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22日
在澳大利亞紀念和解周（5月27日至6月3日）之際，澳大利亞國家博物館舉辦的一場具有裏程碑意義的展覽提醒我們，早在1972年堪培拉和北京正式建立外交關係之前，原住民與華人之間的紐帶就已經幫助建立了人民之間的聯係。
《我們的故事：澳大利亞原住民與華人》是一個為期五年的研究項目，由澳大利亞華裔藝術家 周小平主導策劃，旨在揭示澳大利亞原住民的殘疾與文化融合的傳承。這些擁有多元果汁的社群——民間工藝品的不為人知的先驅——他們的故事——《我們的故事》，這個國家鮮為人知的敘述，以曆史記錄和口述曆史為線索，挑戰了澳大利亞曆史的單一化描述，揭示了一種前現代形態的“軟實力”。
展覽通過影像、裝置、族譜文字和照片等形式，邀請當代原住民藝術家來解讀這些“我們的故事”，共同探討了華裔男性與原住民女性在逆境中建立的社區偶然的故事。
一種身份，兩種文化
在淘金熱時期（1850年代至1900年），以及珍珠開采、鐵路和農業等行業，中國勞工定居於澳大利亞北部——從達爾文到布魯姆和星期四島。由於歐洲女性數量稀少，許多年輕的中國男性不顧白人政策和州保護法，與原住民結為伉儷。
這些家庭將中國傳統——語言、飲食、——與原住民的親屬關係和文化習俗融合在一起。仿照中國古代農貿市場建造的菜園為當地社區提供農產品，而原住民藝術則融入了中國元素。“我是原住民，但我也為我的中華血統感到自豪，”彼得·餘說道。展覽中的家庭照片講述了他的客家人和雅烏魯族母親如何在嚴格的同居法下養育九個孩子的故事。
生存智慧。20世紀30年代，溫立群將她的拉拉基亞繼子——她的中國丈夫與一位拉拉基亞女子所生的兒子——登記為“中國人”，以保護他“被偷走的一代”的行為。家族肖像表演了根深蒂固的“中國屬性”——一些遺產曾蒙著麵紗難民。附有文字注釋的照片並掛在種子包彩旗上的家譜上，見證了同一身份在兩種文化下的堅韌。
材料即藝術
展覽中的展品展現了源於共同勞動和創造力的務實融合。精美的 白菜葉玻璃雕塑令人回想起菜園間的交流，原住民的土地管理智慧與廣東的耕作技術在此交融。來自布魯姆的珍珠貝殼藝術品既有宋代圖案，也有原住民圖騰——見證了曾經將偏遠的澳大利亞與全球市場緊密聯係在一起的珍珠采掘熱潮。
擁有亞裔混血血統的珍娜·李(Jenna Lee ) 將中國書法紙編織成網兜，可以用作燈籠。“這是為了將平凡變為非凡，”她在展覽開幕式上解釋道。“讓日常物品變得神聖。”
“這些作品就像靜默的反叛者，”周先生評論道。“它們證明了文化在廚房、花園和親屬關係網中每天都在被協商。”正如華裔原住民藝術家 戈登·胡基在展覽開幕式上談到他的《龍蛇圖》時所說：“觀者仿佛置身於那兩位祖先靈魂的那一刻——這的確是一份慷慨的邀請。”
地緣政治緊張時期的真相揭露
快進到今天，堪培拉的軟實力已大不相同。19世紀菜園裏的網兜和珍珠貝已被出口鐵礦石、鋰和稀土到中國的通道所取代：澳大利亞的關鍵礦產如今為中國的基礎設施建設和綠色能源轉型提供動力；中國用於開采和運輸的電池驅動重型采礦機和卡車，以及礦產加工的增值技術，為當地創造了就業機會和收入。然而，這些經濟聯係與對海底電纜安全、供應鏈瓶頸、達爾文港國家安全擔憂、技術泄露以及外國幹涉風險的戰略擔憂並存。在中國崛起——尤其是其對美國技術霸權的挑戰——引發去全球化和民族主義高漲的時代，這種擔憂隻會愈演愈烈。
盡管機製不斷發展——貿易協定和技術轉讓協議，而非網兜和珍珠紐扣——但其根本要素依然存在：信任，它建立在持續的人際聯係之上。十九世紀的家庭在社會邊緣地帶協商生存和社區凝聚力；而如今的企業高管們則在政府審查和媒體關注下，談判數十億美元的能源轉型交易，在經濟多元化和安全對衝之間取得平衡。從這個意義上講，布魯姆的菜園地和珀斯的董事會會議室有著共同的基因。
展覽的四大主題——聯係、身份認同、家庭和繁榮——反映了現代外交的支柱。“這不僅僅關乎政治，更關乎人，”彼得·餘教授說道。“早在大使出現之前，原住民母親們就已經開始教孩子們烹飪白菜 和灌木番茄了。”
澳大利亞必須麵對的問題
那麽，政策製定者可以從這些先驅特使身上學到什麽呢？首先，真正的接觸往往在非正式場合蓬勃發展：學術交流、聯合研究項目和社區節慶比“拍照外交”更能建立牢固的紐帶。其次，與原住民的和解需要正視一個國家曾經試圖抹去的曆史。公開承認混合遺產敘事，向全球華人僑民和國內受眾傳遞出澳大利亞珍視其複雜的曆史的信號。第三，軟實力的蓬勃發展依賴於真實性：“我們的故事”的力量 在於其不加掩飾的真相，而非國家支持的浮誇之詞。
展覽將於2026年在中國巡展，它迫使人們思考：一個國家該如何調和其被壓抑的曆史與多元文化的當下？通過重新連接這些隱藏的根源——體現在日常物品和私密故事中——澳大利亞或許能夠與中國及其人民建立最具韌性、最緊密的夥伴關係。
“在關稅戰和技術製裁盛行的時代，” 博物館館長吉爾達·安德魯斯博士說道，“‘我們的故事’不僅僅是一場展覽。它是將原住民的聲音置於中心的裏程碑——創造了一個講述真相、傾聽和坦誠對話的空間。”
“我們的故事：澳大利亞原住民華人”展覽 在堪培拉澳大利亞國家博物館展出至 2026 年 1 月 27 日。
轉載自澳大利亞國際事務研究所，2025 年 6 月 1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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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歌翻譯： Aboriginal-Chinese roots of reconciliation: China’s first cultural envoys in Austral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