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情緣
李公尚
六
到總部憲兵連一年多,我每天勤學苦練,努力工作,在每月一次的全連訓練考核中,我每次都獲得各種射擊、擒拿格鬥、武裝越野、械具使用和通訊聯絡等的綜合成績第一名。一天,我突然接到連裏命令,要求我換上韓國憲兵的軍服,即刻調往朝韓邊界的板門店共同警備區執行緊急任務。到達後,我被告知參加韓國軍方與朝方軍事人員麵對麵的武裝對峙。就在前天,即一九九七年二月十一日,時任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中央書記的黃長燁出訪日本後,乘飛機抵達北京,計劃第二天從北京乘火車返回朝鮮平壤。但在昨天,也就是二月十二日上午,他以去北京的商場購物為由離開朝鮮駐華大使館後,進入了韓國駐華大使館要求政治庇護。這一重大事件導致朝韓雙方在邊界非軍事區發生了嚴重的軍事對峙,戰爭氣氛劍拔弩張。
參加朝韓在非軍事區武裝對峙的雙方士兵,看上去個個都身高體健,身手不凡。韓國士兵平時在朝韓邊界的非軍事區執勤,麵對執勤的朝鮮士兵時大都佩戴墨鏡,此時被要求一律摘下墨鏡,雙目直視對方。對峙的雙方士兵相互怒目而視,甚至目不轉睛,隨時準備來一場近身格鬥和貼身肉搏。站在我對麵幾米遠的一名朝鮮士兵,對我怒目相視,嘴裏衝我無聲地怒罵著,做著咬牙切齒的樣子。麵對朝方士兵的滿臉猙獰,我心中不停默誦著我上少年軍校時一位老師在課堂上說的一句話;“作人要愛憎分明,但一定做到喜不露色,怒不露凶,得意不忘形,處事不留情。”我對朝韓雙方的士兵本來就沒有情仇愛憎的情緒,也聽不懂對麵朝鮮士兵罵我的話,不像有些韓國士兵麵對朝鮮士兵的齜牙咧嘴時以牙還牙,我至始至終麵無表情地雙目緊盯著充滿敵意的朝方士兵,保持著沉著冷靜。漸漸地朝韓雙方的一些士兵因為精神高度緊張和長時間忍受對方挑釁的壓力,開始出現了精神崩潰現象。這種精神肉搏持續到第二個星期時,雙方都有人因為突然暈倒而被換了下去。第三個星期被換下去的人越來越多。三個星期後,我對麵的朝方士兵已經換過好幾人,麵對這些新麵孔,我仍然表現得泰然自若。一直在指揮部裏密切盯著錄像鏡頭觀察情況美軍和韓軍的軍官們,多次讚揚我情緒穩定堅如磐石。但是參與這場對峙的所有人心裏都在暗暗著急,不知道這場雙方士兵麵對麵的武裝對峙什麽時候才會結束,也不知這場武裝對峙會在什麽時候突然演變成武裝衝突。
三月八日,我突然接到調令,被緊急調往位於夏威夷負責整個太平洋地區軍事司法警察的憲兵第八旅總部進行為期一周的培訓。在培訓中,我才知道黃長燁叛逃到韓國駐華大使館後,朝鮮方麵起初堅稱黃長燁是遭到了韓國特工人員的綁架,才導致了這場朝韓雙方在邊界非軍事區內的武裝對峙。盡管當天晚上韓國方麵正式宣布了黃長燁叛逃韓國的新聞,朝鮮方麵依然譴責韓方的綁架行動,甚至動員了朝鮮在北京的留學生一連數日到韓國駐華大使館舉行遊行示威,伺機衝擊韓國駐華大使館。與此同時,朝鮮強烈要求中國派警察進入韓國大使館,逮捕叛逃的黃長燁交給朝鮮。但這遭到了中國的拒絕,也導致中國向韓國駐華大使館增派警衛力量,加強韓國駐華大使館的安全警戒。為了緩和朝鮮方麵的激烈情緒,時任中國總理的李鵬適時發表談話,提出韓國駐華大使館必須在一個月內,將黃長燁送往韓國以外的第三國。朝鮮在無法要回黃長燁的情況下,在韓國駐華使館周圍安排了形形色色的刺殺,包括計劃在黃長燁離開韓國駐華大使館時,用裝有炸藥的汽車撞擊他的座駕。我在夏威夷接受了一周培訓後,憲兵第八旅為我定製了三套西裝,於三月十五日把我秘密送到了北京。
