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在年輕（四）

遠寧三番五次地捉摸，她是似笑非笑呢，還是微笑呢？經過反複思考論證，遠寧確信百分之一百二十是微笑，至少不多。

多麽迷人的微笑啊，像蒙娜麗莎一樣迷人。“難道她是秋香，對我有點兒那個意思 …… ”遠寧胡思亂想著。

她的手指真的非常涼，怎麽會那樣涼呢？這是暑天不是冬天，怎麽會如此涼，涼得讓人難以入眠，涼得讓人抓耳撓腮，讓人還想再摸一次。

遠寧摸摸牆，雖然也很涼，沒有那種感覺。遠寧又摸摸不鏽鋼的床頭，也很光滑，沒有那種感覺。真奇怪，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涼爽。

暑假過得百無聊賴。

高中同學要組織個聚會，遠寧也懶得去。遠寧不想看那幾張早早地把自己給批發兼甩賣出去的臉。急什麽急呀，一朵朵鮮花愣是自己往牛糞上插。插上了也就插上了，還美滋滋地到處招搖顯擺，唯恐天下人不知道那是牛糞。再說了，若論營養，牛糞哪有豬糞有營養。豬，王小波的那頭豬怎麽會長出獠牙呢？王小波真的看清楚那是獠牙，不是象牙？那頭豬離他那麽遠，他肯定沒有看清楚。更不可能用手摸一摸去感覺一下是不是象牙，所以他的結論肯定有問題，不可信。那種涼爽的感覺不親自用手體驗一下，絕對不可能憑眼睛觀察而知道。

反正沒有機會去驗證是獠牙還是象牙，就不去想它吧。

遠寧想得有點頭疼，除了蒙娜麗莎的微笑，想不起別的，腦子幾乎空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看應該改一改，改成‘想也是空，空虛起來更想。’遠寧心裏嘀咕著。

電視裏正播放《水滸傳》。宋江哪點出色，又黑又矬，作為一名國家公務員竟然與黑社會勾勾搭搭，拉關係搞女人，黑白兩道通吃通殺。娶了如花似玉的閻婆惜做二奶，老牛吃嫩草不說，還天天夜不歸宿。你這不是占著茅坑不垃屎嗎？你自己不拉屎也就算了，愣是把一個美如天仙的扈姑娘嫁給了矮腳虎王英。王英是誰？一個跳樑小醜，沒有三塊豆腐高。美人命薄，這些美人怎麽就沒有遇見一個象我遠寧一樣的呢？

不能說完全沒有，蒙娜麗莎就是美如天仙。

蒙娜麗莎娜才真是美。李白一千多年前就有預感，早早地給她寫了一首《清平調》，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漸露花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她那個微笑是啥意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