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00

回答: 81~90薑爺2013-12-19 14:56:25


 
 江河湖海 江河卷:91~100


 91。第九十一章 沃爾馬所帶來的傳說
 92。第九十二章 當地傳說的真實
 93。第九十三章 水下的存在
 94。第九十四章 水下激鬥
 95。第九十五章 被拖上岸的大魚
 96。第九十六章 將要麵對的地獄
 97。第九十七章 禁忌的河段
 98。第九十八章 詭異之地
 99。第九十九章 前進 
100。第一百章 危機爆炸的開始 


       第九十一章 沃爾馬所帶來的傳說


我的疑惑自然被強尼看在了眼中。

  他接過酒,很自然的說到:“不要懷疑,就是這樣,它早就沒有停留在我和李當年封印它的地方了,魚將是我們最好的向導,懂嗎?速度放這麽慢,是因為我不想錯過一點點線索,每一個地方都停留,當然是想問問靠河的當地是不是有發生過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李當年留下了一個法器,可以感應我們當年布下的陣法,可實際上,你要知道,這隻是小範圍才能做到的定位,這個小範圍我們隻能通過大範圍去尋找。”

  強尼的表情很是認真,然後對我說到:“其實我的餌料很特別,那可不是什麽一般釣魚的餌料,隻有最暴虐血腥的魚才會喜歡我的餌料,我保證。”

  “實際上,這河裏的魚都是和平主義者吧,你釣了一個星期,一無所獲。”我無奈的說到,忽然發現我們的行程好飄渺啊,靠著這樣一個辦法,但是又能有其它的辦法嗎?水下不是陸地,我們不可能一直在水下搜索吧?

  “強你大爺,我認為你避世太久了,傳說是真的有,就比如我們下一個要達到的地方,曾經就有過傳說。”忽然一個聲音插進了我和強尼的談話。

  我們回頭一看,是沃爾馬!

  他此刻穿著可愛的史努比睡衣,帶著一頂我認為很滑稽的睡帽,上麵的花紋同樣是史努比,正在激動的嚷嚷。

  這家夥穿著如此‘靠譜’的睡覺裝備,不睡覺,竟然在偷聽我和強尼的談話?我無奈的搖頭,而火爆的強尼大爺卻一下子放下了魚竿,走到了沃爾馬麵前:“你的意思是我孤陋寡聞了?但如果你不給我說一點兒靠譜的,或者說下一個即將要達到的地方傳說和我們不沾邊,那我不保證你的腦袋上不會起一個大包。”

  麵對被點燃的強尼,沃爾馬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以至於他的睡帽尖尖一下子搭在了他的臉上,他趕緊弄開,異常誠懇的對強尼說到:“強你大爺,我發誓是真的,而且這個傳說很有可能與我們有關,我沃爾馬的消息是靈通的。”

  “你說詳細一點兒?”強尼大爺的火氣來得快,也去得快,顯然沃爾馬這小子一臉的真誠打動了強尼這個實際上有點兒單傳的火爆老頭兒。

  “是這樣的,我以前就聽過一個民間流傳的傳說,說是一個小夥子,一個遊泳技巧非常棒的小夥子,在某一段水域遊泳,當然不是他一個人,那裏實際上有非常多的人一起在水邊玩著,和遊泳!然後你猜發生了什麽?”沃爾馬的語調非常的誇張,配合著他的表情,我看得好笑,感覺這小子真像一個在危言聳聽的神棍兒。

  而強尼大爺在旁邊一臉期待的天真表情,就像那即將要被騙的無辜群眾。

  “然後呢?”強尼大爺不停的催促著。

  “我渴了,你等一下。”說話間,沃爾馬就像隻猴子一樣的竄進了船上我們開飯的房間,然後從那個房間裏拿了一個玻璃杯,又從冰箱裏拿了一大塊兒冰塊兒放進杯子裏,走到我的麵前,異常順理成章的對我說到:“承一,倒上。”

  我看了一眼沃爾馬,我忍!其實,我也是那期待著的天真無辜群眾,所以隻能乖乖的為沃爾馬倒上了一杯威士忌。

  沃爾馬誇張的大聲和上躥下跳那杯子的聲音,自然是驚動了其他人,連鎖反應之下,所有人的午睡都被攪亂了,變成了聚集在甲板聽沃爾馬講故事。

  此刻的沃爾馬非常的得意,就像一個宴會的‘交際花’被所有人所環繞。

  而他很享受這種狀態,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手舞足蹈的又把剛才那段話講了一遍,雖然身上依舊是史努比,可這不影響他此刻出色的發揮。

  “到底是怎麽樣了?該不會看見一個貌美如花的裸女,正在下遊什麽的地方洗澡?”肖承乾不耐煩,他催促的分外急,不過這催促的內容卻讓人‘吐血’。

  特別是強尼大爺,忍不住望著肖承乾說到:“你是如何有這種神奇的想法?”

  “廢話啊,武俠小說不都這麽寫的嗎?”肖承乾大手一揮,很嚴肅的說到。

  “武俠小說,真是一個神奇的小說。”強尼大爺一臉崇拜的說到。

  真是....我們集體陷入了無言,忽然覺得強尼大爺身上也有不靠譜的因子在其中,果然老李一脈吸引的都是這類型的人。

  而沃爾馬忍不住呼喝了兩聲,喊到:“哪裏是什麽下遊有裸女在洗澡,沒有這麽香豔的故事,這實際上是一個恐怖的傳說。”顯然沃爾馬不甘心被裸女搶了風頭。

  “那你倒是說啊?”慧根兒不耐煩的嚷嚷了一句,順便啃了一口雞蛋,廚房裏隨時備著的,因為慧根兒強調他可憐,不能喝酒,不能吃肉的,廚房應該給他常備熟雞蛋,善良的辛格就一直這樣做著。

  “好吧,實際上一點兒也不有趣,就是很多人看見這個遊泳技巧非常好的小夥子,一下子消失了!是一下子就消失了,被拖入了水中,甚至連掙紮都沒有的,眼睜睜的消失在眾人的麵前。”說到這裏,強尼喝幹了杯中的酒。

  而我忍不住對身邊的路山說到:“難道這個遊泳的小夥子穿越了?”

  “是啊,說不定有這個可能!就比如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原來在埃及的尼羅河遊泳,不遠處法老王正巡遊到那裏。”路山也一本正經的說到。

  “嗯,好像有一本漫畫有說這麽一個內容,但那漫畫是給小女孩子看的。”我也在認真的思考著。

  可是沃爾馬在那邊卻不滿意了,嚷嚷到:“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很多人證明,其實當時起了水花,像什麽東西在快速的下沉,我發誓這是真的,因為這是一個悲劇,那個小夥子的戀人也在和他一起遊泳,是親眼看見自己的戀人就這樣被無聲的拖入了水中!是水中的家夥做的,當地人說是河神,對,說是河神不滿了,因為祭祀不夠,所以吃人來表達不滿。這件事情的最後,是當地的人又重新請祭司來祭祀了河神。”

  “這可真慘,河神好冷血。”承願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而我忍不住說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當時的人們就沒有想過救人嗎?或者在水下搜索一下?”

  “當然是有,可是去尋找的人們都說水下很平靜,至少在小夥子消失的那一段河下沒有發現什麽,值得注意的是,有人說不敢下潛太深,總是從內心感覺到恐懼,有被窺視的感覺。”沃爾馬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說到:“不要懷疑這個民間的傳說,當時我聽見的時候,大感興趣,特意去讓人去探查了一番,確定就是發生在我們下一個要達到的地方,就是那個鎮子附近。是許多人親眼所見的,但是很多人把這個當做了不靠譜的傳說。”

  “你為什麽那麽感興趣?你也以為是河神?”我不禁問了沃爾馬一句。

  “不,我當時認為是河中藏有大蛇或者蛟什麽的,天知道,我是有多想看見一隻活著的蛟。”沃爾馬聳聳肩。

  強尼在這個時候卻不知道在想什麽,皺著眉頭,沉默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呷著杯中的酒。

  我心中一動,對強尼說到:“強尼大爺,這該不會就是你和我師祖封印的家夥吧?”

  “顯然不是,那個家夥哪有那麽簡單?不過沃爾馬所說的傳說絕對是有參考價值的,我可以認為是那裏的魚有問題嗎?”強尼大爺還是對魚念念不忘。

  “你認為是魚可能做到?”我不禁覺得這太過匪夷所思了。

  “如果是沾染了某種氣息的魚,當然可以做到,半點都不誇張。”強尼忽然就歎息了一聲,眼神中竟然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我不禁跟著沉默了,忽然想起了長白山的天池,那誇張的水怪,它就是被紫色植物的果實改造成那樣的,如果...

  這的確是一件值得憂慮的事情,而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參加我們故事大會的辛格忽然從駕駛室跑了下來,來到甲板,對強尼說到:“主人,如果計算不錯的話,我們將在半個小時以後,就到達XX鎮,一樣要在那裏靠岸停留嗎?”

  強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用一種堅定而洪亮的聲音說到:“要,怎麽不要?魔鬼已經展露了它的氣息,我們自然是要去一探究竟的。”
 

        第九十二章 當地傳說的真實
 

  船在印度這個小鎮靠岸了,在靠岸之前,強尼再三的和沃爾馬確定:“你確定那個傳說就發生在這個地方?”

  “當然不可能是這個小鎮,確切的說應該是屬於它的某個村落,我沒有親自來過,你知道的,其實我不是缺乏勇氣,因為我實在太忙...”在要靠岸之前,沃爾馬總算換下了他那套史努比,穿上了平常的便裝,隻是我很佩服他強尼每一次問他確認,他都能手舞足蹈的滔滔不絕。

  強尼大爺暫時的好脾氣終於被沃爾馬磨到了盡頭,一把扯住沃爾馬的衣領,咆哮到:“沒什麽人關心你為什麽不去那裏,我要求你說重點。”

  沃爾馬立刻收起那副宴會王子的嘴臉,用一種非常嚴肅的口吻說到:“事實上問當地人打聽一下,一定知道發生在哪個村落。我確定就是這個鎮子附近。”

  強尼大爺白了沃爾馬一眼,放開了沃爾馬,率先走下了蓬萊號。

  沃爾馬一邊整理衣領,一邊對著岸邊看船靠岸,看熱鬧的幾個孩子,用印度話嘀咕了著什麽,卻換來這群孩子嬉笑的聲音,然後一哄而散。

  承真好奇心重,忍不住問正在忙著做一切停船瑣事的辛格:“沃爾馬說了一些什麽?”

  辛格憨厚的一笑,用英文對承真說到:“他對那些孩子說,他是一個真正的強者,隻是保持著謙恭的美德,不想與老人計較,所以任由老人這樣對待他,讓那些孩子不要看熱鬧了,要跟他學習。”

  “嗬嗬。”承真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對辛格說到:“沃爾馬可真幽默。”

  “是的,我也這樣認為。”辛格臉上的笑容依舊憨厚,然後小聲的對承真說了一句:“我想如果主人願意,他可以在狂暴的時候,一個人痛揍10個沃爾馬。”

  “哈哈...這個想法非常靠譜。”承真忍不住大笑了幾聲,走在前方的沃爾馬就像有感應似的,忽然回頭,用一種天真的目光望著承真,說到:“承真,你不快些下船,在那裏笑什麽呢?”

