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小白臉多人共眠：女“處長”從淫亂走向毀滅

2001年4月，常州警方摧毀了一個組織嚴密、分工明確，專由社會閑雜人員糾集在一起的特大詐騙團夥。該團夥打著為企業“融資”的幌子，騙了大半個中國，被騙企業近百家，詐騙金額高達150萬元。令人吃驚的是，該特大詐騙團夥的首犯竟是一位僅有初中文化的普通女人。?


　　她，坐在筆者麵前，絲毫不感到陌生和怯懦，相反，還有點自鳴得意。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皮膚白皙，麵容姣好，讓人很難想像她竟是一位詭計多端、詐騙百萬的團夥首犯。麵對筆者的提問，她很健談，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她曾經的“光榮史”，但每當問到關鍵的問題，她總是想竭力掩蓋其醜惡的一麵。可隨著采訪的深入，我們還是慢慢地撥開了這位女假“處長”的畫皮。?


　　小試“牛刀” 初嚐“甜頭”?


　　她，名叢娜，綽號“三丫頭”，現年45歲，常州人。先後結過兩次婚，最後一次離婚後，辭去了在商場做營業員的工作。沒有了家，沒有了工作，她整天無所事事，在社會上閑蕩。?


　　叢娜走上詐騙這條道，成為一個12人的特大詐騙團夥的首犯，也許有些偶然。99年年初，她在常州某小區棋牌娛樂室搓麻將時，意外地結識了雷曉。雷曉何許人?雷離婚後單身，無業，常年在外靠充當詐騙團夥的“媒子”騙錢謀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騙子。兩人在麻將桌上眉來眼去，打得火熱，當晚就好上了，開始非法同居生活。?


　　那時，叢娜並不懂詐騙，更不知其中的奧妙，跟著雷曉，她便有了機會去體驗、感受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肮髒交易。每次看到雷與別人糾集在一起騙人錢財時，她都有一種莫名其狀的興奮，久而久之便“愛”上了這一行。詐騙無本萬利，錢來得特快，也夠刺激。她發現自己好像天生就是幹詐騙這一行的料，有天賦。於是，她再也不滿足於跟在雷曉後麵看，有時充當“媒子”的小角色，而是多留了個心眼，專門潛心研究、觀察那些談判桌上詐騙“大腕”的手法，虛心請教、掌握他們臨場“談判”的技術和一些規矩。青出藍而勝於藍，沒過多長時間，叢娜便熟練掌握了其中的訣竅，熟知了銀行金融方麵的一些簡單常識，此時，其詐騙水平已遠遠超過了雷曉。1999年5月初，叢娜把自己想與雷曉合夥另立山頭單幹的想法告訴了雷曉，雷曉當即表示同意。倆人在床頭約定，雷曉仍然充當“媒子”，負責聯係“客戶”，叢娜扮演銀行負責人與人談判，簽訂合約，詐騙好處費。從此，她開始了以騙為生的日子，也開始了她冒險的黑色旅程。?


　　1999年7月，雷曉通過朋友介紹，以能融資為名，騙來了遼寧省黑山縣供銷公司王經理。在常州賓館，叢娜以銀行信貸部“李主任”的身份與王經理進行了商談。“李主任”口氣很大，稱能為王經理的公司融資200萬。王經理聽了後，心裏十分高興，因為公司有了資金，就可以快速運轉了，暗地裏為自己能傍上這位財大氣粗的女“主任”感到幸運。借貸協議簽訂後，他當場向“李主任”承諾，隻要資金到位，一定重謝。兩天後，叢娜把雷曉提供的一張偽造的麵額為156萬元的銀行承兌匯票當麵交給了王經理，王經理則表現了北方人的豪爽，當場向“李主任”奉獻上了一萬元好處費。“李主任”假裝推辭一番後，隨手將一遝花花綠綠的票子裝進了自己的小坤包。


　　短短幾天時間，就收獲了一萬元，她嚐到了“甜頭”，鐵定自己這條道走對了，決定大幹一場。


　　中途翻船 不思悔改?


　　初嚐甜頭，叢娜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與雷曉一起下館子、買名牌、泡酒吧，出雙入對各種娛樂場所，儼然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錢來得容易，花得也快，看著漸癟的口袋，叢娜想到了要做“業務”，否則就入不敷出了。?


