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這個東西,還真值得說道說道

來源: 精神綠洲 2019-01-23 19:37:21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8499 bytes)

“背景”這個東西,還真值得說道說道

說起“背景”這個詞,可大可小,既有狹義的意味,更有廣義的意味。現代漢語大辭典有4點解釋:(1)舞台上或影視劇裏的布景。放在後麵,襯托前景。(2)圖畫,攝影裏襯托主體事務的景物。(3)對人物、事件起作用的曆史情況或現實環境:曆史背景、政治背景。(4)指背後儀仗的力量:他說話的口氣很硬,恐怕是有背景的。

筆者認為前兩個對“背景”的解釋屬於狹義上的,是與自然環境景色或人為環境有關,而物體和顏色,具有觸覺和視覺效應。而後兩個廣義上的背景,指勢力和影響力。這種勢力和影響力,可能是正麵的,也可能是負麵的。比如在台的高官,和被打下台的高官,前者往往引來勢利眼,後者可能遭遇千夫指。這種情勢的發生在文革期間最為頻繁和廣泛:你方唱罷我登場,今天你打倒我,明天我打倒你,後天我被他打倒。正負效應並非一成不變。人都處於被燒烤狀態,像翻烤燒餅一樣。那個時代是以極左為“背景”的,無限上崗,可以打倒任何人,除了毛神仙。

說到這裏,筆者想舉胡耀邦女兒滿妹的一段往事為例,再說說“背景”奇葩吊詭的一麵吧。

胡耀邦逝世時,其女兒滿妹在西雅圖進修,是被中華醫學會外派到美國的,無疑是公派的。國內家人電話催她回國, 並要她找領館幫忙,同時也告知她外交部也會給領館總領事打電話的。她跟本無錢買機票,便電話求助中駐舊金山總領館,因是周五晚上值班人極不耐煩地說:這已經10點多了,你知道嗎都下班了。滿妹說:“我是中華醫學會的副秘書長,是受組織的委派赴美學習的。我家裏出事了,希望能得到幫助,盡快回國。”“自己想辦法吧。如果每個回國的人都找我們幫忙,那領事館就別幹事了。”對方冷冷地答道。“不知所措的滿妹還在問:”總領事什麽時候回來?我能過一會再打電話嗎?“對方回答是”不行!滿妹[J1] 怕對方掛斷電話,又趕緊補上一句:“是國內讓我跟總領事聯係的,你看我什麽時候可以找到他?”你不知道周末不辦公嗎?星期一再說吧。電話啪的一聲掛斷了。”

滿妹手握話筒痛哭起來,驚動了她所在的整個修道院,也是修女的服務中心主席安慰滿妹,說可以幫忙的,幫助查當晚航班,但11點之後售票處業已下班了. 其他在場修女也為她感到不安。修女主席表示明天早晨送她到機場買票。修女們離開後,滿妹找在美國當地朋友電話。打了一圈,終於找到一位公派到當地的一位朋友用自己的信用卡為她買回國機票。

天蒙蒙亮時,修女主席來給滿妹送早點,得知滿妹機票和去機場都已安排妥當時,說:”喔,你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我想你的父親也一定很了不起。。。。“正說著,中國駐舊金山總領事館一位官員打來了電話:“聽說你需要幫忙,我們能為你做點什麽?”還解釋說,“對不起,昨天我們那位同誌不了解情況,當時你也沒提你的背景。”

請看這時的滿妹的本能的反應:“本已平靜的心,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不隻是酸甜還是苦辣。我耐著性子對著話筒沒好氣地慢慢答道:‘有這個必要嗎?難道我們在國外的中國人,非得有背景才能得到自己政府的幫助?’”(以上引自2005年12月北京晚報連載的滿妹的《回憶父親胡耀邦》)

 

讀到這裏,善於思考的不能不在領館官員“當時你也沒提你的背景”這句話上“盤旋”一下:請問,中國近14億人口,多少人有官員心目中的“背景”?滿妹已經告訴領館 “我是中華醫學會的副秘書長,是受組織的委派赴美學習的。我家裏出事了,希望能得到幫助,盡快回國。”連受組織委派的中華醫學會的副秘書長身份都不放在眼裏,卻永遠高懸“為人民服務”的口號,是打了人民的臉,還是打了官員自己的臉?

我們知道,除了官方政府部門代表國家而外,以“中國”開頭的“國’字號企業具有代表為國家所有的屬性;同樣,以“中華”開頭的民間社團組織也具有有關政府部門操控的屬性(據知:不能掛靠有關政府部門的民間組織一律不準成立),代表民間的高端組織。而中華醫學會就是民間醫學方麵高端組織之一,其副秘書長身份難道還不夠“背景”?一樣被視為白丁、草民、螻蟻?

還可以進一步推論:如果滿妹依照“我爸是李剛”的口氣告訴那位接話官員“我爸是胡耀邦!“或說”我是胡耀邦的女兒!”,在總領事沒接到外交部電話之前,那位接話者如屬於極左派的話,能買滿妹的帳嗎?這位擔任“中華醫學會秘書長”的滿妹的“背景”具有矛盾兩重性:其父曾經是黨國的黨魁,這個背景高到天了。但現在是被元老們拋棄的黨魁呀。高到天的“背景”現在已經掉下來了。所以他的回答可能更難聽、更肆無忌憚:你爸 不是跟資產階級自由化攪在一起而下台的嗎?!你還好意思提你爸,誰尿你啊!嗬嗬!

文章到此該打住了。最後想提醒看官一句,筆者絕無要否定“背景”這個詞的正麵意義,不管從狹義還是從廣義上來說,它的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的意義是不能完全否定和抹殺的。隻想強調一下,不能將其社會屬性絕對化、極端化。盡管不能將社會各類精英(包括領袖在內)與草民相提並論,但是,他們在人格上是平等的。麵對遇難有難或弱勢者,要有同情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救濟,少一些幸災樂禍的心理,唾棄你死我活的心理,這是和諧社會必備的素質。如果“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能在國民心目中紮根的話,那麽社會和諧從我做起,並不難。

不過,筆者也知道:極左思潮是容不得普世和諧價值觀,他們口頭上大反顏色革命,其實他們並不反對所有顏色,暗地裏他們隻要一種顏色,即血色的“赤色”.,他們不僅僅要赤化神州,而最終要赤化整個世界。他們反對五顏六色,更反對五光十色。他們對自然界五顏六色,五光十色無法遏製,但對人的思想言論精神上的多種需求卻可以以強製手段辦法政策規則做到。你想多要一點顏色而請願,輕者可能判你尋恤滋事滋罪;重者,判你顛覆國家政權罪。當然,在量刑的時候,你有沒有“背景”很重要。如果他爸是“李剛”,你爸是被鎮壓的反革命,你可能被罪加一等。(精神綠洲2019年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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