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礦”的37歲白富美,接手650億商業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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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公告,讓37歲的“創二代”蔣安琪,正式接過了家裏的“礦”。

近日,鋰業三巨頭之一的天齊鋰業發布一則人事變動公告,公告內容顯示,69歲的天齊鋰業創始人蔣衛平辭去董事長職務,其37歲的女兒蔣安琪正式接班董事長。

這距離蔣安琪首次進入天齊鋰業任職,過去了八年時間。接班前,蔣安琪已從2022年起,在副董事長的職位上待了兩年。

從此前公開現身的照片和視頻來看,出生於1987年的蔣安琪頗顯成熟,麵對行業的現狀,也是侃侃而談,頗為自信。

隻是,此時天齊鋰業正處於動蕩期,外界不確定因素過多,業績虧損嚴重,對蔣安琪而言,剛一開局,麵臨的可能就是“王者”級別的難度。

籌備8年的接班計劃

與杉杉股份創始人鄭永剛秉持著“兒子生在我家,公司就該他繼承”的理念不同,蔣安琪接班並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談到接班人問題時,蔣衛平曾說過,天齊鋰業不會因為董事長一個人而影響企業的發展。蔣安琪能否成為其事業的接班人,首先是要考核她的能力能否勝任,而不是單靠血緣來推測她是否要接班。

因此,即使家裏有“礦”,蔣安琪也沒有過一刻鬆懈。

在塵埃落定之前,存在著諸多變數。為了獲得父親的認可,蔣安琪用了8年時間。

2016年,29歲的蔣安琪直奔管理位而來,進入公司擔任天齊集團副總經理;2018年7月,她開始擔任天齊集團董事。

對外界提及女兒的功績時,蔣衛平無疑是自豪的。他指出,在天齊最困難的2019年、2020年裏,蔣安琪慢慢成長起來,承擔了遠遠超出了其職責的責任,上市公司董事會對蔣安琪參與公司治理的能力很有信心。

現任天齊鋰業公司董事長蔣安琪 圖/天齊鋰業官網

對女兒最好的認可是,蔣衛平逐漸賦予蔣安琪更多在公司事務上決策的權力。

2021年,蔣安琪升職成為總經理,並於天齊集團及其附屬公司擔任多項職務;同年,她擔任了公司多家子公司董事職務。

1年之後,蔣安琪又擔任公司副董事長,主要負責協助公司製定戰略及投資規劃,以及協助董事長作出主要戰略決策;與此同時,她獲得了西南財經大學工商管理碩士學位,在管理公司的知識層麵做了更多補充。

也是從這時開始,蔣安琪從父親身後站向台前,她開始代表公司接受外界采訪、接待各個國家的來訪代表團、出席有影響力的圓桌論壇等。

走得慢一點,公司向下傳承時,才能更穩一些。對預備接班的“二代”來說,大多數人都有以年為單位計算的適應時間。

從近年來逐步接班的“二代”們來看,蔣安琪8年的任職經曆已經是比較短的,除了鄭駒也是8年之外,“立白太子”陳澤濱經過了14年,楊惠妍是19年,而最長的宗馥莉則是20年。

而如此長時間的曆練,在他們這些繼承人看來,也是十分必要的。經曆每一個崗位時,他們需要有更多的付出,也有更多的收獲。

陳澤濱曾說,“在任何一個崗位,都不會因為隻負責那一塊,就局限視野和考慮的維度,而是從家族企業的主人翁精神、全局視野來看工作,從一開始就是全麵考量。”

家裏的“礦”,大起大落

對蔣安琪來說,家中有礦,並不是“日子不愁”。

早年間,蔣衛平能將公司做起來,很大一個原因在於他的骨子裏透出一股“賭性”。

2010年上市時,天齊鋰業還隻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公司,為了快速發展,蔣衛平開啟了一場“豪賭”。

2014年,蔣衛平最終以30.41億元的價格,收購了泰利森51%的股份,這幾乎讓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因為當時天齊鋰業總資產還不足17億元。

但這次收購很快讓蔣衛平嚐到了甜頭,2013年~2018年短短5年時間,天齊鋰業年營收從4.15億元漲至62.44億元,淨利潤也從虧損1.32億元扭虧為盈至22.1億元。

2018年,他故技重施,頂著五倍杠杆的壓力,斥巨資280億元收購了智利鋰礦巨頭智利化工礦業公司(簡稱“SQM”)23.77%的股權,天齊鋰業順勢成為其第二大股東。

兩次不留退路的“蛇吞象”之舉,都曾讓外界為之震驚。

天齊鋰業創始人蔣衛平 圖/天齊鋰業官網

好在2021年,“雙碳”戰略啟動,新能源汽車發展迅猛,作為電池的首選核心原材料的鋰礦也迎來爆發期,蔣衛平看似又“賭對了”。2021年-2022年,天齊鋰業的營收分別同比增長了1.3倍和4.2倍。

不過,這種優勢沒能持續太久,一味的擴張與並購,是一種激進的做法。

2023年第四季度,天齊鋰業開始走下坡路,總營收為71.04億元,淨虧損為8.01億元。到2024年第一季度,天齊鋰業營業總收入25.85億元,同比下降77.42%,淨虧損38.97億元。

