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兒 “那事兒。”“哪事兒呀?”“不就是那事兒嗎!”中國的語言有一種含蓄之美,說起來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指代詞,可一用到特定的語境中,便有一些特別的意思,之所 以不直接說出“那事兒”到底是“哪事兒”,通常是因為不便宣之於口。而且如此一來,信息量極大,想象的空間也大,比如辦公室裏議論張主任和劉秘書之間的“那事兒”,十個人可能有十個版本。 作風問題 作風問題特指在男女關係上的非正常現象。很長一段時間,在中國人的概念中,作風問題幾乎是隱私的惟一內容。“作風問題”這一說法非常曖昧,本來與工作無關,但人們對某個人的工作評價又常常把它扯進去,某位幹部常常會因為其作風方麵的問題而影響前途。 忙什麽呢 外國人見麵打招呼多不用疑問句,Hello兩聲就完事了。中國人以前愛問“吃了嗎?”現在改問:“忙什麽呢?”也許也是隨口一問,但也同樣讓人難以回答。“還沒吃”或“沒忙什麽”全是廢話,認真報告就顯得傻。究其根源,中國是一個注重人際交往的國家,知根知底是好朋友的標誌,似乎隻有涉及男女之間的事才算得上隱私,對於其他的則雙方都有“知情權”——不管你愛不愛說,愛不愛聽。 你是屬什麽的 現在已經知道女人的年齡不便問了,但還是很想知道,於是就迂回一下,一般人再反常從長相上也差不出12歲去,類似的還有“你哪年大學畢業的?” 男的還是女的 這是辦公室裏最容易聽到的一句話。某君不在的時候,有同事替他接聽了電話,他回來就問:“男的還是女的?”同事們就在一邊起哄,說你不從實招出近來有啥“豔遇”就不告訴你對方留下的回電號碼。在最看重隱私的現代,辦公室卻成了一個最沒有隱私的地方,看似隔絕的一個個小格子,卻完全暴露在老板的眼皮底下,打瞌睡、吃東西、講私人電話都有極大的風險性。 待遇還行吧 中國人互相攀比的心理集中反映在對別人收入的好奇心上。在外資企業和一些企業化管理的單位,員工之間不許互問薪金已成為規矩。即使在街上,“你一個月掙多少錢?”這樣直接的問話也已顯得生硬和唐突。於是一些富於語言技巧的人把好奇心隱藏在關切下麵。”你那兒待遇還行吧?”“對薪酬方麵滿意嗎?”因此,一句含糊的“還行”、“過得去”絕對是不令人滿意的,回答越詳細越準確越好,“三四千”都屬態度不好的。 這是我同學 一個男人與年齡相仿的女人(但肯定不是妻子)在酒吧約會,被熟人撞見時,非常簡單地介紹“這是我同學”,對方肯定不信,就算是同學也不是一般同學,於是瞎猜一番,好奇心快燒著了。現代的同學跟古代的表兄妹一樣聽著曖昧。 調虎離山 這種事出門在外的人經常會碰到。 “五一”前,我和老李到南京出差,辦完事後便急著踏上返京的火車。那天火車上的人真多,車廂裏站滿了人。幸虧我們提前買好了票,按票號找到了座位。 火車開動後,老李感覺有點內急,到洗手間去了。他剛一離座,就有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漢搶著坐了上去。我忙說:“老兄,這位子有人。”那大漢說:“坐坐不行嗎!他來了咱給他讓地兒不就得了!”我無言以對。 一會兒老李回來了,我便對大漢說:“老兄,這座位上的人回來了,請你讓一下吧。”可那大漢閉上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不理不睬。我和老李叫了他十幾聲,他似乎有點不耐煩了,睜開眼睛瞪著老李,振振有詞地說:“這座我坐定了,誰叫你走開的?”老李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說道:“兄弟,這下我可完了,我得一直站到廣州啦!” “什麽?什麽?”大漢一聽“廣州”二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問老李:“這車是到廣州的?”“是啊!這是南京開往廣州的特快啊!”大漢求助似的瞅了瞅四周,周圍的人紛紛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壞了壞了,坐錯車了!”那大漢邊嚷邊拎起包,直奔列車員而去。 老李朝我眨眨眼,坦然入座。 