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同性戀丈夫染上艾滋 我選擇陪他走到最後

文章來源: - 新聞取自各大新聞媒體,新聞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
(被閱讀 次)
口述:堅守身患愛滋的同性戀丈夫   有些代價是必然的,就像時間和生命都是無法逃避的東西,愛也和痛一起,終將把我們握在掌心。想想那些愛過恨過的人吧,想想那些寒過暖過的日子吧,不如此,我們又怎樣去記憶穿梭而過的時間呢?   安潔熱線:   講述:雅娟 女 28歲護士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為了生活,阿鳴離開了深愛的妻子去南方打工,在一個同性戀朋友的引誘下,他成了他的性夥伴。在發現自己染上艾滋病毒後,他一直對妻子隱瞞真相,並且堅持向家裏匯款。可疾病在侵害著他身體的同時,也在侵蝕著他的心靈。知道真相後的妻子沒有離開他,而是決定與他攜手走到最後。   為了生活,我將丈夫逼上了打工路   我是一個生活在自己的童話裏的小女人。當我拒絕了身邊許多優秀男孩子的追求,嫁給了連工作都沒有的阿鳴時,大家都說我瘋了,可我自己卻在心裏偷著樂。   可生活畢竟不是童話,開門七樣事,樣樣都需要用錢,我的工資根本就不夠兩個人的開支,婚前的一點點積蓄也快要用光了。最要命的是,我母親心髒病發作,要做心髒搭橋手術,醫院讓我們回家準備十幾萬元的手術費。父親早早辭世了,籌錢的擔子一下子就落到了我們姐妹兩人的肩上。姐姐家裏的經濟條件不好,但她咬咬牙拿出了全部的積蓄8萬元,剩下的7萬元怎麽說都得由我出了。我將自己最後一點私房錢取了出來,還向親戚朋友借了5萬多元,才湊足了這筆錢。   我開始對阿鳴大發脾氣,抱怨自己現在無時無刻不為錢發愁的生活,抱怨自己沒有安全感的未來,說到最後,我大罵自己瞎了眼才嫁給了他這個花瓶式的男人!阿鳴低著頭靜靜地聽著,沒有說一句話,但他的臉色卻在一點一點由紅變白,再由白變青。過了好大一會兒,阿鳴開口了,他說他一個在深圳開公司的朋友讓他去那裏工作,待遇很不錯,他想去試試。有這樣好的機會還要猶豫什麽呢?   都說“男人窩在家裏是一隻蟲,出門就成了龍”,這話說得一點不假。阿鳴在他朋友的公司裏謀到了一份部門負責人的工作,聰明的阿鳴很快適應了這份工作,不到兩個月,他就開始匯錢回來了,足足是我工資的三倍!有錢匯回來,我也不再為阿鳴的生活擔憂,隻是,外麵的世道很亂,有了錢的阿鳴會不會也像其他有錢男人那樣學壞呢?   在我日複一日的掐算中,春節快到了。終於可以見到阿鳴了,我常常忍不住會去計劃怎麽享受這段相聚的日子。可是,直到臘月二十,阿鳴也沒有打電話回來。我終於沉不住氣了,撥通了阿鳴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阿鳴支吾著,他說公司裏節假日需要人值班,會有一大筆加班費,他想留下來,也希望通過這件事給自己帶來一些機遇。阿鳴的話讓我很失望,但也讓我很感動,我勸他回家,但他說已經決定了。我便沒有再堅持,隻是要他好好照顧好自己。掛斷電話後,眼淚不爭氣地流得滿麵都是。幾天後,我收到了阿鳴匯來的一筆錢,比以往要多得多。   阿鳴為了掙錢不回家過春節和他匯回的大筆錢徹底改變了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印象,當初那些反對我的女友們甚至笑稱“嫁人就要嫁阿鳴”。大家對阿鳴態度的轉變讓我很受用,也彌補了阿鳴不在我身邊給我帶來的失落。   是啊,好男兒誌在四方,我怎麽能讓兒女情長拖住他的後腿呢?   久別重逢,我們卻分床而臥   春節過後,日子又像從前那樣繼續,阿鳴還是像過去一樣按時匯錢回來,我也像過去一樣獨守著空房和一腔對阿鳴的思念。有一段時間,我突然什麽都不想吃,人也一天天地消瘦了下來,在同事們的建議下,我進行了全身檢查,可什麽病都沒有。   一天,我像往常一樣上班,護士長孫大姐突然告訴我,領導決定讓我休半個月的假,讓我去探望阿鳴。這個消息讓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一切都是那麽順利。列車終於出發了,但我自始至終沒有打電話通知阿鳴,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我按照阿鳴每次給我匯錢留下的地點,直接打的來到了阿鳴租住的地方。按門鈴的那一刻,我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誰啊?”房子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在這樣的深夜裏敲錯門可是一件尷尬的事。我又一次看了看門牌,就是阿鳴幾次給我匯款所注明的地址。“請問阿鳴住在這裏嗎?”我小心地問。我聽到房間裏一陣忙亂聲,過了好大一會兒,阿鳴出來了。“阿鳴!”我激動地撲了過去,可令我失望的是,阿鳴沒有應和我的擁抱,更沒有當初想象的那份激情,他甚至有躲避我的意思。   