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媽咪幸運娃---3，打工

到2005年底。我和老公結婚近三年，不過，在2005年之前，兩個人隔海相望，兩年時間，相聚的光陰隻有半年。2004年，我在國內畢業，工作了半年，買了房子，裝修好，年底就甩了工作來到日本。2006年6月的一個周末，我們應日語老師的邀請，到他家裏去玩。老師家附近有個美麗的小荷塘，去的時候正當花季。我們美美地找了很多照片，回到家裏，拷貝到電腦上。我看的時候，發出一聲驚歎，轉頭對老公說：“這是——愛情的力量！”老公問我發什麽神經。我說你看我咪咪多大！他說多大？我用手比劃著，以前是小豆包，現在是巨無霸。老公瞥了一眼我的小肚肚，說：“嘁！在你下邊吧！”我眼一瞪，不理他。 現在想一想，我們兩個說得都對。3月25號左右受孕到6月20多號，三個月時間，身體的變化已經達到一定程度。連我們的朋友都開始懷疑了，可我們兩個還被自己蒙在鼓裏。就是那個時候，有個朋友要為兩個法國人舉行送別party，邀請我們去包餃子，做火鍋。大吃大嚼了一通之後，我腆著肚子躺在床上消食。朋友走過來，上下打量我，半天來了句：“你不會是有了吧？”我吃吃地笑開了，最後說：“不要白癡哦，我有避孕的。”朋友還說：“你的小肚子怎麽出來了？”老公說：“睡出來的。”我白了他一眼。 為了擺脫在他心中好逸惡勞睡懶覺的惡劣印象，我準備打工，自營出路，自力更生。不過，我的日語口語很爛，聽力也不好，打個電話最多聽懂別人說：“很抱歉。”為什麽很抱歉我都聽不懂，慚愧呐。幸好在語言學校裏認識的一個中國女孩要從一家料理店辭職，但因為老板娘對她很好，一時竟難以脫身，於是想找個代替的人。我們一拍即合，她便帶著我去麵試。老板娘正愁著找不到人，難得我這樣遊手好閑的人要改邪歸正，正好送上門去，當時就說好了每周做5天，每天從傍晚6點到晚上9點半，周五則到晚上10點半。日本店裏的規矩是新到的人洗碗，洗到又來了新人為止。好在日式料理油水少，洗起來並不膩煩；而且，我是個喜歡洗碗的人（交待一下，我有個怪癖，喜歡刷鞋，喜歡唰碗，還喜歡唰馬桶。凡是跟唰有關的都比較喜歡，越是髒的地方，我越喜歡把它唰得幹幹淨淨，這樣才有成就感）。 店裏的活還是有點累的，而且7月天氣，廚房裏更是暑氣蒸人。直可以比得上高考苦海那個時候，坐滿了70多個人，且沒有一個風扇的教室了。再加上大廚子炯炯的監視目光，老板娘不停地讓你做事情的招呼聲，我仿佛又回到了緊張可愛的高中時代。大廚子和老板娘好比班主任，充滿了無限的責任心。好在我並沒有賺錢的壓力，純粹是抱著知青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改造的悲壯心情而來的，所以麵對惡劣的工作環境還是甘之如飴，充滿了幹勁。因此，老板娘和大廚子雖然對我日語不好感到遺憾，但是也非常稱讚我的工作激情。我不但洗碗，還要消毒，然後端著堆滿了碗盤的筐子到碗架那個地方去，一個一個地放好。客人來了，我要做啤酒，然後端過去。有時候，是拿成瓶的啤酒，最多的時候一次端了8瓶上去。日式的料理店不爽的地方就是要上榻榻米，上去還要跪下來。我端著啤酒，提心吊膽。客人走了之後，就要清理桌子，也要跪著。有一次，我嫌直接跪在榻榻米上太累了，就跪在墊子上，叫大廚子看見了，不停地給我打手勢說那是客人坐的，我不能跪在那上頭。我連忙點頭，以後我就跟他打遊擊戰，隻要他眼瞅不見，我就偷點懶。後來，我甚至在洗碗的時候，偷偷地背單詞，因為年底要考日語。我那個時候許下宏願，一年之內拿下日語一級。為此，我沒少被老公揶揄，說你大概在夢裏被單詞吧，還說你還是考二級得了，免得通不過被別人笑話，還浪費我的錢。這大大地損害了我的自尊心。 我覺得洗盤子好啊，能滿足我的怪癖，還能完全利用時間資源，賺錢學習兩不誤。更重要的是，打工大大地提高了老公對我的重視程度。我打工之前做好飯，他總是先隻吃一點點，然後等我回家吃全。每次看到我疲憊的樣子，還溫言軟語地嗬護安慰。 打工一個多星期之後的一個深夜，我從睡夢中突然醒來，下意識地一摸屁屁下麵，手上有血，我興奮地想：終於來大姨媽了！但是，我馬上被床墊子上一大片的血跡嚇壞了。我慌裏慌張地叫醒了老公，他一看，無可奈何地起身把床罩子扯下來，扔到洗衣機裏。床墊子已經被血浸濕了，我可憐巴巴地說：“怎麽辦？”老公沒好氣地說：“現在洗啊。”我扯著床墊子的一角傻乎乎地反問：“現在洗？”老公更是火大：“現在不洗，明天還洗得掉啊。”眼看我腦子已經不好用了，他直接就扯著墊子去洗了。我隻好跟在後頭，看他洗。哇，好大一片鮮血，和以前的經期血絕對不一樣。可我當時沒有現在這樣頭腦清醒，隻是想：噢，大姨媽來了，我要好好睡幾天覺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白天都好好休息，晚上就認真打工。奇怪的是就那天晚上出血多，第二天就隻有一點點，第三天更沒有了。我傻乎乎地休息了幾天，以為天下太平，就繼續我渾渾噩噩的小日子。現在想來，那個時候，我兒子絕對處於危險狀態，自己就開始為生存而鬥爭了。幸好我這個當媽的及時作了個調整，讓他可以“雞延殘喘”。小家夥也許還在想，這麽折騰我已經夠了吧？哪知道，這還隻是高潮之前的一個小插曲，好戲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