  “哦,她笑剛才看見一條笨魚,被這船撞了一下,結果那魚得意的和其它的魚說,我不想和那船計較,否則老子撞翻他。”肖大少大聲的回應了沃爾馬一句。

  沃爾馬一臉不理解,最後聳了聳肩,一邊嘀咕一邊走了:“真是聽強尼大爺說魚的事情,讓這群可憐的人入魔了,竟然妄想魚會說話。”

  接著,肖承乾體會了和慧根兒一樣的寂寞,原因是一樣的,沃爾馬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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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不大的鎮子,但卻擁有一個極其拗口極長的名字,因為不是印度本地人,我們一行人實在說不好那個鎮子的發音,幹脆就叫這個鎮子為河鎮,因為沃爾馬之前給我們說過,這個鎮子的名字翻譯過來,是一位河神的名字。

  小鎮真的不算大,主要的街道也不過4,5條的樣子,而我們一行人走在其中,卻多少有些不自在,隻因為一路上圍觀的人太多,甚至有些孩子就幹脆的跟在我們屁股後頭。

  原因的話,我個人認為是因為我們一行人衣冠整潔,穿著比較現代,引起了這些人的圍觀,事實上,這的確是一個貧窮的鎮子。

  和印度的很多城市一樣,這裏的環境很髒亂,隨處可見的垃圾堆,到處遊蕩的不知道誰家的牛,以及牛的排泄物牛糞,而且在陽光下,清晰可見的塵土飛揚。

  不同的是,城市總有它光鮮亮麗的一麵,這裏卻處處都是這樣。

  或者是被這些圍觀的孩子看煩了,強尼隨手打發了他們一些錢幣,對我們說到:“很抱歉讓你們看見我的祖國不夠好的一麵,我喜歡華夏,也喜歡歐洲,但對比起來,我對這裏是深愛。”

  “其實我不介意。”我認真的說到:“華夏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可我對它也是深愛。”我無法忘記車子駛離邊境線時,我那種無助迷惘慌亂的心情,華夏是我永遠的母親。

  “哈哈..你理解就好。那我們就去那邊打探消息吧。”強尼手一指,指著的是一個吃飯的地方,看起來非常的簡陋,不過卻聚集了不少的人,看來這個鎮子的人熱愛這家飯店。

  在強尼的帶領下,我們很快也進入了這家飯店,不可避免的還是被當地人上下打量了個遍,我極度的忍受著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在強尼的金錢攻勢下,店的主人終於答應為我們在這家本就不大的飯店裏加了一張桌子,在坐下的時候,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坐在這裏,總比站在店中央被人打量來的好。

  相比於我的不自在,沃爾馬卻是如魚得水一般的很快就和當地人搭上了話,在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嚷嚷著了:“你們直到這家店為什麽讓當地人那麽熱愛嗎?因為在這裏有攤的最正宗的薄餅,配上果醬,會好吃的讓你把舌頭都吞到肚子裏,對了,這家的烤雞也不錯,承一,你知道烘雞嗎?實際上是我們印度的一道名菜,叫譚多力,我沒想到這樣一個小鎮能有這道菜,聽說這家店的主人手藝非常好,實際上我懷疑他來自旁遮普邦(譚多力的發源地)。”

  這個沃爾馬實在是太囉嗦了,這麽大一竄兒話讓強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把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並警告他最好安靜一點兒,不過,在菜上來之後,他又坐不住了,端著裝滿果汁的杯子,又去和當地人熱絡了。

  這一次,強尼沒有阻止,靜靜的在博餅上抹著果醬,說到:“我剛才也許是錯誤的,事實上有了他,我就不用煩惱怎麽開口打探消息了。”說話間,強尼已經卷好了手中的薄餅,很是愜意的咬了一大口,聲音清脆,他也咀嚼的十分香甜。

  “不錯!”看著強尼吃的香甜,我也忍不住給自己弄了一張,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這是我在印度吃到的最好吃的薄餅。

  “當然好吃,一般能買到的都是火烤的,這種用平底鍋攤的,隻能是家的味道。”強尼衝我眨眨眼睛,然後熱情的大家說到:“嚐嚐這個烘雞吧,印度的名菜,這可是我也複製不出來的美味。”

  在強尼的熱情招呼下,我們自然也不會客氣,確切的說,這雞真的不錯,皮酥裏嫩,有一種吃北京烤鴨的感覺,但因為香料的不同,它入口用些微微的辛辣,作為一個四川人,對比起來,我自然更喜歡這種辛辣,不知不覺,竟然吃了不少。

  在我們大快朵頤的時候,沃爾馬已經成功的和當地人大成了一片,不一會兒,竟然帶了兩個人坐來了我們的桌子,他對我們說到:“他們會英文,也知道當年的那個傳聞,我想我們可以和他們交流一下?”

  強尼對沃爾馬比了一個大拇指,對沃爾馬的做法表示讚賞,接著就熱情的為兩個當地人倒上了一杯美味的薑茶,熱情的招呼他們在我們這裏吃喝。

  飯桌上是一個容易拉近感情的地方,加上有沃爾馬這種宴會王子的存在,不到半個小時,這兩個當地人就已經和我們消除了隔閡,相談甚歡了。

  我們的身份在強尼的刻意引導下,變成了什麽電視節目的製作人,來發掘奇聞異事的,所以在這樣的身份下,話題自然就扯到了那個傳說。

  提起這個傳說,當地人自然是知道的,其中一個人甚至表示他是那次事件的親眼見證人。

  這一個巧合不得不說是上天對我們的幫助,我們立刻熱情的邀請他詳細的說一說,而那個當地人也不推遲,開始回憶起那一次的事件。

  他說的一切和沃爾馬說的大致相同,不同的隻是這樣的事情其實不止一次,而且發生的時間各不相同。

  “最開始一次,是在很多年前了,我想想,應該是在十幾年前,具體是15年,還是16年,我已經記不得了,那個時候我都還是一個少年。那一次,是在河邊戲水的一個孩子失蹤了。”那個當地人是如此對我們說的。

  旁邊另外一個當地人急忙補充到:“是的,那一個孩子失蹤並沒有人具體看見是怎麽失蹤的,你們也知道,河邊戲水,每年淹死幾個人非常正常,屍體漂流到其它地方找不到也不奇怪,這個孩子的失蹤並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情況就是這樣,人們總是麻木的,以至於後來每隔一兩年都會失蹤一兩個孩子,他們都沒有聯想到是得罪了河神。隻有一次,大概是9年前吧,有人親眼目睹了一個孩子忽然消失在水麵,這件事情才引起了人們的探尋,不過也就是疑惑了一下,畢竟和那個忽然消失的年輕人不同,那個孩子忽然消失在水麵,隻有一個人親眼看見。”那個當地人說著這些年的事情,語氣很是感慨。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接著說到:“所以這樣的事情就一直發生著,直到7年前,那個年輕的小夥子被拖入水中,這件事情才終於鬧大了...那麽多人看見,甚至還有他的戀人,是一件想壓也壓不住的事情了,然後才由鎮子上,好幾個村子裏的人湊錢,舉辦了一場大型的祭祀活動,結束了這個噩夢。”

  “所以河神是不能輕慢的,你們這樣打聽,是想找河神嗎?如果是這樣,我勸你們回去吧,神是不可能被攝像機捕捉的,而貿然的打擾,說不定又會讓悲劇發生在你們身上。”在那個當地人說完以後,另外一個當地人有些神經兮兮的補充了一句,顯然這一連串的,持續了十幾年的噩夢,給當地人心裏留下了深重的陰影。

  可是強尼卻並不在意,確切的說,我們這一桌的人沒有任何人在意,甚至沃爾馬已經壓抑不住興奮。

  強尼對那兩個當地人說到:“由全鎮的人湊錢,還有鄰近的好幾個村子,意思是事件並不是發生在一個地方,一個村子?”顯然,強尼抓住了更加重要的重點。

  “當然,是發生在附近,好些村子都遭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包括鎮子附近的河段也發生過一件。十幾年來,河神吞噬了整整12個人!可是12個人,能引起什麽樣的重視呢?每一年戲水遊泳淹死的人那麽多,所以別的地方笑話我們編出來匪夷所思的故事,他們認為河神發怒,應該會以成千上百的人性命為代價的。隻有我們當地人才確信那是真正的噩夢,沒有看見,不會感覺到可怕,水下未知的存在,那麽無聲無息的,一下子就把一個人拖入了水中!沒有呼救,連掙紮也沒有的那種無聲的可怕。”那個當地人說起這個的時候,臉色並不好看。

  也就在這時,另外一個當地人無意中說了一句:“所以,就讓那些嘲笑的人也感受一下那種噩夢吧!我聽說,河神的怒火蔓延到了其它的地方,在某一個地方,河神甚至拖下去了一頭牛,一頭牛,知道嗎?”

  這一下,連我也忍不住動容了,雖然這隻是一句無意的話!我連忙問到:“你確定這是真的?其它地方也有這樣的傳說?”

  “不,我不確定,隻是偶然聽說的,這樣的事情誰也不希望一直發生,但願受到災難的地方感激的舉行一場祭祀,解決這場災難。”那個當地人是這樣回答我的,他的表情告訴我他沒有撒謊,他的確不確定,隻是道聽途說。

  我皺緊了眉頭,在思考這意味著什麽。

  而強尼卻插口到:“這樣的道聽途說,是說的哪裏?”

  “唔,好像是說的我們下遊的某一個地方,實際上那裏已經是恒河的另外一條支流,我不能確定的告訴你什麽。”說這話的時候,當地人無所謂的喝了一口薑茶。

  他卻不知道,他無意中的一句話,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線索。
 

    第九十三章 水下的存在
 

  因為這一頓午飯吃了太久,所以我們在下午時分才回到船上,當然,我們沒有忘記跟當地人打聽那個青年人出事的村子是哪一個村子,既然已經到了這裏,我們定然會是去看看的。

  回到船上,強尼就吩咐辛格起航,按照當地人指引的路線,順水去到那個村子,畢竟恒河的支流很多,順著主河道,就算在附近的村子也不一定能夠找到。

  站在甲板上,強尼的目光有些深沉,我站在強尼的旁邊,欲言又止。

  “其實你有什麽想法,可以說的。”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情緒,強尼開口說到。

  “強尼大爺,你覺得我們有必要去那個村子嗎?按照剛才的談話,我們其實可以得出一個很重要的結論。”強尼喜歡直爽,所以我的話也說的很直接。

  “什麽樣的結論?看看你和我的想法是不是一致的?”強尼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反而是鼓勵我繼續說下去。

  “當地人那不敢肯定的,道聽途說的傳聞,就是一條最大的線索!你說過,你和我師祖封印的那個東西是移動的,對吧?其實我認為在這個地方再也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了,是因為那個東西移動了,注意,是順水移動,正好移動到下遊了...我的意思是,那個被封印的家夥已經不在這裏了,其實我們反倒可以根據傳聞的線索,把它最終定位,不需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事實證明,它離開這裏了。”我把我心中的想法告訴了強尼。

  我不願意耽誤多餘的時間,是因為我想回華夏,畢竟強尼給我們揭開了很多秘密,注定我們要回華夏,不管那裏再危險,都必須回去,那何不快一點兒?我想念我的故鄉....也期待著在蓬萊之路和師父的重逢。

  麵對我的說法,強尼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憂傷,沉吟了很久,這才轉身對我說到:“承一,其實我和你的判斷是一樣。但我必須去看看,李曾經對我說過,因為他不能親自出手,那個存在就隻能封印,可是封印卻不能完全的封住它,它的氣息會汙染到水下的生物!當然這需要一定的時間才可能產生這種異變....你知道嗎?我害怕。”

  我皺著眉頭,其實我一開始就不能理解強尼大爺為什麽要把說過的重複給我強調一次,但細想來卻忽然另有一番滋味,加上他最後的那句他害怕,我忽然有些理解強尼大爺了。

  我也沉默了一會兒,說到:“那就去看看吧,但願不是太可怕的存在!如果我的故鄉河裏造就了這樣的存在,我也不會心安的。”

  強尼拍拍我的肩膀,眼神中是感動,他說到:“抱歉,是我的自私讓你們和我一起去冒一場其實無意義的險,可我不得不去確認一下。這一直都是我的噩夢,因為李說一切的情況不確定,就是說他也不能肯定什麽,所以我才一直不安。知道為什麽我那麽相信李,相信到了放棄我自己的信仰,跟隨李的信仰嗎?”

  強尼大爺忽然話題一轉,說起了這個,之前他和我們的談話也一直沒有提起這個。

  “因為李出現的那一年,恒河發生了很大一場神秘的災難,當然在那個時候信息不發達,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聞過那場災難....總之,這該是修者圈子出手解決的事情,我們卻一籌莫展!直到李的出現。”說到這裏,強尼沉默了,從上衣兜裏摸出了一個煙鬥,然後開始裝填著煙絲。

  “是我師祖解決了這一場災難嗎?”我沒有打聽這是一場什麽災難,但從強尼的表情來看,這件事情一定很慘烈。

  “是的,就是李!而那場災難隻是一件往事的開始,最終的結局,是很多年以後,我和李一起封印了它。李的能力折服了我,而真正征服我,讓我成為道家人的,是李的心境!一種說不出來的大義,一種道家人獨有的瀟灑,一種勘破世間紅塵的滄桑,卻又有一種談笑間又可以為這勘破的世間犧牲的真誠。這是一種很複雜的人格魅力,是一種什麽樣的信仰,沒有多大的束縛,實際上卻把一個人的靈魂規正到了如此高的境界呢?所以,我成為了道家人。”強尼緩緩的訴說著,點燃了他的煙鬥,深深的吸了一口。

  當煙霧吐盡,強尼回頭對我說了一句:“當然,我不後悔!”

