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於把自己的東西貼出來,喜歡一個人把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感動都深藏於心,但終究,有的時候,還是想找個地方傾訴,就這樣吧,貼出每一個字的感悟,若有人看到,那就看了吧,若沒人注意,於自己而言至少也是找到了傾訴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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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一個人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象朵永不凋零的花。有些人有些事是沒有辦法忘記的,年少的輕狂年少的懵懂,這些都無法忘記,隻能塵封於記憶中,偶爾回頭,一笑了之,也僅此而已吧。
仍然記得第一次見到K的情形。那時剛剛報到結束,有人敲門說你們班男生找,自己穿著袍子一樣的裙子慌張跑到樓梯,問誰找兩班的女生,有些尷尬有些傻,K就那樣突然笑出來而後立馬變得嚴肅,出於禮貌,我掩飾了心中的不滿。他是初入大學時我們班的團支書,在他的強迫和要挾下,自己就那樣參加了新生的辯論賽,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自己活躍於學院上下穿梭於各樣的學生活動之間,而取得的成績和所加的一些榮譽,讓他感到無法接受。有心也好無意也罷,如果他知道那次辯論賽是自己以後的開始,不知他是否會後悔當初的那個決定。
某天,已經記不起季節了,J(K的室友,一好人,但脾氣有些怪)拿了一袋東西給自己,說是K的媽媽來參加他表姐的婚禮帶來的家鄉特產,送給我一些。心裏有些感動,但也隻是記在心裏,如同其他時候一樣。大一元旦,我和他們宿舍的四個人出去瘋玩,大家隨著人流走了很多路,而自己的嘴巴一直未曾停止過咀嚼運動,讓他們氣極難忍。那天,大家拍了很多照片,但拒絕和他單獨合影,小三偷拍了些兩人的照片,後來也都被自己拿了回來,直到畢業前整理東西,方才發現有一張膠卷,而自己從未見到過對應的那張照片。那天,他告訴我一句話,“這座城市是一個大染缸”,而自己從未想過後來的他會被這座城市染上諸多色彩,因此而來的變化是自己在心理上沒有辦法接受的。
K是很帥氣的那種男生,籃球打得很好,也有很多愛好,隻是,他不是那種很愛表現的男生,喜歡隨心所欲,但有時會讓人以為太過隨便,沒了自己的特性,或者隨便得別人也不能當真,而當他遇到那個稱磨磨的漿糊桶的時候,絕大多數的事情變得令他恨不能給那個磨磨換個腦袋。金工的那個學期,是大學四年裏兩人相處最多的時間,每次分組工作,自己永遠是和他一組,雖然按照學號,自己永遠不會和他一組。他會說很多無厘頭的話,說磨磨,想你,也會說,磨磨,做我女朋友吧,甚或說,磨磨,嫁到我們家鄉吧,雖然心中恨不能扁他一頓,但臉上還是掛著笑,而後,一句話把這解釋成玩笑,雖然到頭來自己會被他在頭上重重一擊。
直到一天,發生了一件事情。對於上課從來不肯早到一分鍾的我來說,從來不知上課以前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也不知老師在上課以前發表了什麽重要講話。還記得那次實驗課,不知哪根神經錯亂居然早了幾分鍾到實驗室,大家圍著黑板嘰喳個不停,而自己的出現居然讓他們立時閉嘴且表情各異。走近了,看到了那麽幾個字“磨磨,嫁給我吧”。默默擦掉,但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感覺,不知是喜是憂也不知是些許的羞澀還是在責備那個寫字的男生,直到今天,也還是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描述。一直都不喜歡男生怯於承認某件事情,即使是因為羞於出口也無法接受,如果那天那個人站了出來,如果那天以後那個人不再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我想,自己是可以原諒並接受他的,隻是,第一個條件就未曾成立。那些字是那麽熟悉,後來雖然偶爾會想到確認,但從未成行,不願也不敢,那時的我們和那時的事情,也還隻是年少也還隻是因為年少,那份單純那份真,是沒有錯的,有些事情,知道了就知道了吧,說得太多或者做得太多,原有的那份美好便蕩然無存。
這件事情過後兩個月,我們的大二就結束了。那個暑假裏,他開始抽煙。大三開始的時候,默許了他有女朋友,又是曇花一現。告訴自己一切都結束了,他不會再正式一些也無法拋開成績看自己,而自己也不知如何告訴那個一直在等自己的人說“我有男朋友了”,方才發現,心中的天平,早已傾向於另一人。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個隻因為自己曾經一句“想過出國”而就做好一切追逐準備的傻人,開始努力準備出國所需的考試(隻是那個傻人現在在地球的另一端,SIGH)。
大三大四,努力學習努力考試,不覺便到了畢業。每次大家聚餐,K都會不停地找機會打我的腦袋,雖然自己叫囂說會打笨,而他卻說,就是因為你太聰明了才打,四年來一直都希望你可以笨一些。關於當初,不能隻說自己不習慣他的方式,那樣的方式他也隻對自己一人如此,而自己從沒有用過和他類似的心情去看待和處理這些。隻是,過去不再,朦朧存在的東西在日後回憶的時候才會感覺更好。從此以後,另外一個人永遠成了自己的依戀。
告訴他應該戒煙了,這是K走的前一天晚上,告訴他的最後一句話。他答應了自己,也保證會付諸行動,隻是,這許多,與自己的關係已不是很大,終不便再多言。不知何時大家會再見麵,不知再見時,他是否真的做到那個晚上向自己保證的事情,也不知再見時,自己是否仍會如那時那樣在意這件事和這個人的好與壞。
在這麽幾個月的日子裏,偶爾會在網絡上遇見K,隨便聊一聊吧。他告訴我大一的照片,大二的字跡,以及其中諸多點滴,隻是笑,任由他大罵自己笨大罵自己傻。他說回來過元旦吧,大家都很想你,個人先預定你的2004年1月1號,大一的時候你也是這麽和我過的,自己還是笑,不語。
大四的時候,K經常要自己去看他的籃球賽,每次都會答應。靜靜的坐在場邊,看著場上自己認識的每一個人,心想,沒多久,自己就要和他們分開了,且不知多少個四年以後再相見。而看到K就會想起大家共同經曆的種種,會想起很多他想說可沒有勇氣說隻能當作笑話講出的話語,會想起他想表達卻又選擇一種匿名而除了我大家當時都知的方式,會想起他象自言自語又像自嘲的缺乏自信的言論……
現在也會想起這些,不是因為K,而是因為,我喜歡那個時候的自己,單純,倔強,固執得好笑……那是十六十七歲的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