我到達北京後,秘密進入了當時位於北京朝陽區芳草地的美國駐華大使館,美國使館人員交給我一輛大型防彈轎車,讓我白天晚上不斷駛進駛出韓國駐華大使館,要求我徹底熟悉韓國駐華大使館周圍以及北京首都機場一帶的地形。我駕駛著汽車行駛在在北京街頭,看到車外美麗的街道和熟悉的同胞,心情無比激動。當時中國正在準備迎接香港回歸,到處一派欣欣向榮,蒸蒸日上。無論我轉到哪裏都感覺到空氣中的親切和熱情,我真想開著這輛豪華轎車跑回山東老家,去看看我大舅和少年軍校的老師們。那天晚上,我按照美國使館的意圖駛出韓國駐華使館,向機場方向行駛時,突然受到前後三輛不明身份的汽車猛烈撞擊,我沒有受傷,按照指示下車報警。那三輛不明身份的汽車把我撞停後,下來幾個人,查看了我的汽車受損情況,又打開車門看了看,然後回到各自的汽車裏肇事後逃逸。第二天三月十七日深夜,我和另一名美國駐華大使館的警衛人員,每人開一輛和我這兩天開的那輛車同款同類型同顏色的防彈轎車,進入了韓國駐華大使館。三月十八日,黃長燁坐在其中的一輛防彈轎車裏離開了韓國駐華大使館,兩輛車在市區轉了一圈後,開往北京首都機場,乘飛機前往菲律賓。我奉命參與黃長燁的隨行保衛,他一路上都心緒不寧,多次試圖用韓語和我交流,打聽一些外界信息。他始終認為我是韓國人,根本想不到我是中國裔的美國憲兵。我按照規定麵帶和藹,始終不和他以及其他任何人說話,也不流露一絲表情。在黃長燁離開中國到達菲律賓後,韓國政府為了不得罪中國政府,讓他一直住在菲律賓,他更加膽戰心驚。直到形勢有所緩和,四月二十日,美國政府讓菲律賓政府出麵,把黃長燁從菲律賓送到韓國。這期間我一直擔任他的警衛,直到五月份才離開。
我完成這次任務後,韓國武裝部隊憲兵監授予我“忠武武功勳章”。我回到駐韓美軍總部憲兵連後,同宿舍的金義敢見到我,驚訝地問我這一段時間去哪了。他以為我被調走後不再回來了,一直擔心連裏給他安排其他士兵和他同住一個宿舍。我回到總部憲兵連不久,經過憲兵第八旅總部的推薦並通過連裏考試合格,被晉升為憲兵下士(CPL,E4。士官分為六級,下士、中士、上士、三級軍士長,二級軍士長,一級軍士長。三級軍士長是連一級的士官長、二級軍士長是營一級的士官長、一級軍士長是師或旅一級的士官長。美軍共有五大軍種,每個軍種另外各設一名總軍士長,其待遇和少將軍官差不多。下士是最低一級士官,可以獨立執行任務,也可以負責一個組。美軍軍官和士官的職責基本劃分為:指揮作戰靠軍官,管理訓練靠士官)。
一個星期後,連裏調我去位於首爾北麵的駐韓美軍科伊納營區,監護一位臨時被軟禁在營區內一幢別墅裏的韓國重要犯人。後來聽說這位重要犯人就是下台後被捕的韓國第十一任和十二任總統全鬥煥。一九九六年八月二十六日,漢城地方法院(今首爾地方法院)以主動參與軍事叛亂和內亂罪、謀殺上司未遂罪及受賄罪,判處全鬥煥死刑。一九九七年四月十七日,韓國大法院以軍事叛亂罪、內亂罪和貪汙受賄罪改判全鬥煥無期徒刑。韓國大法院的這一改判引起韓國民眾的強烈不滿和輿論沸騰,民眾上街遊行示威,要求立即處死前獨裁總統全鬥煥。全鬥煥一向受到美國的支持,駐韓美軍為了確保全鬥煥的生命安全,在他被判處無期徒刑後,指令韓國警方不要把他送往監獄,而是把他和他夫人李順子一起送到江原道的白潭寺隱居。前幾天被人發現後,又引起了民眾抗議,駐韓美軍隻好把全鬥煥轉移到美軍科伊納營區內監禁,打算等韓國民眾情緒平複後,再做處理。
