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地愛，小心地偷
——《人在日本之天下無賊》座談會隆重舉行
話說新年茶話會上，群眾們狠狠地批評了野報編輯自由散漫，推諉拖拉，偷懶耍滑的工作作風，對《人在日本之天下無賊》（以下簡稱《天下無賊》）從立意、劇情、伏筆以及角色分配等多角度全方位進行了深揭猛批，例如聽風聽胖子無比委屈地說自己早已是今非昔比，大家若不信我可以當眾寬衣玉體橫陳給諸位看……說著就習慣性地將腰一扭作勢要上演脫衣舞，雖然大家連哄帶勸止住了他褲腰下滑的趨勢，但是現場很多女同誌不由自主吞咽口水的聲音還是此起彼伏。
雖然劇中此翠花已非彼翠花，但是對號入座依然是我村的優良傳統，不少女同誌一邊尖呼“討厭討厭！”，一邊扭過頭去觀察自己身後是否真有手印掌痕。身經百戰見慣世麵的老張這次倒是沒有哼哼教誨誨人不倦，他跟有點想法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開始著手開發一種“千摸不留痕”的布料或者“隻融在口不留油手”的燒雞，以方便世界各地廣大地鐵客。
群眾的眼睛是賊亮的——野報編輯咚咚聲淚俱下的表示，在新的一年裏，要牢牢地把群眾放在心裏，尤其是漂亮的女群眾，更要一心撲在群眾身上工作！要苦幹實幹加巧幹胡搞瞎搞加亂搞，氣死一個算達標，氣死兩個有績效——力爭做到把我們村打造成“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的典型模範村。
《天下無賊》已經播出第三場了，“我們周圍的人，大家都很善良，去拍這些普通人的情感到底能有多打動人呢？道理大家也都明白。有人問我相信不相信天下無賊，我肯定不相信，但是正因為我不相信，所以我才要拍一部關於天下無賊的電影。”———咚咚
《天下無賊》是一部善良的鬧劇，決絕中帶著溫暖，柔軟中還有堅持。——製片人尖尖真誠地說，我們就是要為緋聞當一次守衛。我們的原則就是爭取做到大調情和小鬧鬧兼顧，有感情無色情，點到為止，心動不已；不激烈、不極端，還給大家一次升華心靈的機會。
聽風——小師妹是個明白人，豬頭丙也算反映快，所以《天下無賊》更是聰明的作品。它把一個聽上去有點裝傻的故事寫得好看、好賣，而且好人緣———這點太重要了！你想想，俺們這村裏的愛體人才多了去了，工資高的也不是俺一個，他們就為啥選中我呢？且不說我的確又高又帥，關鍵的關鍵是：一部有思想又不招人煩的商業片，往往意味著製片導演本人摸到了一條健康成長的道路———好故事、好立意、好演員……這個是最最重要的，你不用擔心他突然有一天拐到小胡同裏，歇了。
痱子——我我我……唉，我就是有點激動！《天下無賊》裏我撈了個站長，這個角色又不會讓你特別“來電”，因為……因為畢竟沒有給站長配個女秘書（如果咚導決定一定要配，我也隻好勉為其難地接受，那就香水吧！），也沒有人給站長行賄……但是我還是願意把這樣的角色演好演活演得各地的站長都來找我取經送寶！所以我就建議給這個角色一些商業機會，既然他不能浪漫，也不能調情，同時還非常重要，我看可以把廣告讚助重點往我身上拉，給我套上勞力士金表，我保證每個鏡頭我都明顯抬手——就像這樣（大幅度露出手腕）——擠什麽擠！也不看看什麽時候了！啊！勞力士提醒您：馬上開車啦！
