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本該是風花雪夜的事兒（3） 村演良夜

書接上回（見《一場本該是風花雪夜的事兒（2）孽戀因緣 》）

話說關於杏花與趙大個的巫山歡會，老光棍嘴裏還有幾個其他的版本，但無不粗鄙荒謬，純屬違背邏輯和常識的過嘴癮胡謅， 茲不贅。 比較而言， 還是老A的版本可信度最高， 因為還有一個來自於我小學同學“鼻涕線”的間接佐證。

鼻涕線的原名是薛澤賢， 隻因7歲時在村中池塘玩水被淹個半死，後來他陷入 昏迷的身體漂出水麵被人發現才僥幸得救， 從此一年四季幾乎無時不見他鼻涕長流（估計是池塘水灌出了鼻竇炎），但這種現象在農村不少見， 沒有人會想到這是病需要看醫生， 加上他家裏窮又舍不得給他買手絹和套袖，他的衣袖上就總見一層層幹結的鼻涕，以冬日棉襖袖看得最分明， 那真是亮晶晶而髒兮兮， 以此， 大家就給他起了外號鼻涕線，線者， 取賢之諧音也。

鼻涕線自從那次溺水後，提到池塘遊泳腿肚子就轉筋，但孩子天性又喜歡搭夥玩兒， 因此每到夏天他都是去 洋灰池玩水最熱烈的主張者， 因為那裏橫豎淹不死人。

 鼻涕線聽了老A的故事後若有所思，旋即興高采烈，一邊拍掌一邊大叫：“我明白怎麽回事啦”。  原來早在上一年冬天，有一日他與兩位同學中午放學後沒回家， 直接到抽水站洋灰池冰麵 上玩木陀螺（尜尜），卻 被匆匆趕來的趙大個連哄帶嚇唬地往家裏趕，鼻涕線起初不服氣， 爭執說冬天又不用池子澆地， 憑什麽不讓冰麵上放尜尜， 趙大個後來是靠一人塞了一個糖塊才好歹算是把他們打付回了家，—— 那時候糖塊可是好東西，原來是派了這用場！

——  由此看來， 那個抽水站小房子確實應該是趙大個、杏花偷情的一個愛巢了，盡管那個小房子簡陋粗糙得看起來隻像個狗窩。

寫到這裏江天禁不住要大抒癡人之幽懷， 議論兩句偷情了。

 偷情是道德瓶頸中的孽情，需掙紮在激情與禁忌的困境，這種無法擺脫的心理弱勢， 不僅是神情藏不住的秘密，而且上天也總要鬼使神差地出偷情者的醜， 把他們力圖隱秘的故事巧妙的大白於天日，大家想想看發生在你周圍的這類故事是不是都有這樣的巧合？其實這不是巧合而是天道的玄機， 根因是：幾乎所有的偷情，都會因為有無辜的家人受傷而上幹天和。

隨便舉一個例子說明：當年霸氣的毛主席因戀上賀子珍， 數過家門而不帶發妻楊開慧上山的秘密；在延安給吳莉莉暗送秋波、大寫情詩的秘密；與兒媳婦十指相扣的照片， 以及他老人家的各種風流韻事， 本來都是對世人層層包裹的， 卻無不在今天遺醜於天下。毛主席有那麽嚴密的人為護欄偷個情尚且是如此結局， 則 鬼精靈的村民聽床師們覺察出這兩個人的不尋常， 自然也是情理中事。 ————盡管杏花和趙大個兩個人已經極力掩隱了他們的行跡。

杏花到磨麵站上工快兩年的時候， 東窗事發！

我不知道叢文梅如何探知了內情，但按照一般的規律， 她應該是最晚知道丈夫有外遇的人 ，這一點與自然界的法則相通， 因為 颶風的中心總是最安靜的。颶風 風眼四周的風力和降雨盡管極為猛烈，但風眼內部的風速卻最低，天氣也相對晴朗，甚至可以看到藍天， 叢文梅應該就是那位在風暴中一直看著藍天的人。

表麵看起來強勢而急躁的叢文梅還有心思縝密而隱忍的另一麵， 因為直到捉雙當場之前， 從沒聽說過她曾因丈夫的桃色傳聞與丈夫起過激烈爭執。而從她一擊而中的捉奸操作看， 她無疑在事發之前就已經預知了丈夫的 外遇。

事發那天， 是一個還沒有完全褪盡夏意的初秋之夜，因為村裏放露天電影，—— 這在當時就是鄉人的文化盛宴了， 幾個村的村民們不分男女老少都會早早帶著小凳、馬紮、草席，匯聚於村校操場觀影，童嬉人語， 人流如織， 一時間熱鬧非凡。 夜色漸濃， 當周遭影影綽綽的風物人影俱被如墨的夜色吞沒， 電影準時開演，隨著白色的幕布上出現了英雄慷慨和炮火隆隆， 人聲也漸歸沉默， 放映機投影的縱向光柱之下， 唯見一個個大張成“O”形的陶醉在愛國情懷中的嘴巴。

下麵的情節我該怎麽寫呢， 如果讓當事人杏花來說話， 應該按著這樣的路子開筆：

“是時候了！”杏花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 悄悄起身離開操場……

直等做賊似地上好院門閂， 她一顆忐忑的心才找回原位，立刻就感覺到了她的大個哥在迫近， 似乎能聽到他 "砰砰"的心跳聲。

“哪裏像個大隊長啊，分明就是一個翻牆越屋的盜花賊！” 她心中又響起這句他們之間的情話， 但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把頭一傾斜，立刻就碰到了結實的肩膀，於是她順理成章地又把身子往後一仰，一隻粗壯的胳膊便把她攬住了。

欲知後事如何， 且聽下回分解

附視頻：細說1958年整肅粟裕大將之謎（3）——毛澤東防範劉少奇建立軍中勢力//劉少奇與粟裕關係中的兩個不尋常舉動// 毛澤東的逆鱗// 擢拔粟裕的兩個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