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報業網訊:采訪時間:2004年2月2日采訪地點:河南報業大廈傾訴人:重來 男 36歲 自由企劃人采訪人:本報記者 康麗 重來可謂是一個桃花運不斷的人,但到頭來總是一場空。他希望我把他的故事寫出來,告訴那些仍然執迷不悟的男人:看準了,別趴下。 我生長在豫南大別山腹地一個貧窮的小山村。也許是本性不安分,初中沒畢業就孤身出來闖蕩了。我是個想像力豐富又勇於嚐試的人,和幾個哥們兒合開了一個信息中介公司,大家各顯神通,創業不久就有了利潤,前景看好。誰知同道不能同心,合夥人連本帶利一夜間席卷一空。我一無所有,又回到了家鄉。我和一個目不識丁的姑娘結了婚。很快我做了父親。但我不能忍受幾乎與世隔絕、整天與大樹和石頭做伴的生活,我違背父母的願望,離婚拋子,第二次出了山。 我和同鄉來到杭州發展,誰知這裏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好找工作,河南人在那裏的信譽特別差,提起來人家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沒辦法,我隻好來到一個建築隊。老板看我能說會道,讓我做民工頭。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住在簡陋的工棚裏,望著華燈初上的繁華街道,想到西湖的湖光山色,而我好像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以我的能力,我不應該這樣生活。於是我提筆寫了《闖蕩杭州,我能做什麽》的文章,細述河南人想建設杭州在杭州為何求職難的現狀,這篇文章見報了。不少老板要我到他們那裏工作,我很快就被安排到一家集團公司做策劃工作。 隨著好運而來的還有一位姑娘,是我的同鄉。她不在意我離過婚,一廂情願跟我好。她有一個男朋友,不要命似的追著她。她的父母也不讚成她和我好,可是威脅阻攔都沒有用。她的男朋友圍追堵截,我們東躲西藏,我無法正常工作。當時我如果放棄她,一門心思幹工作,前途是很光明的。但那時的我正在熱戀,寧要美人,不要工作。我們從杭州逃到上海,坐吃山空後,她跟一個有錢的男人跑了。 我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在1996年來到鄭州發展。 我進了一家新聞單位的廣告公司任策劃部經理。我的工作熱情很高,決心大幹一場,再不能撿了芝麻丟西瓜。我的方案新穎有效,很快得到了領導的信任、同事的尊重。我又沾沾自喜起來。 這時候一個叫玉的姑娘走進我的生活。玉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孩,她原來在山東一家新聞媒體當記者,在結婚的前一天男朋友出了車禍喪生,為了逃避感情的打擊她離開了山東來到鄭州。玉給我當助手的時候,我深切地感到一個有才華的人是多麽可愛。我的文字功底不行,我策劃,她做方案,工作很默契。但是過了沒多久,玉就被無緣無故地辭退了。後來我才知道,像玉這樣的姑娘誰人不愛,我太不自量力,得罪了老板。 情感一次次失落,讓我痛苦不堪,無奈之下,我打了聲訊台。接電話的是一個叫心雨的小姐,她的聲音像春天的雨絲,滋潤著我苦悶的心田。可我萬萬沒想到,這場心雨下大了,把我澆了透心涼。和心雨通電話的時候,我聽出她是豫南人,我說“我也是豫南人,我們還是同鄉”。我們倆在電話裏越說越投機,電話費也直線上升。那時候我為情所困,沒想到昂貴的電話費也會給單位帶來經濟損失。心雨也不顧聲訊台的規定,隻通了兩次電話就和我見了麵,因此心雨被開除了。我倆雙雙到一家廣告公司,我任副總兼企劃部經理,心雨任公關部經理。我們是有情人終成同事。 心雨有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對我倆的接觸好像並不在意,有時候我去聯係廣告,她的男朋友還讓心雨作陪。而實際上這裏麵的圈套我完全不知。心雨和我相愛是假,利用我是真。當我聯係到一大筆廣告業務時,心雨毫不留情地將這筆業務卷到了她男朋友的名下。我人財兩空,並且失去了工作。 心雨跑了,這場心雨也把我給澆醒了。一晃10年過去了,我已經到了30歲,工作和金錢都沒有了。人生短暫,我一定好好工作,再不能把精力投入到隻開花不結果的桃花夢裏了。 風花雪月,不堪回首。新的一年到來的時候,我渴望工作和財富重新再來,給我的名字命名“重來”。我在北京某谘詢公司河南分公司任策劃總監,天天忙著寫方案,與各媒體、廣告公司、印刷廠打交道,工作很快有了起色,雖然效益不大,但前景看好。 說來也怪,每當我的事業有發展的時候,桃花運也接踵而來。這一年夏天,我出差到信陽,遇到一個過去的同事,他說你30歲了,也該成個家了,有家才算有了根。我想也是,我真是該成個家了。他說我給你介紹一個女強人吧,說著就打電話,過了沒多久進來一個中年女人。說她是中年女人有些過分,實際上也就30多歲,有點發福,看上去老相些。她叫小芳,是做生意的。 小芳對我很有好感,她要求我留下來為她寫自傳。她說她的經曆可以寫一本書。我說我也是一個屢受情感打擊的男人。彎刀切葫蘆,這下我倆可算對得齊。小芳說她18歲當保姆,被主人誘惑失身。她要求主人離婚和她結婚,結果主人玩弄了她一年後,給了她一筆青春費做了斷。後來她又被一個商人利用,做了3年情婦後,商人拋棄了她。她說難以愈合的心靈創傷使她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真情男子,沒有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她寧可孤獨一生。她說不論相貌、身世、年齡,隻要真心相待,她願和這個人平淡過一生。 我認為是天意將我倆撮合到一起,誰都不在乎誰的過去,寬容地接納了對方。我辭去在鄭州的工作,來到了信陽。我決心用愛心溫暖她受傷的心靈。 我們在市區租了套房子,過起了不和任何人交往的生活。她要求我任何事情也不要做,專門在家給她寫自傳。寫完以後就結婚,一切費用由她來付。 剛開始的一段日子過得甜甜蜜蜜,她說我寫,我們倆朝夕相處。我以為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沒有想到我遇到的這個女人是個變態狂,以後的日子完全不像我想像的那樣。她白天說是做生意的,一出去就把我鎖在屋裏,晚上回來就向我描述她以前的情感經曆。她時喜時怒,有時把我當成昔日的情人瘋狂報複。 有一天,是她離開這個房間的第9天了,吃的東西沒有了,人也不回來。難道我在這裏等死不成?我一直打她的手機,總是沒人接。後來終於有人接了,是個男人的聲音。他說:“你找小芳嗎,她不在,手機忘我這裏了。我是誰?我是她男朋友呀!” 這是怎麽回事?小芳在外麵還有男朋友?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我說:“我是小芳的男朋友,現在就在她家住。” 那男人哈哈一笑,說:“她的男朋友多了,現在她不知到哪兒去了,連手機都忘了拿。” 天哪!這就是我尋找的新生活。 我撬開了房門,連夜離開了信陽,回到了鄭州。 這是一場毫無結果的桃花夢,它給我的生活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現在,我又一次準備實施我的創業計劃,但願這一次不是一場夢。說起來令人啼笑皆非,我是搞策劃的人,整天為別人策劃,卻把自己的生活策劃到如此境地! 重來說,他願意將自己的生活曝光,是因為他付出的代價太大,不願讓別人再走他的路。人這一生不可能一帆風順,在哪裏跌倒了,就在哪裏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