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女真實日記：隨“歌舞團”跳豔舞的辛酸史

警方搜到的豔舞照片 總導演周賢清 　　年僅18歲的湖南雙峰姑娘張婷婷(化名)經外出打工返鄉的老鄉介紹，到浙江杭州參加了一個所謂的“歌舞團”，當上了“演員”。歌舞團的生意很紅火，以至於馬不停蹄、四處奔波。張婷婷隨著“歌舞團”走了很多地方表演脫衣舞，她用日記記下了自己到“歌舞團”後的遭遇。隨著警方的介入，在幕後組織、操控和指揮多個“歌舞團”的江南豔舞幕後總導演周賢清落入法網。 　　湘女日記 　　記錄在“歌舞團”的遭遇 　　張婷婷在日記中寫道：我們整個行程安排得滿滿當當，沒有一天休息時間，兩三天換個地方。我們就是老板們的搖錢樹，和我一樣賣命給老板賺錢的都是些年輕姑娘，一般在16歲至21歲之間，大部分隻有小學文化水平。大多來自河南，還有江西和湖南，絕大多數是因為家裏窮，才出來打工。人到了團裏後，老板們先將身份證沒收，平時不給零用錢，防止我們逃跑，打罵、體罰更是常有的事；老板還規定演員和工作人員相互間不許多說話，叫幹啥就幹啥；更換演出地點全都是在夜間進行，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更別說逃跑了。 　　“歌舞團”的演出節目有唱歌、跳舞、小品、笑話，看起來很正規，但實際上是靠跳脫衣舞吸引觀眾。我們拿不到工資，都是記在老板賬上，扣除隔幾天發給我們的零用錢，好一些的老板會將餘下的錢寄給家裏，黑心一點的老板則將剩下的錢放進自己腰包。 　　人都是有羞恥心的，更別說是年紀輕輕的姑娘們了。張婷婷的日記記錄了她的心路曆程：剛來“歌舞團”時，我並不知道要跳豔舞，當我看到別的女孩上台穿的是三點式，跳的是極其下流的脫衣舞時，我哭了。可是不願意跳這種舞就要被餓飯，不願意跳就沒有零用錢，不願意跳就會被那些早出道的師姐們笑話。她們勸我反正不在家門口，沒有熟人看見，跳了對你也沒什麽損失。說得多了，看得多了，我也麻木了，跟著就下水了。 　　張婷婷日記裏寫道：跳脫衣舞不要經過專門訓練，大多跟著後麵扭扭，隻要會蹦、會跳、會脫、會露就行了。頂多老板買張碟，對著錄像學學動作。 　　在這些“歌舞團”內，很多人有著和張婷婷類似的經曆。 　　警方行動 　　抓住操控歌舞團的幕後黑手 　　去年底和今年初，安徽省公安廳治安總隊陸續接到全省各地關於打擊淫穢表演的報告，特別是江南的宣城、蕪湖、黃山、池州、安慶等地，警方打擊力度很大，但淫穢表演似乎怎麽也不能斬草除根。治安總隊孟向陽總隊長認為，安徽江南的淫穢表演是有策劃、有組織的，幕後應該有一隻黑手在指揮和導演。他把揪出幕後黑手的任務交給了負責治安行動隊的副總隊長李安林。 　　正當李安林對調查江南“豔舞”表演網絡感到無從下手之時，宣城市公安局的一次突擊行動給調查帶來了轉機。 　　2004年2月19日晚8時許，位於宣城市九州大道的新星演藝廳內熱鬧非凡。幾個身著“三點式”的妙齡女郎隨著音樂瘋狂抖動，一會兒“抖落”了胸罩，一會兒露出私處，引得台下陣陣哄叫。台下人群中有幾雙犀利的目光不停地“東遊西蕩”，其中的一位還悄悄掏出了手機，按下了重撥鍵……2分鍾後，一隊全副武裝的警察衝了進來。 　　突擊行動是宣城市和宣州區兩級警方聯合進行的，當晚中央電視台二套《生活》欄目對宣城市區內一些歌舞娛樂場所有色情淫穢表演一事進行了曝光。行動中，警方在新星演藝廳現場查獲了跳豔舞的女演員13人、演藝廳工作人員6人、觀眾40人。 　　與此同時，玫瑰園大舞台的老板也看到了央視曝光節目，立即取消了表演，將演員遣散。但警方將一輛接送演員的棚式貨車堵在了“玫瑰園”大門口，車內4名女演員和一名音響師被“請”回了公安局。另一處央視曝光的銀河演藝廳被勒令停業整頓。 　　行動結束後，從事淫穢表演的17名女演員和3名工作人員被治安拘留15天，新星演藝廳老板孫玉、葉安文和玫瑰園大舞台老板李昶因涉嫌組織淫穢表演被警方刑事拘留。新星演藝廳另外一個老板何慶聞風潛逃。 　　21日，宣城公安局成立了以宣州分局副局長馮曉堯任組長的“2·19”淫穢表演案專案組，抽調與涉案人員沒有關係的12名民警集中辦案。專案組逐一對嫌疑人進行了提審，一個叫周斌的人浮出水麵。從事淫穢表演的各“歌舞團”都是這個叫周斌的人在幕後組織、操縱和指揮。 　　專案組通過調查發現，周斌真名叫周賢清，廣德縣人。3月3日，安慶民警將周賢清抓獲。 　　查處難度 　　組織淫穢表演罪取證難度大 　　組織淫穢表演罪取證難度極大，要想成功起訴、宣判，經紀人、演藝廳老板、“歌舞團”團長、演員和觀眾五個環節環環相扣缺一不可。 　　要給周賢清定罪量刑，還得找到他手下的那幫“歌舞團”團長。周賢清交待了自己的罪行，並表示願帶警方去追捕“2·19”案中在新星演藝廳演出的“保定市時裝藝術表演團”團長嶽文傑。周賢清交待，嶽文傑帶著幾個跳豔舞的小姑娘逃到江蘇，和兒子嶽帥濤一起帶團繼續幹老本行。7日晚，警方將嶽文傑和隨嶽在此跳脫衣舞的4名女演員抓獲歸案，張婷婷就是其中一員。嶽帥濤因強奸他人被警方拘留。8日，新星演藝廳老板之一何慶投案自首。隨後，周賢清、嶽文傑等被檢察機關逮捕。5月11日，案件被正式移送檢察院提請訴訟。 　　警方調查了解到，“歌舞團”團長和歌廳老板一般不出麵，都是安排專人負責聯絡、洽談業務，門票收入兩家分成。周賢清人稱“江南總導演”，一方麵他和其他人合夥開設歌舞廳組織“歌舞團”進行淫穢表演，一方麵充當中介，介紹這些“歌舞團”到其他演藝場所進行淫穢表演，從中收取高額的介紹費。周賢清手裏掌握了幾十個“歌舞團”，大多是河南寶豐的。這些“歌舞團”幾乎都沒有正規合法的演出證明，許多主管部門根本不驗證，隻管收費不管內容。 　　在掌控“歌舞團”的同時，周賢清還掌握了一批各地的歌舞娛樂場所。如：安慶市的“集賢賓館”，黃山市的“紅雨歌舞廳”，蕪湖市的“南方夜總會”等。每個“歌舞團”到每家歌廳演藝廳演出不會超過4天。周賢清能保證每4天調一個新團過來演出，保持觀眾的新鮮感和上座率。這既是周賢清的成功之道，也是警方屢打不絕的重要原因。關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