傾銷——《天下無賊》不是我們的幸福生活，它是虛構的、浪漫的、不可能的、擺明了衝著商業童話去的———它還能讓每個人都原諒自己，原諒我們的出牆出軌出錯，原諒我們的大言不慚調戲人間，並且對世界恢複美好的期待——隔著玻璃看窗外的大雪，聽著沉重不已的音樂輕鬆地喝喝紅酒，然後喟然長歎——幸福就是對幸福的追求！因此也完全適合情侶非情侶們成雙成對地奔赴電影院展開雙性戀（有點想法你別擠眉弄眼，我沒有暗示你，也沒有提醒你！）。但是虛構不意味著虛幻，不能像《英雄》一樣，說“天下無賊”的最高境界就是“和平”。《天下無賊》能把一個“大概念”落到實處，故事紮實，人物實在，可謂過了真實可信這一關。我們這些劇中人該花的花，該土的土；不該花不該土的因為其本性而自然地花自然地土，樸實而狡猾，熱情而三八，可謂配得上我村整體風格。（雷鳴般的掌聲多次將她的談話打斷，最後圍著傾銷簽名的男士因為秩序問題大打出手，座談會一度中斷）。
阿土——在沒有完整地看到《天下無賊》之前，唔，可能誰都沒想到咚咚除了擅長三八和胡搞以外，居然已經成長得很有些氣魄了。因為他除了帶領我村一眾男女閑人賊喊捉賊以外，還開始給你講述關於三八的意義和理想的胡搞問題了。如果這個片子中有你，說明你也是個具有三八理想的人；如果你會為其中你的角色積極加戲加薪什麽的，那麽恭喜你，你還為自己保留了胡搞的情結。跟某些虛構的故事拉近了距離就等於靠近美好，靠近已經失去的自己。大家都是被現實戳破的人。別人村裏的《天下無賊》在國內賣得很好，盤滿缽滿，據說馮小剛和老婆幾個月以來足不出戶天天數錢，（咚咚：請我去幫忙吧！白幹也行！）但是我們知道，凡事都是有代價的……比如用劉德華的死去說明一個道理，這個世界興許沒有明確的好人和壞人，所謂的理想最終可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這樣電影就好看了就賣錢了就盤滿缽滿了！我們村這部戲，唔，到目前為止鋪墊得很到位，大家演得也很到位，資金據說也很到位——但是！就是還沒有出現一個亮點一個賣點一個一個……咚咚，這個回頭咱們在劇組會上再討論！（咚咚本能地：好！……啥？劇組會？什麽時候你混進來的？人家老張要出30萬沒都得逞，才混了個二級演員！）最後，我必須嚴肅地聲明一點，雖然藝術允許虛構，但是藝術畢竟源於生活——我看對我的情感虛構就有點過了吧！我這樣說不是說虛構給我的感情對象不夠靚女不夠美好不夠標準，也不是說我在真實的生活裏我就是不喜歡這樣的……事實上我也不是不是不喜歡……（翠花上前一掌，怒喝：下去！）
老張——（習慣性地清清嗓子）我們村能夠群策群力去拍這樣一部戲，應該說我們大家已經值得人敬佩了（咚咚：啥？群策群力？你買膠卷了？你熬夜用公家的電腦電燈暖氣寫劇本了？靠！）。（老張不為所打擾，繼續清清嗓子）因為在我們習慣的故事和情節裏，都講究宿命和圓滿，你可以一輩子活得很淒慘、不如意，但你有可能獲得一個不錯的結局。這個世界有溫情和不計得失的愛情，有命懸一線的驚險，有偶然的良心發現，但有些事情你可能無法改變。它包含了生命中某種冥冥注定。你有權利做夢，但恐怕你負擔不起理想和激情所需要償還的代價。（尖尖：老張同誌請注意，我們抱歉地通知，這裏不是婚壇！）（老張拋給尖尖一個媚眼，清清嗓子）嗬嗬，都差不多都差不多，我就不展開來說了。下麵說說劇情總好伐？ 咚咚請我修改這個劇本的時候（咚咚一聲尖叫，從椅子上摔倒在地），我反複地改，咱們這麽多人，這麽多景，不能沒有警察吧？但是有警察更難，他不能不起作用，不起作用還要警察幹嗎呢？所以就很複雜，要符合方方麵麵的要求，改了幾百遍之後，終於樓月明村民勇敢地承擔起了警官這個重要的職務，並且一舉抓獲了慣偷七年。但是樓警官的形象還不夠高大，很不高大！口吃，雖然不好，但是可以體現出殘疾人自強不息的精神。（席下樓月明氣憤地大喊：你~~你~~你~~才~~才~~才是殘~~殘~~疾人呢！）但是，這個樓警官站崗五年沒抓到賊，這一段我堅決地反對！這個情節嚴重的破壞了群眾心目中人民警察的高大形象，嚴重的損害了軍民魚水情。（咚咚嘟囔：他自己抓不到賊還能怪我了不成？）——咚咚啊，這個咱們回頭在劇組會上討論！你們不要嫌我羅索嫌我擺譜，事實上，別說講道理，就是把故事說圓了都是一件費勁的事。你們看看人在日本這些年的風風雨雨，來來往往多少人，愛恨情仇多少事———（強烈的噓聲掩蓋了老張的發言）你們不要那樣看著我，你們看著我我還是要說的，雖然我知道你們不想聽我說，但我還是要說，我不說也可以，那我就唱——only you！力挽日壇狂流，深明背後陰謀，奮不顧身戰鬥，老當益壯先鋒……only you……
