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舍426
------- 畢業二十年,懷念我們共同消磨過的那段美好快樂幸福時光。
2007年3月
三時我們六個人住在1舍426寢室。426寢室是一個小房間,僅能容納6張床,許老三睡在靠門的上鋪,他的下鋪是大嘴巴,張胖子睡在靠窗戶右側的下鋪他的上鋪是小眯眼,大力和我睡上下鋪。我們在這裏住了一年,大家當時互相之間也不避諱,細心想想可能還會記起來他們身上有幾個痦子。其中有些人已經久違數十載,在這裏我要每個人都說一說。我講講他們每個人的一些絕對隱私,暴露他們的隱私不是為了譏笑他們,乃是為了讓大家知道一下在那些光鮮衣服背後"陰暗"的一麵,了解每個人的真麵目,以此警醒世人千萬不要以貌取人,以免上當受騙。 -- 題記
(1) 夥夫許大馬棒
先說說許老三。許老三來自山東青島,說話帶山東口音,長得很倔。許老三長著一雙向外支楞的大耳朵,每當我想到他的那一雙大耳朵,總要聯想到 << 貓和老鼠 >> 裏的老鼠 Jerry 的那雙大耳朵,向外支愣著,甚是可愛。許老三精力旺盛,在寢室裏總是蹦蹦跳跳。我小時候媽媽看到我蹦蹦跳跳就說我象個大馬猴,我有時看他蹦蹦跳跳就管他叫許大馬猴,至於大馬猴長什麽樣我也不知道。許大馬猴叫著別扭,叫著叫著就改成許大馬棒了,老三也不忌諱。許大馬棒很活躍,先後作過我們班的班幹部和係學生會幹部。
也許是來自山東的緣故,許大馬棒在寢室裏經常脖子上圍一白毛巾,抗日戰爭題材的電影裏那些山東老鄉不都是頭上圍著白毛巾嗎。我當時認為他可能是繼承了老區人民的光輝的革命傳統,隻是他不好意思圍到頭上。記得大一時他被長影拉去當群眾演員,一眼就被挑出來演做飯的夥夫。這可能與他每天經常圍毛巾不無關係,太形像太有生活了。戲劇如人生,人生就是戲劇。在宿舍裏他經常脖子上圍著白毛巾,口若懸河的講東講西,一聽到水房嘩嘩流水聲,立即竄出去。回來之後毛巾也濕了,臉好像也洗過,給我的感覺是他特愛洗臉。我記得電影裏那些山東老鄉都是灰頭土臉的,許大馬棒可能是覺得鬆花江水太好了。
許大馬棒能跑,足球踢得也不錯。夏天晚飯後經常去踢球,他是滿場飛,是球到那他就到那的那一種玩法的。身體素質特好,永動機類型的選手,永遠不知疲倦。好像在校運動會上跑過萬米。吉大那時是定點兒給水,踢球回來時總沒有水洗洗涮涮,一身臭漢外加一身泥土,離十米遠都熏鼻子,沒法進教室自習。踢球回來的一個重要節目就是想法弄水洗澡。大家是敲水管子的敲水管,喊上水的喊上水,整個一出交響樂。許大馬棒特能喊,山東人嗓門兒又高,氣又長,喊起來格外來勁。
有一件事特令我難以忘懷,有一天我們倆個從圖書館回一舍去吃晚飯,我們年級的美女霞走在我們倆前麵。許大馬棒突然問我:“她咋樣?”我平時反應很快,那天我竟沒有反應過來,還傻乎乎問:“誰咋樣?” 許大馬棒用手指了一下走在前麵的美女霞。我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用右手掐了一下左手,有疼的感覺呀。我當時心裏想:“你這牛糞雖然沒那麽臭,可人家那是一朵多麽美麗的茉莉花呀!”可我嘴上卻說:“要說你們倆像貂蟬和呂布一樣般配,可能有些誇張。但至少可以和另外一對古代綠林豪傑相比,當然也是地造一對天造一雙的,那就是一丈青和王英。”當然,許大馬的嘴也沒老實嘍,把我也臭罵了一回。我說:“兄弟,你不要誤會了哥哥我。王英在宋哥哥的幫助下不是把一丈青娶回了家嗎?咱也充一回新梁山好漢,來個厚顏無恥,不行就死不要臉。這些不行你就隻好卑鄙下流一些了,早晚跟蹤盯梢,采用外圍戰術,把有心摘花的小人給他來個一一剪除,讓她這朵鮮花沒人敢摘。到時候她得哭著喊著來求你這堆牛糞。”
全體 426 人員動員起來,大打了一場人民持久戰爭,對霞采取了全天候的監視。隻要霞一出門,許大馬棒利馬就跟上去。霞去新樓,許大馬棒去新樓, 霞去圖書館許大馬棒也去。當然,許大馬棒有時灰頭土臉,有時遍體鱗傷,不過這小子是烏龜吃秤砣——鐵了心l啦。天無決人之路,許大馬棒也有走運的時候。有一天霞在理化樓階梯教室看書,許大馬棒正在心猿意馬的時候,看到霞的臉色不對,很痛苦。而且是越來越痛苦,痛苦得呻吟起來。許大馬棒一看有情況,背起霞就往校醫院跑。霞是得了急性闌尾炎,住院那幾天許大馬棒更是鞍前馬後,無微不至。事後大家問許大馬棒背著美女滿街跑的時候是啥感覺,許大馬棒隻是傻嘻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