目前,天齊鋰業市值在650億左右徘徊,與2021年8月最高點2012億市值相距甚遠。

對於業績虧損的原因,天齊鋰業總結主要受兩大因素影響。

首先是鋰產品銷售價格同比大幅下降,公司鋰產品毛利大幅下降。

2022年天齊鋰業如日中天的時代,鋰能源還是稀缺資源,而天齊鋰業旗下的SQM,在智利運營著全球儲量最大的鋰鹽湖——阿塔卡馬鹽湖。手中有礦的天齊鋰業自然是賺得盆滿缽滿。

智利阿塔卡馬鹽湖

但從2023年開始,全球鋰業供不應求的局麵逐步緩解,導致鋰產品價格回落。根據同花順iFinD數據顯示,電池級碳酸鋰平均價由年初的51萬元/噸下跌至年末的10萬元/噸左右,跌幅約80%。

其次是根據SQM的公告,其基於最新稅務訴訟裁決情況重新審視所有稅務爭議金額的會計處理,並預計可能將減少其2024年第一季度的淨利潤約11億美元,導致其對該聯營公司的投資收益較上年同期大幅下降。

利潤的減少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天齊鋰業依靠SQM獲取鋰資源的難度也在提升。

根據中國駐智利共和國大使館經濟商務處披露在商務部的信息,為了智利國家鋰能源戰略,智利政府計劃將阿塔卡馬鹽湖列為戰略性鹽湖,這意味著智利官方需要在其中占據主導地位。

而據多家媒體報道,2023年12月底,SQM發布聲明稱,該公司與智利國有企業智利國家銅業公司(Codelco)達成了一項框架協議,SQM將其智利阿塔卡馬鹽湖資產的多數股權移交給Codelco,以換取其業務再延長30年至2060年。

這對天齊鋰業而言是個絕對的壞消息。如果交易進行,不止天齊鋰業會稀釋在SQM鋰業務中的現有利益,更可能失去進一步接觸優質鋰資源的機會。

也就是說,當初傾盡全力收購的SQM,現在變成了天齊鋰業的一根刺,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逆境中的自救

這幾年,“二代”接班的消息不在少數。

宗慶後去世後,宗馥莉結束了長達20年的磨礪,站上父親曾經的位置;鄭永剛驟然離世,鄭駒臨危受命,成為杉杉集團新一代掌舵人;作為立白創始人陳凱旋的長子,陳澤濱也終於在2024年年初正式全麵接手企業……

隨著年齡增長,精力不再如從前,那些“創一代”的父輩們大多希望盡快將公司、企業一並傳承給子女。

實際上,在掌舵人新老交替之時,天齊鋰業就已經著手尋找新增長點,蔣衛平給出的解法是,布局鋰電池產業下遊 “自救”。

在電池領域,2022年天齊鋰業參與了中創新航港股認購,並通過成都天齊持有北京衛藍新能源5%的股權。

另外,天齊鋰業的官網中顯示,其參與投資了廈門廈鎢新能源材料股份有限公司、上海航天電源技術有限責任公司,以及美國固態電池初創企業SES公司等。

蔣衛平曾明確表示,“要更多參與下遊,共同發展,形成良好的上下遊產業鏈,避免出現遠遠超出正常價格的情況。”

後來,天齊鋰業竟然加入到了“造車”行列。

2023年9月,天齊鋰業發布消息稱,其分別與吉利控股、梅賽德斯-奔馳、smart品牌全球公司(下稱smart)簽署多項合作協議。

其中,天齊鋰業與吉利控股和梅賽德斯-奔馳分別簽署的協議,為戰略合作協議和諒解備忘錄;與smart簽署的則是股份認購協議,以11億元領投smart的A輪融資。

對於投資新能源汽車公司,天齊鋰業表示,本次投資將加深公司與下遊產業鏈的合作,為公司展開業務拓展新的觸角和反饋,有利於公司在踐行垂直一體化發展戰略的同時探索產業鏈循環發展的機會。

天齊鋰業與smart品牌正式簽署認購協議。圖/天齊鋰業官微

不過,這種“自救”在香頌資本董事沈萌看來,是治標不治本。

他對《鳳凰WEEKLY財經》表示,下遊新能源車的增速放緩、價格競爭,都不利於上遊鋰礦開采的業績表現,同時部分鋰礦此前的投資成本較高,也會削弱收益基礎,這是天齊鋰業麵臨的根本問題。而無論是合作還是投資,都不會顯著改變當前整體市場格局與趨勢,所以這種自救並不能根本性改善上市公司遇到的困境。

而在此時,領導層的變更也是一場豪賭, “二代”接班剛起了個頭,所有人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有券商分析師對媒體表示,目前資本市場上對“二代”接班沒有很強烈的偏好,即接班或不接班都不會帶來利好或利空,市場還是更多關注公司的綜合治理水平。但是,目前“二代”接班人的經營能力、市場的認可度、給公司帶來的價值等,仍需要時間去證明。

市場接受度、技術創新、長短期戰略變更等,對蔣安琪都是一道新的考題。

沈萌指出,年輕人或許會有更新穎的視角看待市場、行業與企業,可能會帶來不一樣的思路,但相對經驗或許有限,還需要更多協助完成平穩過渡。

而對於天齊鋰業那些遺留下來的隱患,蔣安琪能否處理得當,或將直接影響企業未來的結局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