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背景
2025年9月10日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美國右翼青年領袖、川普親密盟友查理柯克(Charlie Kirk)在猶他穀大學開啟了“美國複興之旅”(The American Comeback)校園巡迴活動。演講開始約20分鍾後,一顆從約180米開外大樓射來的子彈擊中柯克的頸部,鮮血湧出,柯克不省人事。網絡上廣泛傳播的多個角度現場視頻記錄了這位31歲意見領袖頸部噴血倒下的駭人畫麵。儘管被緊急送醫,柯克最終傷重不治。
此事件震驚了美國政壇。川普總統下令全美降半旗直至周日傍晚。FBI局長帕特爾(Kash Patel)表示,一名被拘留者在接受問訊後獲釋,調查仍在進行中,真正的槍手還在逍遙法外(編按:美國執法部門之後在9月12日拘捕疑犯Tyler Robinson)。
槍擊案迅速引發美國左右陣營的激烈對立——右翼陷入一片哀悼之聲,稱這是美國保守派的重大損失,許多意見領袖稱“內戰”已至,呼籲實施報複;左翼則有人稱柯克“罪有應得”,認為柯克最終為自己的仇恨言論買單,美國政治與社會撕裂達到了新的危險高點。

2025年9月11日,美國猶他州,人們在奧勒姆市中心公園(Orem City Center Park)舉行的守夜活動中,在遇刺死亡的右翼名嘴柯克(Charlie Kirk)肖像旁擺放了蠟燭和鮮花。(Reuters)
二、查理·柯克:從校園活動家到MAGA第三代領袖
1. 草根崛起與政治影響力
查理·柯克生於1993年,是一個在芝加哥富裕郊區長大的年輕白人帥小夥。他的政治生涯始自2012年——當時還是高中生的他為右翼媒體Breitbart撰文,指控高中教科書存在自由派偏見。18歲時,他獲得退休企業家比爾·蒙哥馬利支持,共同創建了“美國轉折點”(Turning Point USA)組織。這家組織迅速發展成為美國最大的保守派青年組織,在850多所大學和中學設有分部,通過培訓活動人士、資助學生政府候選人、曝光“左派教授”等方式,深度介入校園文化戰爭,並將大量的年輕人(尤其是男性)轉化為MAGA的支持者。
柯克早期獲得共和黨金主大量資金注入,他成為川普核心圈成員,自稱在川普首任期內“去過白宮上百次”。2024年大選前,他加入川普的顧問團隊,依託在青年群體裏的廣泛影響力,他在2024年川普大選裏立下了汗馬功勞。由於他的政治忠誠、執著及龐大的支持者基礎,也使得他在MAGA和保守派獲得了極高的認同與評價。

2025年5月28日,美國華盛頓,美國轉捩點(Turning Point USA)創辦人兼行政總裁柯克 (Charlie Kirk,中) 出席總統川普 (Donald Trump) 在白宮為美國哥倫比亞特區代理檢察官皮羅 (Jeanine Pirro) 主持的宣誓就職儀式。(Reuters)
2. 新媒體時代的保守派傳播者
柯克開創了保守派政治倡導的新模式,融合多平台媒體評論與線下動員。他主持每日三小時的《查理·柯克騷》(在蘋果播客新聞類排名第四),擁有X平台的500+萬粉絲和TikTok的 7,300萬粉絲,覆蓋廣泛的受眾。他雖然早年即輟學,但非常熱衷學習,並採取公開辯論的方式(例如通過“證明我是錯的”校園辯論係列(Prove Me Wrong)及這次的“美國複興之旅”,直麵自由派對手,就墮胎、批判性種族理論、跨性別權利、經濟、社會、外交政策等敏感的政治與社會議題公開交鋒。這些辯論常在網絡瘋傳,使得年輕一代得以接觸保守派/右翼思想,並轉化成支持者。
