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真相,也肯定這裏誰都沒有真相,不管你是相信有係統舞弊也好,不相信也好。作為一個外國人,本人也沒興趣去搞清這個真相,但看著城裏兩派(各有自己好友)越撕越裂,作為一個老城民於心不忍,想幫大家找到一個可以言說的common ground, 無論政治立場和價值觀,大家都相信科學吧,那好,就幫大家用科學方法理一理思路。這個方法叫貝葉辛原理Bayesian Theorem, 是個以極簡呈現智慧的統計學原理。
說到對概率意義的解釋,有兩大學派,一派是古典的frequentist 頻率假說,其認為一個事件發生的概率是事件固有的特性,可以通過足夠量的重複采樣來獲得;另一派來自18世紀中葉的數學家貝葉斯,貝葉辛假說認為概率是一種對可能性的主觀判斷,這個主觀判斷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會隨著認識的更新而修正。這其實不難想象,一件事,即使不熟悉,你對它發生的可能性會有一個‘’憑空‘’或先入為主的臆斷,譬如去國外某地旅遊,去之前,你對當地在該季節遭遇暴雨的可能性或許有個估摸 (譬如來自社媒印象)- 不太可能有暴雨,然後你去了那裏,不幸地一星期裏下了三天暴雨,無疑你會根據此體驗對你的原先估摸作出修正,以後朋友這時候去那裏玩你會忠告:備好雨具,很可能下暴雨。貝葉辛概率裏,前麵那主觀而來的估摸叫先驗概率,而後麵經過實際體驗修正的不妨叫後驗概率,顯然,後驗概率要比先驗概率更接近事實。
好了,回到大選舞弊的爭論上來,我們的貝葉辛問題可以這樣構建,設定兩個概率事件,事件C為大選舞弊,事件S 為選民相信大選有舞弊,大選舞弊的先驗概率記為P(C),根據美國曆年的民主選舉經驗,應該很低,假定為1%。我們現在要計算- 當2020大選後出現選民相信大選有舞弊(S)這個條件下,大選果真舞弊的後驗概率,記為P(C/S),並與P(C)相比,如果超出很多,應該真的有所警惕,如果兩者非常接近,多半不必過慮。這聽起來或許有些玄乎,道理是這樣的,對於有否舞弊,每個選民個人,幾乎可以肯定難有確鑿全麵的證據,但每個人會根據自己投票的經曆,觀察到或聽聞來的現象,作出一定邏輯推斷,上億理性選民的觀察和判斷集成起來,當可形成一個較強的依據。問題是上億選民你不可能一個個問過來,這就用到了統計和抽樣調查。有沒有這樣的抽樣調查呢,我記得是有的,好像2020大選後共和黨選民裏有60-70%相信舞弊存在,民主黨裏自然絕大部分不相信,有興趣者可以幫我核對。相信舞弊這件事,即S),包括兩種可能,確實舞弊了你相信得沒錯,沒有舞弊你誤信了,前者概率記為P(S/C),後者為P(S/!C)(注:! 代表否定,/代表在什麽條件下。)
不妨讓我們根據抽樣調查結果,在合理範圍內估摸一下兩者的概率,P(S/C)在共和黨選民裏應該很高,姑且算90%吧,鑒於兩黨選民嚴重分裂,民主黨選民應該較難采信,算20%;P(S/!C) ,同樣鑒於目前兩黨選民極度分裂的現狀,在共和黨選民裏姑且算30%,在民主黨選民裏應該接近沒有,算1%。對於選民總體,概率值應該是兩者按選民比率的加權平均(就算對半開好了)。
由此根據貝葉辛公式
P(C/S) = P(S/C) × P(C) ÷ [ P(S/C) × P(C) + P(S/!C) × [ 1 - P(C) ] ]
代入以上經過兩黨加權平均的各值,可以算得2020大選後根據選民對舞弊的懷疑而修正的舞弊發生的概率 P(C/S) 為 3.46% 。
顯然上麵取值有很多估摸,你盡可以按自己認定更接近現實的值來代入計算,當然結果也會和上麵不同。那如何來合理理解計算的結果?前麵說了要和先驗概率(1%)比較,拿上麵算值為例,3.46%本值也是一個很小的概率,要加以忽視也是說得過去的,但是,它是先驗概率1% 的近3.5倍,對於一個性質當為小概率的事件,概率增加3.5倍當足以引起人們警惕。
再次強調,以上計算隻是個示範例子,你按自己的認知對 P(C), P(S/C)和P(S/!C) 取不同的值代入計算,結果會相當不同。本帖開首就說了,貝葉斯不會給出真相,他不是上帝,但貝葉辛原理讓我們可以在信息極度有限和混亂的情況下,對自己的思路作出盡量理性的梳理,不盲從,不誇大其詞,不掉以輕心。
最後提一下,覺得與其用兩黨鐵杆選民當主體來算,不如用中間派當主體來算更有效,如果有數據的話。雖然他們人數不一定多,但他們的態度變化來的更加說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