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郎
暖陽瀉在河麵上,
斑駁的漣漪泛著金光。
從不止息的流水啊,
從春流到夏,流到冬,
青龍山的源頭不竭,
夢中的秦淮河就在前方。
暖陽瀉在河堤上,
小草躲進了黃衣裳,
蒿子常綠如故,
護堤樹光著臂膀。
寒風無奈地吹刮著,
每次的輪回都是解放。
行人騎著車子,
匆匆地馳在堤路上。
帽子緊包著腦袋,
圍巾纏裹在脖項,
暖陽瀉在彎弓的脊背,
水裏影子一路奔忙。
隻有我一個人漫步,
就在暖陽瀉著的校園旁。
春夏秋冬,四季輪回,
永遠的白鷺驚飛開翅膀,
課餘常到這兒散心,
歲月的印痕堆在臉上。
金黃的銀杏葉飛舞,
白楊早早卸去了秋裝,
曾經伴過我散步的學生,
畢業後都去了遠方。
我一年年地衰老,
走過的河堤卻越來越長。
漫步在校東邊的河堤上,
寒風使我不住打顫,
暖陽又使我心花怒放。
常常覺得有個天神在看:
小小寰球的褶皺裏,
那個人影又走回講堂。
2014-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