  這句不後悔,讓我的心也忽然就暖了一下,望著遠方,一切也就盡在不言中。

  畢竟是附近的村子,船在緩慢的行駛了一個多小時以後,終於靠近了那個地方,不過那個村子所在的河麵是主河道分出的一個短支流,相當於是繞過了一個河灘再回歸主流那樣,我們的船並不能直接去往那個河道,因為那裏的水流地形,蓬萊號開不進去。

  所以,我們隻能停泊在這附近,決定在這裏休息一夜,明天一大早,再步行入村。

  早春的夜晚多少還是有些寒冷,因為第二天決定要去冒險,所以我們竟然全無睡意,都披著毛毯圍坐在甲板上,伴隨著靜靜的恒河水流聲,通過談話盡量讓內心平靜。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憂慮,經曆了冒險的人,不是故事裏那樣膽子越發的大,反而會越發的小心謹慎。

  隻有沃爾馬換了一身加菲貓睡衣,是明顯的興奮,二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非常的快樂。

  強尼大爺一直在給我們重複著,我們師祖不能判斷發生什麽,是他最大的不安,看來對師祖的信任,反而是他內心最不能擺脫的一道執念,讓他這個直爽的人都變得囉嗦了起來。

  我們不知道怎麽安慰,隻能讓他一遍一遍的訴說,發泄心中的情緒,但越是這樣,沃爾馬這個家夥就越加的興奮....

  終於,到半夜的時候,我們還是各自睡去了,和以往一樣,一個安靜的夜晚,伴隨著水流帶來的微微搖晃,我竟然罕見的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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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起來了,按照計劃,除了辛格留在船上,我們全部都步行入村了。

  這裏離村子不遠,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們就進入了這個小村!

  這是一個真正的小村,房屋不多,但每個家庭的人口卻眾多,對於我們的到來,他們和鎮子上的人不同,隻是用一種麻木的眼光看了我們幾眼,就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了。

  或許生活的困苦,讓他們已經沒有多大的好奇心了,更別說關心一行外來人的目的,有什麽好關心的?貧困到了這種地步,就會感覺自己沒有什麽好失去的。

  就是因為這種情緒,所以連沃爾馬問他們打聽河岸怎麽走,他們也漠不關心那個曾經出過事的敏感地帶,為什麽有外人來問,敷衍的指了一下路,連問詢的興趣都沒有。

  這樣也好,我們做事會免於被打擾,其實我內心是真的擔心水下出現什麽驚世駭俗的怪物,畢竟連我師祖都不能肯定的事。

  按照沃爾馬所打聽的路線,我們終於順利的來到了這一段河麵,在出村的路口一裏以外就是。

  而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在這段河麵的岸邊,是一個岩石裸露的石灘,偶有雜草點綴其中,而河麵的水流自上而下,比起主河道的水流,這裏的水流顯得急促許多,一直到匯入再下遊的那個河灣處的深潭,才慢慢的變得平緩起來。

  而深潭之後的那一段河麵就已經徹底的平靜了。

  強尼大爺沿著岸邊向上走去,一路在觀察著,而我們也趕緊的跟上身後,走了大概有兩裏遠,站在河岸上遊的位置,強尼大爺說到:“這上麵應該不會有什麽探查的價值,水流太急,而且岩石裸露,應該不會是那個存在能停留太久的地方。”

  我們也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的確是如此,這裏的河道狹窄,時不時就有一塊巨大的岩石裸露在河道當中,卻也被水流打磨的平滑,我很難想象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曾經通過這段河道,進入這個村子。

  可惜強尼大爺並沒有揭秘的興趣,而是又從上遊走了下去,一直到了那個深潭邊上。

  “事實上它已經離開了,但被它的氣息‘汙染’過的存在,如果還在這裏,應該就是在這深潭之下!畢竟出事時,當地人探查過,水下並沒有異物,他們沒有專業的設備,自然不能探查到這深潭之底,可我們能,去看看吧,是什麽樣的家夥,吃人上癮了。”強尼說話的時候,顯然有一些憤怒,按照他對這片土地的熱愛,這種憤怒理所當然。

  強尼這樣說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就放下了隨身的行李,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就是專業的潛水服而已,由於強尼有錢,這比我在長白山天池所用的設備還要高級和專業。

  按照約定,應該是我,強尼大爺,肖承乾,承真,還有沃爾馬下水!

  承真是要下去觀察一下這裏的風水走勢的具體,看看那個存在的飄逸和這個有沒有關係,但沃爾馬則是硬搶了承心哥的名額,要去見識一番。

  承心哥無所謂,見過稀奇古怪的事物太多了,不差這一次。

  很快,我們就換好了潛水的設備,然後和強尼一起走入了這個深潭!

  水溫很涼,越是下潛,就越是如此,不過比起天池,我覺得這裏稱之為溫泉也不過分,而且因為沒有火山灰的漂浮,這裏的潭水也顯得要清澈一些,能見度也比天池好了許多。

  不過,越是下潛,我就越是震驚,因為這裏比起天池還要‘寂寞’,畢竟天池裏偶爾還能看見一兩條來自鄰國投放的冷水魚,這個深潭,我們很快下潛了十幾米,竟然什麽生物也沒有見到。

  漆黑的水裏,我們的強力水下電光是如此的顯眼,不可能有生物我們會沒發現。

  顯然,強尼也發現了這種不對勁兒,在這種幾乎沒有人為捕撈的河岸怎麽會沒有水生物的存在?他對我打了一個手勢,那意思是表示來對了地方,繼續下潛。

  自然,這個不用強尼說,我們也會做的,這種奇怪的情況已經充分的引起了我們的好奇心,所以我們幾乎是在加快了速度下潛。

  隻是我們沒有想到這個深水譚是如此之深,一直下潛了二十米都沒有看見潭底在哪兒,就算強尼給我們的是專業設備,我們的身體素質又分外強悍一些,也最多能下潛到50米,如果那樣還沒到頭的話,隻能用更加專業的設備來探查了,而我有理由相信強尼會這樣做。

  在這種擔心下,我們再繼續下潛了10來米,就已經快到極限了,而幸運的是,通過強力水下手電的光芒,我們已經能夠勉強的看到潭底了。

  這裏已經變得狹窄,強尼和沃爾馬堵在前麵,我就不太能看清潭底的事物,我很好奇潭底到底會不會有些什麽?

  就在我在這裏漂浮等待著的時候,我看見在前方的沃爾馬跟一隻受驚的公雞一般,忽然就手舞足蹈,連動作都亂了的,拚命朝著上方劃來,強尼伸手逮住了他的腳,拚命用手勢示意我讓沃爾馬平靜下來。

  我察覺到了強尼的著急和小心,所以我一下子遊過去,抱住了沃爾馬,幾乎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抱住了他,過了好幾秒,他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而這時,強尼示意我過去,我帶著好奇心,趕緊的下潛了過去,然後我就通過手電光看見了驚人的一幕——鯰魚,非常普通的鯰魚,在深潭底下起碼有十幾條,但可怕的是最小的一條,都有2米左右的長度。

  看到這一幕,我也和沃爾馬一樣,有一種想立刻浮上去的衝動!
 

    第九十四章 水下激鬥
 

  其實說起來,鯰魚是多麽平常的存在,我小時候甚至沒有少捉過它們,隻因為我師父那個家夥非常愛吃大蒜燒鯰魚,可是當一個平常的存在變得異常巨大時,無論是誰見到了都有巨大的心理壓力。

  就好比美麗的蝴蝶,變成了巨型的存在,它再美麗,你的第一反應還是害怕。

  在手電光的映照下,這一群巨大的鯰魚都有些懶洋洋的,貼在潭邊的岩石壁上,或者沉在潭底一動不動,看得久了,實際上也沒有什麽意思,更勿論有什麽參考價值了,隻不過麵對這群最小的,‘個子’都比我‘高’的存在,我還是不敢太過靠近。

  可是,強尼卻做出了一個讓我震驚的舉動,他揮手示意跟下來的其他人先浮上去,而他在沉靜了半分鍾以後,竟然再下潛的深了一點兒,朝著那一群巨大的鯰魚遊去。

  我原本也是準備浮上去的,可是無意的轉頭看見了強尼的這個舉動,不由得膽戰心驚,他為什麽要靠近那群家夥,不要小看魚,它們在水中的力量是比人大很多的,而且我根本不清楚這種巨型鯰魚的習性,萬一激怒了它們,我毫不懷疑它們那巨大的提醒,可以吞下去一個人的!

  這個鎮子的慘劇其實在我們看見這群鯰魚的時刻就已經有了答案,肯定是這群鯰魚做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這鯰魚要攻擊吃人到上癮的程度!以前沒有聽說過....

  這樣想著,我停止了上浮,急急的朝著強尼遊去,可是當我終於可以拉住他胳膊的時候,他已經異常靠近一條巨型鯰魚了,相隔不到半米的距離。

  這是水下最大的一條鯰魚,體型至少有3米左右,強尼在它麵前,就像一個真正的矮子!我甚至懷疑所謂的世界紀錄太膚淺,3米長的鯰魚他們至少沒有記載.....而我卻親眼所見。

  這個時候的強尼伸手了,我不清楚他是不是想撫摸那條鯰魚,可是在這之前,我終於拽住了強尼了胳膊,我阻止了他。

  我拚命的擺手,然後指著上方,示意強尼和我上去。

  但是透過潛水鏡,我看見強尼的眼神異常的堅定,他用手勢告訴我,他必須接近這群鯰魚,這件事情異常的關鍵!

  關鍵個屁!我想破口大罵,無奈是在水中,隻能怒視強尼,就算你道術高明,對著一群鯰魚有用嗎?在水中能夠施展嗎?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你置身險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也是我的長輩,因為你是師祖那麽好的朋友,從師祖願意和你留影一張就能看出來。

  可是這些話我無法對強尼表達,而且我發現在水中強尼的力氣也大得驚人,竟然在我們的拉扯間,猛然的發力,一把掙脫了我,手終於摸到了那條巨型的鯰魚。

  在那一刻我的呼吸都差點停止了,這些鯰魚可不是那種懶洋洋的,吃飽了就一動不動的家夥,這些家夥極具攻擊性,吃過人啊!

  我全身緊繃,腦子也在飛速的運轉,整個人隻有一個念頭,等一下我要怎麽去救強尼!

  可讓我吃驚的是,麵對強尼的撫摸和靠近,那條鯰魚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仍然隻是懶洋洋的靠在一塊岩石上,就如同吸附在上麵一樣,一動不動。

  而強尼卻在鯰魚的身上仔細的觀察著,甚至小心的摸了一下這隻鯰魚的小眼睛,我不明白強尼要做什麽?可是,我還是緊緊的跟在了強尼的身後,準備一有異動,也好第一時間幫助強尼。

  這時,由於我們兩個不速之客,闖入鯰魚的世界已經太久了,水下的鯰魚有兩三條已經有了反應,開始不耐煩的遊動了起來,動作不算大,但是巨大的身體卻攪的潭底的水渾濁了起來....我的心再次狂跳,整個人再次緊繃,動起來的它們比靜止的它們可怕多了。

  但是強尼依舊沒有上浮的意思,又再次遊向另外一條個子也不小的鯰魚,開始繼續觀察起來,而臥跟在後麵緊張的像個小孩子!人麵對沒見過的家夥,這種反應也算正常。

  由於鯰魚的遊動,潭底的水已經越來越渾濁,我們即使有強力手電,也影像了能見度,最好的消息就是這些鯰魚隻是遊動了一會兒,又安靜了下來,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強尼已經觀察完了第二條鯰魚,這個時候,長期的深潛水加上氧氣的供應量都已經不能讓我們在水底呆太久了,我忍不住再次拉了拉強尼,示意他上去。

  強尼這一次沒有再堅持,他比劃著,甚至用嘴型告訴我,再觀察一條,給觀察過的留下記號,就上去,然後他再下來....

  我很想問他,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在水下顯然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隻能點頭表示同意...

  但是在這時,我發現強尼的臉色忽然變了,我也能感覺到身後傳來了水的波動,很強烈!

  我原本並不是太在意,剛才那幾條鯰魚遊動的時候,水同樣也是這種波動,可是它們並沒有攻擊我們,但這一次強尼的臉色卻讓我的心跳快到了極點...