科伊納營區內的軍官食堂專門為這位被臨時監禁的重要犯人開設了小灶,我除了每天擔任監護這位特殊犯人的勤務外,還一日三餐警戒在軍官食堂專門開設的小灶旁,監督專人廚師按照菜單選材做飯配餐,然後跟著專人將加工好的餐飲送進被監禁人員的住處,等待把用過的餐具和第二天的餐飲訂單取回來,交給軍官食堂的專人廚師。有時,我還跟著專門負責采購的人員外出,進行特殊的采購。
一個周末的旁晚,我完成勤務後,從軍官食堂的後廚走進餐廳,把我的餐具放進餐廳的餐櫃裏準備返回住處,突然看到餐廳裏的一張餐桌旁,坐著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一名棕發飄逸的漂亮姑娘在和三位軍官共進晚餐。看著那位耀眼奪目的姑娘正談笑風生,我不便前去打聽,就走到離那張餐桌不遠的一張餐桌旁坐下來仔細觀察。當那個姑娘有意無意地看向我時,我注意到她怔了一下,很快我們就認出了彼此。雙方同時吃驚地站起身來,她目不轉睛看著我朝我大步走來,我們兩人幾乎同時問對方:“是你嗎?你怎麽會在這裏?”她是我參軍之前的女友艾琳。我們驚訝地相互審視著,艾琳說:“剛才你進入餐廳時,我看到你超出常人的身高,就應該想到是你!”
兩年多不見,他鄉遇故知,彼此欣喜不已。艾琳告訴我,她仍在美國紐約上大學,已上大三了。今年四月,她在校園裏的一個廣告欄裏看到美軍招兵處貼出的招募暑期實習生的海報,招收美國在校女大學生暑假到海外的美軍基地工作三個月,包吃包住包機票,工資待遇優厚,可以結交海外朋友等,就動了心。艾琳需要暑期打工掙生活費,很快報了名,一個星期前剛來到韓國首爾,被分配在科伊納營區內的軍官俱樂部做女招待。美軍基地不允許韓國人進入,基地內很多服務性工作都由軍人眷屬或從美國各地的大學裏招來實習的女大學生們從事。艾琳住在營區裏的一個女兵宿舍裏,和從美國馬裏蘭一所大學來的女實習生住在一起。
艾琳讓我等她一會兒,她返回餐桌,和同桌吃飯的三位軍官不知說了些什麽,三位軍官都把眼光投向我。她匆匆吃完飯,丟下那三位軍官走向我,拉著我一起走出餐廳,邊走邊告訴我:“今天是周末,他們約我今晚一起去酒吧,可是遇到你,我就不想去了。聽先前被招來的女大學生們說,美軍的海外基地每年招募美國國內的女大學生來做暑期工,就是為了讓女大學生們和海外的美軍軍官們發生一段浪漫情,來舒緩軍官們的寂寞。我不喜歡這三個軍官,他們相互之間背後都說對方的壞話。”我聽了一言不發,和艾琳在營區裏漫無目的地走著,她問我住在哪裏,我告訴她,我住在離科伊納營區走路大約四十分鍾的駐韓美軍總部基地內。她問我怎麽回去,我說每天早晨和晚上,我都以最快的速度跑步完成這段路程,以鍛煉我的爆發力和肺活量。艾琳看著我說:“難怪你看上去比兩年多前更加健壯了。”我們路過營區一片寂靜的樹林時,艾琳突然停下來摟著我的脖子,翹起腳尖熱烈吻我,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裏攪來攪去。這突如其來的吻讓我措手不及。她把嘴移開後問;“想我了嗎?”
