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富翁自述賭球經曆毀掉幸福生活

文章來源: - 新聞取自各大新聞媒體,新聞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
(被閱讀 次)



任傑



主持人李小萌


  央視《新聞會客廳》6月12日播出“生死賭球路”節目,以下為節目實錄:

  主持人:您好觀眾朋友,歡迎走進《新聞會客廳》。四年一度的世界杯足球賽對於很多球迷來講是一場歡樂的盛宴,但是對於有一些看球賽的人來說,球場已經不再是一個歡樂的竟技場,而變成了一個命運的賭場,帶來的後果可能是妻離子散,可能是家破人亡,這是不是危言聳聽呢?

 四年一屆的足球世界杯即將來臨,對於球迷來說是一個狂歡的節日。但是,對於那些賭球的人來說,卻又是又一個新的陷阱的到來!

  采訪球迷:“太恐怖了,賭球的時候實在太恐怖了”。

  妻子根本就控製不了我,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於是,我開始不斷地賭,不斷地輸,越輸越想在贏,越想贏越輸。至叢我贏了那75萬多以後就開始不斷地輸。到後來我不但把贏的那75萬輸了,還把手頭的積蓄與公司的資產近200萬輸了個精光。

  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賭博也是象吸毒一樣有癮的,要想不賭,必須去掉心魔。到現在,莊家與帶盤人終於不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也忘記了他們的一切聯係方式。我走出了那個讓我終生難忘的黑暗歲月!

  主持人:這樣的一個故事最初的來源是一個球迷的公開信,這封公開信的題目是“百萬富翁自述賭球經曆,賭球毀掉了我的幸福生活”。這篇報道隨後迅速被多家媒體轉載,在各大網站上的論壇上更是廣為傳播,幾天之內就創下了上萬的點擊率,在這之後,一個民間的反賭球行動也由此拉開了序幕。這位自述賭球經曆的人,他的網名叫做“哭球”,我們今天請到的就是這位“哭球”先生任傑,您好。

  任傑:您好。

  主持人:你的名子叫“哭球”,哭的是什麽?

  任傑:我覺得主要是對賭球的人來說,看的就不是球了,賭的是命,咱們就不是欣賞了,賭球的人實際上是對球在哭。

  主持人:我們想象中賭球應該是一個娛樂項目,什麽時候這個娛樂就變成了賭命呢?

  任傑:這個賭球,在中國蔓延的時候還是2002年中國進入世界杯那一年,那一年就是因為中國進了世界杯,關注的人比平時更多,好多球迷,偽球迷,就開始賭球了。

  任傑是重慶人,1992年獨自來京奮鬥,他先在北京某個廣告公司從業務員做起,一路做到業務總經理。1997年懷揣10萬積蓄,他開始下海經營自己的生意,涉足建材和空調展覽行業。到2002年世界杯前夕,這個隻有高中學曆的農村青年已經在北京過上居有屋、行有車的中產生活,銀行還有近兩百萬積蓄,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然而2002年的世界杯改變了他生活的軌跡。在2002年,中

國足球隊有史以來闖入了世界杯,足球愛好者的熱情空前高漲,然而有誰知道,這份熱情競被人暗中算計,正是在這一年,有相當一部份人在一些地下莊家的煽動下,開始賭球。任傑也沒有逃過這個噩夢。在一個早就設計好要拉他下水的所謂朋友的煽動下,他開始了賭球生活。

  主持人:如果有一個地方明確寫著賭場,你有可能進去嗎?

  任傑:我百分之百不會進去,並且我還不會讓我朋友進去。

  主持人:為什麽會賭球呢?

  任傑:賭球說白了,那個時候是一個陷井,我是無意中踏進去的。

  主持人:最開始的時候你沒有認為它和那種賭博是一回事,不認為是一回事?

  任傑:不認為是一回事。開始的時候是我們單位一個業務員把我介紹過去,介紹給一個帶盤的人。

  主持人:什麽叫帶盤的人?

  任傑:帶盤的人就是類似於業務員,他出去發展業務,拉人賭。他跟我介紹的是我們這兒是玩球。

  主持人:但在這之前你算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商人應該說頭腦很精明,別人說什麽話意思是什麽,應該想得很清楚,當這些帶你去賭球的人打電話拉你去的時候,你明白不了他們的真實意圖是什麽嗎?

