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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智囊全集下(2)

  五代時期,南唐烈祖李弁在為吳國執政的時候,四麵八方戰事不息,所以即使一個騎士一個乓卒,國家也十分珍惜而對他們寬容遷就。然而這樣使得那些武將們驕橫起來,很多武將放鷹行獵,在郊外聚眾豪飲,又經常地騷擾百姓。烈祖想對他們繩之以法,然而國家正值用人之際,還要借重他們的力量。為得到一個不偏不倚的妥當辦法,烈祖去問嚴可求。嚴可求說:"不用那麽麻煩的用法去限製他們,這是容易杜絕的。可以請皇上下一道詔書,使泰興、海鹽諸縣禁止伺養鷹?,這種事情便可不令而止。"烈祖聽從了嚴可求的計謀,一年多的時間之間,再沒有出現到村落之間縱恣遊蕩的武將們了。

  陳平燕王盧綰反,高帝使樊噲以相國將兵擊之。既行,人有惡噲者,高帝怒,曰:"噲見吾病,乃幾吾死也!"用陳平計,召絳侯周勃受詔床下,曰:"平乘馳傳載勃代噲將。平至軍中,即斬噲頭!"二人既受詔行,私計曰:"樊噲,帝之故人,功多,又呂後女弟女?夫,有親且貴。帝以忿怒故欲斬之,即恐後悔,(邊批:精細。)寧囚而致上,令上自誅之。"平至軍,為壇,以節召樊噲。噲受詔節,即反接載檻車詣長安,而令周勃代,將兵定燕。平行,聞高帝崩,平恐呂後及呂?怒,乃馳傳先去。逢使者,詔平與灌嬰屯於榮陽。平受詔,立複馳至宮,哭殊悲,因奏事喪前。呂太後哀之,曰:"君出休矣!"平因固請得宿衛中,太後乃以為郎中令,曰:"傅教帝。"是後呂?讒乃不得行。

  (評注:讒禍一也,度近之足以杜其謀,則為陳平;度遠之足以消其忌,則又為劉琦。宜近而遠,宜遠而近,皆速禍之道也。

  劉表愛少子琮,琦懼禍,謀於諸葛亮,亮不應。一日相與登樓,去梯,琦曰:"今日出君之口,入吾之耳,尚未可以教琦耶?"亮曰:"子不聞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琦悟,自請出守江夏。)

  “譯文”

  西漢初,燕王盧綰發動叛亂,高帝(高祖)劉邦正在生病,就命令樊噲以相國的身份領兵進擊。即將出發的時候,有人散布流言蜚語,誣告樊噲,劉邦發怒了,說:"樊噲見我生病,竟然盼望我死!"便用陳平的計謀,召絳候周勃二人受詔於床前,命令道:"陳平駕馭急命驛車,速載周勃到樊噲軍中去代替他的職務。陳平到樊噲軍之後,要立即將樊噲斬首。"陳周二人受過詔後,私下商議說:"樊噲是皇帝的故親,平生功績頗多,又是呂後妹妹呂?的丈夫,既親且貴,皇帝在激憤的情緒之中想處斬樊噲,就恐怕他以後後悔。我們不如把樊噲拘禁起來而送交皇帝,使皇帝自己把樊噲誅殺。"

  陳平到了樊啥軍中後,令人做壇,以節杖召來樊噲。樊噲拜受詔節後,就反縛其臂乘坐囚禁犯人的檻車到長安去,於是周勃代替樊噲領兵定燕。陳平囚樊噲行之路上,聽說皇帝駕崩,恐怕呂後和呂?遷怒於他,就讓囚車先去長安。後來,陳平遇到朝廷使者,命令陳平與灌嬰駐守榮陽。陳平接受詔書後,立刻急馳進宮,大聲痛哭,趁著出喪之前向太後稟奏前事。呂太後對陳平表示了同情,說:"你出去的這件事就算了吧!"陳平趁此堅持請求太後讓他任住宿宮中的護衛一職,於是太後任命他為郎中令,負責掌管宮殿護衛,太後並且說:"你還要教導、輔佐皇帝。"但此後因受到呂?的讒言而未能這樣執行。(youth校注:此處似是說因陳平得到了宮中的郎中令職務使呂?的讒言沒有得到實行。)宋祖曹彬唐主畏太祖威名,用間於周主。遣使遺太祖書,饋以白金三千。太祖悉輸之內府,間乃不行。

  周遣閣門使曹彬以兵器賜吳越,事畢亟返,不受饋遺。吳越人以輕舟追與之,至於數四,彬曰:"吾終不受,是竊名也。"盡籍其數,歸而獻之。後奉世宗命,始拜受,盡以散於親識,家無留者。