有點兒想法——（滿麵潮紅，興奮得直搓手）這是我本人目前最好的一次表演，感謝村裏的各位，感謝捧場的大家，感謝導演栽培，感謝製片人厚愛，感謝我的唱片公司……哦，錯了，感謝我的經紀人我的紅顏知己傾銷妹妹……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成績屬於我們大家屬於劇組，但總的來說我的表現可圈可點。首先我本人造形不錯，居然顯得很年輕，再有就是表演也分出了脈絡。最出色的一場戲是調戲傾銷那段（群眾呼聲：哪一段啊？在哪兒啊？），（有點兒想法赫然憨笑）會有的會有的，麵包會有的，色情也會有的——至於什麽時候出現高超戲，這個，這個，咚咚，咱們回頭劇組會在討論哈！話說回來，就那些“情”戲，憑著我本人多年的經驗，演得都八九不離十———反正現實和生活也差不了多少。最後，我要對我最親愛的傾銷說一句：你的毛衣穿著暖和！我的毛衣你穿著舒服嗎？（傾銷跳腳大喊：奶奶的你犯規！）（人群中胡語發出抗議：請注意不要頻繁地公開打情罵俏，審美很疲勞，後果很嚴重，村民很生氣……）（翠花高呼：樓警官樓警官……樓警官應聲上來把有點兒想法拖了出去）
停頓/旗袍——（停頓嘴唇抖動，眼眶潮濕）這部戲，它，它改變了我的人生。雖然我在大多數的時間裏缺乏動作表現，但我飽含情感的表演仍然能把戲撐了下去（忽然大喊：旗袍你別打暗號飛媚眼了，幹脆上來咱倆一起發言！旗袍著彩色豔麗旗袍嫋娜上場，二人向四麵八方鞠躬）。感謝這部戲，感謝全體演員，感謝編導人員，感謝製片公司——是你們，給了我們私奔的想法，；是你們，給了我們私奔的勇氣；是你們，給了我們私奔的機會……在我倆進入劇組之前，還停留在“自從相思河邊見到你”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每天都想上前摸摸手，可惜心裏跳跳的下不了手……在那些夜不能眠輾轉反側的日子裏，非常榮幸我和旗袍隻分別給咚咚送過一次羊排就順利地入選劇組，不像某些村民兩大塊羊排是肉包子打狗——啊，這隻是比喻，我們沒有說咚咚就是那愛啃羊排的啥了，請大家千萬不要誤會，不要誤會！（停頓半天）咦？我們這是說到哪了？各位給個提醒！（眾喊：拉手手親口口！）噢，是了是了，是劇組給了我們無數拉拉手親親口的試戲機會，雖然由於我倆的個人原因一次次地NG給劇組增加許多成本，但也確實給這部戲增加了不少看點！如果不是咚導要強行加插一段三角戀——讓有點兒像法跟我搶旗袍的話，我們是不會提前私奔的！（旗袍接過話筒）很高興今天能來參加這個座談會，很高興可以和這麽多朋友分享我們的私情……我不是那種為利營營的人，加不加戲加不加薪都無所謂（停頓急喊：有所謂有所謂！旗袍堅決地推開停頓企圖搶話筒的手），我，我就是希望編導可以把我們的戲再寫回來……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什麽什麽，什麽什麽不如不什麽什麽……我還是願意躲在人群裏感覺那雙關注的眼睛，還是希望於芸芸眾生裏感受那份溫暖的傳遞……真正隻有我們兩個人了，我，我反而覺得不踏實，不安全……（旗袍哽咽，停頓攬住她嬌小的肩頭，眼淚一紅，眼眶差點掉下來。全場忽然安靜，有吸鼻子的聲音，然後突然掌聲雷動，集體高唱：哦姐姐，我要回家！牽著我的手，我有點害怕……場麵壯觀，氣氛感人，座談會又一次掀起高潮。）
