督戒嚴業務，密切內閣和戒嚴軍當局之間的協作體製，政府設置了總統的谘詢、助理機構——國家保衛非常對策委員會。關於非常對策委員會的組成，李長官說：“總統擔任議長，由國務總理、副總理兼經濟企劃院長官、外務、內務、法務、國防、文教、文公部長官和中央情報部長、總統秘書室長、戒嚴司令、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各軍參謀總長以及國軍保安司令等十六名當然委員和總統任命的十人以內的任命委員共計二十六名以內委員組成。”

　　有關者說，對策委員會不設副議長，在議長——總統不主持時，由總統栺名的委員主持。

　　十六名當然委員中，中央情報部代部長全鬥煥兼國軍保安司令。成嚴司令李熹性兼陸軍參謀總長，所以實際人員是十四名。

　　李文公長官說，5月27日在國務會議上討論了非常對策委員會設置令，經過總統成決實施。他說明戒嚴法和政府組織法的有關條文中有設置該委員會的根據。

　　二十四名對策委員由內閣中八人、青瓦台二人、軍隊將軍十四人組成。據說，設置常任委員會作為非常對策委員會直屬機構，並設小組委員會。

　　崔圭夏總統這天上午十點，在青瓦台授予非常對策委員任命狀後，立即主持了第一次非常對策委員會會議。

　　崔總統在任命國家保衛非常對策委員的同時，任命全鬥煥中央情報部代部長為對策委員會常任委員長。

　　國家保衛非常對策委員如下：

　　當然委員（十六名，二名重複）：樸忠勳（國務總理），金元基（副總理劃院官），什東鎮（外務長官），金鍾煥（內務長官），吳鐸根（法務長官），周永福（國防長官），李金浩（文教長官），李光杓（文公長官）。全鬥煥（中央情報部代部長、陸軍中將），崔侊洙（總統秘書室長），李熹性（戒嚴司令、陸軍大將），柳柄賢（參謀長聯席議主席、陸軍大將），李熹性（陸軍參謀總長、陸軍大將），金鍾坤（海軍參謀總長、海軍大將），尹子重（空軍參謀總長、家軍大將），全鬥煥（國軍保安司令、陸軍中將）。

　　任命委員（十名）：白石柱（陸軍大將），金椋元（總統負責國際政治特別助理），鍾□（陸軍中將），俞學聖（陸軍中將），尹誠敏（陸軍中將），黃永時（陸軍中將），金圭憲（陸軍中將），金正浩（海軍中將），盧泰愚（陸軍少將），鄭鎬溶（陸軍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