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歲袖珍女子經曆生死戀 婚禮上被當成洋娃娃

一張娃娃臉，個頭1.30米左右，褲管挽起老高，腳穿一雙十餘厘米高的高跟鞋，還沒張口說話，人先仰脖掛一臉笑，這是27歲的西安“袖珍女子”李琳娜給人留下的第一印象。1月18日上午，在西安城北臨街一棟5層樓上，這位身高與眾不同、一心想成為少兒節目主持人的“袖珍女子”接受了本報記者采訪。 　　比一般人要怕冷 　　1月18日清晨，氣溫-4℃，西安城北一處僻靜的街道上行人寥寥。 　　距約定地點尚有距離，遠遠走來一位衣著略顯臃腫、個頭不高的女孩，看上去很像個中學生，雖然從沒有謀麵，對方漂亮大眼睛裏閃動出的亮色，讓人很容易推測出她應該就是此次采訪的主角——“袖珍女”李琳娜。 　　“叫我娜娜就行，朋友們都這樣叫我”，裹在深紅色羽絨外套裏的女子，顯得格外大方。若不是她挽得老高的牛仔褲下若隱若現出10餘厘米高的鞋跟，幾乎很難看出眼前女子與他人有著不同。“我比一般人都怕冷，棉衣裏麵還穿著保暖內衣和兩件厚毛衣。下身也穿了兩件毛褲呢。在家裏，空調和電暖器幾乎不停歇地用，昨天又買了一隻小火爐，可是還覺得冷。”李琳娜一邊解釋著，一邊在前麵帶路，一抹羞澀蕩在話語間。 　　李琳娜暫居在臨街一棟舊樓上，月租90元，二十餘平方米的房內整整齊齊，雙人床、衣櫃、梳妝台、電視、空調、電腦、VCD、飲水機等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這些都是朋友們送我的，我自己基本上沒有添什麽，平常好多事情也都是她們在替我操心。”說話間，李琳娜臉上洋溢著幸福，“她們是我從小玩到大的五個小姐妹，馬上要過年了，她們怕我孤單，都說要騰出時間來陪我玩，我已經開始準備了，昨天去買了麵粉和大米”，果真，房間已經拉起一圈小彩燈和小燈籠。 　　遺傳的可能性很小 　　談起身世，娜娜有些難過，“在我6個月大的時候，父母離婚了，我被判給父親，妹妹也被送人了。記憶裏不記得媽媽長什麽樣，她也一直很少來看過我。”和個頭1.6米的妹妹相比，娜娜不認為她的身高與遺傳有關。她的爺爺也證實，在她剛生下時，體重有4.2公斤，和正常孩子沒有差別，而且自小用羊奶喂養，不應該是營養不良，“她是我第一個孫女，我和老伴很疼她，家裏長輩也從沒有像娜娜這樣的症狀發生，不可能是遺傳。”身高1.6米的老人坦言。 　　“我分析個子小的原因可能和先天性心髒病有關，母親好像也有心髒病，可她個子挺高的，差不多有1.7米。”娜娜說，她是讀小學三年級時被發現個子比同齡孩子小，“誰也沒有當回事，看上去身體都好好的”。 　　娜娜很敏感，留意到記者注意她的鞋時，她本能地將腳往身後挪，“腳不算小，穿得是33至34碼的鞋，平常一般都穿高跟鞋，最高的鞋也就十多厘米”。說起穿高跟鞋的經曆，娜娜講了兩件往事，3年前的一天，她在公交車上給一位老大爺讓座，對方回應了一句“謝謝小朋友”，“那時我女兒都2歲多了，聽到這樣的話心裏自然不高興”。還有一次，她去高新區做家政服務，敲開服務對象的家門，對方看到她的身高，謝絕讓她服務，還說“接受童工服務不道德”，臨了拿出20元錢讓她回家。 　　類似這樣的經曆在她的生活中還有很多，為了避免尷尬，李琳娜開始留心鞋店裏各式樣的高跟鞋，“做夢都希望自己能再長高點，至少不再讓人誤解。”她說，穿上高跟鞋感覺好許多，身高快接近1.5米。 　　因為身高隻相當於十二三歲的學生，添置衣服和鞋成了李琳娜最頭疼的事情。“看到別的女孩子穿著漂亮衣服，我常常隻有羨慕的份兒，許多樣式好的衣服，買回來裁剪後就沒有了樣子，圖省事隻能去童裝店，現在穿的旅遊鞋和牛仔褲就是童裝。”不過她所鍾愛的童裝牛仔褲，穿上身還是長了足足20厘米，平時不穿高跟鞋，就需要高高地挽起褲管。 　　婚禮上被當成“洋娃娃” 　　或許和經曆有關，李琳娜的生活自理能力很強。站在到她胸前的灶台前，炒菜顯得很有些吃力，鏟子在她手中似乎也有些過於大了，她努力地踮起腳尖揚著手忙活著。不過切菜、炒菜的速度絲毫不亞於普通人，前後不到40分鍾，三四個熱騰騰的菜肴便被端上飯桌。 　　李琳娜的飯量很小，小半碗米飯還被她剩了不少，“我平常飯量也不大，不過挺喜歡吃零食”。在她印象裏，20歲時第一次婚姻曾經帶給了她無限甜蜜。”