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對她別無要求,我需要的,隻要她覺得有根據,她都能滿足。我覺得她人很好,不象大陸人自尊心那麽強,容不得質疑。

我每次看病都和她討論一些問題。例如,我想取消我的降脂藥,因為已經更換了兩次,我對於每條疼痛的肌肉都能講出名稱,她很驚訝。但是她堅持要我繼續服用降脂藥,她也說不出具體那種降脂藥更適合我,推薦了我幾個藥名,叫我自己去查文獻。(我是糖尿病患者,有些微的高血脂,膽固醇220 而已。她的這些堅持,其實都是guideline 的觀點,我也避免辯論。)有時也問問我,你吃了那麽多保健品,特別是中藥,有沒有效。感覺她十分好學。她也努力跟我講中文,問我有些話,有些病的中文該怎麽說。中國大陸怎麽治這些病等,叫我把常吃的川芎救心丸和丹參片的英文說明書給她。她有很多好奇心,令我十分尊敬她。我經常胃腸絞痛,希望她給開一些解痙藥,例如莨菪堿(Hyoscyamine),她就給我開了幾十片 Dicyclomine. 俺有頭暈的毛病,她說 Vertigo 待診,教我注意與什麽狀態才發生有關,等待下一次見麵時再告訴她。因為我經常通過 e-mail refill 我的常規藥品和複查血脂和生化,超過了三個月沒去複診,她就叫護士打電話來插號約診,令我十分感動。其實,一個家庭醫生能做到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沒有必要強求她懂得更深。那是專科醫生的事。

俺告訴他俺已經有 Alzheimer's Disease, 她覺得沒問題,“你連解剖學的名詞還能記得住,找不到鑰匙,找不到眼鏡,年輕人也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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