我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想你還有什麽用?”艾琳不解地問:“男朋友?你說的是哪個男朋友?”我笑著說:“你有多少個男朋友啊?還哪個!兩年前我去你學校找你,你告訴我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艾琳想了想,說:“奧——你說的是那個啊,我早忘了他長什麽樣了。我和他在一起就幾個月,他不是我理想中的人。”我聽了沉默無語,艾琳問:“怎麽?難過了?人的感情就是這樣。想你了,和你在一起了,就是你的。如果隻想你,人沒法和你在一起,那就是心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如果人和你在一起,心不在你身上,那麽人和心都不屬於你。現在我的人和心都屬於你了。”我聽了無言以對,陪她繼續向前走,艾琳停下來對我說:“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住一起,慶祝我們重逢!我想你了,人和心都是你的。”我搖了搖頭說:“晚上沒有地方住,士兵都是兩個人住一間宿舍,而且午夜十二點以前必須回到宿舍。”艾琳不在乎地說:“走!現在出去找旅館,到午夜十二點還有好幾個小時呢。”
艾琳的性格還是和過去一樣,像一陣旋風,襲卷來時裹挾著的衝擊讓人避之不及。她和我走出營區,找了一家小旅館。我們拿到鑰匙打開房門,進入房間後艾琳肆無忌憚地踢掉腳上的鞋,一件件地脫光身上的衣服,然後一件件地扔在地毯上,毫不在意我的尷尬,赤身裸體站在落地鏡前,展現並鑒賞著自己的身體,問我:“喜歡嗎?有什麽變化嗎?”
接著她幫我脫去衣服,拉著我一起走進浴室,互相撫摸著對方的肌膚,幫對方洗浴。艾琳突然抓住我的手仔細查看,說:“你這雙大手真夠粗糙的,像砂紙。”我說;“我每天都打沙袋,抓樹皮,一練就是幾個小時。”她摸著我發達的肌肉說:“比職業運動員都棒,我喜歡!”說著又撫摸我疤痕累累的膝蓋和肘部,說:“怎麽練成這樣?吃過不少苦吧!”我告訴她;“我從小在中國上少年軍校時,老師常說:練武不吃苦,定遭跨下辱。現在當了兵有勤學苦練的機會,為什麽不好好練!”
我們洗完澡走出浴室,她跳到我背上,雙腿纏著我的腰,不停親吻我。我反手把她抱到身前,高高舉過頭頂,她揮舞著雙手笑著叫著。我把她輕輕放在床上,她起身跪在床上,雙手摟住我的腰,把臉貼在我胸口上,笑著說:“你心跳得真急,砰砰砰的像禮炮聲。一定想我了吧!”說著雙手捧住我那話,抬起頭笑著看我一眼,睫毛一閃,用嘴含住,吞吐了一陣,她躺下身去,雙手拉著我趴到她身上,抱著我的頭埋進了她的下腹部。
一陣滿臉的水乳交融,她拖著我的頭趴到她身上,開始長突短擊。暴風驟雨過後,艾琳翻身把整個身體都壓在我身上,慢慢地搖晃著說:“你的身體真高大,趴在你身上就像寶寶在搖籃裏一樣舒適。我就喜歡這種感覺,搖啊搖啊,像騰雲駕霧。”她不斷地親吻著我,突然停下來問:“有女朋友嗎?”我說:“沒有!當兵的哪有機會戀愛啊。”艾琳又問:“這兩年多就沒和女人做過愛嗎?聽說美軍營區外到處都是慰安婦!就沒去找一個快活一下嗎?”我搖了搖頭,她趴在我身上繼續搖晃,嘴裏說著;“飄呀,飄呀......”我那話讓她下體揉搓得又硬了起來,她用手輕輕一撥,順滑地進入了她的下體。她雙腿加緊繃直,繼續不停地輕輕搖晃。突然她大叫了一聲;“不行了,不行了,又要來了,要飛了,要飛了......”話未落音,全身開始抽搐起來,臉色潮紅,頭不斷地往後仰,熱烈地激動,嘴裏發出“啊啊啊”的嚎叫。一陣接著一陣的顫抖過後,她漸漸平靜下來,喘著粗氣笑著親了我一下我說:“你真壞!把人家弄成這樣!”