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深愛美國 ——一位移民的製度情書

鄒英美美德 (2025-07-04 23:35:01) 評論 (5)

我為何深愛美國



——一位移民的製度情書

一、不是血緣,而是誓詞

我不是在這片土地上出生的,但我選擇在這裏宣誓效忠。這份誓言並不依賴血統或情感認同,而是一種理性的決定:承認一種製度秩序,並願意為之承擔義務。

我曾逐句背誦《獨立宣言》。那些寫在羊皮紙上的話語——“人人生而平等”、“不可剝奪的權利”——在我反複念誦之後,成了內心的一種秩序。不是口號,也不是激情,而是信念。

我家門前斜插著一麵星條旗。不為標誌身份,也不為表達立場,而是提醒自己:這麵旗幟所代表的,是一個不斷修正自身的製度。這種製度之所以值得尊重,不是因為它無誤,而是因為它允許糾錯。

我是美國公民。這不僅是一個身份的轉變,更是一種思維方式的遷移:從服從到理解,從順從到選擇。

二、語言中的製度認同

許多人通過文件成為國民,而我,是通過語言與文本完成了認同。

我曾全文背誦《獨立宣言》《權利法案》和《葛底斯堡演講》。這不是出於儀式感,而是出於對製度根基的反複確認。《獨立宣言》表達的是對權力合法性的質問,《權利法案》構築了最低限度的保障,而林肯的演講,則是在分裂中重建政治共同體的可能性。

這些文獻不是抽象理念,而是製度運作時的錨點。它們讓我在許多紛擾時刻,仍能識別何為可守,何為應疑。

製度,不隻存在於法院與國會,也存在於語言中。語言中能否留存約束力,往往決定製度的韌性。

三、生活中不動聲色的表達

我並不擅長公開表達情感。很多時候,我選擇讓生活來表明立場。

我掛國旗,不為他人看到,隻為內心有據。我戴著印有美國輪廓的帽子,也不是為展示身份,而是提醒自己:這是我選定的歸屬。

在職場、或在休閑娛樂區,我和各種背景的人相向而行或並肩前行。不同膚色、不同口音,但對製度的信任,是我們彼此之間無需言說的共同語境。

認同不一定要高調表達。有時,一個小小的物件,一種持續的生活方式,比任何言語都更真實。

四、不是“洗腦”,而是主動的選擇

有朋友說我“被洗腦了”。我未作回應。

在他們看來,一個成年人會主動認同並融入另一種製度,似乎難以理解。但我清楚,這不是被動接受,而是主動整理。

我願意洗去對權力的恐懼,洗去對等級的依賴,洗去那種“聽天由命”的文化慣性。在製度麵前,我不尋求恩惠,而願承擔義務。

這不是“洗腦”,是“洗心”——以清醒取代順從,以責任替代依賴。

五、不完美,但可修正

我從不認為美國完美。它有其曆史的沉屙,也有現實的爭議。

但我認同它的機製:當製度偏離時,有渠道糾正;當權力濫用時,有方式抗衡。這些製度設計的核心,不是塑造一個無缺國家,而是保障社會在衝突中仍可維係基本正義。

愛這個國家,不是因為它從不犯錯,而是因為它從未放棄糾正錯誤的可能。

六、旗幟之下:選擇、承擔與提醒

我家門前的那麵旗幟,不是一種表態,而是一種提醒:我曾選擇加入這個共同體,也願意在困難時刻不輕易離開。

美國從不強迫人熱愛,也不要求忠誠宣言。它隻設問:你是否願意承擔?承擔發聲的自由,投票的責任,以及在製度受限時,仍願留下的勇氣。

我願意。

後記,寫給製度的一封信

這篇文章,既是對七月四日的致意,也是寫給自己的一種確認。

無論未來如何,我希望自己仍能堅定地說:我深愛這個國家,不因它偉大,而因我心甘情願與之同行。

這不是一場激情,也不是一份情緒;而是一次決定——一次製度與個人之間,長期而嚴肅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