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 25歲 廣告策劃]---令人窒息的抑鬱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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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我常去北大鬼混。那時侯北大西門附近有一條酒吧街,
夜裏會有不少洋妞去那裏喝酒、蹦地,玩得特別“瘋”,後來就有不少三裏屯的常客慕名而來,生意也就好了起來。

我的一個大學同學也在這裏開了一個酒吧,名字叫VENUSSA,據他解釋是跟維納斯有點什麽關係的。那年夏天,我就常去那裏蹭酒喝,當然也會認識一些有意思的泡吧女人,和李雯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李雯是VENUSSA的常客,一個沉默寡語的女人。她獨來獨往,每次呆的時間也都不長,她不抽煙,也不喝酒,常常是要上一杯軟飲料,然後靜靜地聽著音樂,對於音樂以外的東西,她似乎都是漠不關心的,倘若有陌生男子上前搭訕,大多會遭受冷遇而悻悻然地離去。在燈光曖昧、空氣迷亂的VENUSSA酒吧裏,這樣一個冷豔的女人顯得十分的與眾不同。

或許老板朋友的身份讓她覺得有親切感的緣故,她對我算是比較客氣的。後來彼此熟悉了,她會跟我聊天。其實相處久了會感覺她其實也是很熱情的人,特別是笑起來的樣子讓人感覺十分溫暖。再後來,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她會跟我談起一些隱秘的情感往事。但是她每次都竭力控製自己傾訴的欲望,常常是說著說著就打住了。她向我解釋說,說得越多就越少了一些神秘感,等到一個人把自己的故事都講完了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她對別人的吸引力完全消失的時候。因而我每次都要竭盡腦汁地誘導她盡量說的多一些,但收獲總是不多。我常常因此而誇她是個自控能力特別好的女人,她則苦笑,用一種耐人尋味的語氣說,很多事情即使是竭力控製,但最終還是免不了會有鬆懈的一天的。

後來,有一次她情緒特別低落的進了酒吧,看見了我就問願不願意陪她喝酒。這讓我很是詫異,因為從未見她喝酒的。她說她的男朋友明天就要回國了,但是她心裏卻很難受。她跟我說過她的男朋友是在美國讀書,而且每次隻要說起她的男朋友,她的麵容會立刻綻放出幾分光彩來。我說我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沉默。後來,她就跟我說了一些情感往事。她在整個敘述過程中神情都顯得十分的落寞,聊天氛圍是令人壓抑的。而且她常常會突然地中斷敘述,用一種空虛的眼神凝視著窗外風景,然後會禮貌地向我要煙抽。

其實她並不太會抽煙的,好幾次我都注意到她被煙嗆得流眼淚了。我問她難受嗎?她會笑一笑,然後用很滄桑的神情看著我說:“不難受,被愛情嗆著的時候才難受。”然後又是很漫長的一段沉默,她不說話,目光空洞地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就這樣時斷時續,伴著迪克牛仔那粗獷而滄桑的歌聲,李雯向我講述了她的故事。

深愛的男友在美國

“兩年前我的男朋友出國了,去了他夢寐以求的美國,學他酷愛的天體物理學。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追求,男人更應該如此,所以,當初他選擇出國的時候我絲毫沒有給他什麽壓力。雖然有好幾次我都想哀求他留下來,別讓我孤孤單單一個人去麵對生活,我習慣了有他相伴的日子。但是我沒有那樣做,我選擇了壓抑,痛苦地壓抑著自己對別離的恐懼。從他說要出國的那天起我就學會了偽裝自己的心情,從不在他麵前掉眼淚,想讓他安心地堅持自己的選擇。我不想自己心愛的男人因為我而放棄什麽,何況那是他多年的夢想。

