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中國打工博物館:衝擊的不僅是時代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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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北京市中心40公裏的皮村有一座打工博物館,裏麵收集著林林總總的務工證、暫住證、工作證,還有玩具廠女工的家書,用舊鐵皮做的烤羊肉串的鐵架子。這些展品看著讓人心酸,有工友寄來一張工資條,上麵標明月收入 1600多元,細看,其中有1000多元是一個月加班131個小時換來的;廣東的一個女工寄來自己的工卡,正麵是她的照片,寫著她的姓名,背麵印著工廠冷冰冰的規定:上班期間不準上廁所。在打工博物館的發起人孫恒看來,這裏的每一件展品都如實記錄著打工者的民生變遷,以及融入城市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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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廠房改建的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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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集到的各種打工證件和暫住證。

在這個青年打工者自己籌建的打工博物館裏,每一件展品都能給你講述一段關於打工者的悲歡曆史,每一件展品都是打工者權利缺失和權利訴求的曆史證據。可我並不想把打工博物館帶給我的震撼,僅僅止於其時代坐標上的闡釋。更能感動和震撼我的,是這些打工者自我意識的覺醒,正因為有了這些意識的覺醒,才有了這個絕不同於官方的、民間語係裏的博物館。

不能否認,在中國的主流(官方)文化中,太多時候,自詡為精英的人們有著強烈的“代表”意識,“我代表×××”是他們習慣性的表達方式。在每一個可以說“我代表”的精英後麵,都站著一大群稀裏糊塗就被代表了的沉默的大多數。所以,在官方籌建的外來務工博物館裏,我們看到的是勞務工們“幽暗窄小的宿舍裏充滿生活情趣”,勞務工留下的手工畫、情書、日記、家信及送給情人的自製禮物,還有他們為尋覓愛情而設立的“情感留言板”等,它們集中體現了打工者生活的一個側麵。但是,人們看不到他們的掙紮、奮鬥、屈辱、抗爭,一切都顯得那麽體麵,那麽美好。為什麽?很簡單,因為打工者的艱辛都被主流文化、都被成功的精英人士 “代表”沒了。

沒有自我意識的覺醒,打工者的曆史記錄除了被代表,還可能被概念化。在打工博物館的發起人孫恒看來,即便是放在改革開放30年的曆史裏看,這30年要麽被簡化成數字翻番的“經濟發展史”;要麽被演繹成一段“小漁村躍升為國際化都市”的傳奇;要麽被物化為聳立在城市中的雄偉建築,“這些曆史的確叫人驚歎,卻都沒有提到‘人’。”

感謝這些身份卑微卻思想高貴的打工青年,他們用一種特有的民間語言,用自己特有的包含細節感的呈現能力和方式,展示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曆史。更難能可貴的是,孫恒從未打算把博物館辦成“抱怨”和“控訴”的平台。在展品的收集上,平視客觀,平視現實,幫助後來者藉此在洶湧澎湃的城市化進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在這間簡陋的打工博物館裏,我們不必長久悲戚於打工者過往的艱辛。畢竟,我們看到了作為弱勢群體的打工者們自我意識的成長,他們不再願意被他人所代表,已經開始追求自己的話語權。在他們的內心,“為權利而鬥爭也是權利人對自己不可推卸的義務”不再是遙遠的名言。多少年之後,回頭再看這間民間語係下的打工博物館,它直接衝擊的應該不僅僅是時代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