在疑惑中,我跟著阿鳴進了屋,那是一個收拾得很溫馨的單身公寓。阿鳴很殷勤地替我忙這忙那,他還要去廚房給我弄吃的,被我拒絕了,我隻想洗個澡,然後幸福地躺在他的懷裏。就在我等待阿鳴安排的時候,阿鳴卻提起我的包,讓我跟他一起出去住旅館。我可不想讓阿鳴亂花錢。“就在這裏住吧,蠻好的!”我一邊說一邊推開了緊關著的房門。我一下子愣住了,一個男人正躺在裏麵的大床上!怪不得我第一次按門鈴時有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呢!我一邊說對不起,一邊慌忙帶上房門退了出來。   在去旅館的路上,阿鳴告訴我,他來深圳後沒有租房子,一直借住在他朋友的住處。可那隻是一個單身公寓呀,而且我明明看到裏麵隻有一張床,也就是說阿鳴為了省錢,一直和他朋友合睡一張床!每個月給家裏匯了大把大把錢的阿鳴在生活上竟然這樣節儉,而我卻還擔心他在外麵這樣那樣的,我的心裏充滿了歉疚。   在新的房間裏,我沒有和阿鳴謙讓,而像往常在家裏一樣,自己先洗完澡,然後在床上靜靜地等候正在洗浴中的阿鳴的到來。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阿鳴洗漱完畢後,竟然徑自爬上了另一張床。“你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覺!”阿鳴輕輕對我說。那一夜,我們誰都沒有再碰誰。   麵對艾滋,我選擇陪他走到最後   第二天一大早,阿鳴就從床上起來,他塞給我幾張百元鈔票讓我自己到街上逛逛,他說他晚上過來陪我。阿鳴的做法實在讓我無法接受,我真想立即回家,可我終於沒有那樣做。或許深圳生活就是這樣的快節奏吧,我這樣安慰自己。   我沒有去逛街,一整天就呆在旅館裏無聊地看著電視等待阿鳴的到來。大約到了午夜時分,阿鳴匆匆趕來,看著他那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我禁不住心疼起來,我破例讓他先去浴間洗澡。我原以為阿鳴會在床上等候我的到來,可是,當我從浴間裏出來的時候,阿鳴已經呼呼大睡了。   這樣的日子重複了一個星期,我越來越覺得阿鳴的不易。難怪他說自己不會去找野女人呢,他哪裏還有那個精力啊!我決定說服阿鳴回家,我不想他為了掙錢而失去生活中所有的樂趣。那天夜裏,當我向阿鳴說出我的想法時,阿鳴的目光裏突然露出了讓我感到恐懼的茫然。“我是回不去了!”阿鳴喃喃自語。   “怎麽了啊?”我被他的樣子嚇住了。大約是我的聲音大了一些,阿鳴突然清醒了起來,他不停地搖頭。阿鳴一定有什麽事在瞞著我!這幾天來發生的事一幕幕浮現在我的眼前,我開始不停地追問他。阿鳴將自己的頭緊緊地埋進了雙手之間。“我完了,我患上了艾滋病!”阿鳴突然歇斯底裏地大聲說,淚水從他的臉上流了下來。   阿鳴的話嚇著了我。我趕緊找紙巾替他擦眼淚,可他卻大吼著讓我別碰他,他說他會傳染給我的。我終於明白了這些天阿鳴一直不碰我的真正原因。   “與他有關嗎?”我有氣無力地問,阿鳴朋友的影子不停地在我眼前晃動,阿鳴的否定回答也許是我最後的希望了。可阿鳴默認了!我頹然倒在了床上。“既然你喜歡同性,為什麽卻要跟我結婚?!”我恨不得撲上去撕破那張帥氣的臉,就是它害了我的終身。但理智告訴我,那樣做隻會給自己一個受感染的機會。   我們終於都安靜了下來,阿鳴開始講他那段不堪的經曆,他其實早就知道他的朋友是同性戀者,而且還一直偷偷喜歡著他,但阿鳴並不是。那次,當我因為家裏的經濟原因對他發脾氣時,本來也就沒有什麽門路的他想到了一直邀他前往的朋友。那位朋友盡自己的努力幫助了阿鳴,在一次酒後,阿鳴在稀裏糊塗中成了他的性夥伴,甚至在過春節時,阿鳴也被他要求留下來陪他。那位朋友在社會上混跡了多年,是個有過太多次性經曆的人。在一次體檢中,阿鳴和他雙雙被查出感染了艾滋病毒。   “你愛他嗎?”我的每一個字都像拳頭擊在我的心上。阿鳴很堅定地搖了搖頭。“那你為什麽還要跟他在一起?”我大聲詰問。阿鳴輕輕搖著頭,他說那個朋友現在還有用處,可以給他錢幫助他還債,可以出錢給他治療,不賴著他白不賴……阿鳴說了很多很多,可以看得出來,這些問題在他的腦子裏不知醞釀過多少回。   “如果哪一天你朋友死了或者他的公司倒閉了怎麽辦?”阿鳴對他朋友的依賴嚴重傷害了我的自尊心,我真是恨鐵不成鋼。“那我就去撞車自殺,讓某個倒黴蛋賠一大筆錢給你!反正這世上沒幾個好人!”阿鳴的眼神令我不寒而栗,可我還是從中找到了那股對我的不舍與愛戀。   阿鳴還在說著他的打算,我已經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曾經是我多麽深愛的人啊!可是,艾滋病毒正在他的體內肆虐,一刻不停地侵害著他的肌體,而經濟上的困頓、人們的歧視和冷漠又在無情地侵蝕著他的心靈!   離婚的念頭不時像誘人的熒火一樣在我眼前閃爍,可我輕輕閉上了雙眼。我要留在阿鳴的身邊,我要用愛去溫暖那顆漸漸扭曲的冰冷的心,我要陪著他一起去走那條艱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