女人有多麽依戀男人,我就有多麽依戀他。像所有從校園時代就開始了愛情的情侶一樣,我們的愛情漫長而堅固。至今我都堅信,任何變故也不能將我們拆散。

我們是同一個係的,他比我高兩屆。有意思的是,我進大學的第一天我們就開始談戀愛了。

六年前,我從南方的一個小城市考進了北京的一所重點大學。那時候,我對北京以及我所讀的學校都是十分陌生的,所以,新生入學報到的那天我在校園裏迷路了。學校的大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像是走進了一座迷宮,怎麽也找不到方向了。後來,無助的我遇見了熱情的他。我現在依然清晰地記得第一眼看見的他——身材瘦高瘦高的,斯文白淨的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十分符合我想象中的大學生的模樣。他當時原本是要去上自習的,但他熱心地把我帶到了我們係的辦公大樓,一路上我們聊了很多,他告訴我他跟我在同一個係,更巧的是,他跟我居然是來自於同一個城市。

就這樣,出於上帝的巧妙安排,我們相識了。再後來,我們相愛了。就這樣,他陪我一起度過了我整個大學時代,度過了我生命中最快樂的那段青春歲月。那時候,每天我們在一起吃飯、上自習;白天我們在美麗的校園裏手牽著手散步,夜晚我們在宿舍樓前纏綿,直到樓長開始大嗓門地催女生回屋的時候,他會給我一個深深的吻,然後靜靜地注視我的離去。那些難舍難分的日子真的令人感動啊!可是歲月如梭,轉眼間我大學畢業了,他也讀完了研究生。我去了一個廣告公司做策劃,他則在一個雨後的夜晚,用怯怯的目光久久地注視我,然後告訴我說他還是決定出國讀書。

在機場告別的那天,他哭了。緊緊地抱著我說一定要等他回來娶我。那天我沒有在他麵前掉眼淚,一直壓抑著,還竭力擠出一些‘看起來很美’的笑。我想讓他放心地去美國念書,堅定地告訴他說,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放棄對他的愛。那天,我的表情看起來是那樣的輕鬆,其實內心卻是無比的疼痛。飛機快要起飛了,他哭著說他要走了,我笑著說會等他回來。慢慢地,他那瘦高瘦高的身影漸行漸遠,我的眼淚才開始痛快地掉了下來。那天,站在孤獨的首都機場,我對自己說,從今以後要自己一個人過了,堅強點,等自己愛的人回來。從那天起,我就成了一個害怕黑夜的單身女人。”

這時候,李雯起身要了一杯“跟往事幹杯”——一種比較烈的雞尾酒。她說有很長時間沒有喝過酒了,因為酒醉的滋味實在是難受。我笑著說她看起來不像是能喝酒的女孩,她苦笑了一下,然後說她曾經是個酒鬼,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喝很多的紅酒,因為她男朋友出國後她就開始失眠了。

兩地分離的痛楚

“也許是工作壓力大的緣故,
起初我並不覺得自己的生活有想象中那麽難以忍受。每天都是早早的起床、吃早點、擠公車,然後就是到單位,一到單位就會有一大堆的事情讓自己忙活兒,忙到很晚了才回家,然後就是睡覺。有時候覺得生活過得實在枯燥乏味,就一個人在街上亂逛,買些小玩意,或者找個飯館點上幾個愛吃的菜犒勞自己一頓。而且讓我開 心的是,網絡的出現給我和男朋友帶來了很多的便利。我們會定期在網上聊天,隻要時間允許,我們倆一聊就聊好幾個小時,他跟我說他在美國看到的各種希奇古怪的事情,我跟他講自己每天的工作和生活。

日子就這樣慢慢的過去,單調而健康地向前推移。雖然有時候想起了遠方的他,也會有一些寂寞和淡淡的傷感,但總是安慰自己說堅強點,熬幾年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因為男朋友走之前說過三年後會回國的。那時候我覺得三年會很快地過去的,因為還有愛的信念在撐著自己。

但是單身女人的生活並沒我想象的那麽輕鬆。時間很慢很慢地流逝著,我也越來越對寂寞的滋味有了恐懼,那是一種徹徹底底的女人的寂寞。其實我是個性情恬淡的女人,對於性生活並沒有什麽迷戀的。我大二的夏天和男朋友有了第一次,後來我們做過好幾次,總是他激動興奮地說要,我小心翼翼地給,次數雖然不少,但是我並沒有覺得作愛有別人說的那麽愉悅。也許是因為那時候和男朋友作愛總是偷偷摸摸的,有時候是趁他宿舍室友不在的時候,也有時候是在野外,因為害怕被人發現,所以每次都給我帶來強烈的緊張感。所以,以前那些作愛經曆使我對作愛並沒有什麽好感,也不會在這方麵有什麽特別強烈的欲望。