  任傑:開始的時候我雖然懷疑過,但是因為受到了誤導,到後來的時候,參加以後,你進去了以後就迷糊了,就考慮不到這麽清楚了。剛開始我還質疑一下它的合法性,我還是沒押,但是因為在世界杯的時候,大家湊在電視機旁,公共娛樂場所,大家都看一眼。我也愛湊這個熱鬧,我去那兒看的時候,好多人報注,莊家把盤開出來以後,告訴帶盤的人,帶盤的人告訴我們,這個球開出來了。拿這次世界杯舉例,德國對哥斯達黎加,盤口是一球半,哥斯達黎加是105的水,你自己選擇下水。

  主持人:我聽上去賭球是一個挺專業的事兒,好多專業名詞在裏頭,盤口、水位,都是什麽意思?

  任傑:盤口說白了就是讓球比例,拿現在的世界杯舉例,德國對哥斯達黎加,德國讓一球半。

  主持人:因為德國的實力肯定要強。

  任傑:對,德國讓了一個半球以後,兩個隊基本上在一個水平上了,這容易選擇,這就叫盤口。水位是這樣的,比如說你下德國下一百塊錢,不是說就給你一百塊錢,他是給你多少錢,那個比例叫水位,我記得那場球開的好像是德國是80的水,就是說如果你下德國,下一百塊錢,你贏了,你能贏回來80塊錢,那叫水位,你輸了就是輸一百塊錢。

  主持人:你說這是一個陷井,對你來說,是有人特意設計的一個陷井呢,還是說隻要賭球這件事兒存在,它就是一個無形的陷井在這兒?

  任傑:實際上隻要你沾上賭球這個事情,就絕對是一個陷井。賭球的人首先要有進入期、加碼期、猶豫期、瘋狂期、絕路期、自殺期。什麽叫進入期呢?簡單解釋一下,不管你是什麽原因,朋友害的還是其它的原因,加入到賭球的行列,叫進入期。隻要你一賭球,這就叫進入期了,然後就開始進入第二個時期,加碼期。

  主持人:是不是最開始這個進入期對賭球這個行為的性質並沒有想得很透,覺得玩一下無所謂?

  任傑:對,為什麽有這麽多人賭球,大家愛賭球,它有兩個原因,這麽多人賭球,第一,賭球這個事情不是像咱們平時想象的賭博一樣,我今天掏多少錢放在這兒,輸了我就給你,贏了我拿走,這種危害首先能夠預知。賭球不一樣在哪兒,今天我們倆賭球,不是把現金放在這兒,是第二天下午四點鍾之前交易,而往往賭球的人沒想到賭下來後,第二天輸了怎麽辦,我要把錢拿出去,他往往不這麽想。他想的是我明天贏了,錢到我腰包來了,他想的是這個美好的事情,所以這個方式很吸引人。第二,因為喜歡足球的人太多,所以說賭的人多,喜歡足球的人往往很自以為聰明,我肯定研究,我肯定熟,我特別有把握,所以說我能贏,有這種心態,所以說賭的人多。

  主持人:像我們不懂賭球的人也認為,如果你對足球特別內行,你預測一場球賽的輸贏,正確率應該會很高。

  任傑:照想應該是這樣的,不賭的時候可能還稍微高一點,但一賭球以後,你就沒有這麽冷靜了,考慮問題沒這麽冷靜。其二,你賭球不可能贏,為什麽?你再研究得深,賭博公司有專業的盤口分析人員,他有專業的分析人員,像球攤,都有,並且給你設計盤口陷井,前麵我給你講了盤口了,陷井是什麽意思?就是它給你放出去很多東西,告訴你這場球給你一個錯誤的傾向,說誰要贏,誰贏不了,給你錯誤的傾向。他還不斷調整水位,一會兒這麽樣,一會兒這麽樣,他給你感覺,好像這支隊太熱了,得死,這支隊下得太少了,給你這樣的信息。賭博公司那些人是專門吃這碗飯的,他要是沒咱們精,咱們都去賭,賭博公司不是早就垮了嗎。

  主持人:其實是個人和一個非常訓練有素的團體,一個機構在對抗。

  任傑:對。再說,他可以打假球,操縱球隊,根本沒法對抗過他。

  主持人:開始把它當成娛樂的時候,每次下幾百塊錢玩一下覺得不是什麽大事兒,為什麽就不能停留在這個階段,每次就是拿幾百塊錢?