  而我基本上又是一個很‘賤’的人,看強尼的臉色,明知道身後可能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正常人就會逃避般的不回頭看,而我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我就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鯰魚頭,誇張的張開了嘴,兩排恐怕的尖牙,已經一雙與眾不同的微微泛血紅的眸子,離我不到2米的距離!

  它的頭已經有我身體的一般那麽大吧?我的全身僵硬而冰冷,我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該怎麽辦,但卻沒法控製不靠譜的內心,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還去想這條鯰魚的腦袋有多大這個無聊的事情.....

  接著,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拉到了一旁,是強尼在關鍵的時刻,把我拉開了去。

  當我反應過來,回頭想要救強尼的時候,就正好看見那條鯰魚已經靠近了強尼,一張大嘴毫不猶豫的朝著強尼咬去...

  不!我在水中無聲的狂吼了一句,氧氣嘴從口中掉了出來,渾濁的潭水灌進了我的嘴巴,可是除了這一聲不,我根本無法做任何事情!而在那一刻,我清楚的看見,那條土黃色泛灰的大鯰魚,在腦袋那裏,有幾條並不是很明顯,稍微有些黯淡的紫色紋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而我也是因為角度的問題,這才驚鴻一瞥的看清楚!

  難道...我的心中巨震,但此刻更該關心的是強尼的情況,卻發現這個火爆老頭比我想象的靈活許多,身體扭曲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堪堪避過了這條鯰魚的撕咬,一下子滑到了魚腹之下。

  瑜伽高手?我鬆了一口氣,可是心中也陡然浮起了一種對瑜伽術的敬佩,事實上師父曾經也給我讚許過這種異國的體術,說非常的神奇,不但對人的身體有著神奇的作用,而且能讓人快速的進入存思狀態,還有著許多的神奇,實在值得稱道和研究!

  如今我親眼目睹了它的神奇,沒想到還可以有這樣的作用!

  盡管強尼避開了這危險的忽然攻擊,但事實上危機並沒有解除,那條鯰魚可能震怒於自己突然的攻擊沒有作用,也並打算放過我們,身子一扭,一條巨大的魚尾就開始朝著朝著我甩動而來!

  我不懷疑被掃中了,我會昏過去,所以一直在注意著那條鯰魚動向的我,一下子就靈巧的避開了去,雖然比不上瑜伽術的神奇,但動作也算得上是敏捷,而這時強尼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把匕首來,一下子紮進了那條鯰魚巨大的身體,並以此為基點,緊緊的抱住了那條巨大的鯰魚。

  而那條鯰魚吃痛,忽然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攪起的巨大水浪帶起的力量,讓我都有些頭昏眼花!所以,聯想起抱住鯰魚的強尼,我想他的情況更加的糟糕。

  在這種時候,鯰魚攻擊不到在魚腹下的強尼,隻能朝著我直直的撞來,我一邊朝上浮動,一邊避開這條瘋子鯰魚,在險險的錯身而過之際,在魚腹之下的強尼忽然又扭曲了一下身體,在一個絕不可能抓住的我的情況下,用他的瑜伽術抓住了我。

  然後他和我的臉相對,他一口吐出了口中的氧氣嘴,用口型堅定不移的告訴了我兩個字——吼功!

  道家的吼功,對於這條瘋子鯰魚能有用?我心中疑惑...但是水下這種情況根本容不得我去猶豫,這條鯰魚的力氣如此之大,動作也不慢,我和強尼堅持不了多久的!

  而且,我們不知道這條鯰魚被刺破了身體,所泛起的血腥味,會不會激發其它鯰魚的凶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和強尼絕對是要葬身魚腹了!

  所以,當強尼放開了我的時候,我幹脆停止了躲避,趁著鯰魚轉身的刹那,快速的運轉著自身的功力,然後在那條鯰魚朝著我衝來的時候,大喊了一聲:“滾開!”

  水灌進了我的口中,水下無聲模糊不清的聲音根本沒有任何氣勢,但不影響這吼功本身就不是聲音的功效,咆哮的能量夾雜著精神力,在水中蕩開一股絕大的水波,像極了衝擊波,重重的撞上了那條巨大的鯰魚.....
 

    第九十五章 被拖上岸的大魚

  有沒有效果?我的內心很緊張,因為這種在水下的吼功多半是作用於靈魂的,我根本不知道一條魚是否有靈魂。

  關於這個師父曾經給我說過這樣一種判斷,天下萬物有靈,但這個有靈,不一定是指完整的靈魂,或者可以這樣說,它們的數量會累積成一個強大的靈魂,就如萬千條同種類的魚,會累積成一個強大的魚靈....諸如此類,畢竟關於動物之靈,植物之靈的話題,永遠還是道家人,甚至西方的靈學家在研究的問題。

  隻是一個事實可以稍許的證明一下這種觀點,那就是一個人屠殺某種生物多了(屠夫這種職業除外,並不是因為本身的殺心),就會遭受到一定的報應!用別人的話來說,就是有傷天和,用專業的觀點來看,就是死去的生物行程了強大的靈,自然會來清算!

  所以,我的緊張就是源於此,一條單獨的魚,在我的理解裏完整的靈魂都沒有,我作用於靈魂的吼功怎麽會起作用?

  我腦子裏的念頭亂七八糟,與此同時,受吼功影像的水波無聲的蕩漾開來,那條魚之前還在劇烈的掙紮,可是在水波蕩漾過去以後,一下子變得呆愣了下來!

  起作用了?我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可是強尼已經從魚腹從爬起,翻身上了魚背,提起他那把寒光閃爍的匕首,狠狠的戳進了這條巨型鯰魚的魚眼之中!

  如此劇烈的攻擊,讓那條鯰魚瞬間清醒了過來,再次開始了劇烈的掙紮,可是一切已經晚了,關鍵的不是魚眼,而是刀刃通過魚眼插入了它的大腦,強尼自有一股狠勁,甚至攪動了幾下那把匕首,然後才抽了出來!

  “走!”強尼對我比了這樣一個手勢,然後同我一起快速的上浮。

  那條瘋子鯰魚的生命力頑強的可怕,在我和沃爾馬上浮的時候,仍然在劇烈的掙紮,掀起了水波徹底攪渾了潭底,讓我錯覺自己好像呆在泥漿當中!

  我生怕那群鯰魚發狂,估計強尼也是同樣的心思,我們就跟賽跑似的,拚命上浮,原本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在我們看來猶如一個世界那麽漫長。

  ‘嘩’的一聲,我和強尼終於破水而出了,來不及給岸邊流露出擔心眼神的大家說點什麽,我和強尼又拚命的朝著岸邊劃去,直到爬上了石灘,完全脫離了水麵,我們的神情才稍有放鬆。

  承心哥一把拉起了我,而承清哥拉起了沃爾馬,我們兩個總算順利的走上了岩石灘,把身上的氧氣管一放,伴隨著‘咚’的一聲脆響,我們兩個一下子就趴在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上,喘息著,就如同夏日裏奔跑過後的大狗!

  我不想這麽形容自己,可現實的情況就是如此,在水下和大魚搏鬥,可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曆,它們的力氣大得超乎你的想象,就如同第一次釣魚的人總有錯覺自己釣到的是一條大魚,拉上來一看,不過如此!水的阻力,加上魚的力氣!

  “到底發生了什麽?難不成你們真的惹到那一群發育過度的鯰魚?”肖承乾此時已經脫掉了潛水服,換上了便裝,頂著濕漉漉的頭發也顧不得擦,就開始調侃起我們來。

  “我認為沒有,那還能活命?這些魚看起來比孟加拉虎還要生猛。”沃爾馬心有餘悸的樣子,看周圍人的眼神,這家夥上來以後,估計已經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番潭底的所見。

  我喘著氣,翻過身,眯著眼睛,望著天說到:“顯然我們是惹不起一群發育過度的鯰魚的,不過莫名其妙的惹上了一隻,我和強尼幹掉了它。”

  強尼此時已經坐了起來,一疊聲的嚷著讓沃爾馬拿酒來暖一下身體,聽聞我這樣說,愉悅的哈哈大笑,然後說到:“是的,幹掉了它,一隻真正被汙染的家夥!”

  “吹牛!”沃爾馬此時遞過了一瓶龍舌蘭給強尼,並殷勤的切了兩片兒檸檬遞給他,但也不忘了言簡意賅的表達了一下子自己的想法。

  可是他的話剛落音,水麵上起了一陣波紋,一個巨大的泛灰白肚皮浮出了水麵,第一個發現的承願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她沒有下水,沒有見過這些大家夥,所以看見了如此大的魚肚皮,徹底的驚住了!

  “我X!是真的!”這時,肖大少哪裏還顧得上問什麽,拿起一把強尼準備的大魚槍,就衝向了水邊,然後發射魚槍,刺中了這條魚,試圖把它拉倒岸邊。

  強尼愜意的大笑,然後脫下手套,抓起一片兒沃爾馬切好的檸檬,猛地喝了一口手中的龍舌蘭,然後把檸檬片兒扔進了自己的嘴裏,直到檸檬片兒幹癟以後才吐出來,非常舒爽的歎了一口氣。

  “你來試試?”強尼把手中的龍舌蘭酒遞給了我,然後說到:“這是仙人掌釀出來的烈酒,正確的喝法應該再配點兒鹽,倒在手背上,喝之前,先舔一舔,然後一口喝下去,再吃一塊兒酸酸的新鮮檸檬片兒,非常的過癮。”

  “那麽複雜?”我接過酒,猶豫著是不是要試一下去吸幹一塊酸到極點的檸檬片兒,但強尼卻眯起眼睛說到:“哪裏複雜?這樣的喝法能讓你體會到酸甜苦辣鹹五種味道,就像人生,不是嗎?你會愛上它的!盡管我也不認為它能取代白酒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和強尼經過了一番搏鬥,需要放鬆,自然就想到了酒,在那邊說著無關緊要關於酒的話,還是被沃爾馬偷聽了去,忍不住白了我和強尼一眼,說到:“有檸檬片兒,都是我他媽的周到了,你們還想要鹽?自己舔岩石去,聽說岩石裏也會有鹽分。”

  我和強尼哈哈大笑,劫後餘生的心情讓我們不想和沃爾馬計較,而在岩石灘下,肖承乾正在大呼小叫的讓承心哥去幫忙拖鰱魚,他一個人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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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捕捉到的巨大鰱魚終於震驚了麻木的村裏人,在讓他們幫忙我們處理這鰱魚的屍體,要把它燒掉的時候,很多人表示了震驚,以及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的憤怒,因為沃爾馬已經在對外宣傳,這條鰱魚就是吃人的凶手。

  我和強尼站到一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承心哥站在我們的旁邊,問強尼:“既然水下如此危險,為什麽不早一些帶魚槍下去?”

  “事實上,我並不知道水下有這麽一群鰱魚,在我的想法裏,這種巨型鰱魚恐怕在越南和非洲要多一些,沒想到恒河之下也隱藏著這種尋在,而且我不知道發生異變的會是什麽家夥,異變會讓它們產生怎麽樣的改變,萬一是一隻螃蟹呢?總之,在我的想法裏,先調查,卻沒想到直接就對上了。”強尼無奈的說到,是啊,如果一早判斷到這種情況,有一把魚槍我們要安全的多。

  我沒有說話,而是蹲了下來,摸出一支煙叼上了,早春的溫暖陽光曬得我暖洋洋的,對比水下的冰冷,這樣的溫暖讓我非常想睡覺。

  那一邊,那條巨大的鯰魚已經被‘五馬分屍’了,一大塊一塊兒的魚肉看起來和普通的巨型鰱魚並沒有區別,可我卻不能忘記在水下它那微微泛紅的眸子,以及我看見的紫色條紋。

  在它被拖上岸以後,我們自然已經好好的觀察過它,盡管不明顯,但是我們所有的人還是看見了那幾條紫色的條紋。

  “這就是鯰魚吃人的秘密。”強尼是這樣評價的。

  但是我還是不能很好的理解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可在此時,沃爾馬已經打呼小叫起來,因為村民在清空魚腹了,在它的胃裏發現了好一些生物,就比如說水蛇,一條狗,甚至還有一隻兔子,天知道它是怎麽樣弄到這些食物的,也怪不得沃爾馬大呼小叫!