但是後來不一樣了。現在想起來,怪都怪我男朋友總是在網上對我‘使壞’的緣故。有時候他會在網上告訴我說他在那邊很寂寞,說想和我作愛啊什麽的。聽他說這些我會覺得心裏難受,即心疼他,又怕他憋得難受了去找妓女。美國人在這方麵多亂啊,萬一惹上了什麽病可不好。所以我盡量滿足他的要求,隻要他說難受了,我就用文字和聲音為他‘助性’。漸漸地,我們習慣了網上作愛和電話作愛。對此,我起初是有些反感的,總是覺得有點病態,但後來次數多了,竟然有些依賴和迷戀了。慢慢地我發覺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寂寞的時候居然會對性產生渴望。這讓我感到恐懼,我怕自己哪天控製不住了,會做出對不起男朋友的時候。我跟男朋友也說過這樣的話,他也發覺這樣是危險的,後來,我們都盡量控製,那種‘病態’的行為也就越來越少了。但是,我真的覺得性欲這東西好象是頭怪獸,它似乎是有它自身的生命力,一旦放出了牢籠,它就亂衝亂撞,難以為人力所駕禦。很多個寂寞夜晚,我都是堅忍著度過的。我不是一個沒有吸引力的女人,男人的挑逗和誘惑我遭遇過許多許多,但是一想起深愛著自己的男朋友,我就隻有讓自己壓抑著,很痛苦地壓抑著。

很長一段時間,我就像個防洪戰士一樣地活著。寂寞與性欲像洪水一樣考驗著我們的愛情堤壩,它是那樣的來勢洶湧,一不留神就能把我衝垮,把我席卷進洶湧的漩渦。我害怕,害怕自己艱守了多年的愛情和健康的生活被漩進去。但有時候,我又是那樣地渴望被帶走,不管何處,隻要不是此處,我感到自己疲憊無力的身體在開始慢慢地滑倒,將隨著那些肆虐的洪水一起痛快地漂流。

倒在陌生男人的床上

終於,我還是倒下了,倒在了一個陌生男人的床上。

那是去年的十月三日。漫長的十一的長假,讓我感到如此地百無聊賴。那天白天我像個傻子一樣在商場裏亂逛,莫名其妙地買了一大堆化妝品和衣服。走在快樂的人群中,我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多餘的人。不管別人是不是真的快樂,自己暗淡寡歡的臉上卻明明顯顯地寫著寂寞兩字。我害怕那些挽著男友的手走路的女人用驕傲的神情注視自己,真可惡!我曾經是多麽孤傲的一個女人啊!但此刻的我自卑到了極限。我躲避著擁擠的人群,卻又不幸地撞見一對戀人在麥當勞門口深情相擁,男孩溫柔地注視著他的女孩,然後肆無忌憚地在路邊上給對方遞上一個濕漉漉的吻。那個吻讓我心驚肉跳,仿佛被吻的女孩是自己。我突然地意識到自己有很久很久都沒有接吻過了。那個女孩也放肆地迎合著,將紅潤的舌頭靈巧地送進男孩嘴中,雙目微閉,細細地品味著幸福的滋味。我的心亂了,慌張地躲開了那還在激情上演中的馬路深吻,跳進了一輛出租車。

回到家已是夜近黃昏。我疲憊地倒在床上,任憑王菲那頹靡的聲音在空氣裏彌漫。房間裏空蕩蕩的,我的靈魂也一樣地荒蕪。我想自己應該幹點什麽,於是瘋子一樣地不停按著手中的電視遙控器,足球比賽、財經新聞還有一些傻兮兮的電視劇,我什麽也看不進去。扔掉遙控器,我打開電腦上網,男朋友不在線上,他最近上網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前些天他發來已封EMAIL說,他馬上要考試了,要做一大堆的實驗,整個人都忙壞了。我知道你忙,但是花幾分鍾時間給我寫封信也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啊。我越來越覺得他不在乎我了。想起這些我的心情更加鬱悶了,於是我進了聊天室,漫無目的地找人聊天.。

