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女到任人玩的泥妹 少女和搖頭丸的孽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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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女到任人玩的泥妹 少女和搖頭丸的孽戀

阿燕的故事 “女兒晚上一出去就像斷了線的風箏。”

不上學、不工作,“每天就像垃圾一樣地過”,這些如狼似虎的小藥丸不僅把兩個少女如花的青春摧殘殆盡,也把她們父母的心活活地撕碎了……家就住在廣州市芳村區、今年 隻有18歲的阿燕和阿婷(均為化名),沉迷“搖頭丸”的曆史卻都已經超過了一年。如今一個每天過著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另一個則生死不知地失蹤了一個多月。

當記者來到約定地點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那位母親都在寒風中孤獨兀立的身影。滿臉憔悴的她在把我們領回家裏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女兒早上六點多才回來,正睡得昏天黑地的,別把她給吵醒了,對她,我已經完全沒有了辦法。”

母親姓陳,她告訴記者,現在女兒阿燕的每個夜晚已經不屬於這個家了。每天晚上她都在11點以後溜出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6點才回來睡一個白天,到了晚上又出去……”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近半年。“今年是她念中專的第二年,以前她還偶然會上學,可是最近已經連續兩個星期沒去了。”

“女兒晚上一出去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為了能隨時找到女兒,陳姐一咬牙給女兒配了手機,可是女兒的手機除了使她與豬朋狗友聯係更方便外,從來都不給自己的母親一點麵子。“每晚她一出去後,過了11點,就把手機關掉。”偶然能打通的時候,電話那邊永遠都塞滿了舞廳的嘈雜和喧鬧。“我叫她在12點前回來,她每一次都敷衍我說好,可是從來沒兌現過……”

為了掌握女兒的行蹤,陳女士還特意給家裏的電話開通了來電顯示服務。“每天我都像偵探一樣地細察家電的來電記錄,一看到陌生的號碼就記下來,然後打過去查問。所以她的朋友們都說一聽到我的聲音就害怕。”記者看到,那些名字和號碼已經記滿了一本厚厚的電話本。“可是這一點用都沒有。”和她付出的努力相比,成效實在太令人失望。在所有人的眼裏,阿燕就像一具被“搖頭丸”奪走了魂的行屍走肉。

心碎的母親 “漂亮有什麽用,我倒寧願長得一般點,這樣或許就不會走得那麽岔。”

因為阿燕的父親是個海員,所以常年都在國外。和記者在客廳裏談話時,陳女士一直都顯得坐立不安。她的目光不斷地飄向暗處的小房間,經過一夜“狂歡”之後的阿燕正在裏麵睡得人事不知。“別吵醒她……”盡管我們已把聲音壓了近乎吃力的地步,陳女士仍然顯得憂心忡忡。

陳女士翻出了阿燕的照片,我們忍不住對這個女孩的美麗發出了驚歎。“漂亮有什麽用,我倒寧願長得一般點,這樣或許就不會走得那麽岔……女兒小時候一直很純。”說到此,這位母親的淚水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阿燕在上初中的時候,就跟著班上的那些所謂朋友“出去玩”後學壞了,逐漸發展到不可自拔。現在她和一個40多歲的離婚男人混在了一起。據說那個男人的弟弟就是賣“搖頭丸”的。陳姐告訴記者,這些男人用“搖頭丸”把年輕的女孩牢牢地控製在手裏。一沾上就沒有了回頭路,她們像著了魔一樣地每天往那裏趕。我恨透了這些紫色的小藥丸。”

陳姐說有一次她在阿燕的包裏赫然發現了這些“搖頭丸”,“有兩種,一種是白色的,一種是紫色的,隻剩下半粒。”一怒之下,她一甩手就把這些藥丸全都扔到了垃圾桶裏。阿燕後來竟直接質問母親:“幹嗎把我的‘搖頭丸’扔掉了?那是別人的!”陳姐一臉頹然,“我知道她在說慌,這其實就是她自己吃的。”

“我經常會想,別人做母親,我也做母親,我怎麽就做得那麽失敗。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半夜想起這個,都會哭醒,我實在是無計可施。我恨透了這些沒有良心的歌舞廳,可是我怎麽鬥得過他們?”陳女士激動地說。

阿婷的故事 “我們不知道她究竟是生是死,什麽辦法都試過了。……真不知道她現在被糟蹋成什麽樣了……”