　　99年9月，雷曉私下裏放風，說認識常州中國銀行的“陸處長”，能夠為企業融資。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有“客戶”找雷聯係。雷曉從眾多“客戶”中挑選了離常州路途較遠的河南省浩宇房地產公司。按照事先電話約定，“陸處長”與該公司的孫經理在常州民航大廈見了麵，“陸處長”財大氣粗，出口就是三百萬。孫經理見“陸處長”魄力如此大，也不含糊，當場承諾，除支付合約中規定的利息外，將不會虧待“陸處長”。第二天，“陸處長”把雷曉提供的一張偽造的麵額298萬元的銀行承兌匯票交給了孫經理，“聰明”的孫經理看到手中的匯票，趕緊從文件包裏拿出一隻裝有兩萬元好處費的信封交給“陸處長”，並一口一聲“陸處，請多關照!”“陸處”很得體地把信封裝進了小坤包，與孫經理握手話別。?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孫經理拿著“陸處長”開出的銀行匯票高興地返回河南，準備圓“世紀花園”夢。可到銀行一查，卻發現是假匯票，方知上當受騙。隨即派人來常州，一邊向警方報案，一邊打聽、尋找雷曉、“陸處長”的下落。功夫不負有心人，“陸處長”的蹤跡終被孫經理發現，“110”在孫經理的指引下，將“陸處長”、雷曉雙雙捉住。?


　　“陸處長”進去後，態度誠懇，坦白交待了詐騙經過，並退出了好處費兩萬元。關了十天時間，警方念其初犯，情節輕微，且認罪態度好，給予了罰款、取保候審的處理，而雷曉則因涉及其它案件，被另案處理。?


　　在失去自由的十天時間裏，叢娜心裏清楚，自己隻承認了一次，隻要態度誠懇，退出贓款，交些罰款，就有可能重獲自由，出去重展宏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於是，她不思悔改，在偽裝積極認罪的同時，更加變本加厲地總結、尋思中途翻船的得失，她認為此次失手翻船的主要原因是勢單力薄，做下手的人不夠，沒有形成“一條龍”。自己“出場”的時間和次數也不易太長、太多，否則就容易被人識破或抓住。?


　　十天的關押，她不僅沒有正麵吸取教訓，懸崖勒馬，相反總結了一套為她所用的詐騙“心得”，這套“心得”為她日後大顯身手，狂騙百萬提供了充足的思想儲備。?


　　頻頻出手 狂騙百萬?


　　叢娜釋放出來後不久，便開始尋機東山再起。她通過不斷地網羅、考察，很快就糾集了一個十二人的詐騙團夥。在團夥內部，根據“業務”需要和各自的特長，設置了中介、會計、洗票、媒子等多個工種，收入分配上按照各人在詐騙過程中的貢獻大小進行分贓。由於叢娜外表出眾，心理素質穩定，說謊不臉紅等諸多特點，同時，她又是女人，一般不易引起別人疑心，所以，詐騙時她就扮演銀行籌資處的“處長”與人商談，詐騙好處費。?


　　2000年4月，團夥成員章衛冒充常州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公司會計，通過他人介紹，認識了浙江天圖礦業公司張經理，章衛知道浙江天圖礦業公司急需生產周轉資金，便故意在張天麵前虛構常州常柴股份有限公司有閑散資金3000萬元可以拆借，利率是銀行同等利率的好事，同時謊稱拆借的具體事宜要與常州建設銀行籌資處的“陸處長”商談，“陸處長”是他很要好的朋友。?


　　4月10日，張經理應章衛之邀來常州商談借款一事。經過一番包裝的“陸處長”在助手的陪伴下粉墨登場。她優雅的氣勢、得體的談吐一點也不令張經理懷疑，張反被“陸處”的淵博學識、豪爽性格、麻利的辦事作風所折服。商談不到十五分鍾，雙方就形成共識：由“陸處長”以銀行電匯的方式借3000萬資金給浙江天圖公司，但天圖公司收到“陸處長”開出的銀行電匯單後，除支付合同中約定的利息外，還必須支付好處費30萬元。?


　　4月12日，團夥成員許輝偽造了3000萬元的匯款憑證，“陸處長”的“助手”小周拿著匯款憑證去常州明都大廈與張經理交接。小周告訴張經理，“陸處長”正在主持開會走不開，特地委托他來辦理。張天拿到3000萬元假匯款憑證後，按照約定，傾其身上所有，湊出了28萬元人民幣，作為好處費交給小周，讓他帶給“陸處”。臨別時，張經理還再三囑咐小周代向“陸處”問好，說待下次來常，一定登門重謝“陸處”。張經理不知，他已經沒有再見“陸處”的機會了。?