我以前上網隻是跟男朋友聊天,對別的男人都是不於理睬的。那天我才發現聊天室裏原來有這麽多和我一樣寂寞的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大家都自由放肆地聊著,什麽都敢問,什麽也都敢說。不過令我失望的是,聊天室裏的男人素質都很低,上來就問你想不想作愛,一個個都吹噓自己是多麽多麽地帥,或者是多麽多麽的有錢,這樣的男人讓我覺得無聊。聊了十來分鍾我覺得挺無趣的,正打算下線的時候,一個名字叫“都市夜歸人”的家夥卻跟我打招呼,他很詳細地告訴我他的年齡和職業,還說想找個有意思的女人聊音樂。他是個記者,是我喜歡的職業,聊音樂也是我樂意的,於是我們聊了起來。他的文字細膩而真實,對事物總是有一些獨到的看法,談起對生命的感悟他的文字更顯得很有詩意和哲理。漸漸地,我被他的文字吸引了。

不知不覺中我們聊了很長的時間,對他的處境也有了一些了解,他說他和我一樣,女朋友也出國了,他很愛她,但是他現在覺得很寂寞。也許是大家處境相似的緣故,我和他說了很多心裏話,向他傾訴了內心的寂寞和壓抑。他也跟我描述他內心的孤獨。慢慢的,我覺得自己和這個陌生男人的距離在緩緩地拉進。再後來,他大膽地跟我敘述他和女朋友作愛的場景,那些火辣辣的詞語看得我心砰砰亂跳,感覺內心深處壓抑許久的火焰被他的文字點燃了,野蠻地燃燒著,燒得我整個身體都顫動起來。他說他想放縱一次,否則他擔心自己的生命將會徹底枯萎。他說今夜是他對寂寞所能承受的極限。我又何嚐不是呢?再後來,他的文字像匹掙脫了韁繩的野馬,在我荒蕪的心野裏橫衝直撞,一次次地把我力圖艱守的忠貞撞擊得搖搖欲墜。我的靈魂開始失去了控製,身體也身不由己地任由他的文字擺布,我開始在網上叫他老公,開始痛快淋漓地宣泄對寂寞的厭棄。後來,我終於情不自禁地對他說,老公,過來抱抱我好麽?就今晚,就是現在。他不加思索地回答說好。

約好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後,我下了線。久久地盯著電腦屏幕發呆。想到自己即將和一個陌生男人在深夜裏見麵,起初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等意識到一切是真的要發生時,我感到一陣緊張,一遍一遍地問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我跑到衛生間,對著鏡子凝望自己——臉色是潮紅的,眼中充溢著情欲的色澤。一切都表露無遺,欲望正在吞噬我的身體,就象是岩漿,把自己燒得火紅而炙熱。可惜我不是個自戀狂,為了使自己清醒,,我洗了個溫水澡.,細細地梳理著自己的頭發,柔軟而卷曲,棕紅裏泛著紫光。手指輕柔地撫摩著自己光潔而充滿彈性的皮膚,於是,整個身體都開始怒放。我一遍一遍地哀求自己,就一次,就一次,放縱地慰勞自己一次。