  “魚腹裏又沒有人,你叫個屁。信不信老娘揍你?!”承真早就不耐煩沃爾馬的咋咋忽忽,終於發揮了她的‘男兒本色’!卻不想沃爾馬委屈的一撇嘴,說到:“我的老娘在新德裏,你不能是我的老娘,這可是不敬。”

  承真無言的歎息一聲,強忍住想暴打沃爾馬的衝動,歎息了一聲,估計也一樣體會到了慧根兒和肖承乾的那種寂寞。

  而承真隨意的一句話,卻引起了強尼了興趣,他叫過一個村民,詢問到:“村子裏在祭祀以後就沒有再死過人?”

  “沒有,沒人願意在這河神發怒過的河麵再活動,包括孩子們,我們甚至不會在這裏捕魚。水葬也會在別的地方進行,這裏不祥,祭司是如此說的。隻是偶爾婦人會來這裏洗衣服。”那個村民很老實的說到。

  強尼點點頭,然後讓他離開了,強尼把這句話翻譯了給我,然後說到:“看吧,危險其實一直都還在,有一條被汙染的魚並沒有追隨離開,這樣的情況真是讓人擔心。”

  我總感覺強尼還知道一些別的什麽,不然他不會有下水探查那個行為,所以我說到:“強尼大爺,你還知道一些什麽,能否說得詳細一些,如果我們遲早要麵對你和我師祖封印的東西,至少也要做到知己知彼吧?”
 

    第九十六章 將要麵對的地獄
 

  麵對我的問題,強尼並沒有回答我,隻是表示了一句回船上再談。

  事實上我們在這個小村也沒有再多逗留的理由,該探查的已經探查過了,那一條害群之魚也已經死了,並且妥善的處理掉了,所以在接近傍晚的時分,我們就踏上了回去的路途。

  “會擔心我們的行動被泄露出去嗎?”夕陽豔紅,映照著這個貧瘠的小村,也拉長了我們的背影,走在這雖然簡陋卻充滿了自然風情的路上,承願忽然挽著我的手臂,問了我一句。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多話的沃爾馬已經開口了:“不可能被泄露,這裏的村子閉塞,村人迷信,還有些麻木,這樣的事情他們傳播不出去的。”

  “應該是這樣的,隻不過我們要擔心的並不是普通的人知道什麽,無非就是一條大鯰魚而已。而是,我相信有心之人絕對不會死心的問題。”強尼大爺是那種無酒不歡的人,說這話的時候,又掏出了他那裝著五糧液的鐵皮酒壺,抿了一口。

  夕陽的光芒打在他的側臉,他輕皺的眉頭,微眯的眼睛,顯得是那樣的滄桑,憂慮,弄得我的心情也跟隨著沉重,我們的行動應該是保密的,四大勢力在印度這樣獨特的修者圈子裏,應該沒有那個本事,查出來一些什麽吧?

  回到了船上,辛格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簡單卻分量十足的晚餐,隻不過他是典型的印度人,做什麽東西都離不開咖喱,連慧根兒的煎蛋都被他好心的弄上了一點兒咖喱調味兒。

  但勞累了的一天的我們吃得非常的香甜,慧根兒舉著他的薑茶高呼著:“不到長城非好漢,不吃咖喱就沒來過印度。”

  惹得我們哈哈大笑!在這天空已經泛著墨藍,幾點繁星已經出現的初夜,晚餐的愉悅仿佛已經讓我們忘記了白天種種的驚險刺激。

  晚餐過後,照例是每晚的甲板會議,‘賢惠’的辛格把一個燒得旺旺的火爐擺放在我們的中間,然後給每人都倒上了一杯威士忌,沃爾馬抿著酒非常的愉快:“如果這就是冒險的歲月,我但願這種歲月永遠不要結束。”

  懶得理會興奮過度的沃爾馬,我隻是抿了一口酒,望著強尼說到:“強尼大爺,你說過的一切回船上再說,現在差不多了吧?”

  “也不知道你這心急的性子是和誰學的。”說到這裏,強尼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讓辛格給他倒了一杯之後才說到:“李從來都很沉得住氣,但願到你四十歲的時候,能夠有李一半的沉穩。你以為我有什麽隱瞞你的地方,事實上沒有,再之前我其實是將一切都告訴你了的,就是李也不敢保證發生什麽異變,隻不過有一句話,我當時沒有說,因為在見到被汙染的怪物以前,這句話說了沒有意義。”

  “是什麽?”我放下酒杯,為自己點了一支香煙,這幾乎已經成為習慣,在思考和認真的時候,總是需要那麽一支。

  而我的態度,讓大家也跟著認真起來。

  “那就是李曾經說過,不論被那個存在汙染的生物產生什麽樣的異變,總會帶有昆侖獨有的紫色!所以我一下水是在觀察這個,現在也可以確定被汙染的生物變得嗜血而凶殘,這可不是什麽輕鬆的事情,你能想象大象變為食肉動物以後的後果嗎?”強尼說到這裏微微歎息了一聲,望著甲板外悠遠的夜空說到:“我很擔心恒河下布滿了這種怪物,會給這片土地的人帶來多麽慘烈的後果!但事實上,今天的發現也證明了李的一個推測。”

  “我師祖曾經還有過推測?”我吐了一口煙,這樣問到。

  “是的,他曾經說過,被汙染過的生物,就好比沉迷於鴉片的人,總會想要鴉片,那些生物也大有可能追隨者汙染源!我敢肯定,以前吃人的鯰魚不止一條,才會發生了那麽多的慘案,但今天我們在水下,確實隻遇見了一條,這就從側麵說明,曾經在這裏遊蕩的吃人鯰魚,已經跟著那個存在離去了....其實,我現在很擔心,那個存在現在停留的地方會變成什麽樣子?是地獄嗎?但願不要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強尼說完,再次喝幹了他杯中的酒。

  我的心情也有些沉重,可以想象我們要麵對的可能是很多條這種吃人的鯰魚,甚至於...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問強尼:“除了鯰魚,別的生物也會嗎?”

  “任何生物!你不知道,那個存在其實是...”強尼再次微眯起了眼睛,目光顯得無比的深邃,然後決定不再隱瞞,而是直白的說到:“那個存在其實是一具屍體,明白嗎?裝著它的...這個我真的無法形容,隻能你們親眼看見才能體會,如果非要我說,我隻能說那是一艘奇特的船。”

  說完,強尼大爺歎息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走到了船頭,他的聲音伴隨著風聲飄到了我們的耳中。

  “這確實是可怕的異變,知道嗎?這種巨型的鯰魚事實上並不可怕,它們最多的存在於越南的湄公河,非洲也有很多,我敢肯定華夏的長江裏說不定也藏有這種巨型鯰魚,隻不過除了印度,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地方發生過鯰魚吃人的事情。”說話間,強尼的手指頭輕輕的瞧著蓬萊號的欄杆,繼續說到:“是的,在印度的確有非常古老的喪葬習俗,就比如說水葬,讓這裏的魚有那麽一些與眾不同,但如果這個推論成立的話,那水葬越多的地方豈不是越危險?這不是鯰魚改變的理由!在那些地方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更何況習慣於吃死物,食腐的動物,是幾乎不會去碰活物的...就好比禿鷲!所以,你們覺得這種異變可怕嗎?在越南幾乎是處於被捕獵的巨型鯰魚,在印度變為了殺手,創造了那麽多的血案,如果它們失去了製約....”強尼的神色憂慮,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然後他走過來,重重的坐下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對我說到:“承一,不能再等待了,我必須阻止,哪怕我要去麵對地獄!這種汙染是靈魂汙染,這是李告訴我的,之所以今天讓你在水下用作用於靈魂的吼功,無非就是這些被汙染的動物,沾染上了一些昆侖遺禍的靈魂力,吼散它,也就能暫時製止它的凶性!其實,我估計真的到了那個存在的沉眠之地,這些被汙染的存在是被控製的,就好比它們都在共用一個靈魂...這個概念或者非常的抽象,但我但願你明白。我已經不能等了。”

  我自然是明白的,就好比師父給我說的魚靈的概念,萬千條魚產生一個強大的魚靈,而這些被汙染的動物,事實上可以理解為每個存在分了一點兒昆侖遺禍的靈魂力,它們就好比是同一個種族了,甚至可以理解為一體,自然會被主魂所控製。

  至於沒離開的,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沒有追隨著離開居住地,就好比今天那一條鯰魚,畢竟世界上各種機緣巧合的事件太多,我不能一一都要求一個解釋,但是我可以得出一個小小的推論,就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汙染源的遠離,它身上的凶性,或者是汙染物就會慢慢的淡去,畢竟從它的胃裏發現的是各種小動物,不再是人,要知道,就算村子裏的人不下水,鎮子上呢?其它村子呢?它執意要吃人,總是能吃到的!可是沒有....

  另外,它麵對潛入它老巢的我們也沒有第一時間攻擊。

  我不知道我這個推論是否正確,在詢問強尼的意見時,他卻表示讚同,他說到:“不會消散的是靈魂,而並非靈魂力,你的推論自然是成立的。這讓我鬆了一口氣,可是真正的炸彈卻還隱藏著,等待著我們去解除。”

  “是啊,那個地方我無法想象變成了什麽樣子,但是這是一條非常有價值的線索,也是一個好消息。至少,我們並沒有聽到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情發生,說明它漂流在了一個無人地,並不是一個人口密集的地方,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嗎?”我安慰著強尼,但事實上我們要麵對的危險一點兒也不會少。

  “是的,這算是最好的一個消息了。希望我們能夠順利....而你也成功的取到你師祖的第一縷殘魂。”強尼認真的說到。

  而我沉默了,之後呢?之後還有四縷殘魂,然後我就要麵對靠近蓬萊的真正凶物嗎?

(今天兩更,大概今天的更新完畢之後,就會進入本卷的最大高潮了。接著就是江河湖海下,到最後的神仙傳說.....)
 

    第九十七章 禁忌的河段
 

  不管前路可以預見是如何的艱辛,但日子終究還是要每一天過下去,無痕的,就如同這恒河水一般,靜靜的流逝而去...

  轉眼,已經是三個月以後,春的腳步就要離去,夏日的味道通過那頭頂上毒辣的太陽,已經散發在大地。

  這幾個月的航行,讓我對蓬萊號已經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就如同接受了自己在這片土地上逗留了將近半年,被嗮黑的皮膚。

  “這樣或許更男人一些。”早晨起來,洗漱完畢後,望著鏡中的自己,我忍不住微笑的自我安慰了一下,就習慣性的就去拿酒杯了,幾個月的航行生活,也給我帶來了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對於酒非常的依賴。

  端著酒杯,走上甲板,勤勞的辛格已經在清洗著甲板,強尼依舊是在釣魚,而慧根兒看了我一眼,不滿的說到:“哥,沒吃早飯,就開始喝酒,額覺得不是一個好習慣。”

  我走過去,習慣性的把手放在慧根兒的光頭上,說到:“人,有時也不是為了好習慣而活著的,不是嗎?特別是在見識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水下生物以後。”

  慧根兒撇撇嘴,不再說話了,如同喝酒一般的‘咕咚’‘咕咚’一口氣灌完了一大杯牛奶,滿足的歎息了一聲。

  他知道我說的是事實,我們這幾個順著傳說漂流,盡管有時會下水探查,有時不會,但的確是見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水中生物,有魚,有烏龜,水蛇...唯一相同的地方都在於它們極具攻擊性,是被汙染了的生物。

  三個月的漂流,其實並沒有固定的路線,有時會在支流,有時又會回答主流。

  而到如今,我們再也找不到神秘的水下殺人傳說了,隻是順流而下漂流到了現在這個地方,強尼說,在今天就會祭出我師祖留給他的一件法器,最終定位。

  這不是慌不擇路的選擇,事實上,在三天前,我們經曆了最後一個傳說發生的地方,在那裏,沃爾馬差點兒在水中喪命,被一群殘暴嗜血的魚圍攻,其中有一條就是那巨型鯰魚,要不是力大如山的陶柏忽然發威,沃爾馬肯定就在水中回不來了。

  盡管如此,他依舊對著冒險生涯非常的執著,並且熱烈的盼望,想見一下最終的存在。

  可是...想到這裏,我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敏感的發現我們現在所在的地點是一座小城,按照強尼的地圖,小城過後,將是一大片荒蕪的地區,恒河將經曆一段無人區,強尼判斷,最終那個存在所停留的地方,就是在無人區的一段河岸之下,但是這其中有沒有什麽別的深意呢?

