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

我的思鄉情節全部係在了我那依山傍水的美麗古城。每每見到或美麗或陰鬱的安大略湖,總是固執的對自己說這不是家鄉的那片海,
正文

姐妹雛燕紀事二 姐妹趣事

(2006-10-09 19:27:28) 下一個

 

在我的眼中如同白天鵝一般的姐姐,在幼年時即向她的周圍展示著美麗和文靜。在上小學的 5 年中因為學習好,會討人喜歡,在體操隊中表現出色,每年都被老師任命為班長。姐姐在學校的同學中因此有著不倒的威信。同樣姐姐在附近居住的小夥伴中也有著很好地形象。就連周圍的鄰居對姐姐的體操表演也是讚不絕口。用大人的話來講就是,姐姐那腰段是楊柳做成的,要怎麽彎就能怎麽彎。而折跟頭,打把勢。單手倒立,更是為 70 年代鄰裏們每日茶餘飯後的平淡生活增加了許多色彩。這自然為姐姐在小夥伴麵前的形象再度增輝。就是在姐姐出於完成姥姥的任務 -- 看護我,而迫不得已帶我一同和姐姐的小朋友或者同學一起玩耍的時候,姐姐總是天經地義的被同伴們崇拜,我這個懦弱的妹妹的也會因此得到好些照顧,不必憂慮出現紛爭。有時,姐姐會告訴我:“誰誰欺負你這麽久了,你去告訴她,我是你姐姐叫 xxx 、”這招還真的管用。凡是知道姐姐的大名的孩子真的不再欺負我。

姐姐的優秀,讓姐姐擁有很多忠誠的朋友,而我同樣為這一點感到驕傲又備受困擾 . 姐姐在我的眼中就像個智囊,總是有辦法讓我們的遊戲充滿樂趣,自然,我最喜歡的事就是和姐姐玩耍了。但是對於姐姐來講,她更喜歡和她同齡的朋友玩耍。如果有小朋友來家裏造訪,這個時候,如果姥姥不是很忙,姐姐就會有很好的理由丟下我,和同伴們一起要麽關起門來寫作業,要麽跑出去玩了。在姥姥眼中寫作業是一件多麽神聖的事情啊。我是絕對不可入內的。盡管,我保證我隻是看,一定不搗亂、不出聲。於是我隻能和姥姥待在一起。這和與姐姐玩耍比起來不知要乏味多了倍。據姐姐講那個時候,我大概四歲左右。我會想盡辦法把姐姐留在家裏。在我和姐姐玩耍的時候,隻要我聽見外麵有動靜,我總會警覺的第一個跑出去,看看是否是姐姐的朋友來找姐姐,隻要是,我就會毫不客氣地趕人家走“去,去,去。我姐不在家”。開始還真得很管用。但是姐姐很快就發現了我的秘密。我唯一的招數也就隨之被破解。就是現在,姐姐還會不時地笑話我:‘別看你老在外麵挨欺負,你可會霸道地趕走我的朋友呢! ” 我和姐姐,共同認為我在還很柔弱的階段,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預示了長大後的我在對待不公平的事情比姐姐堅強善戰,包括在對父親的殘酷的教育方式的抗爭上。

的確是,我到現在沒有想明白過,在我很小的時候,為什麽總會有人欺負我。姥姥說是因為,我擁有在 70 年代有少見又美麗的花衣服,有三輪車,還有好大好紅的蘋果。姐姐說是因為我長得胖嘟嘟和剪的很短的頭發。盡管,我很願意把自己的三輪車讓小朋友們騎;很願意借口拿著蘋果到外麵吃,實際上我是拿著自己都不是經常有的整個蘋果去交換友誼。但是,這些還是不能阻止一些小朋友給我帶來苦惱。姥姥對我能與什麽樣的小朋友玩耍,有嚴格的要求。用姥姥的話講,不能玩到一起的,你把我們全家的東西都拿出來,也是玩不到一起,玩得到一起的,你隻需要分給她半個蘋果。那時候對姥姥的這個原則是很費解的,更有些埋怨姥姥經常會在我給了小朋友蘋果後,又被欺負了的時候出現,狠狠的當眾教訓我,讓我懷著雪上加霜般的心情哭著走回家。幸好我有個偉大的姐姐,會按我們孩童的方式為我解脫。

