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的武漢詩人:在疫情中無法動筆寫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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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武漢。但我真的不知道此時的武漢,還是不是我渴望期盼的那個武漢。”1月30日,詩人小引告訴澎湃新聞記者。

小引原名王朝暉,1969年出生,除了詩人身份,他還是武漢大學土建學院的老師。在武漢封城期間,他以每天一篇的頻率,在自己的微信公眾號上持續記錄武漢的真實情況,引起了人們的關注。

同時,在做好防護措施的基礎上,他和朋友們一起為武漢拍攝了許多“封城”期間的照片,希望記錄這段曆史,向外界傳播及時訊息。

“最近這兩天,看了很多武漢‘封城’之後來自全國各地的消息,那些直接而真實的照片和視頻,讓我的情緒很沮喪。疫情爆發以來,我一直反複提醒自己,告誡自己寫文章不要衝動,不要情緒化。但昨天到今天,我哭了兩次,這真是難以置信。”小引告訴澎湃新聞記者。

讓他感懷的是,在生命麵前,以往人們所追求的金錢、權力、名譽等變得不再重要,人們開始珍惜身邊最寶貴的家人和朋友。第一次流淚,是他看到一篇關於疫情的報道:一個女孩的母親感染新冠病毒在醫院死去,父親因為照顧母親也不幸染上。送走母親後,女孩和父親各種駕車停在路邊,打下車窗卻隻能四目相對不能說話,最後女孩去找她的哥哥,兩人導航定位重疊,但一個在高架橋上,一個在高架橋下。

另一次,是看到電影《囧媽》片段,做企業家的兒子冒犯母親,而母親卻依然倔強地容忍且試圖糾正孩子。看完後,他沒忍住,給父母打去了電話,問他們蔬菜夠不夠吃,要不要給他們送一點去。

“母親在電話中說,沒問題,夠吃一星期的了。不等我說話,她開始反問我,你怎麽樣?兒子怎麽樣?把我問她的話反問了我一遍;又告誡我,要注意安全,要相信黨和政府。”麵對母親的關愛,小引又一次落淚。

在他看來,此次爆發的疫情異乎於往常任何一次災難,而且由於早期的操作問題,至今許多疑問都沒能得到解答。現在災情情況嚴峻,一線醫務工作者奮力在遏製疫情,武漢整個城市已經成為舉世矚目的一座“孤島”。

“這也是我每天拍攝照片、更新個人微信號的原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武漢的真實情況告訴外界,在災難麵前,信息自由的流轉是遏製病毒蔓延的另一個有力的手段。”小引說。


 



廣埠屯地鐵站的緊急公告 拍攝日期:1月26日。 本文圖片由小引提供



聽說第二天武漢中心城區禁行,小引去武商量販店購物。 拍攝日期:1月26日



武漢大學和華師之間空蕩蕩的天橋 拍攝日期:1月26日

武漢雨中的環衛工人。分別時,他揮了揮手,瀟灑地把車開走了。 拍攝日期:1月26日



在災難麵前,身為詩人的小引卻無力拿起筆來創作。

“我不反對在災難來臨前創作文藝作品或是詩歌。”小引說,但在他看來,武漢疫情複雜,不僅僅是地震,車禍那樣清晰明了,“瘟疫、病毒這樣的東西給我們帶來的傷害,迥異於坍塌、傾覆和爆炸衝擊波。”

在這位詩人看來,病毒正在從最低級的地方對人們固有的文化結構、思維模式、邏輯框架產生衝擊,“或許,我們隻能以病毒的方式擊退病毒。基於以上的觀點,我個人目前在新冠病毒的疫情中無法動筆,也不願意動筆。但我並不反對別人動筆寫。”

今天,武漢迎來了久違的陽光,在小引的朋友圈中,許多人感歎一個多月來難得的好天氣。也有人在微博上曬出利好消息,提到武漢確診人數的上升勢頭在放緩。

“陽光照著武昌,照耀著漢口和漢陽,也照著病毒。傳言說,病毒怕高溫,冬天來,春天走,我不知道真假,也無從希望知道什麽。”小引在微信號中寫道,此時他最大的心願,就是這場疫情快點過去,武漢能從輿論風暴恢複到原先的平靜。

 



武水著名的三岔路口 拍攝日期:1月30日


正在囤貨的武漢市民 拍攝日期: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