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遭偷窺女辛酸日記:我到底該不該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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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麗紅等向記者表達要到今報做客的意願。 記者呂映輝實習生劉佳/文記者李浩/攝 麵對不解 襲麗紅坦言金錢換不來尊嚴   閱讀指引:夢魘般的偷窺事件注定會讓襲麗紅等女研修生終生難忘!在前後大約一個月的時間裏,除了始終為尊嚴而抗爭外,二十幾歲的她們也在異國他鄉切身地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回國後,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難以入睡的襲麗紅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日本所發生的那一幕幕受辱、抗爭、報警、被困、求助……的過程。於是,襲麗紅拿起了筆,記錄了自己的一些真情實感。經襲麗紅本人同意,本報摘錄了她的部分日記內容予以刊登。   2004年6月7日 星期一 晴   我可以回家睡個好覺啦   今天下午1點30分,我登上了回國的飛機。在飛機上,我的心就像長了草,恨不得馬上就到(沈陽)。我覺得兩個小時的路程是那樣的漫長,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回想起社長鐵青的臉,我怎麽也笑不起來。   早上6點,上野安司準時開車送我們到日本大阪的關西機場,辦理完手續,他把錢裝在了信封裏摔在了地上,我們撿起來一看,他將我們的機票錢給扣除了。   他不給我們拿機票錢,我們決不回國。我們在機場打電話通知有關部門。下午快1點的時候,上野安司偷偷跑回來看我們走了沒有,當他知道我們的態度時,嘴裏惡狠狠地蹦出幾句日語,我知道那是在罵我們。   他極不情願地從兜裏掏出錢給我們,臉都要扭曲了,瞪著眼睛哄我們快點走。我們才不會向他妥協,永遠不會。   在機場,父母大聲地喊我的名字,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他們把我抱在了懷裏,淚水刹那間就湧了出來。我終於回國了,我看到了父母。我可以回家睡個好覺,不會天天做噩夢了。   2004年6月10日 星期四 晴   我現在特別怕照相   今天幾個小學同學來看我,送走他們後,又來了幾個初中同學。他們走的時候,都要和我照相,我當時有些猶豫,但畢竟是好同學,又分開了那麽長時間,就和他們照了。就在鏡頭對著我的一刹那,我的心“咯噔”一下,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安在我們休息室裏的攝像頭。   我現在更加堅信,一些事情絕不像上野安司狡辯的那樣,他的屋裏肯定有錄像帶,但他卻死活不肯承認,也不讓我們進他的寢室看,當時他是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推到屋外的,之後自己在屋裏收拾東西,稀裏嘩啦的聲音老大,我們在屋外聽得很清楚,一定是在藏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現在回想起來,我們堅持讓他向我們道歉、賠償是做對了,還有那6個日本警察,什麽都沒幹,就問了我們多大了,出生地什麽的,剩下的什麽也沒說,什麽證據也沒取,大部分時間和上野在辦公室裏嘀嘀咕咕地說話……   但後來的清木史郎是個好警察,幫我們找到了好多關鍵的證據。沒有他,我們真的到現在可能也不一定回國。在最困難的時候,他還哄我們開心:“你們要考慮好,如果還想在這工作,你們可以要求他道歉、賠償,而等回國的那一天,上飛機的時候,你們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是個混蛋……”他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2004年6月12日 星期六 晴   我們到底該不該回來?   今天是周六,早上起得很晚,7點半才起床,不是電話響,恐怕我還在夢裏。我現在特別愛打電話,在日本打電話是很難的,上野經常把電話鎖起來,不讓我們用,就是我們的家裏人來電話,他也經常推托(說)我們不在,不找我們接電話。   這幾天感覺很累,但不像在日本幹活那樣。在日本工作的時候勞動強度很大,有一段時間要幹18個小時的活。回家真是幸福啊!在日本的時候,五一節我們都不放假,上野安司休息,我們卻得幹活,還經常遭他罵———傻瓜!   夜裏做了許多夢,夢見我們又被上野安司軟禁起來了,他把我們的自行車全部鎖上,惡狠狠地說,不準你們下山,還收走了我們的登陸證,我嚇壞了,趕緊跑進休息室把證件藏起來,可上野像往常一樣,不管我們是在洗澡,還是在換衣服,不敲門就直接闖了進來。   結果,我的登陸證還是被他強行收走了。   下午在家附近走了一會兒,碰到了一些鄰居和熟人,他們和我打招呼時的眼神有些不一樣。我都走出好遠了,總感到他們在後麵議論我什麽,其實我知道,沒有好話。   屯子裏的一位同學跟我說,你還回來幹嗎,日本老板都向你道歉了,賠償了,還答應以後給你們高薪,要你繼續留下,你幹嗎不呢?何況現在你中途回來,當初的出國押金就算廢(不能退回)了,這是何苦?   是啊,這個問題曾經困擾過我,但我現在考慮清楚了。我對那個同學說:“我必須回來,這不是錢的問題,我要的是做人的尊嚴。”   我剛回來的時候,一些人對我堅持回來特別不理解,現在好多了。我是堂堂正正地在做人,是受害人,我沒有做錯什麽,我沒什麽可逃避的。   2004年6月20日 星期日 晴   今報記者陪我們參觀“九·一八”   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來沈陽,但是今天的日子卻特別難忘。我們3個姐妹在《沈陽今報》記者的陪同下,一起去沈陽“九·一八曆史博物館”參觀。我的心情特別沉重,回來的路上一直沒有說話。   走進“九·一八曆史博物館”,昏暗的燈光讓我想起了上野安司可怕的眼神,我不自覺地將它們聯係在一起。上野安司很狡猾,做什麽事都要找借口。   牆上鮮紅的大字、侵華日軍的種種暴行,像烙印一般印在我的心上,尤其是731部隊的蠟像,做的是那樣的逼真,中國人受盡了折磨和虐待,我的心在滴血,我是中國人,一個活生生的中國人。   我去過日本,對於侵華日軍在中國所做的一切,一小部分日本人願意麵對,一小部分人卻“矢口否認”,而大部分人卻從不曾提起,也不願意表態,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日本人可能將這一切都快忘記了,但是我不能忘,我們中國人不能忘。看著對麵牆上的《義勇軍進行曲》的曲譜,我們不由自主地唱了起來。我覺得從來也沒有這麽認真過,我的鼻子很酸。(注:日記標題為編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