大概也是在我四五歲的時候,每當我經過一個比我大些的小男孩的家門口,他就會大叫我“假小子,假小子。 ” 讓我好不怯生,窘迫。姐姐知道了,她先是讓我告訴人家姐姐的大名。無奈那次姐姐的大名失效了。姐姐決定要做些什麽。姐姐在上下學的路上偵查了好幾天,終於發現,那男孩子在下午放學後總是坐在朝街的門檻上,對著經過的人喊些希奇的綽號,而且尤其喜歡捉弄我。這個時候,那男孩子家裏的大人一般是在很深的後院裏忙碌著什麽。姐姐計劃如下:男孩家距離我的家裏大概 20 幾米遠。我站到中間距離處,也就距離我們家門口大概 10 幾米遠處,她則假裝順路經過那孩子家。約好,如果我看見姐姐在使氣勁開始向我這邊奔跑,說明姐姐或者給了那孩子顏色看 --- 警告,或者警告沒成給了他一拳。我一定要馬上向家的方向奔跑。這樣,姐姐會慢慢追上我,我不會因為跑的慢被落下,被抓住。試驗過好多次,尋找了好多次機會,終於有一天,姐姐認為時機成熟了。看著姐姐慢慢遠離我而走近男孩,我的心不停的打鼓。心裏默默念叨著姐姐的囑咐:“隻要看見姐姐跑,我一定要拚命向家的方向跑,否則會被大人抓住。跑摔了先別哭,爬起來接著跑,等進了家的院門再哭”。那天,我真地看見姐姐向我這邊奔跑著,我知道“成功 ”了,也開始奔跑。姐姐很快就追上了我,於是連拖再拽的拉掖著我這個“胖嘟嘟”的妹妹平安的跑到家。姐姐說,那是我唯一合作很好的、關鍵時候沒有掉鏈子的一次。多少年了,每當姐姐提起這件事,姐姐都會不無埋怨又充滿自豪地說 :“哼,我從來沒有為自己的事情和人家拌過嘴,打過架。可是為了你,我背著老師和咱姥姥做了多少壞事。不過那小小子從那以後再不敢喊你假小子了,你從他家門口經過的時候,也不用受罪了,看你受罪我就難過,不過當時,看你邁著小胖腿笨笨地向前一扭一扭地跑,我又想笑又害怕。拖著你往家跑,可是最費勁的了 ” 。我理解姐姐當時的害怕,是擔心我們被抓住了,姥姥就會知道又是因我引起的事端而斥責我,姥姥審判事端的原則是:總是年幼一些的孩子引來矛盾,因此也會更嚴厲的批評年幼的孩子。我似乎還記得的姐姐當時的樣子,因為緊張,還有費力拖著我奔跑,絲絲黑發散亂下來,點綴著紅撲撲的,充滿著凝重的小臉。姐姐一直就是我的英雄,那個時刻,姐姐在我心中更加高大了。成年後的我更是能感覺到姐姐所講的感受 ---- 又想笑又害怕,尤其是害怕。從自己的兒子四歲開始,每當我望著兒子向前奔跑可愛的樣子,我就會想起我和姐姐的這件趣事,同時遺憾永遠不能感受一下,那時候姐姐所說的“看你邁著小胖腿笨笨地向前一扭一扭地跑”的妹妹,我。