  任傑:賭球的第二期叫加碼期,贏了的人覺得這個挺好玩,球也看了,錢也贏了。舉個例子,咱們贏五千塊錢,反正這五千塊錢是撿的,除了浪費,買吃的,買喝的,買穿的以外,撿的,隻當是沒贏,一場下去五千,你輸了以後心裏不平衡,我贏了這麽長時間,幾百幾百地攢下來的,錢沒有了,我得贏回來,憑咱的實力,咱以前贏了,加碼,輸了的也不服氣,不管你是幾百,也是錢,我輸了以後,錢我要撈回來,以前下五百現在下一千,以前下一千,現在下兩千,開始加碼,所有人都逃不過這個加碼期。

  主持人:你在什麽階段加碼加得最厲害,從幾千到幾萬,從幾萬到十幾萬?

  任傑:我加碼是在聯賽剛開始的時候,聯賽剛開始都是贏,我又贏了些錢,覺得這有點意思,又可以欣賞,又可以贏錢,就開始加錢了。

  世界杯結束後,嚐到甜頭的任傑在帶盤人的鼓動下與那些在世界杯中輸紅了眼的賭友們一起,開始賭世界杯聯賽。他也由此在賭球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在不斷的輸輸贏贏中,任傑逐漸完全失去了理智,賭注開始變本加厲,由幾萬到幾十萬了。在一把輸近30萬的時候,他心裏雖然害怕,但是想的不是收手,卻是一定要逮著機會好好賭一把,贏回來再說。

  在一把贏到了75萬的時候,收手的想法曾經有過一閃念,但是莊家的鼓動很快又瓦解了他的意誌。重操舊業的任傑出手相比以前更加闊綽,一下子就下了十幾場球的賭注。

  然而就像應了那句“久走夜路必撞鬼“的俗話,自從贏了那75萬以後任傑就開始不斷地輸,越輸就越停不了手,越停不了手就越輸。到後來,他不但把贏的那75萬輸了,還把手頭的積蓄和公司的資產近200萬輸了個精光,甚至還欠下了100萬的賭債。

  主持人:你最多一場球砸過多少錢?

  任傑:最多一場砸50萬。

  主持人:那場球你贏了嗎?

  任傑:輸了。

  主持人:過程中你肯定也贏過,最多的一次能贏多少錢一場球?

  任傑:我最多的時候贏75萬,是阿森納對富勒姆,是半一的盤,就是1:0贏一半,結果阿森納才踢了1:0,假如阿森納踢2:0,我就要贏100萬。

  主持人:聽上去挺有誘惑力的。

  任傑:對,賭球的人多就是因為誘惑力太大了。

  主持人:像你那次贏了75萬,沒有想過就此就收了?

  任傑:想過。我想過也收了,不賭了,堅持了沒多長時間,因為我賭過,我看電視的時候,我就老想,這場球我會下誰,我肯定下,偏偏我想的時候,我認為球該贏的人他又贏了;其二,賭球是一個心理上的依賴,比吸毒厲害。

  主持人:不可能停下來嗎?

  任傑:不可能停下來,隻要你賭球,會永遠走進去的。

  主持人:另外你也說,這個賭球其實是打個電話或者通過網絡進行交易的,這個欠的賭債不還行不行?

  任傑:不行,莊家都是有黑社會背景的,你不還是不可能的,也就像說賭球可能有些不賭的人不太明白,高利貸每個人都知道,賭球的人也借高利貸,借高利貸不還也是不行的,雖然都是國家不允許的,他們都有所謂打手或者怎麽著,會用一切辦法讓你還的。

  主持人:你見識過這種所謂黑社會性質的背景嗎?

  任傑:我見過,我記得有個莊家,我欠他錢的時候,我去他那兒了。

  主持人:你當時欠了多少錢?

  任傑:我欠了23萬。

  主持人:莊家找你去談話,什麽場麵?

  任傑:莊家找我談話的時候我去了,當時我去他開的一個茶館裏。進去的時候,五六個人,當然咱說是黑社會,什麽紋的身,五大三粗的,光著個膀子,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但是對我還是比較客氣的,就跟我說了句話,說你在我這兒賭球,你也輸了不少,我也挺同情你,他說你也知道,我們的規矩,欠不過三天,這樣吧,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你想辦法把錢還了。

  主持人:這錢還上了嗎?

  任傑:還上了。

  主持人:怎麽還的呢?

  任傑:賣車,賣房。

  主持人:把自己用辛苦掙來的房子、車賣出去的時候,有過後悔嗎?