光著身體走出衛生間,我的心情一陣鬆弛的愉悅。我想穿件性感的衣服,但我沒有。撿了條高領的彩條毛衣,一條牛仔褲,理了理頭發,背了個包,我出門了。

令人窒息的抑鬱放縱

那時,
已是淩晨四點多.我獨自一個人下樓,走過漫漫的街區.,到了我們相約的地點。

淩晨的京城竟然比想象中熱鬧許多,已經有牛奶車經過馬路,路燈好亮,空氣也格外地新鮮。我來不及問自己到底是去幹什麽,一輛出租車已經在身旁緩緩地停下,他從車裏走 了出來,很幹淨的一個男人,其餘就沒有別的印象。他和網上判若兩人,很有禮貌地讓我上車,車子裏濃烈的煙味讓我窒息,我把窗子打開,他問我怎麽了?我說太嗆了。他解釋道由於太緊張,剛剛抽了一支煙,我對他笑了笑。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我甚至不敢多看他幾眼,沉默的氣氛讓我覺得緊張。於是我撿了個輕鬆的話題和他聊了起來,他給我的感覺是拘謹而內向。好不容易到了他家樓下,他說他家在頂樓。樓道太黑了,他伸出手拉著我,一步步上去。他拽著我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如同我在黑暗的泥藻裏被他解救。他默不做聲,一如我們已經認識許久。他一步步堅定地走著,我走在他身後。聽著我們步調和諧的腳步聲,我的心情在慢慢鬆弛,開始注視眼前的這個陌生背影,他身材比我想象中高大許多,寬闊的肩膀顯得身體十分強壯。終於到了他家,我急忙放開他的手,他打開房門,裏麵亮著燈。房子是租來的,比較簡單,臥室裏除了沙發便是床,我不知道應該坐哪兒,於是到陽台上站著。他走過來,離我有一段距離。他問我是不是應該把包放下來,我笑笑,是啊。於是把包放在了沙發上,順勢往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把他的包打開,給了我一張名片。他打趣道,公安局可以以此為線索找到犯罪分子的。我笑了起來,總算覺得眼前這個他開始恢複網上的樣子來了。

他的房間裏彌漫著煙味和一個單身男人所保留的氣息。床好大,卻沒有被單。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開始擁抱在一起。他抱得我好緊,幾乎讓我不能呼吸。我對他說,不要,不要。嘴上雖然這麽說,身體卻早已失去了主張。他停止了擁抱,用溫柔的目光深情地看著我,這時候我才看清了他的相貌,眼睛長得很秀氣,臉型是我喜歡的國字臉,眉毛很濃,厚厚的嘴唇令人意亂情迷。我們久久地注視著對方,陌生感開始慢慢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肉欲。他輕輕地攬住我的腰,濕潤的嘴唇一點一點地在我臉上親吻,然後,我們開始了令人窒息的接吻,他的舌頭放進我的嘴巴時,我找到了一些久違的熟悉的滋味。我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變得柔軟無力,緊緊地貼在了他身上。接完吻之後,我們都長時間地沉默,都不知道該說什麽。然後他把我抱了起來,那是張好大的床,但是堅硬的床墊讓我覺得渾身疼痛。我們扭在一起,我的身體變得滾燙,他急匆匆地褪下了我身上所有的衣物,動情地說我的身體很美。然後他的嘴唇開始遊離,熱浪就象一條貪食的蛇,吞湮著我的軀體。

在他要進入我身體的那一刻,我想起了男朋友,感覺他在用冷俊的目光注視著所發生的一切。我用力地推開他的身體,說不要。他看看我,竟然誠懇地點頭說不會勉強我的。然後他穩定了自己的情緒,給了我一條手臂:“來,我抱著你睡一會兒吧,快天亮了。”我的心震撼了一下,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或許就是我能終身依靠的男人,我幼稚的想法竟然能使我覺得真實。

我開心得象個孩子,他緊緊抱著我,緊緊地,直到我說痛,他才分開。然後我們又開始接吻,兩個孤單的靈魂就在這子夜和黎明交匯的時候,深深地癡纏在一起。

後來我們還是做愛了。當兩個男女赤裸地躺在一個床上的時候,誰能抵抗住那種性欲的侵襲?那個夜晚,我在肉欲的海洋中掙紮。那個認識還不滿6個小時的陌生男人,性感、體貼、健康而又霸氣。他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把我從一個浪尖推向另一個浪尖.,我承認,那時侯我才知道做女人的快樂是什麽。但是對男朋友的愧疚感也在一陣一陣地折磨著我的靈魂,當陌生的男人進入我的身體那一瞬間開始,我就一遍一遍地在心裏叫著男朋友的名字,哀求他,哀求他能原諒我,原諒我自私地放縱一次。整個作愛過程中,我的靈魂在痛苦地吼叫著,哀求著;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奔放著,顫動著。那種痛並快樂著的滋味幾乎讓我死過去。