姐姐每次提到這一光榮曆史,一定會馬上轉移到另一件讓她懊悔的事情。那時,我們已搬離姥姥家了。我八歲,姐姐十四歲。我剛剛上小學一年級。一天中午我在上學的路上,記不清什麽原因,高年級的、壞的有些名氣的小男孩找我的麻煩。我傻傻得站在路中央不知道所措。正好姐姐用自行車帶著她的同學一起上學路過。姐姐當時立即對她的同學說,“有人敢欺負我妹妹,我們一起揍他。”於是兩個人不容分說,從自行車上下來,上去就把那小男孩按在地上揍了一頓。邊揍便對我喊:“快跑”。姐姐看我跑遠了,才和她的同學放開那男孩,急匆匆的騎上自行車逃掉了。結果,從地上哭著爬起來的小男孩,不知如何找到了我的班級,發瘋般得捶我。我嚇得隻會大哭、、、,這時,平時很調皮的同桌小男孩走進教室,見狀扭頭就往門外飛奔,邊跑邊喊“哥,快來呀,有人打我的同學”。至今我還記得同桌的語氣,就像我是他的家人,他哥哥義不容辭的要幫忙一樣。很快一大男孩奔進教室喝住那打我的男生。我看見同桌的哥哥轉身要離去的時候,我內心的恐懼再次襲擊上來,本來安靜下來的我,再次大哭。圍觀的同學中,似乎隻有我的同桌理解我,他叫住他的大哥哥說:“哥,你走了,他還會打我的同學的”。好像那位大哥哥也剛剛反應過來,再次回過頭來嚴肅地對那打我的小男孩說,“你要是再打我弟弟的同學,我一定會來找你。” 這件事情就這樣平息了。後來我才知道那天同桌的哥哥隻是偶然送他上學的。而且從那件事情之後,從前本來凡事都要我讓他幾分的同桌,也變得像我的朋友般友好起來。這件往事永遠是姐姐提起她為我打架的事的結束故事,這麽多年過去了,姐姐提及此事時的遺憾沒有一點減少,每次都會在最後極其真誠的望著我說:“你說我那時候怎麽還沒有小時候聰明呢?我就不想想,我們跑了,你又有麻煩了”!我總是隻笑不答,因為我心裏是那麽幸福,根本沒有過責怪 . 。

我和姐姐還有著數不清的源於自行車的歡樂。姐姐 10 歲那年,從剛剛學會駕馭大人的自行車開始,就用自行車載著我到過很多地方。那些地方是四五歲孩童眼中神秘向往,又因為大人的告誡有些恐怖的地方。比如古老的城牆角下,鄰居遠處的莊稼地,城外的小溪旁,古井邊。其實 10 歲的姐姐也僅僅是用最簡單方式“掏空子駕馭那個年代特有 28 公分大小的自行車。數不清,當時姐姐馱著當時胖嘟嘟的妹妹摔了多少回,姐姐告訴我每次我們兩個摔倒了,我無論傷到與否都會大哭不止。姐姐在我們還有自行車落地的瞬間,第一反映就是妹妹是否摔壞了,第二反應就是怎樣才能讓妹妹保守住密密,不告訴家裏人,以便姐姐不被教訓和被剝奪其自行車的權利數日,第三反映是看看自行車沒壞吧。最後一切收拾停當才會或查查自己有沒有受傷,或剛剛感覺到受傷的傷口疼痛。所以,姐姐一向是爬著滾著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我,把我看個徹底。沒有傷,好!下一步馬上用各種方式,讓我高興。姐姐會許願帶我去那個我向往已久的地方,給我買個漂亮的有機玻璃的發卡、、、然後見我上鉤的時候會說,但是你不能把今天摔跤的事情告訴姥姥。我當然會一口答應。可是,在數日後和姐姐吵架,吵不過又氣憤的時候,掉頭就跑到姥姥那裏告密外加渲染:姐姐在某日用自行車帶我到 xxx 去玩了,還把我摔倒在地,都 - 出 - 血 - 了 - 呢!、、、、、、。姐姐在乖乖地聽完姥姥的教訓後,把我拉到一邊恨恨得警告我:“再別想讓我帶你出去玩”。嘿嘿,不過這個禁令經常在很短的時間內失效了,因為,在姥姥忙著家務,比如做飯的時候,姐姐沒有條件的必須看護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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