  在我思考的時候,辛格熱情的為我送上了一份早餐,非常西式的早餐,煎蛋,土豆餅以及培根,因為簡單,而且非常能填飽肚子。

  我由於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找強尼求證一下,於是端著盛早餐的盤子,叼著土豆餅,走到了正在釣魚的強尼跟前。

  “這個培根其實很香。”強尼見我在他旁邊坐下,毫不猶豫的在我的盤子裏抓了一條培根,放在嘴裏嚼了起來。

  而我並介意,隻是在強尼麵前說了一下我的判斷:“強尼大爺,你認為呢?那個存在是不是有智慧的?選擇荒蕪的地方避開一些什麽?可是卻又如此的靠近一座小城?”

  強尼的表情原本很愉快,聽聞我的問題以後,神情僵硬了一下,嚼著培根的動作也停止了,然後臉上竟然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他沉默了很久,才轉頭對我說到:“不要做出似是而非的判斷,我不願意想起這個!更不願意回憶起一些事情...既然不能逃避,是否可以讓心情輕鬆一些呢?”

  這話什麽意思?我在強尼大爺這邊得到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心中反而些許的沉重,隻要一提起那個存在,強尼總是語焉不詳,我們現在得到的最可靠的信息就是這個存在是一具屍體,其它的完全不知道。

  可是是什麽樣的屍體?老村長那樣的屍體嗎?想到這裏,我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如果是老村長,我也不想麵對第二次。

  此時,是清晨7點,大家陸陸續續的起床,因為此時的陽光也已經非常的毒辣,讓人熱得不能再睡下去了。

  蓬萊號經過一夜的慢速航行,也已經徹底的脫離了小城的範圍,正式的進入了荒蕪的無人區,確切的說,在這邊遠地帶,除了偶爾一見的分散村莊,幾乎已經見不到人煙了,而再前行,大概就是百裏長的真正無人區了。

  不知道為什麽,船一航行到這裏,我的心情就變得有些陰鬱起來,這強烈的夏日陽光也驅不散我心頭這股陰霾。

  不止是我,好像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著這樣的心情,以及一些危機感,承清已經在反複的擦拭著法器,而承清哥則一樣一樣的把他那些瓶瓶罐罐排列整齊,路山,陶柏和慧根兒早晨在甲板上的晨練也比以往更賣力了一些....

  所有的人都感覺像是在做最後的準備,除了沃爾馬和強尼。

  沃爾馬是完全不明白危險的處境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定義,至於強尼是真正的淡定,他還沒有拿出師祖流傳給他的那件法器,隻是感覺釣魚更加認真了一些。

  我長呼了一口氣,抓起一張凳子,坐在了強尼的身邊,問到:“強尼大爺,那什麽時候,你會展開法器搜尋?”

  “當我收獲多起來的時候。”說話間,強尼大爺瞟了一眼身邊的魚兜,和一路上的一無所獲不同,在魚兜裏已經有魚兒兩三隻,我提起魚兜來看,發現這些魚在魚兜裏掙紮的厲害,隻看一眼就給人一種狂暴無比的感覺!甚至有一條差點兒咬到了我的手指頭....我當然不會忽略這些魚身上若有如無的紫色痕跡,隻是也發現了,幾乎被汙染的都是肉食性魚類。

  “原本它們的天性不那麽具有攻擊性,除了對待自己的獵物!現在每一條都會攻擊人,這段河麵幸好除了偶爾來往的貨船,並沒有什麽人煙的存在。”強尼大爺的眼神很是憂慮,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始終不肯開口的往事嗎?

  所以,我聰明的避開了這個話題,而是直接問到:“那什麽才是收獲豐富呢?”

  “那就是這種特殊的餌料,會讓我每一杆下去,不出5分鍾都會引來一條魚,那就差不多了。”強尼淡淡的說到。

  這時,我才注意到強尼的餌料,是一種泛著淡淡紅色的餌料,以前因為沒收獲,一直都沒有這麽注意過,我撚起了一丁點兒,放在鼻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讓我從靈魂裏渴望又抗拒,終於我忍不住問到:“這究竟是什麽餌料?”

  “這裏麵有特殊的符灰,而這符是你師祖留下的,具體的他沒有詳細的說明,隻告訴我,這種符是用一種特殊的血液書寫的,如果到時候要確定大範圍,可以使用這個來探查,被汙染的生物一定會對這個敏感...然後,我就決定把它燒成符灰,和在餌料裏。”強尼大爺抿了一口酒,平靜的解釋了一句。

  “真是天才的想法。”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而與此同時,強尼大爺的魚竿一沉,又一條魚上鉤了,而在遠方有一條比我們小一些雜貨船也正好經過,船上的船員在對著我們揮手。

  辛格駕駛著蓬萊號,稍微靠近了一下那條雜貨船,那船上的船員招呼著我們:“是不是新手,第一次走貨啊?那我奉勸你們,最好沿著前麵的支流繞過這一段河麵,不要想著走近路,我們都是剛剛才繞行回來,這一段河麵可不怎麽太平,住著脾氣不怎麽好的河神。”

  強尼在一邊給我翻譯著那個船員的話,而這邊辛格已經說了謝謝,扔了一瓶酒給那個熱情的船員。

  那條雜貨船開走了,我忍不住問強尼大爺,為什麽辛格連一個為什麽都不問?強尼大爺閉上眼睛,揉了揉眉頭說到:“這其實與我們要找的存在無關,是一個關於航行的非常古老的傳說!有一些河段,船是不能去的,那是河神的禁忌之地,前麵那段無人區恰好就是這樣的地方。”

  “為什麽偏偏會在那種地方,這是巧合嗎?還是那些河段裏有什麽?”其實從內心來說,我自己都不會相信是巧合。

  但強尼明顯的有些暴躁了,他大聲說到:“我又不是萬事通,不要什麽事情都來問我,禁忌是自古傳下來的,不是我決定的。”

  說話間,他的魚竿又一沉,又一條嗜血魚上鉤了!

(兩更完畢,解釋下,這一卷的大高潮要來了,還有一卷江河下,一卷神仙傳說。至於我這篇文,一直都伴隨著不如前麵好的聲音,一平淡鋪墊時,就伴隨著不是我本人寫的聲音,而且都特別真誠,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餓鬼墓的時候如此,老村長的時候如此,苗寨如此,搞得我都不知道所謂的前麵是多前麵了,難道是第一個字?所以,我決定了,我不再迷惘,寫東西本身就是一件自我的事,我寫我的,哪怕隻剩下最後一個人陪著我,不想再煩了。)
 

    第九十八章 詭異之地
 

  我和強尼大爺的談話到此就結束了,因為沒有繼續再談下去的必要,做為旁人,不僅是我,就連慧根兒這個神經粗大的小子都能體會到強尼的煩躁,何況是我?

  船再次放慢了速度,幾乎已經是放棄了自己的動力,順水在漂流,我抬頭看見辛格在駕駛室內,臉色嚴肅,能感覺他很小心的樣子。

  我心裏一動,‘蹬蹬噔’的跑了上去,進入了駕駛室,我問辛格:“關於禁忌的河段,你一定是知道什麽的吧?”

  辛格沒有強尼那火爆的脾氣,相反是一個溫和的人,他看了我一眼,帶著那種慣有的憨厚表情對我說到:“禁忌的河段,是指有神靈不得侵擾的河段,船隻什麽的經過,會侵擾神靈,發生不好的事情。我個人不是教徒,我曾經在兩段禁忌的河段航行過,在我看來,那裏一般就是水流急促,暗礁林立,比較容易出事的河段。”

  “那前方有什麽?你一定聽說過的吧?”我站在辛格的身邊,從駕駛室往外望去,前麵的河段依舊是平和而安靜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明明是陽光那麽強烈的上午。

  我對霧氣沒有什麽好感,總是會想到荒村的一切....但明顯這種若有似無的霧氣,和荒村那種霧氣又是不同的。

  “其實前方的河段沒有問題,但是在那片河灘之後...”辛格拿起身旁的酒喝了一口,然後指著很遠處的隱約能夠看見的一片河灘,然後說到:“在哪裏有一個支流,在那裏因為地形的落差,行成了一個很大的深潭...那裏才是真正的禁忌之地。船就算不經過那深潭,經過那附近的河麵,都常常會出事。”

  地形落差,深潭?這豈不是和我們第一次下水探查吃人鯰魚的地方有幾分相似嗎?這是巧合嗎?我一邊想著,一邊問辛格:”之前那些禁忌河段,你都認為是自然的原因,那這個深潭呢?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具體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按照那些老水手的說法,經過那裏絲毫不能停留,是一個容易被迷惑,被蠱惑的地方...這裏涉及到一個傳說,說那深潭埋葬了一個殉情的女子,可是殉情的原因卻是禁忌,沒人敢說起,總之,她日日夜夜在深潭徘徊,哭泣,人們一不小心就會被她迷惑,最後船毀人亡...”辛格毫不保留的給我講了原因,我們的聲音不算小,就連樓下甲板上的大家都多多少少聽見了一些。

  我看見強尼大爺抬頭瞪了辛格一眼,想說點兒什麽,但終究還是轉頭釣魚去了。

  可我心裏卻歎息了一聲,這事兒真複雜,得,還涉及到女鬼了!但為什麽強尼大爺的反應會那麽大?

  我還在思考,辛格已經小聲的對我說到:“其實我從小被老爺送出去接受高等的教育,我的心裏是崇尚事實以及證據說話的方式..我一點兒也不迷信,雖然認為信仰也是一件沒錯的事,但我也是矛盾的,其實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發生在我身邊,就比如我們那神奇的老爺,在他麵前,我心中的堅持就會變得粉碎,我會認為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辛格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收起了他那憨厚的表情,變得異常的嚴肅。

  而我卻沒有反應過來,辛格這話是什麽個意思,辛格忽然就笑了,然後語氣放輕鬆的對我說到:“我原本的看法是那個深潭可能產生了什麽物質,就比如說帶毒氣的霧啊,或者特別的植物啊,可以使人致幻,我打從心底是不會相信女鬼殉情一說的。但是這次是跟隨老爺,我心中卻沒把握了,我說了那麽多廢話,隻是希望我們最終停留的地點,不要是那個深潭,沒有深入過它的船都會出事,如果我們在那裏停留,我怕有人會出事,大家都是那麽好,我一個也不想你們出事。”

  辛格說到這裏,我多多少少是感動的,我也拿起辛格的酒瓶灌了一口酒,然後說到:“辛格,其實這幾個月來,我們多少還是學會了駕駛這艘蓬萊號,不然你在這附近下船吧,或者我們調頭把你送回小城去。我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解釋,你和我們相處了那麽久,你其實應該知道..我們,我們不是普通人。在我看來,這一次航行的終點十有八九是指向那個深潭,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再去冒險...懂嗎?你在小城等我們!我會和強尼解釋,他應該不會怪你的。”

  麵對我的說法,辛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異常堅定的笑著,搖頭拒絕了我,他對我說到:“你不了解這裏的家仆製度,特別是婆羅門所屬的家仆,為主人獻出性命也是正常的事情,就像西方的騎士守護著自己的主人與城堡那般,而且這不是我的使命,還有我個人心甘情願的意思...你看,主人也沒有叫我離開,我相信他是有信心的。”

  對於辛格這樣的說法,我不好多說什麽了,但是對於強尼的做法我卻充滿了疑惑,為什麽到最後都讓辛格跟隨,難道他不知道危險,一個普通人跟隨根本沒有辦法應付嗎?

  於是,我下去,試圖就辛格的問題和強尼談一談,但依舊得到的是他粗暴的回答:“這件事情我一點兒也不想談,辛格是我的家仆,我自己有權力決定他的一切,我知道什麽是正確的。”

  我無言以對,在我心中,強尼大爺雖然脾氣暴躁,但並非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為何快到了航行的終點,會變成這般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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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疑,這一個上午非常的不愉快,而我也試圖盡量不把它放在心上,隻能歸咎為強尼大爺一切都有安排。

  轉眼到了下午時分,不管船的速度是如何的慢,我們終於還是航行到了那片河灘,隻要轉過那片河灘,就是強尼口中的那個禁忌之地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隻要朝著遠方看去,就一直有淡淡的薄霧圍繞,可是抬頭看,卻依舊是青天白日,陽光刺眼炙熱的嚇人...一直在釣魚的強尼大爺似乎收獲頗豐,我隻是瞟了一眼,就看見他那個大型的魚兜裏,起碼有幾十條熱血沸騰的‘瘋子魚’,隻不過沒有大家夥而已。

  “辛格,就在這裏停船,另外,把這些魚都燒了!!徹底的燒掉...我要下船一趟。”在午飯過後,強尼忽然提出了這樣一個說法。

  “下船,老爺,你要去哪兒?”辛格在收拾著碗碟,聽聞強尼的說法十分的詫異,這裏充滿了危險,呆在船上,和大家一起不是更好嗎?