咚咚——由於時間的關係，我們的座談會就要告一段落了！（人群中傳來憤怒的質問：不是說好了一斤羊肉5秒鍾嗎？我們的羊肉就讓咚咚白吃了？咚咚小聲嘟囔：我都吃下去了，你讓我吐出來或者怎麽出來還你？！）非常感謝各位對這部戲非常中懇到位的評價，我們將在今後的N集中及時修正，力爭做到讓所有送了羊肉的村民放心和滿意，而且盡量做到要客觀，決不會因羊肉多少影響修改程度——一句話，不問斤兩，不計多少——因為我們劇組的全體工作人員都深深明白那都是廣大人民群眾對我們的愛與關懷！俗話說得好：一斤羊肉一片情……（懶獅子：你不是剛說過不以羊肉計感情嗎？咚咚語塞，頓時轉換話題）接下來請尖尖最後對角色進行總結發言！（把話筒扔給尖尖的同時橫了懶獅子一眼）
尖尖——同誌們都說得很好很生動很有見地，各位演員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並不是以羊肉來論的——但是，不得不遺憾地說，到目前為止我們這部戲還是有不少缺陷的！首先聽風並不是最適合這個角色的人，因為他在“瀟灑”上表現得還很不夠，估計問題出在服裝上（咚咚：人不瀟灑送10頭羊也沒用！）；服裝師說問題出在身材上，需要纖體拉皮以及光子嫩膚才能真正達到票房保證。再有就是咚咚表現一個高手的感覺還是有點勉強，雖然勤能補拙，但補丁畢竟是補丁，多少塊羊排也無法完美。再有，翠花同誌好像隻有菩薩的心腸，完全缺乏“技術含量”，一直和聽風一起處於“被保護”的地位。其實，女英雄是目前電影中最討巧的元素之一，豬頭丙過寶山而不取，恐怕不是因為沒“賊膽”，而是缺少“賊心”。有點兒想法令人信服地表現了角色的單純和質樸，雖然這個角色並沒什麽出彩的地方，然而我們的有點兒想法同誌卻注定因為這個角色走上桃花盛開的幸運大道。 從老張這個角色身上，可以找到咚咚鬧劇電影進化史的一些線索。有了老張，就不愁中老年婦女不來捧場，也不愁影院中會出現冷場。在這裏我不得不再次讚歎咚咚選角和調教演員的能力。聽風的表演到後來非常自然，令人信服地表現了他的單純遲鈍，以真人的可信度彌補了角色設定上的牽強。 另外，在所有咚咚--尖尖係列鬧劇電影裏，還有無數阿土、嫣然這樣的“大配角”。不溫不火同時又光芒四射，稍不留神就瞬間搶掉主演的風頭，成為影片的靈魂和脊柱；我們要向他們致敬！要學習他們把自己融進整出戲中，既不能被埋沒，又不能搶了太多的風頭。香水、旗袍等不少優秀演員就很好地做到了這一點。惟一的遺憾是動作戲拍得有些勉強，這也難怪，原本並非運動型人才的大家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畢竟飛簷走壁上竄下跳那都是特技——咱們戲中一個咚咚從座位爬上行李架就NG了30多次而且效果還像熊貓上房，看來我們在體能和特技上都有待提高啊！同誌們！（人群中傳出：我是學動畫設計的，我可以搞三維……我是體操選手出身，咚咚的角色可以給我……我是派哥我是帥哥，聽風演不了看我的，我不要片酬就要香水……場麵大亂，擁擠不堪，所有的人都淹沒在人群裏，所有的聲音都混雜在噪聲中，座談會隆重結束！）
特別感謝：
茶水提供：西湖龍井
音響效果：sony008
場地布置：天心海棠
空氣清新：小小香水
煽風點火：公社幹部
影迷召集：彎弓射雕
現場秩序維持：樓月明警官 | | |
|
新年快樂！
不 愧 是 尖 尖 ！ 鼓 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