說著依然趴在我身上繼續輕輕搖晃。嘴裏不斷重複:“飄呀,飄呀......”沒過多久她又喊“不行了,又來了,不行了,又要飛了。親愛的,我愛你!我要愛死你了!愛死你了,我要你操死我這個小婊子,快操死我這個小母狗......”她一陣緊似一陣不停地全身抽搐,顫抖不已,弄得我有些緊張,下意識地緊緊抱住她,怕她真得死了或者飛走。我從沒想到過女人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到了夜裏十一點多,我說該走了,就起身穿衣。艾琳拉著我說:“別走了行嗎?今天夜裏我想讓你抱著我睡。”我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我一定得回去!參軍兩年多,我從沒有違反過紀律。你自己睡吧,明天我休息,早晨鍛煉完後過來找你。”艾琳戀戀不舍地坐起身幫我把衣服遞給我,回味著總結說:“今天晚上你好了三次,我好了四次,真過癮!非常值!”
後來我和艾琳又約會過兩次。最後一次約會時,艾琳告訴我,她和科伊納營區裏的一名家住美國弗吉尼亞畢業於西點軍校的軍官戀愛了,讓我以後不要在和她見麵了。我聽後感到失落,艾琳對我開玩笑說:“有什麽失落的!你不妨這樣想,一個當兵的,白白睡了美國軍官的女朋友好幾次,應該感到賺了才對!”
這一年的八月六日,一架從韓國首爾金浦國際機場飛往關島安東尼奧國際機場的波音747-300定期航班,在關島降落前,墜毀在關島的尼米茲山附近,機上的254人中,包括機長樸鏞喆、飛行工程師南錫薰等全部機組人員在內的229人遇難。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立即對此次空難事件開展調查,韓國政府為了表示國家主權,要求派官員和技術人員參加空難事件的調查,並要求派出韓國憲兵前往現場擔任地麵警戒和痕跡搜索任務。我再次被上級要求換上韓國憲兵的服裝,前往關島空難現場執行任務。
韓國航空局副局長擔任韓方調查組組長,我被分配擔任韓方調查組的警衛,讓受到高規格對待的韓國調查人員沾沾自喜。美方要求我把在現場看到、聽到和察覺到的所有韓方調查組得到信息和證據都記錄下來,及時報告給美方的調查人員。韓方的航空事故調查人員到達空難現場後,最先在墜機地點尋獲了機長樸鏞喆的隨身行李,他們詳細檢查了行李後,發現其中藏有鎮靜劑類藥物,韓方調查人員不想讓美方調查人員知道此事。我一直默默無聞地跟在韓方調查人員身後幫他們抗設備拿物品,他們一直把我當成韓國人,沒人願意理我,甚至從來都不正眼看我。我把韓方在機長行李中發現藥物的事按規定報告給了我的上級,上級立即轉告美方航空事故的調查人員。美方調查人員從一開始就不希望是飛機的機械故障或機械操作故障導致墜機而進行賠償,因此接到報告後,立即要求對機長的遺體進行解剖,這讓韓方空難調查人員措手不及。最後,美方調查人員以韓航機組人員的相關飛行訓練不充分,使用機場跑道測距儀時設置了錯誤參數,加上當時天氣惡劣無法看清跑道,導致過早下降飛行高度。當發現錯誤後,機長情緒不穩,慌亂決定放棄降落複飛,飛出了機場跑道上空,撞上了機場外五公裏的山。因此,韓國航空公司承擔全部責任。
曆時兩個多月的調查任務結束時,我受到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八六空難調查組的嘉獎,設在夏威夷的憲兵第八旅總部授予我“國防部服役獎章(Nationgal Defense Service Medal)”。
(根據當事人回憶采寫。未完待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