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於浙江的一個小鄉鎮，外祖母過世後，母親實在無法兼顧一邊做生意一邊看顧我，隻能把我送到已遷居上海的祖父母家，讓祖母照看我。
哥哥先被送過去的，我好像是差不多兩周歲被送去上海的。在那之前，母親把我托給一個賣鹽的寡居老奶奶帶，那時那地沒有現在所謂的托兒所，多數人家裏忙的都是這樣，也是一部分補貼家用的一種營生手段。早上起床母親把我送過去，晚上她忙完了再把我接回家，多數時候我已經睡著，母親就用紅色的鬥篷把我包起來抱回家。
買鹽的老奶奶有個兒子，白天她賣鹽挺忙的，所以雖說是給她帶，其實是那個小哥哥把我背在他背上東奔西走的，到處溜達。男孩嘛，不可避免地要和鄰裏小孩打鬧，於是乎，我經常是灰頭土臉的回家，不僅如此，還要麽少隻鞋，要麽褲子上破個洞，劄好的小辯彎彎扭扭......據母親講，反正白天穿戴整齊的我很少能像一個女孩子般的全須全尾的回家。我一直懷疑我小時候假小子的德行是受那時候的影響，我玩刀啊、槍的，還喜歡紮推看人打架，尤其是習慣和男小孩玩，反正就是皮得一塌糊塗。現在想來，也是條件不允許，我通常玩哥哥玩剩下的缺胳膊斷腿的玩具，那肯定不是洋娃娃啥的，那時的小鄉鎮也未必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