  (評注:不受,不見中朝之大;直受,又非臣子之公。受而獻之,最為得體。)

  “譯文”

  南唐國主畏忌趙匡胤的威名,因當時他還在後周供職,就對後周國主使用反間計。南唐派遣一名使者送信給趙匡胤,贈給他白金三千兩。趙匡胤把這些白金全部送交到了國庫,於是,南唐的反間計沒有得逞。

  後周世宗柴榮派遣閣門使曹彬去賜給吳越兵器,事情辦完之後,曹彬急忙返回朝廷,沒有接受吳越王贈送的禮物。吳越人又坐輕舟追上了曹彬,把禮物交給他,曹彬推辭了三、四次,才說道:"我再不接受,就是竊取個人的名聲了。"於是接受了對方的全部禮物,回來後又全部獻給了世宗,後來奉世宗的命令,才拜受了。到家後他把禮物全部送給了親朋好友,自己家裏一點也沒有留。

  拒高麗僧焚西夏書高麗僧壽介狀稱:"臨發日,國母令齎金塔祝壽"。東坡見狀,密奏雲:"高麗苟簡無禮。若朝廷受而不報,或報之輕,則夷虜得以為詞;若受而厚報之,是以重禮答其無禮之饋也。臣己一麵令管勾職員退還其狀,雲:'朝廷清嚴,守臣不敢專擅奏聞'。臣料此僧勢不肯已,必雲本國遣來獻壽,今茲不奏,歸國得罪不輕。臣欲於此僧狀後判雲:'州司不奉朝旨,本國又無來文,難議投進,執狀歸國照會'。如此處分,隻是臣一麵指揮,非朝廷拒絕其獻,頗似穩便。"

  範仲淹知延州,移書諭元昊以利害,元昊複書悖慢。仲淹具奏其狀,焚其書,不以上聞。「呂]夷簡謂宋庠等曰:"人臣無外交,希文何敢如此!"宋庠意夷簡誠深罪範公(邊批:無恥小人!)遂言"仲淹可斬"。仲淹奏曰:"臣始聞虜悔過,故以書誘諭之。會任福敗,虜勢益振,故複書悖慢。臣以為使朝廷見之而不能討,則辱在朝廷,故對官屬焚之,使若朝廷初不聞者,則辱專在臣矣。"杜衍時為樞密副使,爭甚力,於是罷庠知揚州,(邊批:羞刹!)而仲淹不問。

  “譯文”

  北宋元?年間,有高麗僧人壽介來朝,其文告書上稱:"臨出發的時日,國母令我攜帶金塔兩座前來給太後和皇帝祝壽。"當時蘇軾(號東坡)正為杭州知州,他見過文告後,向皇帝密奏說:"高麗僧人此來是隨便、簡率而不合禮製的。假若朝廷對此受而不報,或者報之過輕,則夷虜便可以得到有怨恨的借口;假若受而厚報,我們則是以重禮回報其無禮的饋贈了。我已經命令具體辦事人員把他的文告退還了,並對他說:'我國朝廷的法製是清正嚴明的,守臣不敢擅自向上奏聞。"我料定此僧必定不會就此罷休,必定還會說是其國派他來獻壽的,現在如果不向上稟奏這件事,他歸國後將會對此獲罪不輕。我想在此僧的文告後麵判決道:'我們州府沒有接到朝廷的旨意,你們國家又沒有正式的文件發來,很難商議投文進奏之事,請執其文告,歸國照會。'這樣處理,隻是我自作主張、自行處斷的,並非朝廷拒絕其國的獻壽之事,這樣似乎相當穩便。"

  宋仁宗康定元年(1040年),範仲淹兼延州知州,並與韓琦專管對西夏的戰事,他向西夏主趙元昊發出公文,告訴他彼此相互敵對的利害,元昊回文,言辭傲慢。範仲淹把其回書的內容向上一一奏報,卻把回書焚燒,不讓皇上閱看。

  當時的丞相呂夷簡告訴宋庠等人說:"為人臣的沒有外交權,希文(範仲淹字希文)怎麽敢如此做!"宋庠料想呂夷簡確實深惡範公,就說:"範仲淹可當斬首。"範仲淹稟奏道:"臣當初聽說胡虜悔過,所以發文書誘導他。這時恰巧任福兵敗,胡虜聲勢益發振奮,所以元昊的回書言辭傲慢,臣以為把元昊回書讓朝廷看過後不能對其討伐,則會使朝廷受辱,所以我讓下屬把它焚燒了,假如朝廷從來沒有聽聞其書,則受辱的隻在臣一人矣。"杜衍當時是樞密副使,他對範仲淹此事爭取甚力,於是,皇上把宋庠貶到楊州做知州,而對範仲淹不再問罪。

