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剛高考完的他,和27歲在職場的她,陰差陽錯糾葛在一起,由一夜情演變成多夜情,欲海情潮,愛恨糾纏,會發生怎樣的故事?
第一章
初夏,當高考最後一科結束的時候,吳與倫和以往每次考試那樣,一身輕鬆的走出考場,胸有成竹。他總認為,對於這個相對複雜的世界,學習,考試,都是最簡單不過的東西,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剛走沒幾步,同班和他分在一個考場的好友黃清從後麵跑上來,輕拍一下他的肩膀:“學霸,這回穩了?”
“嗯,應該沒問題。” 吳與倫風淡雲清的說著,心中滿是釋然,十幾年的苦讀,為的就是這一天。回首過去,他的世界裏,除了學習,睡覺,吃飯,周而複始,再別無其餘的波瀾。那麽這一天以後呢? 輕鬆愉快之餘,心中卻泛起一絲空落落的落寞,像是一葉孤舟,忽然失去方向似的,不知何去何從。烈日當空,蟬聲不斷,周圍充斥著對答案的聲音,歎息的聲音,興奮的聲音,一時間人生百態,濃縮至此。
“今晚上,和幾個同學去墮落街的紅點喝酒,你也一起。”黃清看了看猶豫的吳與倫,立馬補充道:“之前老說要看書複習,現在,你總沒什麽借口了吧?”
“好的,幾點?” 吳與倫輕笑了一聲,問道。
“九點吧,林樂,張子楓他們下午和我一起唱完歌吃點兒東西就去,你確定不去唱歌?林雅,劉子璿,還有班花,對你情有獨鍾的大美女李若冰也去。”黃清一臉意味深長的笑著繼續道:“這都畢業了,再不接受表白,真的沒機會了。你讀理工科,全是漢子。到時候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可別後悔。”
“唱歌我就不去了,晚上見。” 吳與倫對他後麵的話完全不做表態,露出一副冰山臉。
“就算你不喜歡李若冰,那誰都行啊,衝你這張臉,這身高,什麽妹子不隨便挑?”黃清說完,看了看無動於衷的吳與倫,繼續說:“得,皇帝不急太監急!這三年,你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那麽多妹子想追你,情書都滿天飛了。之前怕影響學習,現在可沒什麽絆腳石了啊。”黃清邊說邊看著吳與倫打趣道。
吳與倫與他並肩走著,思量著黃清的話。長這麽大,追求他的女生多的不計其數,多到他都不能憶起每個人的樣子,名字,隻是腦海中閃過些許片段:她們紅著臉,嬌羞的遞上情書,亦或是忐忑不安的表白一聲:“我喜歡你”,看著那些同齡,或是低幾年級的女孩子們,帶著青澀的嬌俏,千篇一律的藍白色校服,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熱烈的喜歡,怦然的心動,甚至哪怕是一絲的心弦的撥動,都未有過,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愛無能。
一晃神,不知不覺已走到校門口。門口等待的全是滿頭大汗的父母,雖然高矮胖瘦衣著體態各個不同,而相同的是臉上焦急迫切的神情,踮腳尖伸長脖子的尋找自己孩子的身影,最好詮釋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人潮湧動,吳與倫一眼看到了父母,雖然說對兒子的成績沒怎麽操過心,但高考這樣的大事,李明娟和吳軍比兒子都要緊張,提前好幾天都開始睡不好覺。
“怎麽樣,兒子?”李明娟遞過一瓶冰水,額上的汗珠也往下滴。
“挺好的。”吳與倫眉眼淡然。
“我就知道咱兒子沒問題,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吳軍得意笑了笑。
此話不虛,在長洲這個南方的省會城市,吳軍和李明娟都算得是人中龍鳳。吳軍年輕有為,四十來歲就當上了省檢察院第一把手,李明娟,則是省婦幼保健醫院的頭號婦產科專家。吳與倫從小物質生活豐厚,住在河西的新建別墅區,依山傍江,蟲鳴鳥叫,環境優雅。可家庭的溫暖和關懷卻一直欠缺,隻因父母工作太忙。家裏也總是迎來送往,時有笑臉相迎的不相幹的人提著禮物,紅包來訪,讓人好不煩躁。大學,終於可以不用住在家裏,終於不用再聽父母在客人麵前虛情假意推脫,也終於不再用應付那些假惺惺的客套話了。吳與倫長籲一口氣,有一絲輕鬆解脫的意味。
一路上,在車裏,他一直沉默,似乎沒有什麽話想要說。
李明娟還在一旁不住的說:“兒子,到時候分數出來,還是京都醫科大吧?要去就去最好的。媽媽是醫生,了解這行業就業的形式……”吳與倫的眉頭緊蹙了一下,從小到大,他的誌向愛好,個人興趣,全被母親大人做了主,雖然說當醫生本來就是他的誌向,可李明娟這麽一嘮叨,他頓生反感。哪怕剛考完的此刻想安享片刻的寧靜也難得。
吳軍捕捉到了兒子細微的表情,道:“好了,讓兒子休息一下,閉目養神也是好的。現在應該好好放鬆放鬆了。”李明娟這才收住了話。
進了屋,李明娟說:“兒子,你進屋好好休息一下,劉阿姨一會兒就把飯做好了。”吳與倫無力的倒頭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屋外,響起劉阿姨的聲音:“開飯了。”
聞聲他走出房門,看著桌上的菜式,今日比平常要隆重一些,薑蔥肉蟹,黴幹菜扣肉,糖醋裏脊,香菇雞湯,蒜蓉豆苗。隻是天氣太熱,神經緊繃太久,望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他忽然也覺得沒胃口,沒吃幾口,放下碗筷說:“晚上同學約了出去。我洗個澡,準備出門了。謝謝劉阿姨,很好吃。”
李明娟平時對吳與倫管教極嚴,仿佛是慣性似的,問:“幾點回家?”
吳軍立馬接過話茬,道:“兒子剛高考完,出去輕鬆一下,也是應該的。”
李明娟尷尬的笑笑,說:“好好玩,注意安全。盡量,還是早些回家。”
吳與倫麵無表情的應了一句:“好。”全然沒有高考後的狂喜。便回房間準備洗澡。
脫掉衣服,內褲柔軟的布料摩擦到他的腿間一瞬,許久未有的萌動從心底升騰,由於備戰高考,壓抑太久,每天看完書便休息了,他似乎很久都沒有想過這種事,但是今天懸而未決的心終於放下,他感覺到欲念在慢慢蘇醒,於是那骨節分明的左手,不由自主的輕輕的撫了上去。淋浴間裏,蒸汽繚繞,不一會兒透明的玻璃就浮上了一層薄霧,如磨砂質地的玻璃一般。吳與倫的腦海裏閃現片兒裏那些讓他耳熱麵紅的激情畫麵,手不禁加快了速度,呼吸也慢慢變得急促,他把淋浴頭的水量開到最大,這樣水聲可以更徹底的淹沒他的喘息聲,釋放的那一刹那,仿若這一段時間備戰高考的壓力都找到了突破口,隨著一陣輕顫,隱忍的低吼一聲,傾瀉而下。繼而,他平息一下鏗鏘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洗完澡,身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緩。他拿起浴巾,擦幹身體,在衣櫃一水的黑色T恤中,隨意抓起一件套在身上,隱約印出有些精瘦的上身輪廓,換上一條牛仔褲,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