　　2000年11月，團夥成員方明以中介的身份，以能幫助企業融資的名義騙來了深圳振華電器公司的吳經理。在方明的一手安排下，“陸處長”帶著三名助手與吳經理在常州賓館進行洽談。洽談中，“陸處長”說常州常柴股份有限公司有閑散資金可以拆借，但必須通過銀行轉到常州市高新技術產業區環球公司帳上後，再以銀行電匯方式將資金借給對方。當然，資金借給對方，除支付正常利息外，“陸處長”沒忘了暗示吳經理，要適當付一些好處費，好處費可以在收到銀行電匯單後付給。“陸處長”軟綿綿的花言巧語騙得吳經理團團轉。最後，“陸處長”提出要查驗一下吳經理有無支付好處費的能力，以便確定資金是否能拆借。為顯示實力，不明究裏的吳經理向“陸處長”出示了一張60萬元的銀行匯票，“陸處長”接過匯票假裝看了看，說要交給“助手”去銀行查驗一下，才能放心。“助手”拿過匯票迅速交給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團夥成員張榮，張榮拿到匯票，馬上根據匯票上的姓名，偽造了公章，身份證等證件，迅速去中國銀行常州分行提出了全部60萬元現金。爾後，再將一份偽造的假匯票送到賓館，交還給吳經理，五分鍾後，“陸處長”及隨從起身告辭。?


　　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可憐的吳經理還蒙在鼓裏，在賓館癡情地等待“陸處”給他融資呢。而此時的“陸處長”正在她的行宮，舉行慶功宴，對部下論功行賞了。“處長”勞苦功高，分得了6萬元“辛苦費”。?


　　……?


　　貪婪是無窮盡的。以叢娜為首的詐騙團夥貪財、斂財近乎到了瘋狂的地步，2000年4月至2001年2月，不到一年時間，以融資的名義，騙了大半個中國，南到廣東、北到遼寧、西到寧夏，作案17起，詐騙人民幣150萬元。在被騙的近百家企業中，有二十多家企業被迫關閉，還有幾十家企業處於半停產狀態，造成了上千名工人下崗失業，生活無著落，甚至有個別企業負責人因被騙，走投無路，被迫自殺。她們的卑劣行徑，嚴重擾亂了正常的市場經濟秩序，成了禍害社會的一大毒瘤，引起了人民群眾的極大憤慨。?


　　風光不再 淪為囚犯?


　　叢娜頻頻出手，次次成功，頓時使她名聲鵲起。在常州道上流傳著一句行話：在常州不認識“三丫頭”，就不能算是在常州混的人。當然，她聲名鵲起的原因不能全歸功於她的詐騙技術，還有她荒誕無度的淫亂生活。?


　　離婚後的叢娜，性生活糜爛，常年包養了多個“小白臉”。“小白臉”中，有的是“一夜情”，有的是露水夫妻。但“小白臉”個個體格健壯、風度翩翩，且大多數是大中專學生，沒有一個人的年齡比她大或相仿，基本上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平時陪伴她左右的一般不少於三人，出門時前呼後擁，一個替她拎包、接聽電話，另一個拿衣服，還有一個充當保鏢，侍前忙後。回家休息時，也是多人同床共眠。她即使上街買瓶醬油，也得有三人跟在後麵，可謂風光無限。?


　　有錢就得花，這是叢娜的金錢觀。她雖然每次分贓時分得最多，但平時支付得也最多。既要承擔自己與“小白臉”的奢侈費用，又要供團夥成員吃喝玩樂。接到“業務”時，團夥成員一齊做，沒“業務”時，團夥成員也每天上午十點左右到她住處集合，中午去飯店吃飯、下午洗澡、賭博、晚上跳舞、泡吧，天天玩至深夜，一般都由她買單。?


　　2001年4月22日晚，正當叢娜與其手下的蝦兵蟹將在常州大酒店恍籌交錯、歡歌燕舞時，常州警方根據群眾舉報，迅速出擊，將其擒獲。在看到警察衝進來的一刹那，她知道，這次完了，她再也不可能有上次失手時那麽好的運氣。貪婪斂財、荒誕無度的淫亂生活該結束了!?


　　2003年1月17日，常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判決：被告人叢娜歸案後如實供述了司法機關尚未掌握的其它犯罪事實，並有檢舉立功表現，可以從輕處罰。以詐騙罪判處其有期徒刑十五年，並處罰金人民幣十萬元。其它團夥成員分別被判處三至十二年刑期不等的處罰。?


　　在我們即將結束采訪，準備起身告辭時，叢娜一反剛才自鳴得意的神情，表情暗淡地說：“我終於結束了在外擔驚受怕的日子。在別人眼裏，我很風光，其實我內心很煩，並不踏實，出門時跟著那麽多人前呼後擁，晚上睡覺找人陪伴，是因為我壞事做得太多，怕別人報複啊!現在，我已習慣了看守所安寧、清靜、有序的生活。雖然被法院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但一點也不冤屈，是應該的，法律是公平、公正的，我是罪有應得!我馬上就要去勞改單位改造了，唯一牽掛的是兩個孩子，平常在外，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現在想想，心裏感到愧對孩子。到勞改單位後，我一定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


　　亡羊補牢，未為遲也。在此，我們誠摯地希望叢娜能真正醒悟過來，洗心革麵，早日踏上回歸的征途。(文中人物均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