  可是強尼已經在動手解著蓬萊號上綁著的逃生小船中的一條,他還是那麽煩躁,有些不耐煩的說到:“辛格,打聽我的事情,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但我不介意告訴你,我要去最終確定是不是那個該死的地方....誰也不用跟我去,承一,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與我同行。”

  我站在甲板上,轉頭望了望,河灘的盡頭依稀可以看見一條如水口,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深潭應該就在那條入水口之下。

  我自然不會拒絕強尼的提議,我認為不管是我和他都應該有自保之力,就算按照辛格所說,那裏有一個迷惑人心,日夜哭泣的女鬼。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跳上了那條小船,跟著強尼一起出發了。

  就算是逃生船,也配有一個發動機,強尼在這些細節上從來不會省錢,在我上船以後,強尼就啟動了那個發動機,隻有兩個人的小船乘風破浪倒是開得非常快!

  強尼坐在船尾的位置,操作著發動機以及船的方向,他沒有說話,但我能清楚的看見,他的神色憂鬱,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的悲傷,不停的在給自己灌酒。

  我不認為在這種時候還不停的喝酒是一件好事,可是我卻沒有辦法阻止到了這裏以後,變得有些怪異的強尼,在沉悶的氣氛中,我試圖和強尼找話題:“為什麽要選擇和我一起去探查?”

  “你身上有澎湃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你是山字脈的傳人,不是嗎?你在,可以幫到我少許,而且根本不用我操心。承一,原諒我,我很心煩意亂,現在不想說話,你讓我沉默吧。”強尼歎息了一聲,那個神態和模樣顯得格外的蒼老。

  我沒有開口了,因為強尼身上所體現的那種蒼老和疲態,是讓人不忍心再繼續打擾的。

  於是,就在這隻有發動機轟鳴,卻無言的壓抑氣氛下,我們這條動力十足的小船,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那個支流的入水口。

  找了一個地方,我們停了船,強尼提著釣魚的工具首先下了船,朝著那個入水口走去,而我緊跟其後。

  由於停船的位置很近,我們不到幾分鍾就走到了那個入水口之處...我朝著裏麵看了一眼,這裏如水的位置狹窄,水流比較急促,但也不是那種很危險的急促水流,隻是前麵短短一百米不到的河麵,就有三處彎道,而在一百米之後,是一個極大的轉彎處,再往裏就已經看不見了。

  和恒河的其它地方充滿了平原和灘塗不同,這裏的河道兩麵都是山脈,確切的說是小懸崖,黑色的懸崖看起來怪石嶙峋,幾乎是沒有多少植被,隻有一簇簇的荒草時不時的在隨風搖曳。

  總的來說,拋開我內心的很自我的感覺,這條河道也顯得荒涼,帶著那麽一絲危險的味道...

  而我個人的感覺,則是很華夏,很道家的感覺,這個地方陰氣十足,加上兩岸怪山封閉氣息流動,有水流經過,成深潭,聚陰氣...這根本是一個十足的陰地,換一個簡單的說法,那就是養鬼地,鬼物在這裏會十分的..十分的‘舒適’,以及借陰氣變得強大!

  那河麵上不時飄蕩起的霧氣,就和之前我看見的那種朦朧似是而非的霧氣不同了,這裏是清晰可見的,成團的霧氣,那是陰氣太盛,化形而成,和老村長所在的荒村情況有幾分類似。

  隻是一分鍾,我就看出了這裏的不同,不由得撇撇嘴,感歎了一句:“這裏不是一個好地方。”

  這個時候的強尼已經撐好了魚竿,坐在了凳子上,開始專心的釣魚,忽然聽見我這句感慨,他轉頭望了我一眼,然後低沉的說到:“你也看出來了,這裏的確不是一個好地方!我不希望是在這裏,如果真的是停留在這裏,一切就太過諷刺了,不是嗎?我還那麽費心尋找幹什麽?我難道不能猜測一下,就應該是這裏嗎?或者,是我不願意去猜測...”

  我不懂強尼話裏的意思,隻能雙手插袋,沉默的站在強尼的身後。

  可是強尼忽然從他隨身的魚箱裏掏出了一疊東西,塞在了我的手裏,說到:“身為山字脈的傳人,應該會簡單的超度吧?灑掉這些紙錢,隨便念誦一點兒超度的祭文吧...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之後,應該就不會了。”

  我看著手上,強尼塞給我的竟然是一疊紙錢,可是他要我超度誰?而且用華夏道家的方式,超度有信仰的印度人,恐怕也是不合適的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我的疑問,強尼就說到:“不管是什麽國家,道家的超度總是有念力的,你不用忌諱太多,表達心意不用在意方式,任何地方的神都會原諒這份真誠,以及你不用問我給誰超度,就當是超度可憐的孤魂野鬼好了。”

  強尼的說法非常的奇怪,但我不能拒絕,於是一揚手,一把紙錢就乘著風,朝著天空洋洋灑灑的飛去,我踏著特殊的步伐,開始誦念超度的祭文,在這充滿了荒涼的陰氣之地,顯得是那樣的悲涼...

  而不到兩分鍾,就在我手上的紙錢快要灑完之際,我看見強尼忽然朝著水麵衝去,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

  “強尼大爺..”我忍不住喊了一句,就要過去。

  “別管我,灑完你手中的紙錢,把它超度完畢,我還能撐住!”強尼衝我狂吼,我看見水麵浪花翻騰!

(今天冬至,爸媽來家裏做羊肉了,陪爸媽吃飯耽誤了一些時間,等一下要陪爸爸聊天,今天就這一章,4000字大章!希望大家的冬至也過得溫暖。嗯,以上!)
 

    第九十九章 前進
 

  這場看似隨意的超度有那麽重要嗎?我皺著眉頭,看見在浪花翻騰的水麵,露出一條巨大的烏漆漆的脊背,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大家夥,看樣子應該是一條巨型的什麽魚。

  強尼的火爆倔強,我們都有體會,我不能試圖去說服他,或者停下手中的事情,隻能踏起步伐,念著祭文,繼續灑著紙錢,盡快去完成這場莫名的超度。

  不管是處於什麽樣的環境,我還是以真摯的心情完成了這場超度,而這時的強尼已經被拖入了水中一米左右的距離,急促的流水淹到了他腰部的位置,也不知道是水還是魚的力量讓他有些東倒西歪。

  可強尼的臉上根本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是怒目圓睜,破口大罵,用的是印度話,我也不知道他罵些什麽!總之是一副和那水中的生物對上了的感覺。

  這樣的強尼讓我想起了那篇經典的名著《老人與海》,也不知道那個最終捕獲大魚的老人是不是就是強尼這幅模樣,但同時也哭笑不得,不知道他在倔強什麽?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但我幾乎是在衝向強尼,一邊跑一邊喊到:“強尼大爺,扔掉魚竿,被拖下水你不是它的對手。”

  “不!我不!你見過槍手丟掉槍,漁人扔下船的嗎?我要把它弄上來!”強尼倔強的說到,說話間又被拖下水了一點兒距離。

  再這樣下去就危險了,此時我已經跑到了水邊,隻能毫不猶豫的也跟著下了水,明明就是炎熱的夏天,可是那入口處的水流一沾到我的皮膚,那種刺骨的冰涼竟然讓我起了一串兒的雞皮疙瘩。

  聚陰之地的水!

  我的腦子裏蹦出來這樣一個念頭,但是整個人卻腳步不停的走到了強尼的身邊,幫他一起握住了魚竿,與那條大魚對持。

  事實證明我們的努力根本就是徒勞的,盡管我們的力氣都不小,但根本就不知道那條大魚的對手,在要真正被拖入河中的關鍵時刻,我趁強尼不注意,一把把他手中的魚竿扯了過來,然後扔進了水中,然後不管強尼的咒罵,強行的把他拖上了岸。

  但這個過程並不是一帆風順,那一條巨型的大魚在拜托了束縛以後,試圖要報複我們,在我拖強尼回去的過程中,我分明看見它翻騰起水花,一個轉身就朝我們衝來,烏黑的脊背是那樣的顯眼,但慶幸的是它的動作晚了一步,我把強尼順利的拖上了岸,並死死的摁在河灘上。

  ‘嘩’的一聲水流聲拍打在岸邊,大魚最後的衝刺讓我看見了它的頭部,又是鯰魚,一條巨大的鯰魚,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我看見這條鯰魚頭部的紫色條紋是如此的清晰,整個眼眶都是紅色的,張開的嘴,鋒利的牙齒,異常的恐怖。

  “看見了嗎?強尼大爺,這條魚比我們一路上所看見的都變異的厲害,你不一定要把它弄上岸,也能看見這個,是嗎?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就是這裏了,對嗎?你知道從進入這段河麵開始,我們就沒有見過大魚,一條也沒有。”我一邊用小心的語氣和強尼說著話,一邊試探般的輕輕放開了強尼。

  被我放開後,強尼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用印度話咒罵著,然後一把推開了我,非常暴躁的朝著船那邊走去,我連忙的跟上,大聲在強尼背後喊到:“強尼大爺,你不覺的一到這裏之後,你整個人都變得不可理喻,難以接近了嗎?不管是發生了什麽,你要記得我們現在是夥伴,同生共死那種夥伴,你不可以這個樣子。”

  走在前方的強尼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背影僵硬了一秒,然後猛地轉過身來,我看見了一張怒火衝天的臉,那一刻,我認為強尼要揍我。

  我在心中暗想著,他是我師祖的朋友,是我的長輩,就算此時的他再不可理喻,再暴躁,就算動手,我也不能還手,隻能承受著,再試圖說服他。

  ‘呼’,出於意料的是,強尼並沒有揍我,而是用那種憤怒的表情看了我好幾秒之後,自己長呼了一口氣,然後他的表情變得稍許平和了一些,終於開口,對我說了一聲:“對不起。”

  “沒關係。”我笑了,然後走過去攬住了強尼大爺,說到:“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

  “莫非你還敢和我計較?或者我剛才真的該揍你?”強尼又一副怒火衝天的樣子。

  我趕緊收斂了嬉笑的表情,認真的說到:“開個玩笑而已!強尼大爺,我以及我們都能察覺到你的暴躁,但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計較,哪怕是有一絲生氣。我們都試圖理解你,雖然我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強尼看向我的目光稍微有些感動,接著他低下頭了,一邊走一邊說到:“我剛才,我剛才隻是太想把那條魚給弄上來了,看看是發生了什麽異變好確定這裏到底是不是...?承一,一個人的一生總會發生那麽一兩件事,讓你這一輩子都印象深刻,我隻是來到這裏,想起了太多的往事,以至於它們帶動了我的情緒,影像了我的思考能力。李曾經說過,失掉了冷靜是可怕的,但是我不是李,我沒有他那份心境,有些事情到底還會讓我不能淡然,否則我也不會常年的呆在那貧民窟,試圖接近一些什麽,忘掉自己的悲傷。”

  “強尼大爺,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如此的難過?”在強尼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我能體會到強尼的悲傷,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此時,我們已經回到了船上,強尼拉起了發動機,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他大聲的對我說到:“你終究會知道的,可是現在我卻沒有訴說的心情。”

  船很快的再次在水麵飛馳,望著那漸漸遠離在視線中的入水口,我的心底湧起了強烈的不安,又一次危機感彌漫了我,這是每一次進入險地之後必有的感覺,隻不過它隻是提示我危險,並不會告訴我究竟會發生些什麽?我隻希望不管發生了什麽,我們每個人受了再重的傷,我們都能活著出來。

  終於,我們回到了蓬萊號,丟了魚竿,濕淋淋的衣服,這模樣讓每個人都很疑惑,我們隻是去探查,怎麽搞得如此狼狽?

  強尼依舊很沉默,又恢複了他那種不耐煩的淡淡煩躁感覺,去換衣服了。

  剩下我麵對大家疑惑的目光,隻能微笑著說到:“我們遇見了一個大家夥,我們沒有把它釣上來,反而是它差點把我們兩個都拖下去!那裏絕對不是一個釣魚的好地方,反倒是一個魚釣人的好地方。”

  我試圖用輕鬆的方式緩解這種緊張,可是卻一點兒效果也沒有,承願小心的追問我:“承一哥,是那裏吧?那裏就是我們航行的終點?”