陳女士帶著我們找到了另一個心碎的母親——李女士。一個多月了,她的女兒阿婷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地毫無音訊。“我們不知道她究竟是生是死,什麽辦法都試過了。報警、開著車全芳村地找,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我們知道她就混在那幾間歌舞廳裏,可是我們就是進不去啊……真不知道她現在被糟蹋成什麽樣了……”阿婷父母臉上那種心碎的表情讓記者心中也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阿婷的家是一座低矮的農房,家裏的陳設顯得陳舊又簡陋,記者順著那條窄窄的樓梯摸上了阿婷的房間。因為主人離開得太久,那麵用來梳妝的大鏡子也被灰塵花了臉,一疊明星光碟散亂了一桌。屋角的一雙靴子也鋪滿了灰塵,李姐告訴記者,這是女兒出走前穿得最多的一雙靴子,後來替她買了一雙新的,結果女兒穿著新靴子就走出了家門。“她臨走前,我們在她身上剛花了幾百塊錢,沒想到她這麽狠心,走了這麽久,電話也沒有一個……”

阿婷的家裏其實並不富裕,父母倆都失業在家,靠給做生意的親戚幫工,一家人的月收入加起來不到2000元。阿婷還有一個患腎病的弟弟,光醫療費就向親戚借了十幾萬元。李姐從天河回芳村,從不舍得坐一次地鐵,一趟一趟地換公車;可是在阿婷身上,她卻很舍得花錢,每次給女兒買東西的都是幾百幾百地花。

因為所有打、鎖、禁的“硬辦法”都不奏效,善良的父母以為用“軟功”可以挽回女兒的心,近來開始對女兒百般遷就,不敢責怪女兒,女兒要買什麽都答應……可是,陷入深潭的女兒已經“掉了魂”,親人的愛還是無法把她喚回來。

不久前,陳姐才從一些“混混”口裏聽到,阿婷在他們圈裏被稱為“泥妹”,她不解,細問之下才知道,就是說哪個男人都可以“玩”的意思。她馬上跑去告訴李姐,李姐一聽到之後便忍不住捧臉痛哭:誰會想到,自己從小千嬌百貴的女兒,竟淪落到如此地步。”“想到她每天過的這種垃圾般的生活,我的心都碎了。”

“今年一年,女兒在家住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一個多月。不過在平時,她晚上玩完後還會回來,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無影無蹤一個多月。”李姐告訴記者。

阿婷讀完初中後,家裏人花了幾千塊錢給她交中專學費,可是她沒讀幾天就不願再讀了,離開學校的她終日無所事事,總是嫌自己的生活煩悶,沒意思。雖然女兒讓她傷透了心,可是李姐仍然放不下這個女兒。

編者的話 1995年以來,廣東省繳獲冰毒、搖頭丸等毒品數量居全國第一,繳獲海洛因數量居全國第二。全國現有的13個毒品危害重點地區中,廣東就有2個。至去年底,廣東全省累計登記在冊吸毒人員已達18.8萬名,約占全國登記在冊吸毒人員1/5。

調查表明,從去年的情況看,國內大宗製造冰毒、搖頭丸案件有所減少,小宗製販活動有所增多,區域化的特征日益明顯。廣東、福建已成為國內毒販生產和供應搖頭丸的主要基地。其中廣東吸毒群體在滾雪球般地擴大,吸毒人員的社會階層分布進一步擴展,濫用搖頭丸、氯胺酮等精神藥物的青少年急劇增多。

在2001年12月,本文作者在廣州幾家迪廳發現青少年服用搖頭丸的情況很普遍,並完成了這篇報道。

2003年6月,作者再次來到文中提到的幾家迪廳暗訪——一切都如以前一樣,更為震驚的是:以前迪廳專門售賣搖頭丸的工作人員,絕大多數都是不沾染搖頭丸的,但現在,“絕大多數”已經變成了既售賣搖頭丸,自己也吃搖頭丸。而這些人當中,又有相當多的人是那些尚未成年的中學生…… 同樣,作者也設法去找阿燕,結果和兩年前一樣,沒有見到她的“真容”——她的母親陳女士告訴記者,阿燕的情形與一年半前相比,不僅沒有什麽好轉,反而“變本加厲”了。在尋找和阿燕有著相同經曆的阿婷時,結果也和阿燕一樣。

阿燕也好,阿婷也好,這隻是眾多青少年吸毒人員中一個很普通的個案。人們為他們的未來命運揪心並寄予關切。外灘特約記者 雷言/發自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