副總統萬斯(JD Vance)如此評價:“如果你真正觀看查理的活動,而不是媒體搞出來的虛假摘要,你會發現,這是極少數左右兩派能進行公開誠實對話的場合之一。他願意回答任何問題,與所有人對話。”柯克還曾與加州民主黨州長(民主黨的政治明星)紐森(Gavin Newsom,又譯紐森)在後者的播客節目上激烈辯論,甚至讓紐森不得不在節目裏同意“跨性別女性參加女子體育競賽不公平”的觀點。
柯克之遇刺,也得到了紐森的同情和對行凶者的譴責。縱觀美國政治光譜左右,無論人們是否同意柯克的具體觀點,大多數人都對他報以很大的尊重。畢竟,他是最能代表新生代保守派運動的麵孔,可能主導美國的未來,而他對底層民眾和年輕人疾苦的關心也是真實的,能夠在民粹左翼裏找到很多理念與政策上的共同點。
3. 理性辯論vs激進觀點
儘管以理性辯論著稱,柯克也不乏激進言論。作為孤立主義者,他將俄烏衝突稱為“邊界爭端”,並一度堅決反對美國協助以色列、介入以伊衝突;他堅決反對同性婚姻與DEI計劃,認為墮胎等同於謀殺;他否認氣候變化。他曾稱喬治·弗洛伊德(被白人警察虐殺、在全球引爆BLM運動的非洲裔美國人)為“人渣”,引發自由派強烈譴責。同時,他也深切關注年輕一代的經濟困境,致力於揭露、痛陳美國年輕人麵臨“信貸租房經濟”的剝削——房價收入比從父母輩的3倍升至7倍,首次購房年齡由30歲推遲到38歲,六成的Z世代不得不依賴“先買後付”購買日常食品。他指出美國經濟社會矛盾的爆發點在痛苦沉淪的年輕一代——“如果你們不解決我們的經濟困境,我們就會在政治上變得更加激進。”

2025年5月28日,美國華盛頓,總統川普(Donald Trump,不在圖中)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為華盛頓特區臨時檢察官皮羅(Jeanine Pirro)舉行宣誓就職儀式。川普盟友,Turning Point USA聯合創辦人柯克(Charlie Kirk)站在房間後麵。(Getty)
4. MAGA的第三代領袖
MAGA運動裏,如果說1946年生人的川普覆蓋的是老一代群體,1984年生人副總統、潛在接班人萬斯覆蓋的是有子女的中年家庭,而1993年出生的柯克覆蓋的是尚在校園或初出校園、最為年輕、最能代表未來的年輕一代。
這正是美國政治裏的某種共識。按照“劇本”推演的話,MAGA曆史將如此展開。川普是運動的開啟人。萬斯是接班人,而查理·柯克是三代,代表著未來。
也基於此,從川普自上到下,整個保守派陣營對他都十分尊重。總統本人也要認真聽取柯克的建議,尊重他的感受,考慮他的想法,並把他作為觸達年輕群體的抓手。
而自由派/左翼則需要時刻關注柯克的言論和影響力,將他作為美國政治的風向標和領頭羊。
三、柯克的主要政治立場:MAGA新一代的完整議程
這裏,我們快速總結一下查理·柯克的主要政治立場。有理由認為,他的觀點既影響又反映了美國年輕一代保守派的立場,是美國未來政治和政策的某種預示。
社會文化:堅決反對“覺醒文化”與左翼“政治正確”,反對跨性別(LGBTQ)權利擴張;視墮胎為“謀殺”並支持限製墮胎權利的立法;
移民:支持嚴格的邊境管控,支持川普大規模驅逐計劃,主張暫停移民;
種族:反對“批判性種族理論”,反對黑人維權(BLM)運動“暴力化”,倡導白人權利;
宗教:虔誠的福音派基督徒,強調基督教(特別是新教)在美國社會中的核心地位;
外交:堅持“美國優先”立場,反對過度海外幹預,質疑美國對烏克蘭的援助,懷疑美國對以色列的支持即對伊朗的打擊(後為了避免和川普正麵對峙,在以色列問題上轉向)