聯手炒房 上個月去看了一個樓盤,覺得價格太高便沒有繼續過問,但卻留下一個後遺症,就是售樓小姐每天一個電話來催:“先生你什麽時候買房啊?”“先生你什麽時候交預付啊?”……連周末休息都不放過我。 “五一”那天,電話又來了:“先生,我給您透露一內部消息,“五一”長假過後我們樓盤就漲價,您得趕快決定啊!”類似的話我聽多了,於是就問:“漲多少啊?”對方答道:“每平方米至少漲1000元,看形勢,後半年還得漲。” “這樣吧!”我忽然心生一計,說:“那咱們聯手來炒房吧,咱們立個戶頭,你先往上打60萬元作為信譽保障金,然後我馬上就買你的房,長假過後你再幫我賣出,每平方米漲1000元,100平方米就是10萬元,這利潤咱倆一人一半,你看怎麽樣?”售樓小姐不吱聲了。後來再沒有接過類似的電話。 滿街飛錢 半個多月前,我去參加自學考試。考試的考場在昌平南口,離我住的地方很遠。我對地形不熟,不知道怎麽坐公交車,打車吧又太貴。我正猶豫時,朋友打來電話告訴我說:“345路公交車站那有很多小麵,專門把你們這些考試的送到考場,你到那裏找幾個在一個考場考試的一起去就行。” 掛了電話我就往345路公交車站趕。遠遠的果然看見很多學生模樣的人和趴活兒的小麵。一番打聽後,很快我就找到幾個同去昌平南口考試的人。我們和一個司機談妥即我們一人給他五塊錢,他負責把我們送到考場。我們上了車,司機發動車子,一邊很興奮地說:“嘿,今天人可真多啊。”我剛想接話,就聽後麵一個哥們兒說到:“那些哪是人啊,街上飄的全是一張張五塊的錢啊!” 魔鬼身材 我最近在實施減肥計劃,主要措施是從飲食下手,不沾油鹽,不吃五穀,隻吃水果蔬菜,兩周下來,我自己覺得效果很明顯,鏡子中的我有了比較清秀的模樣。 趁著“五一”黃金周店家打折,我拉著老公去刷卡了。在複興商業城我看中了一件衣服,是真絲麵料,白底小紅點兒的半袖衫,價格合理,我從試衣間出來,售貨員誇獎道:“這個款式您穿著真是太合適了!您穿上後簡直就是魔鬼身材!” 聽到這樣的誇獎,我高興極了。轉過身來對我老公說:“怎麽樣?掏錢吧!”我老公說:“這有什麽問題,開票!”然後他突然俯過身來,在我耳邊悄聲說:“我隻是想補充說明一點要你知道,你別臭美,魔鬼也有很多種身材的啊!” 習慣性臥倒 我的電腦是在兩年前,為了節省銀子自己攢的。俗話說“一分錢,一分貨”,所以它時不時地就和我玩一次“大罷工”。久而久之,一般的電腦故障我也能手到病除了。 惟一麻煩的是,我的電腦桌後邊靠著牆,所以每次修機子,都要鑽在電腦桌下插拔連線,不過久而久之倒也就習慣了。 “五一”假期的第二天,鄰居家的孩子來找我,讓我去看看他的電腦,說是怎麽也開不了機。“助人為快樂之本?選”,我立刻拿起工具包來到他家。不由分說立刻鑽進他的電腦桌下。好家夥!連線可真不少呀,電源線、鼠標線、鍵盤線、打印機線、掃描儀線……不過這難不倒我,三下五除二就拔掉了那些連線,打開機箱……不到20分鍾的時間就搞定了。 當我正趴在那裏,眼看要把線全接好時,鄰居家的小孩忽然說:“你趴在那兒累不累?幹嗎不直接過到後麵來呢?”我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鄰居家的電腦桌是左邊靠牆,後麵有一大片空地…… 魚目混珠 我們學校有個規矩,進入教學區要出示證件。每次保安都會說:“同學,請出示一下證件。”於是大家就拿學生證或者校徽一晃就過去了,保安也不管證件是不是本人的。我們都不明白這種形式主義有什麽用,而且耽誤了大家通行,於是對查證件配合得不是很好。 上周五,我跟在兩個同學後麵去教學區,保安讓出示證件,他們拿出證件在保安麵前晃了一下,就進去了。兩三秒鍾後我經過時,就聽保安恍然大悟似的自言自語道:“又上當了,是201卡!” 收禮計劃 “五一”時,我與妻子又去喝一個朋友的第三次喜酒,上了幾百元的禮金,當然也喝了不少酒。回家的路上,醉醺醺的妻子緊著嘟囔:“你這都是些啥朋友啊?都有結三次婚的了,咱一次次地喝他們的喜酒,還有完沒完?這樣下去,咱不吃大虧了?不行,你也得學學他們,再結它一次兩次婚,賺回咱的這些禮金……” 聽到這裏,我愕然地看著妻子。妻子愣了一陣才回過味來,一拍自己的腦門說:“嗨,扯哪兒去了!要真那樣,賺回的錢不就沒我的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