天亮之後說再見

後來,我疲憊地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很亮了。陌生的男人還在睡著,頭發淩亂,臉也有些浮腫的,看起來是那麽的陌生,陌生得讓我覺得有些惡心。我掀起了被子,準備下床的時候聽見他問我是不是要走了。我說是的。他起身抱著我說讓他再看看我。我用力地把頭扭開,用被子擋著不讓他靠近。他一把拉著我,把我擁在懷裏,我們互相拉扯著,都很用力。他執著地渴望挽留住我,我刻意地抵抗這並不屬於我的溫柔。那時候的感受,就象是知道死亡臨近,卻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他傷感地說隻想把我看清楚點,他說想對我的記憶更多一些,更清晰一些。我哭了,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我知道我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結果,但是,他卻在一夜之間讓我感受到溫暖和愛。我對他說繼續糾纏下去隻會給彼此帶來傷害,因為我很愛自己的男朋友,不可能放棄他的。聽我這麽說他鬆開了手,悻悻地說好吧,我看你穿衣服。於是我默默地穿起內衣,男人都知道給女人脫衣服,而又有多少男人會給女人穿衣服呢?

他靜靜地看著我穿衣服、褲子、襪子、鞋子,看著我刷牙、洗臉。我在鏡子前梳頭的時候,他突然從後麵抱著我,不說話,我們對視了一會,然後分開。我看看身邊的男人,他的確是對我戀戀不舍的,但我終究無法和他走到一起,因為我們心中都有各自的愛人。兩條平行線或許隻能在子夜和黎明交匯的時候重合.。

後來我們下樓,他很自然地把我摟著。我感覺有點別扭,過了一會兒,我掙開他,和他手拉手走著。那天下雨了,很小卻很密。他說,走快點。我回答道,急什麽,走得再快,前麵的天空還是在下雨啊。他解釋道,那不是怕你淋著麽。我的話是讓我感動的,雖然隻有一夜情緣,但到了要分別的時候我還是對他產生了一些眷戀的。當走到大路上的時候,我叫他別送了,我自己打車回家。他則握著我的手說,再一起走到前麵好了,順路。後來,車來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叼了一支煙,我們匆匆吻別,想不到那輛車卻不耐煩地開走了。但沒過多久又來了一輛,我朝他說了再見。

當隔著玻璃看著他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一點點不易覺察的憂鬱和疲憊,我遞給他一個親切的笑,其實內心卻在苦澀地對自己說:永遠再見了,我的一夜情人。”

說完這個令人壓抑的情感往事,李雯惡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噴出一片迷茫的煙霧,然後定定地看著那些煙霧在空氣中慢慢消散,仿佛隨之消散的還有一段段難以抹去的往事。

“很多事情是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N次。後來我又和好幾個網上認識的男人發生過一夜情。起初是掙紮著不肯就範,再後來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心想既然都有過一次了,再多一次也無所謂。其實我並不喜歡一夜情的滋味,雖然當時或許會有一時的快樂,但是過後總是深深地自責,愧疚感和罪惡感一刻也沒有讓我的靈魂輕鬆過。甚至有時候從陌生男人的家裏走出來,我就會想在馬路上找輛車撞死自己得了。但我沒勇氣那麽做,也沒有力量控製自己不去找陌生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怎麽一下子就變得這麽下賤,這麽不知羞恥了。

更讓我痛苦的是,經常要在網上和男朋友聊天。至今為止,他對我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在他眼中我還是大學時那個純潔的女孩,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在網上對我噓寒問暖,關心倍至,他越是疼我、寵我,我的內心就越是針紮一樣的疼痛。有好多次,我都想鼓起勇氣向他坦白,告訴他,那個他深愛的純潔活潑的女孩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蕩婦,一個人盡可夫的壞女人了。可是我沒有勇氣說出口,一旦說了就意味著讓我的男朋友受傷害,我害怕因此失去他,失去了我們辛苦多年培育的愛情。很長一段時間我就是這樣痛苦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