2025年9月10日,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的盟友,右翼評論家柯克(Charlie Kirk)在猶他州猶他穀大學(Utah Valley University)出席公開活動時遭槍殺。川普其後上傳視頻,將事件歸咎“極左派的政治暴力”,指責極左派醜化柯克,將其與納粹相提並論。川普揚言,必定會將凶徒緝拿歸案。(X@realDonaldTrump)
經濟:柯克的經濟觀點是典型的民粹主義,即關心中低收入群體和年輕人的經濟困境,認為這是當前美國麵臨的最緊迫問題。而考慮到他的保守派主張,實際上可以把他歸類為右翼社會主義的代表人物之一:
1)債務經濟的批判:柯克尖鋭批評了“先買後付”(BNPL)經濟模式,指出,半數以上的Z世代依靠小貸公司的分期付款服務維持日常消費,連購買披薩、演唱會門票都要貸款。他認為這種不受傳統信用監管的掠奪性借貸,正在將年輕一代推入“債務奴隸製”;
2)貨幣政策與住房:認為2008年後美聯儲的量化寬鬆政策是災難性的,大量印鈔導致資產價格飆升,使得年輕人購房變得幾乎不可能。他指出,父母一代買房時房價是收入的3倍,現在已經變成7倍,首次購房者平均年齡從30歲推遲到38歲。住房問題是美國年輕一代麵臨的最嚴重問題。
3)對金融資本的批評:與傳統保守派不同,柯克毫不避諱地批評金融資本的掠奪性。他質疑為什麽右翼要為“放貸人”辯護,認為那些利用年輕人無知進行掠奪性放貸的公司應該被關停。該等立場在傳統共和黨內部是相當激進。
4)代際正義的訴求:柯克明確將矛頭指向嬰兒潮一代,認為他們的政策選擇導致了年輕人的經濟困境。他呼籲共和黨必須回應年輕選民的經濟訴求,否則將失去整整一代人。
5)反對海外支出,資源應該轉向國內:柯克強烈反對對烏克蘭的大規模軍援,而認為這些資金應該全部用於解決美國水深火熱的國內經濟問題——特別是年輕人的住房和債務危機。
以上觀點使柯克在右翼運動內部佔據了獨特位置:他既堅持文化保守主義,又在經濟問題上表現出明顯的民粹主義和反精英傾向,甚至不惜挑戰傳統的自由市場教條。某種程度上,他代表了美國右翼政治中一種新的綜合:即文化上的保守主義與經濟上的民粹主義相結合,形成了一種具有社會主義色彩的右翼政治形態,即右翼社會主義。

2025年1月19日,美國華盛頓,萬斯(JD Vance,左)與柯克(Charlie Kirk)在薩拉曼德酒店舉行的“美國轉捩點”就職典禮前夜舞會上登台。川普(Donald Trump)於1月20日宣誓就任美國總統。(Getty)
川普作為初代MAGA,隻能說看到並利用了中低收入群體和年輕群體對經濟現實的不滿,但其具體出台的政策,仍然是有利於大企業和大資本的,並沒有和建製派共和黨分道揚鑣。
但第二代的萬斯和第三代的查理·柯克的經濟主張,都具有更加強烈的民粹和社會主義特徵,而且第三代的柯克比第二代的萬斯更強。
這就是美國的右翼社會主義時代潮流——可以說,叫作不叫社會主義、反對社會主義、反對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
這個潮流不僅存在於美國,還可能席捲全球,預示著社會主義最終將在全球以某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會師、合流——而這可能是人工智能和自動化時代的唯一齣路。
四、MAGA運動難以彌補的損失
查理·柯克之死,實際上標誌著MAGA運動失去了年輕的第三代核心領袖。而無論是開創MAGA意識形態的第一代領袖川普,還是連接民粹主義、科技資本的第二代代表JD·萬斯,都沒有誰能夠像第三代的柯克這樣深耕青年群體,同時掌握著新媒體與青年草根運動的傳播秘訣。柯克的獨特價值在於:一是將川普的政治表達係統化、理論化且進行必要的創新、發展、迭代;二是通過校園辯論等形式擴大保守派在年輕群體中的影響;三是為MAGA運動提供了持續的組織基礎和人才儲備。
