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貪腐角度談聰明的香港人

      有網友貼文,提到一個沉重的話題:“美國的猶太人和香港人的智商明顯領先。智商似乎和一個民族的文明是相關的。”這段話當然出自多個國際組織的多年智商評估,證據確鑿,無可反駁。與這段話互相印證的是,香港人的預期人均壽命也是全球最高的。一個聰明的群體,當然會是富有的和享受相對完善的醫療保健和社會福利製度。我想補充的是,香港人與猶太人不一樣,這個群體來自中國的各省,遺傳學上稱不上為一個民族。大多數香港人來源於廣府地區,大約10%來屬於閩南,剩下的來自全國各地和其它國家。香港回歸時,其人均收入超過英國,為大英帝國從海外殖民地撤退時,唯一的例外。同樣為“炎黃子孫”,香港人會更聰明,豈不怪哉?

      未到香港前,我同許多人一樣,會想到香港人的聰明是因為大都市的熏陶和商業競爭的洗禮。“八九民運”以後,我第一次搭飛機降落啟德機場。那個機場當時是全球最繁忙的空港,可跑道狹小,群山環抱,降落升起真是險象環生,可啟德一直保持著最安全機場的美譽。管理良好有序,忙而不亂,這是香港給我的第一個印象。從那以後,在中美港三地遊蕩多年,許多朋友一直希望我談點香江,從她的變遷到回歸後的變化。從此話題開始,我將從各個領域,包括衣食住行,一一介紹香港的百年變化,和其在中國近代史中的重要角色。

       到港第二天的上午,我急切地來到尖沙咀碼頭,在細雨中,欣賞著維港對麵的建築和和其上麵的各類國外商業廣告,她的景色確實令人震驚。第二周,我去大陸探親訪友。可能是維港的印象太深了,我開始注意到早已存在的,廣州火車站樓頂上的巨大熒紅燈廣告:“愛我中華,愛我廣州”。不明白,為何自己過去視而不見。路過深圳,發現也是一樣的,在國貿中心頂上豎起了“愛我中華,愛我深圳”,全城都看得見。一路上,我一直想著粵港兩地的差異。一個到處宣傳真愛己假愛國的地方,卻讓我早已感覺麻痹。而另一個世界為啥不需要這樣的宣傳?是自信,無知,還是文化的沙漠?同大多數人一樣,老實說,我當時對香港的認識僅限於有限的官方報道。

      幾天後,我從羅湖橋再次進入香港。在入境的第一步,一個約三,四米高的屏風擋阻了正前方,剩下兩邊可單人經過的通道。上麵寫著八個巨大黑色白底粗體字,非常搶眼:“香港境內 嚴禁貪汙”。我差點雷到了,趕緊饒了過去。每一個進入香港的人,想視而不見這八個字,根本不可能。我猜想,一定有人看見會很不舒服,到處抗議過。在地鐵站換車時,又看到花壇拚成的幾個大字:“公平 公正 公義”。回歸前的某天,那八個門口大字就悄悄不見了,因為是一國了吧?但香港社會對貪腐的零容忍態度,整體來說卻絲毫未變。市民繃起了神經,似乎用放大鏡天天檢視著中港政府和每個官員。許多國內民眾至今還看不慣香港的踩過界。但聰明人明白,智商高的社會就是一個公民的社會,大嘴巴的社會。如今經濟起飛,許多國人腰包鼓了,再也聽不得香港的說三道四。“逢中必反”帽子的源頭,大慨就出自那八個門口大字,但沒人想說出來它的曆史。

      待的時間長,相處的人多了,我重新得出了結論。香港人的聰明,確實如上麵所說,來自於文明社會的培養和市民同世界的接軌。與此同時,香港也保留了許多優秀的傳統文化習俗,尤其在新界地區。西方大學的研究生要寫晚清和民初的農民社會,很多時候得去香港找。中港兩地最大的差異,就是兩地民眾的文明程度,和其對自由法治社會的期盼態度。中國當然有進步,說不是香港當年的帶動,我根本不信。如今廣深等地24個字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大廣告已經達到了泛濫成災,汙染視覺的地步,而貪腐之風卻未見根本好轉。華而不實,口是心非的宣傳,常讓來往於粵港倆地的港人搖頭歎息。