  任傑:肯定後悔,賣車的時候,因為是從農村來的孩子,小的時候做夢也不會想有一天我開著車在北京城裏大街小巷轉,我們家特窮,能買一個車在北京城開著到處晃悠,那不算是身份的象征,至少是一個心理的慰藉,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甚至是比孩子還深的那種感情,現在想起來賣車的情景,特別難受。

  主持人:把自己幾年的辛苦全部都傾家蕩產,那時候對生活、對人生還有信心嗎?

  任傑:那時候還有信心,那時候就想的是不能賭了。

  主持人:這麽想就能這麽做了?

  任傑:能這麽做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我後來又陷進去一次,那就是我們所謂總結的自殺期,當時想的確是真的,下的決心也是真的。

  主持人:自己手裏邊一分錢都沒有了,你再去重新賭球,拿什麽去賭呢?不想這個問題?

  任傑:賭的是命,自殺期就是賭命,賭球為什麽和吸毒危害不一樣,是因為它不用先交錢,一句話在這兒,有這句話在那兒以後還可以賭,隻是賭了以後第二天你拿不出錢來以後,你才意識到我做了一個多麽愚蠢的決定。那個時候我為什麽會複賭?因為特別窮,急於改善這種窮的狀況,我當時給自己一個借口,我當時一個項目需要錢,我說我賭,給我贏點錢以後,用這點錢做項目,我今後就可以翻身了。

  主持人:你的公司不能再替你繼續掙錢?

  任傑:沒有,已經把公司已經輸掉了,到那時候隻要走上絕路期以後,把所有的東西就玩命賭,把公司所有能變賣的,全都賣掉了。

  主持人:複賭了之後又是什麽結果?

  任傑:輸了。

  主持人:多少錢?

  任傑:十萬塊錢。急眼了,半夜時候有

皇馬
西甲聯賽都踢得晚,皇馬追加十萬,皇馬讓一顆半球,結果出來,皇馬2:1輸了。隻能把留給父母的兩套養老的房子賣了,把這20萬塊錢給了。

  主持人:把這個都賣完了以後就停了嗎?

  任傑:停倒是停了,我就覺得生活沒有意義了,我對活下去就沒有勇氣了,我和現在所有賭球的,走上了我這個絕路的人想法是一樣的,20萬賭的是命,為什麽叫自殺期?想死了。

  主持人:是什麽讓你覺得想要放棄生活,需要尋求這種解脫呢?是因為一分錢沒有了,還是說心裏空了?

  任傑:是因為以前的生活和現在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你看到家裏老婆孩子跟你遭的罪,還有你自己覺得自己特沒臉做人,做到現在這個地步,那就真是失去了信心。我記得印象最深的是我的孩子,小孩,兩三歲的小孩,買東西就問,爸,這個貴嗎,我當時不知道,剛開始一問,什麽意思,他說一塊錢的話咱就買,兩塊錢咱就不買,在他的心目中一塊錢的東西就便宜,他就要,覺得爸爸能拿出一塊錢,知道咱家窮,兩塊錢買不起。特別傷感。

  主持人:是什麽把你從這個邊緣上拉回來的?

  任傑:我想死的時候,我老婆把我救了。

  主持人:她發現你有這個苗頭了?

  任傑:對,那時候我就想找一條河投河自盡,我下樓了,她在小區門口追上我了,攔著我,跟我說了幾句話,把我說醒了。她說,你要明白,你為什麽會走這上條路?我們為什麽攔你你一直不聽,要總結經驗教訓,而不是逃避責任,你死了不要緊,老婆孩子怎麽辦?人活著不光是為了自己,得為老婆孩子,為自己的父母活著,這樣才是個男人,你死了以後,賬還在,你不是害老婆孩子嗎,我們怎麽辦?我一想的確是,這就把我打醒了。

  主持人:如果沒有這樣一個不離不棄的妻子的話?

  任傑:那後果就完了,死了,那肯定的,所以說我一輩子特別感謝我的老婆。

  因為巨額的賭債,任傑曾經一度任傑幾乎是隻求一死了之。所幸的是,在家人的苦心勸慰和開導下,任傑慢慢從慘敗的陰影中走出來,在自我療傷的過程中,理智也漸漸是從賭球的噩夢中請醒過來,他給自己立誓在任何情況下,即使窮到賣血的地步也絕不賭球。

  今年5月新一輪世界杯來臨前夕,任傑的《賭球者自白》發表在網絡上引發強烈反響,在輿論的推動下,任傑通過網絡博克發起成立了全國首個民間反賭球聯盟,一些與任傑有著相似經曆的人們迅速匯聚到了這裏。

  主持人:把賭球的經曆告訴大家,對你的社會形象是一個正麵的影響還是負麵的影響?