而且,對於柯克,還不能隻看他台前活動家的表現——幕後,他與川普及其團隊密切聯繫,提供關鍵訊息反饋、參與重大問題的討論、承擔傳播與宣傳功能。這種複雜的多麵角色,幫助柯克從很年輕的時候就積累了豐富的政治經驗與人脈,併成為MAGA運動中無法替代的靈魂式人物。

2024年10月31日,在新墨西哥州支持川普的競選集會上,一個男孩戴著MAGA的帽子。(Reuters)
五、遇刺後美國保守派的反應:憤怒與複仇呼聲
柯克的遇刺讓共和黨、白宮、保守派陣營震驚。他們已經找不到語言來描述自己的憤怒和悲傷。
官方層麵:川普總統稱柯克為“傳奇人物”,下令全美降半旗。副總統萬斯、前首席戰略師班農等核心人物發表哀悼聲明。白宮副幕僚長米勒表示要“擊敗奪走查理的邪惡力量”。
媒體與意見領袖:福克斯新聞主持人沃特斯呼籲“要以查理期望的方式複仇”。一些激進人士如勞拉·盧默稱這是“專業暗殺”,馬特·福尼將其比作“美國國會縱火案”,呼籲“徹底鎮壓左派”,而部分左翼人士在社交媒體上對柯克之死表示慶祝或幸災樂禍,更進一步激化了保守派的憤怒情緒。有極右翼網站出現了“啟動民主黨滅絕計劃”之類的暴力言論。
暴力升級風險:當下的美國,政治氣氛極為緊張,整個社會來看,對政治暴力的容忍度不斷提高,進一步政治暴力可能隨時到來。芝加哥政治大學教授Robert Pape在五月份的一個調查顯示,近四成的民主黨人認為通過武力讓川普下台是具有正當性的;近四分之一共和黨人則認為川普動用軍隊鎮壓反對其議程的抗議活動是正當的。
研究政治暴力和兩極分化的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社會學副教授Ruth Braunstein表示,柯克的遇害,可能會動員起那些一直在等待這種“催化劑”的組織。一直以來,右翼群體都擁有組織嚴密、訓練有素的民兵式組織,這些團體都處在等待一個被召喚採取行動的時刻,以“捍衛他們眼中的國家”——一切都隻需要政治領導人的一聲令下,例如川普發出的最輕微暗示。
政治利用:所幸,川普目前還表示克製。但沒有人知道白宮接下來會如何行動,是否會將柯克遇刺作為在全國主要城市部署軍隊的理由?人們隻能拭目以待,但我們可以合理估計,保守派絕對不會讓柯克白白犧牲。
另一條隱線:此外,還有一條公眾話語裏不容易見到,但在右翼群體裏流傳的隱線:柯克是懷疑以色列及猶太人對美國外交政治幹預及影響的重要聲音之一——儘管他在川普的壓力下轉向——但這不能改變一個事實,即年輕一代MAGA對以色列及猶太人的影響極為警惕。反以及反猶是民粹右翼裏的暗流。柯克之死,有沒有可能是相關勢力的作為?陰謀論甚囂塵上,也無法排除:其既不能被證實,也無法被證偽,但這就是陰謀論發生作用的機製。
因此,柯克之死會給美國政治留下深遠影響。

川普2023年12月13日在美國艾奧瓦州舉行的“致力於黨團”活動發表講話。在他後方的佈景版,印有“讓美國再次偉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MAGA)的標語。(Reuters)
六、刺殺改變曆史軌跡
1. 對MAGA運動的不可逆損失