當時，我穿著一身白色的婚紗被老公從院子深處抱出來，旁觀者看了半天還覺得奇怪，“你不趕緊把新娘抱出來，抱個洋娃娃來做什麽？”婚禮上的這個小插曲，一直被親朋當成談資。 　　由於生活觀念不同，這份維持5年的婚姻最終還是解體了。“我不後悔，經曆過婚姻後，我更明白了做人需要麵對的責任。”至今令李琳娜不放心的是她5歲的女兒，當初生產時，因為骨盆太小，她剖腹生下孩子，哺乳時，臂力有限，她隻能采用臥姿喂養，“平時給孩子洗澡的氣力也不夠使，隻覺得自己沒用，離婚時，還是因為經濟能力有限，才沒能帶孩子一起走”。李琳娜說她最大願望，是掙到足夠的錢，爭取回女兒的撫養權。 　　“她現在有1.2米，身高快要趕上我了。”閑聊間，頗讓李琳娜欣慰的是，女兒身體沒有因為她受到影響。不難體會，女兒在她心裏的分量。 　　不能忘卻的一場生死戀 　　單從外表看，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的李琳娜，說話聲音溫柔甜美，不像是一個有著太多經曆的人。這種判斷顯然有些過於表麵化。 　　“在我心裏依然不能相忘那段令今生難忘的記憶”，話題觸及婚姻，李琳娜一改剛才的爽朗活潑，沉默良久，她說：“說實話，我心裏始終有一個人，我們曾經很相愛，差一點就能結合，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改變了所有一切，選擇婚姻本意是想逃避現實，忘卻往事，事實證明，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隻讀過初中的李琳娜很早就輟學打工，幹過紡紗女工，當過營業員、保姆。在一家南方人開辦的汽配店裏打工時，她找尋到令她難以釋懷的最愛。 　　“他是我的老板，上海人，身高和我相仿，1.5米左右，或許是身高接近，隨著時間推移，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在縮短，交談內容也寬泛起來”，李琳娜說，不過對方已經有家有孩子的現實，讓她始終回避著對方熱情的眼神。 　　後來，連同她在內，店裏十多名員工一道被調往廣州一家分店工作，“我們包租下一輛大巴車，從西安到鄭州，再到長沙，最後落腳廣州，整整一星期，白天遊景點，晚上住飯店，說是趕路上班不如說是遊玩更準確。到達後，我才知道這是他專門為我安排的”。半年後，老板終於向她表白了愛慕之情，並表示要為她而離婚。“想到自己就是因為父母離異，而沒有享受到一天被父母疼愛的生活，我怎麽也下不了決心去拆散別人的家庭，一個人跑出來在廣州街頭徘徊許久，竟然迷失了方向”，李琳娜說，她被當地收容所看成負氣離家的孩子遣送回了西安，自始至終，她也沒有說出打工單位的名字，她不想再留下來卷進別人的生活中。前後兩個月時間，李琳娜選擇了結婚並很快有了孩子。“我以為一切往事都已成為過去，沒有想到婚變又隨之發生”，經曆離婚之痛後，一次無意中，李琳娜從一位重慶朋友口中得知老板在她走失當天，為尋找她下落摔傷了腿，時間不長他也與妻子辦理了離婚手續。 　　在朋友撮合下，這對相愛的男女終於又聯係上，就在他們相約訂立終身之際，2003年2月10日噩耗傳來，赴新疆開拓市場的男友在車禍中不幸身亡，事發突然，竟沒有給她留下一句話語。 　　李琳娜曾多次萌發輕生念頭，都被朋友勸了下來。 　　想做少兒節目主持人 　　在生活和心情最為灰暗的那段時間，李琳娜無心再經營她的鍾點服務社，她把店交給員工打理，自己則抽身出來。“我喜歡唱歌，也喜歡跳舞，更喜歡小孩子，我想做一些能給他人帶來快樂的事情”，李琳娜想做的事情是有一天能進入中央電視台少兒頻道，利用她的優勢做一名主持人，給更多人帶來快樂。 　　“不過，目前我還不能實現這個願望，因為知識積累還不夠，奶奶也在醫院住院”，李琳娜說，一年前，她在朋友幫助下報考了陝西廣播電視大學，正在攻讀大專文憑，另外，她還利用業餘上電腦培訓課，閑暇時還動筆寫些隨筆、日記，以提高她的整體水平。 　　從2005年第一天起，李琳娜成為西安教育電視台的一名員工，“現在隻是做些幕後工作，可是我相信隻要自己努力，願望總有一天會實現”。 文／本報記者 楊溯 實習記者 胡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