  我點點頭,然後用一種抱歉的目光看著站在甲板一角的辛格,說到:“我很抱歉,那個魔鬼之地,確實就是我們的終點。”

  我的話剛落音,就看見辛格望著天空吐了一口氣,說不上來是一種放鬆,還是一種沉重。

  承心哥開始還有些許的緊張,看我點頭以後,再次懶洋洋的靠在了他的躺椅上,削著一個芒果,說到:“魔鬼之地,辛格已經告訴我們了。看來,我們的運氣一直都不怎麽好?”

  此時的河麵,遠方出現了幾艘貨船,應該是從那邊繞道而來的回主流的貨船,辛格看了一眼,忽然說了一句:“真是羨慕他們,回程的路。”

  但強尼此時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走了出來,望著辛格,平靜的說到:“別說喪氣的話,我們也會回程的,但現在,我們必須要把船開到那裏去了...”強尼伸手遙遙的指著那邊..不就是那個魔鬼之地嗎?

  大家聽聞之後,沉默了一秒,然後就散開了。

  辛格快速的跑向了駕駛室,而其他的人都開始整理著自己的東西,諸如法器一類的東西,還有魚槍,沿途的教訓,讓我們在某地又采購了不少魚槍,精良的,大型的魚槍,說起來,這比法器更讓我們安心。

  蓬萊號第一次用上了高速,它的發動機第一次發出了如此有力的轟鳴,排開了一道又一道的水浪,卻是帶著我們朝著最危險的地方駛去。

  我站在甲板的前方,風吹亂了我的頭發...強尼站在我的身旁,有些猶豫,但卻又堅定的對我說到:“承一,那裏麵應該是不平靜的,有著鬼物的吧,你到時候一進去,就出手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強尼的眼中又流露了一絲痛苦。

  其實,我很奇怪,做為一個道士,看見鬼物出手不是很正常的嗎?不管我是要鎮壓它們,驅趕它們,超度它們,都不可能任由它們在世間遊蕩啊?

  更何況..辛格那個故事,讓我確信著在那裏麵有厲鬼!加上那個神秘的存在也停留在那邊,那個厲鬼也許會阻礙我們,於情於理我都必須出手啊?

  可是,強尼特地的強調一番是為了什麽?

  蓬萊號的速度很快,過了不久,就已經繞過了河灘,那個神秘的入水口終於再次出現在我的眼中。

(今天有事,早一些更新,依舊是兩更,不過決定月末給大家多加更一些。而明天是什麽平安夜,後天又是聖誕節,我想大家可能要出去玩什麽的,所以月末加更就定在聖誕節以後吧。歲末了,相信大家都開始忙碌起來,不管是上學的,還是上班的...希望在這份忙碌中,大家注意身體,到時候能好好過一個年。)
 

    第一百章 危機爆炸的開始
 

  到了那個入水口,辛格終於放慢了速度,我抬頭看了一眼,在駕駛室中的他,雖然咬著下唇,有一些緊張,但是目光到底是堅定的。

  對上了我的目光,辛格忽然開口了:“嘿,我不是害怕,隻是這個入水口以後的河道狹窄,我必須放慢速度,小心一點兒駕駛才好。”

  “你很棒,沒人會以為你是膽怯。”承真用流利的英語回應了一句辛格,辛格的臉上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之前我注意到他稍微有些顫抖的手,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但是承真是如此輕鬆的麵對辛格,轉臉麵對我的時候,語氣卻變得沉重的起來:“承一哥,這是一個聚陰地啊,為什麽那個存在會停留在這樣的地方?”

  承真做為相字脈的傳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裏的不對勁兒,我沉默了一會兒,說到:“我也不知道,不過萬鬼之湖的那縷殘魂,不一樣停留在陰魂聚集的地方嗎?或者,有什麽原因?”

  強尼在一旁聽見了我們的對話,忍不住說了一句:“沒有任何的關聯原因,這隻是一個巧合,真正的巧合!”

  巧合?強尼大爺為什麽如此的肯定?

  此時,我們的船已經正式的駛進了入水口,航行在了這條狹窄而蜿蜒的河道,我沒有注意這些,而是聽見了強尼大爺的話想要追問,但是我還沒有開口,蓬萊號就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站在甲板邊緣的沃爾馬差點被甩了出去,心有餘悸的望著辛格,喊到:“辛格,你的駕駛可不可以小心一些?不能再喝酒了,那是酒駕,酒駕...”

  “難道是暗礁,可是以我的經驗判斷,這水麵下應該沒有暗礁啊?”船的震動顯然給了辛格不小的心理壓力,他的神色有些惶恐。

  “經驗可不是萬能的,隻能小心,小心,再小...”沃爾馬不介意任何時候,給人充當導師,可是不幸的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蓬萊號又來了一次劇烈的震動!

  這一次沃爾馬可沒有那麽幸運,直接滑到在甲板上,兩隻腳直接甩了出去,上半身還停留在甲板上....看那個樣子就要掉入水中了。

  “抓住欄杆,我來拉你。”我喊了一句,然後飛快的朝著沃爾馬靠近,而沃爾馬的反應也不慢,立刻抓住了身旁的欄杆,阻止了自己的繼續下滑。

  不好的預感一直都伴隨著我,但我心裏清楚,即便沒有這預感,那條入水口的大鯰魚也告訴我,這段水麵非常危險,萬萬不能掉入水中。

  “辛格!”在我跑向沃爾馬的過程中,強尼忍不住喊了一次辛格,其實言語中並沒有什麽責備,更多是詢問。

  “我...”辛格探出了半個身子,神情明顯的局促不安,可是他還沒有說出什麽,船忽然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這一次,不是一下一下的震動,而是連綿不斷劇烈的震動。

  “天呐,承一,我要掉下去了。”這樣的連續震動,換來的結果就是本來就已經快掉出水麵的沃爾馬,再也穩不住自己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朝著水麵滑去,他的手緊緊的抓住欄杆,青筋畢露,看樣子也是支撐不了多久。

  “媽的,就好像廚師顛菜的鍋子,但是很不幸的,我們是菜!”我咒罵了一句,很顯然這樣劇烈的震動,讓我根本不可能正常的在甲板上行走,連穩住身子都不可能!

  眼看沃爾馬就要撐不住了,他要放棄了:“承一,看來我隻能下去洗個澡了。”

  “不,千萬別鬆手!下麵危險!”我聲嘶力竭的大喊到,盡量的穩住身子,周圍沒有人可以幫我,因為大家都必須要抓住欄杆才能穩住身子。

  “可是,你他媽的快點過來,你以為我能抓住多久?”聽說水下危險,沃爾馬的一張黑臉都嚇得蒼白了,忍不住高聲的呼喝。

  我咬著牙,正常的方式肯定過不去,眼看著沃爾馬就要撐不住,我幹脆選擇了一個極度危險的方式,一下子飛撲了過去,在身體下滑的過程中,看準了位置,用腳緊緊的勾住了甲板上一根巨大的鐵鏈....

  一股巨大的拉力傳來,我終於拉住了沃爾馬的手,於此同時,這拉力的衝擊讓巨大的鐵鏈都移動了半分,連帶著我的腳也跟著微滑了一下,差點兒就要勾不住那根鐵鏈。

  “承一,拉我上去。”此刻,沃爾馬那隻抓住欄杆的手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鬆開了欄杆,又是一句巨大的拉力傳來,我咬著牙盡量的穩住身子,脖子上青筋凸起,眼眶發熱,我估計我的整張臉都漲紅了。

  我盡量的穩住身子,用另外一隻手去握住沃爾馬剛才握住的欄杆,然後憋著一口氣對沃爾馬說到:“你伸手上來,必須再次抓住欄杆,快啊!”

  沃爾馬一隻手忙亂的揮舞著,在掙紮中終於也抓住了欄杆!

  船依然在劇烈的顛簸中,可是我卻暗暗鬆了一口氣,終於有了可以借力的地方,我開始和沃爾馬一起努力,試圖把他拉上甲板。

  “主人,這絕對是不正常的,根本不可能是暗礁,而是有東西在撞擊蓬萊號。”辛格的聲音從駕駛室傳來,有些驚恐,但是他盡量鎮定著,這撞擊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於連駕駛室的他也必須牢牢的握著方向盤才能穩定身體。

  “這個你不應該向我匯報,做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水手,你應該自己去處理。”強尼大喊了一句,但不過,他這句話顯然是對的。

  “那我們隻能高速的衝過這個地方,可是有危險,因為這裏的河道很狹窄,轉彎的地方又太多,我...”辛格的聲音不是那麽的自信。

  “知道嗎?小夥子,你在我眼裏一直都很棒,否則我不會選中你,知道嗎?”強尼大喊了一句。

  而承真此刻整個人緊緊的抱著甲板上的篷子的粗大柱子,忍不住補充說明了一句:“是的,我也這樣認為,辛格,你很棒!”

  或者是強尼和承真的話給了辛格強大的信心,蓬萊號的發動機忽然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原本因為顛簸而減緩的速度陡然就加快了起來...

  顛簸不再那麽劇烈了,但是因為船不是在穩定的情況下加速,慣性讓船速度極快的情況下,方向卻開始偏離,眼看著就朝旁邊的岩石懸崖衝去了。

  “不,承一,要死你也把我拉上來在甲板上死。”和我一起在努力的沃爾馬也看見了這一幕,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而我趴在地上看了一眼辛格,此刻的他全身關注,飛快的轉著手中的輪盤,要用機械的力量來抵抗這股慣性,這一刻的辛格看起來就像一個真正的船長。

  ‘嘩’一聲巨大的水聲,船終於在離那懸崖還有5,6米的距離時,艱難的調頭了,處在衝擊第一線的承心哥忍不住對辛格伸手比了一個大拇指,如果撞上了懸崖,按照承心哥所站的位置,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

  我們都鬆了一口氣,水下傳來的撞擊也沒有了,顯然剛才船的高速抽離,加上急轉彎,攪起的水波,甩掉了船下這些莫名的存在,至少我是這樣判斷的。

  我也鬆了一口氣,平穩之下,力量也能得到發揮,我一手撐著欄杆,一手開始使著大力,要把沃爾馬拉起來。

  蓬萊號下水花翻滾,紛紛才能直立的大家,誰也沒有注意到什麽特別的情況....一切似乎變好了起來,可是也就在那一瞬間,我看見沃爾馬忽然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叫絕望的東西。

  “沃爾馬!”我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忽然手上就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連帶著把我也一起往下拖去。

  我的腳原本是勾著一條巨大的鐵鏈,此時卻也開始慢慢的劃開,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卻聽見沃爾馬用一種悲涼的語氣對我說到:“承一,事實上剛才有什麽東西跳起來,咬住了我的腳,知道嗎?是一整隻腿,包括大腿,都被它咬住了。”

  “我X,管它是什麽東西,你別放手!”我大喊了一聲。

  可是,水下傳來的巨力再一次發力,這一次連同我也一起被快速的拉了過去,腳是再也勾不住鐵鏈了!

  “慧根兒!陶柏!”我聲嘶力竭的大喊到,於此同時,我看見這兩個力氣最大的家夥已經衝了過來,大家都朝著這邊衝來。

  而跑在最後的承真,卻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驚呼聲!

  又發生了什麽?我咬牙支撐著,這時,慧根兒已經撲過來,抓住了我的身子,我轉頭一看,一隻巨大的蛇頭已經搭在了欄杆上,看樣子,是想爬上我們的船!

  這他媽的是在印度,是在恒河,不是在亞馬遜,難道要給我上演《狂蟒之災》嗎?我在心裏大聲咒罵了一句。

  也在這時,我感覺沃爾馬在慢慢鬆開我的手:“沃爾馬,你他媽的在做什麽?”

  “我他媽的支撐不住了,我感覺我的腿快被它咬斷了,另外,我他媽的不想大家一起被拖下水,這是一個他媽的大家夥。”沃爾馬忽然就哭了起來,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我喊到。

(今天的兩更完畢,這一卷的大高潮正式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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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1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7660 bytes) () 12/27/2013 postreply 12:24:39

111~12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78280 bytes) () 01/05/2014 postreply 17:47:22

121~13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9011 bytes) () 01/12/2014 postreply 16:27:11

131~14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8939 bytes) () 01/17/2014 postreply 08:22:52

141~15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7022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02:15

151~155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35699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10:37

以上為 江河湖海 江河卷,結束!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1/24/2014 postreply 10: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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