查理·柯克是保守派/MAGA運動裏頗為罕見的複合型人才:既能紮根草莽,運用新媒體傳播,進行高效的線下動員;又有自己獨特的思維和想法,可以對保守主義/MAGA的政治敘事進行與時俱進的發展迭代,還能通達共和黨的權力核心,獲得必要的政治資源。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在政治動員和組織建設方麵,尤其是在爭取年輕選民方麵,柯克的作用幾乎是不可替代的,川普政治周期正在步入尾聲,柯克的死,使得MAGA運動失去了青年動員及代際傳承的關鍵人物,也讓MAGA運動永久地失去了一位最有潛力的三代接班人,留下了一個難以填補的真空。
2. 政治暴力的螺旋升級
其次,這一事件有可能成為美國政治暴力螺旋升級的引爆點。柯克的死,讓他成了保守派眼中的“殉道者”,其象徵意義甚至遠遠超出了他生前的政治成就。這極有可能激發“以暴製暴”的惡性循環——暴力引發複仇,複仇合理化更多暴力,美國本來已經脆弱的理性對話空間被徹底摧毀。由此,維持西方選舉/民主製度所需要的社會共識和凝聚力將不複存在。到最後,當政治分歧無法通過辯論和選舉來解決,就隻能訴諸子彈,用內戰手段解決了。因此,查理·柯克死後的美國,政治很有可能會變得更加暴力、更加不可預測,撕裂的國家將會更加撕裂。
3. 改變關鍵曆史進程的曆史分水嶺事件
刺殺冷酷也揭示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現實:通過肉體消滅一個關鍵人物,確實有可能改變曆史的進程。縱觀曆史,刺殺的成或不成,個體生命的延續或終結,往往引發國家方向的轉折。
刺殺者選擇在柯克事業如日中天、影響力再創高峰時下手,其目的顯然不僅僅是結束一個人的生命,更是要扼殺一種可能性——一種由柯克所代表的、MAGA運動年輕化、知識化、並可能長期主導美國政治未來的可能性。從這個角度看,刺殺者在某種意義上“成功”了,這個目前仍然逍遙法外的人,用一顆子彈,讓柯克的思想傳播能力和政治潛力強行畫上句號,以此強行改變了曆史的軌跡。這種政治暴力,不僅是個人悲劇,也是美國政治製度失敗的徵兆、表象、結果。

美國東部時間2025年9月12日晚上8時15分,已故美國右翼評論員查理柯克(Charlie Kirk)的遺孀艾莉卡(Erika Kirk)發表講話。(YouTube/ @turningpointusa)
七、中國視角
有人問,此事對中國有何影響?我的個人觀點,從中國的角度出發,查理·柯克有可能是“友好”的力量——並不因為他“親華”,而是因為利益與價值有更多的交集。
其一,一個在外交上奉行孤立主義(及多極秩序)的美國,更容易與中國相處;
其二,一個奉行社會主義的美國(儘管他們可以更名為“美國特色的資本主義”)會在經濟與社會政策上與中國找到更多的共同點);
其三,一個奉行傳統主義的美國,也與中國這樣的傳統東亞社會有更多的理念與社會實踐交集。
總而言之,這樣一個向後撤、關注美國本土問題、回歸基層民眾福祉、承認世界多極秩序的美國,有可能和中國有更多的共處空間。
柯克雖然已經死了,但如前文所述,他確實幫助塑造了美國年輕一代的政治理念,但更多的是反映了美國年輕一代的價值導向。也即,柯克實際上是美國政治潮流轉變的徵象與結果。
所以,他的離去,並不會改變以上的趨勢。
但是,誰知道呢?一切還距離太遠。畢竟是十多二十年以後的事情。我們很難去具體評判這一事件將如何影響複雜的中美關係。
不過,透過這宗悲劇,我們得以窺見一個日益撕裂、充滿暴力和不確定性的美國。當一個國家的政治精英可以被輕易地在光天化日之下謀殺,當政治對手之間的仇恨已經壓倒了最基本的文明底線時,我們不禁要為這個國家的未來感到擔憂。所以,讀者要問我的話,我會慶幸自己生活在中國這樣一個和平、穩定、團結、遠離政治暴力和內耗的國度。也許是這起遠在大洋彼岸的悲劇帶給我們的一點啟示。
本文轉載自微信公眾號“兔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