  張方平元昊既臣,而與契丹有隙,來請絕其使。知諫院張方平曰:"得新附之小羌,失久和之強敵,非計也。宜賜元昊詔,使之審處,但嫌隙朝除,則封冊暮下,於西、北為兩得矣!"時用其謀。

  “譯文”

  西夏主趙元昊對宋上書稱臣,因為他們與契丹有矛盾,就來請求斷絕契丹的使臣入宋。任職知諫院的張方平說:"得到新近依附的小小羌國,失去久已和處的強敵,不是正確的主意和策略。應該賜給元昊一道詔書,讓他自己審察處理與契丹的關係,隻要西夏與契丹的矛盾消除,宋朝便立刻冊封元昊,這樣,西、北可兩得!"於是朝廷用了張方平的謀略。

  秦檜建炎初,虜使講和,雲:"使來,必須百官郊迎其書。"在廷失色,秦檜恬不為意,盡遣部省吏人迎之。朝見,使人必要褥位,――此非臣子之禮。是日,檜令朝見,殿廷之內皆以紫幕鋪滿。北人無辭而退。

  “譯文”

  南宋建炎初年,金派遣使臣來講和,說:"使臣到來時,宋朝百官必須到郊外迎接議和書。"在宮廷內的文武百官聞之驚憤失色,秦檜卻滿不在乎,把各部門官員都派遣出去迎接金使。朝見的時候,金使一定要錦鍛褥位――這不是使臣之禮。這一日,秦檜傳令朝見,殿廷之內竟然真被紫幕鋪滿。朝見後,金使連句辭別的話都沒有就退走了。

  吳時來嘉靖時,倭寇發難,郎、土諸路兵援至。吳總臣計犒逾時,眾大噪。及至鬆江,撫臣屬推官吳時來除備。時來度水道所由,就福田禪林外立營,令土官以兵至者,各署部伍,舟人導之入,以次受犒,惠均而費不冗,諸營貼然。客兵素獷悍,剽掠即不異寇。時來用讚畫者言,為好語結其寇長,縛治之,迄終事無敢犯者。

  (評注:按時來在鬆禦倭,曆有奇績。寇勢逼甚,士女趨保於城者萬計。或議閉關拒之,時來悉縱人擇閑曠地舍之。又城隘民眾,遂汙蒸而為疫。時來乃四啟水關,使輸薪穀者因其歸舟載穢滯以出。明年四月,寇猝至攻城,雨甚,城崩西南隅十餘丈,人情洶洶。時來盡撤屯戍,第以強弩數十扼其衝。總臣以為危,時來日:"淖寧,彼安能登?"果無恙。時內徙之民薄城而居,類以苫蓋,時來慮為火箭所及,亟撤之而陰識其姓名於屋村,夜選卒運之城外,以為木柵,杆修城者。卒皆股栗不前,時來首馳一騎出南門,眾皆從之,平明柵畢,三日而城完。複以為柵村還為民屋,則固向所識也。賊知有備,北走,時來建議決震澤水,斷鬆陵道。賊至平望,阻水不得進,我兵尾而擊之,斬首三千餘,溺死無算,此公文武全才,故備載之。

  “譯文”

  明朝嘉靖年間,倭寇侵擾沿海各地,兩廣郎、土諸路的土司官兵增援來至蘇州。蘇州總兵因隻顧計算搞賞之數而耽誤了很長時間,引起兵眾不滿而吵吵嚷嚷起來。等到了鬆江,巡撫囑托鬆江府專管刑獄的推官吳時來負責迎接款待郎、士官兵。吳時來探測了水道之後,就在福田寺外立下營壘,令土司官兵來到後,各自部署隊伍,由船工載來,引導入營,按次序接受犒賞。使得人人受惠平均而用費並不繁多,各座兵營都按此辦理。

  土司官兵一向粗獷驃悍,剽奪搶掠不異於倭寇。吳時來根據助手的建議,先不動聲色地接近經常鬧事者的首領,再趁勢把他捆綁起來治罪,這樣直到他們完成增援任務後也沒有出現敢於犯禁的人。

  陳希亮等(四條)於闐使者入朝過秦州,經略使以客禮享之。使者驕甚,留月餘,壞傳舍什器,縱其徒入市掠飲食,民戶皆晝閉。希亮聞之曰:"吾嚐主契丹使,得其情;使者初不敢暴橫,皆譯者教之。吾痛繩以法,譯者懼,其使不敢動矣。況此小國乎?"乃使教練使持符告譯者曰:"入吾境有秋毫不如法,吾且斬若!"取軍令狀以還。使者至,羅拜庭下。希亮命坐兩廊,飲食之,護出其境,無一人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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