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印象裏的芝加哥是這樣的:漆黑的夜晚,街上出租車亂開,半空裏高架火車馳過。黑暗裏有夜遊者在尋歡。某個剛到大城市的少年,在高架火車旁的潦倒公寓裏做著發財夢。。。中了好萊塢電影的毒。這是我們旅館背麵的街景,有點兒像我的想象:
或者是這樣的,鋼筋混凝土的森林,為一列火車轟轟地震動著,這是我們旅館前麵的景色:
這裏交通太過方便,除了公共汽車,火車有三樣,上麵提到兩樣,第三樣是地鐵。夜晚,透過旅館厚重的窗簾,火車過了一列又一列,隆隆的節奏如同城市的脈搏。天沒亮就傳來早晨的嘈雜,形形色色的汽車穿流,不時還要撳喇叭,終於有人不耐煩撞了車,於是警車消防車接踵而來。。。幸好我沒有睡眠問題。 LD 曾經評論:“睡得像死豬一樣”,看大勢不好,趕緊加一句:“沒做過虧心事。”覺得平安無事,又蹬鼻子上臉:“還沒做虧心事。”
天沒亮,我和同事去湖邊跑步,回來要和她搶浴室,隻得早起。清晨的大街,這麽多打的上班的?
雖然陰天,夜色消去,芝加哥顯出本來麵目,大都市高樓林立,勁風吹起密西根湖麵上的浪。
遠處是湖邊的水族館,和天文館。湖濱有名的刺骨寒風裏,無數的鴨子,加拿大鵝,海鷗縮著脖子打盹,岸邊布滿它們的劣跡,等我們意識飽踩了兩腳巴巴雷,已經為時太晚。
回旅館的路上,林肯總統陰沉地看著我們,好似我們沒給他交稅。
白金汗噴泉為了過冬放幹了水,從噴泉處向密西根大道看過去,紅字是我們落腳旅館。背後插入雲宵的是 SEARS TOWER ,這個負有盛名的塔很不起眼,有了雲還添了點兒意境
我們落腳的旅館,大廳電梯裝飾華麗,房間一般,浴室又小又破,可以想象多年前的盛況,如今資深美人,半老徐娘,雖風韻猶存,但脂粉 遮不住皺紋。美國同事覺得這裏很懷舊。
工作午餐是芝加哥特產的 DEEP DISH PIZZA ,與紐約的 THIN CRUST PIZZA 相比,在口感上前者外酥裏軟,後者薄而脆。晚飯時與兩個女同事打車出去,密西根大道接近芝加哥河,是有名的 MAGNIFICENT MILES ,布滿高檔的專賣店,比紐約五街有過之而無不及。
意外中我們遇上了老板娘,她是專科醫生,跟老公來度假,說找到她的 PLUS SIZE 不容易,這裏樣式多服務好。我們一起走進 COACH ,雖然她胖得不太像話,我們幾個裏穿的又最破,但店員馬上笑容滿麵向她走去,眼力夠毒啊。周末繁華非常,周一算蕭條了:
店裏物品標價,都讓我們三人搖頭,於是告別老板娘去找飯轍,路過的芝加哥河夜景
上網都昏了頭,去了一家飯店,看做 Web Grill,原來是Weber Grill 。她們都點排骨,啤酒,我要了一杯芒果 margarita ,雞肉熏肉牛油果沙拉,給了那麽一大盤,喂豬呢,剛吃時味道真不錯,後來卻使勁吃也吃不完,侍者推銷甜點,我們謝絕了:
餐後在街上閑逛看夜景,這個好幾十層的老樓,樓下雕飾拱門像個教堂:
她們突然叫起來,指著遠處河對麵的藍光:H ouse of Blues! 芝加哥的爵士音樂很有口碑,這是個盛名的酒吧,幸好周一人少不用預約,我們等了半小時得以有座位。下圖左上是外觀;右上,進去有很大的走廊和禮物商店,牆壁天花板畫的很精致,每個藍色的板塊,都是在這裏演出過的歌手像,裏麵才是酒吧,其實是個小劇場;左下,裏麵客人可以坐在池裏,或者廊上,可以點各種食品,從正餐到小吃都有,也可以點各種酒,雞尾酒的名字很有些曖昧的,她倆要的酒是: Sex before sunrise (據說是 Sex on beach 的變種);和什麽 groovy ,大約是這裏的原創,用白巧克力, cream 和伏特加調的;我要了 mojito ,一種用郎姆酒, lime 和薄荷調的酒。右下是台上的四位年輕歌手,那天沒收門費 (次日有同事聽說了也去,要交十塊錢才能進去,據說歌手更好),他們各自獨唱,唱得都很好,門口有他們的光碟賣。
兩位同事是 Steeler 的球迷,和鄰桌的人談起了橄欖球,剩下我獨自發呆。台上的黑衣男孩撥動吉他,唱起一首傷感的歌,聽不清歌詞,他的音質有點兒沙,訴說著濃濃的情意,很有幾分哀婉,人們也停住了交談,我突然想起和初戀男友分手,他跳上火車,回頭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一晃那麽多年過去,人總是這樣,擁有時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頓足痛悔。。。一念之差把那個眉峰青青的少年留在記憶裏,再見時覺得熟悉又陌生。。。他唱完,掌聲口哨帶我回到這個光陸離怪,異鄉情調的地方。良辰美景,可惜我們沒敢久待,下一天還要幹活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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