      推翻帝製,北伐,到開放等大事件都發生在南粵。一百多年來,香港的文明一直走在時代的前列,與時俱進,並影響著大陸的現代化進程。同百年前比,香港社會的公民化程度與大陸進一步拉大了距離。兩地生活的比較,產生了強烈的社會共識:黨國封建貪腐文化窒息了華人的思想,也是阻礙正常人思維邏輯和智商發展的的毒藥。香港人見識多廣,深知大陸社會腐敗的根源是拒絕普世價值和世界文明的真諦。香港的年輕人,雖生長在紅旗下,而自由和民主的呼聲卻越來越高漲。現在和可見的將來也不會例外。年輕人同上一代一樣,充滿了激情,而且比老一代更關心政治和未來。百年來,這個社會認清了現代文明與貪腐文化的區別,看準了“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的死理。這裏不妨回顧一下孫中山當年的演講,看看當年既是香港人也是美國人的“國父” 智商。

    1923年2月20日,孫中山用英語在港大發表演說:題目是“革命思想的誕生”。他開頭便說:“我心情有如歸家,因為香港與香港大學是我知識誕生之地。。。”


「略雲:此次返香港,如返自已家鄉一式,因為從前在香港大學讀書,其教育是在本港得來。今日乘此時機,答覆各位一句。此句雲何? 即從前人人問我,你在何處及如何得到革命思想 吾今直言答之:革命思想,從香港得來。回憶三十年前,在香港讀書,功課完後,每出外遊行,見本港衛生與風俗,無一不好,比諸我敝邑香山,大不相同。吾於每年放年假,必返鄉二次,每次約數禮拜。覺得在鄉間在本港,確大不相懸別。因在鄉間要做警察及看更人方可,因斯二者有槍械在手,晚上無時不要預備槍械,以為防備之用。由此可想到香港地方與內地之比較,因為香港地方開埠不過七八十年,而內地已數千年,何以香港歸英國掌管,即佈置如許妥當因是返香山與父老斟酌,各父老莫不謂然。吾有一次返鄉,遂主張由我個人發起親自灑掃街道,為清道夫。(哄堂及鼓掌)。在村內有多數少年,贊成如此做法,極有進步。後麵見香山知事,解明來意,欲仿效香港,整頓地方。知懸亦喜,且雲:極願幫忙。不幸放假完滿,再要返港。迨第二次返鄉,欲再求縣官幫助,始悉縣官已離任多時,其缺己為繼任者用五萬圓購買之。此等腐敗情形,激起我革命之思想。又見香港之腐敗事尚少,而中國內地之腐敗,竟習以為常,牢不可破。始初以為我敝邑香山一縣如是,及後再到省城,其腐敗更加一等。
「由此想到中國之官,勢位越高,貪念越熾,所以北京各處,更有甚焉。吾曾與英國之西人朋友閒談,僉雲良好之政府,並非與生俱來,須人事造成之,數百年前,英國官僚多係腐敗,迨後人心一振,良好之政府遂得以產生。由是吾之革命思想愈堅,深知如中國無良好政府,辦事必不能成。迨畢業而後,在社會行走,遂毅然決然,脫離醫學,而轉以救國為前提。惟是革命以來,亦有多少人反對,且多加以譭謗,不明我素抱之宗旨,且疑我為激烈派。惟吾人之宗旨,無非欲得好政府而已。雖然,中國革命以還,十二載於茲,不特無甚進步,人民之苦更深,因是有少數人,且欲恢復帝製。但須知,民國係以民為主,故稱為民主國,人人皆有一份,不容放棄者也。民國現時廢除帝製,如拆了一間舊屋,其新屋尚未建築完竣,而一有風雨,居民受苦倍深,此勢所必然者。但將來必有完竣之一日,不有艱苦,何能底於成。吾之所以百折不回者,無非為一勞永逸計,為大眾謀將來之幸福計耳。(大鼓掌)。
「有等西人,亦曾向餘問及,何以中國反正後亂事多過從前,吾祗答以緣故極多,現在革命事業隻行了一半,譬如香港山頂,有一大石,由山跌下,至半途為樹枝所阻遏,不能一直跌下,而樹技終有枯之一日,障礙物既除,大石自然跌到平地,吾所抱之宗旨亦如是耳。無論若何艱辛,一定要革命成功。(大鼓掌)。中國有一良好政府,我心願已足。現時香港有六十餘萬人,皆享安樂,亦無非有良好之政府耳。深願各學生,在本港讀書,即以西人為榜樣,以香港為模範,將來返國,建設一良好之政府,吾人之責任方完,吾人之希望方達。極望諸生勉之。雲雲,孫先生演說既畢,忽有學生五六人,將孫先生抬起,直抬出頭門拍照,一麵步行,一麵揭帽歡呼。孫先生亦揭帽答禮,歡聲震天,至一點方散會。孫仍乘摩托車返楊西巖住宅,駐節。聞定今天(廿一號)搭船上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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