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王輝的手機就像中了邪似的，每隔三五天就會響起一條匿名短信。有的直截了當開罵，句句珠璣，把他罵成豬狗不如；有的婉轉陰森，暗示他很快就能“名揚四海”；還有的更離譜，抄著莎士比亞的戲詞，一本正經地預告他“末日將近”，給他描繪鐵窗生活。
起初，王輝嚇得魂飛魄散。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不是刷朋友圈，而是像偵探一樣檢查郵箱、翻門縫，生怕哪天突然蹦出一張傳票，或者一群警察衝進來給他戴上銀鐲子。
但一周、兩周過去了，什麽都沒發生。沒有警車，也沒有記者，更沒有傳票，隻有手機裏那些花樣百出的威脅短信。
最開始是恐懼，後來變成了煩躁，再後來，王輝居然在一次廁所裏刷到一條短信時，忍不住笑出了聲。他一邊用力一邊想：這人怎麽間歇性發作啊？要罵就一口氣罵完，搞得跟打卡上班一樣，有毛病吧？
Michael聽了廖晴的“作戰計劃”，直接笑癱在沙發上：“哈哈哈，你這可真行，全款買了個活體出氣筒啊！隨時隨地，心情不暢立馬開噴！”
廖晴低頭戳著手機屏幕，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你不覺得我最近心情很好嗎？全靠這款泄憤器！我這出氣筒可以出租，誰要他的社交賬號，我打個折，大家輪流爽！保證隻進不出，他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型的，不頂嘴不反駁，情緒價值絕對幫你拉滿，比你家地下室的沙袋管用100倍”
Michael一拍桌子，笑得差點岔氣：“哈哈哈，別人養情人，你養仇人。這思維方式也太逆天了，絕不精神內耗，主打一個向外求！”
廖晴眉眼彎彎，輕輕一笑，聲音裏透著甜滋滋的狠勁：“那當然了，內調才能外養，排毒養顏的真諦。那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家夥，我跟他的賬還沒開始正式算呢。我的計劃清單，夠玩他個十年八年的，不把他折騰到夢裏喊救命、現實裏嚇得尿失禁，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認真努力過。”
王輝剛走進辦公室，還沒坐穩，John就一臉凝重地湊了過來。
“輝哥，出事了。”
王輝拿起咖啡杯的手頓了頓：“又怎麽了？”
John壓低聲音，像怕隔牆有耳似的湊到他耳邊：“有人在我們鄰居群裏發了個尋人啟事。”
王輝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硬是把想要噴出來的咖啡咽了回去，嗆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什麽？什麽尋人啟事？！”
“沒指名道姓，但描述……怎麽看怎麽像我。我原來的同事也有問我的，媽的，簡直了”
王輝腦袋嗡的一聲，一股鹹澀的冷汗從後背滲了出來。
他咬著牙，聲音低得像磨刀石：“你聯係過發帖的人？”
John立刻搖頭，表情比吃了黃連還苦：“我哪敢！這種時候，自己跳坑啊？”
王輝心裏咒罵了一句，表麵還強作鎮定：“不會是因為你最近跟我走得太近，才被連累的吧？”
就在這時，Jason哼著小曲滑著轉椅過來，耳朵一動，馬上插嘴：“嗨，輝哥，別太自戀了。她才不會閑得監視你們的門口生活呢。更大的可能是——”
他故意頓了頓，賣了個關子。
“是什麽？”王輝皺著眉問。
Jason懶洋洋地笑了：“是John自己太招眼了唄。職業跨度太大，被人盯上了，刷曝光，招仇恨。樹大招風，知道不？”
John氣得臉色發青，罵道：“都是李飛這貨！拉我下水，說做銷售外快輕鬆賺錢，還能拉新單子！結果現在好了，我特麽成了活靶子。”
王輝揉著太陽穴，感覺頭皮一陣發緊。
John忽然抬起頭，眼神嚴肅得像在開追悼會：“輝哥，我求你了，要不把錢還了吧？咱認個慫，這事兒就能翻篇了唄！”
王輝倔得跟路邊那頭拉磨的老驢似的，眼睛一瞪：“不還！我就想看看，她還能使出什麽花樣，誰耗得過誰！”
John像被閃了腰似的一歪身子，一臉生無可戀地哀嚎：“哥啊！你玩命可以，別拉上我啊！我還年輕呢，Camilla小姐還等著我娶她回家呢！我媽給我布置的人生大事我還沒完成呢，傳宗接代啊，哥！”
王輝叉著腰笑得直打擺子，笑著笑著，拍了拍John的肩膀，壞壞地眨了眨眼：“放心，你要真被抓進去，我一定替你好好照顧Camilla，完成你的心願。就當兄弟義氣一場，包在我身上。”
John臉都綠了，一把抓起桌上的紙巾團，狠狠糊到王輝腦袋上：“滾你丫的吧！吹牛，先保自己不進去吧！就你見色起意的德行，詐騙還沒定性，強奸罪先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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