  任傑:我沒想過,真的,到今天我都沒想過,我當時的目的就是要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情危害有多大,當時我也沒想到會引起這麽大的反響。

  主持人:你除了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還發起了反賭球聯盟,發起這樣一個聯盟,你想過如果沒有人響應的話怎麽辦?

  任傑:我覺得會有人響應的,我把賭球的經曆公開出來以後,這麽多人熱烈地找我,都認識到賭球的危害,還有好多特別感謝。印象特深的一個人,他跟我說了這麽一句話,給我發了條短消息,在我手機裏麵。還給我打了電話,是這麽說的,我把你寫的文章放到我自己的網站上去,是因為我戒不掉這個心魔,我特別想的時候我就把你的文章拿出來看一看,告訴我這球是不能賭的,我也特感動。

  主持人:什麽樣類型的短信你會把它留在手機裏,不舍得刪?

  任傑:一般就是說的那個,覺得我救了他們,感謝的話我舍不得刪。第二就是請教我,賭球的心魔,那個癮怎麽戒掉,向我請教的,我舍不得刪,為什麽?因為我要去幫助他,我要留著他的聯係方式。

  主持人:感謝的為什麽也不舍得刪?

  任傑:感謝的,我覺得我做了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這也是一個成就感,我就覺得做這件事有意義,假如沒有這些話,假如所有的人都罵我,你什麽人,我管你什麽事兒,都要這樣說,我覺得我也不會往下走,因為我覺得這個事情沒意義。現在大家聽我的,這是一種成就感。

  主持人:你能夠去挽救那些正在賭球的人,你覺得最關鍵的是什麽?是你自己的經曆嗎?

  任傑:我覺得最關鍵的是我的經曆比較深刻,大家都有這樣的經曆,我相信更多的人實際上是反對賭博的,包括賭球的,隻是他們陷在裏麵,一下不容易出來,特別希望或者說有人伸出一把手就拉出來了,我就想做這個伸手拉的人,拉一下。

  主持人:你覺得你的經曆是個案還是說特別帶有普遍性?

  任傑:特別有普遍性的。

  主持人:比你更慘的人還有嗎?

  任傑:多了,死人也多了。有一個,他現在想的不是死,就是我現在沒錢了,隻剩命一條了,去偷,去搶,去殺人放火,後來覺得萬一我一個人殺不死別人會怎麽辦,他又考慮這個,想去販毒,我勸他,他放棄了這個想法,我說因為你是受別人騙,你走上了這個不歸路,你現在收手了以後應該做個好人,你不管去搶人,去殺人搶劫,還是販毒,說白了你是危害了整個社會,你給別的家庭就帶來了巨大的痛苦。

  主持人:為什麽他會把這麽隱私的事情都告訴你?他想去販毒的事情都告訴你,這麽信任你?

  任傑:因為他說了,中國賭球的人何止千千萬萬,沒有一個敢站出來,你居然這麽勇敢站出來,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就把我的心裏話告訴你,請教我,他該怎麽做,現在賭球的人特別迷茫,不知道怎麽做。還有一個女同誌給我打電話,說在他們那兒賭球特別泛濫,幾個餐廳服務員湊了以後,下了一千,他們那兒的女孩特別漂亮,欠了莊家的錢,被逼得沒辦法,去賣身,賣身還賭債,賭球的錢。

  主持人:不管怎麽說,畢竟現在媒體都在關注你,有沒有人也揣測過你的目的或者說畢竟這件事兒以後,他有名氣了?

  任傑:有,特巧,昨天,我看完世界杯要睡覺的時候,重慶的一個記者給我打電話,想做個深度報道,他說我們現在就懷疑你在炒作,說心裏話,當時我挺生氣的,我炒作了以後,我能得到什麽?又不是說能給我帶來巨大商機或者有什麽巨大意義的事情,我現在出的是醜聞,對我來說,是帶來一些傷害的。

  主持人:你現在的生活是怎麽樣的,債都還清了嗎?

  任傑:我當時欠一百多萬,後來不賭了,重新開始做項目,找工作,做,慢慢掙,我已經還了幾十萬了,現在隻剩45萬了。

  主持人:還的幾十萬是你掙來的錢嗎?

  任傑:掙來的。這個我覺得挺自信的,我覺得每個人都是這樣的,賭球的人隻要能把賭球的精神拿來放在做事情上,能掙錢,隻要他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幸福會重新再降臨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