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在心口難開（全文）

在別的坦貼了，覺得寫得和這個壇蠻和，貼一下吧，謝謝！：）


愛他在心口難開（1）


這是個好俗的名字，可是卻是我從初中起就對一個男孩子的感情。 我和他小學不在一個班，但因為我們成績都很好，都聽過對方的名字，我不太記得第一次見到他進班裏的樣子了，因為實在是太久了（表明我已經蠻老了：）。隻是後來每天見到他幾乎總是快上課才慢悠悠地晃進來。他是一個長得很秀氣的男孩子，有點自然卷的頭發，戴副眼鏡，很斯文的樣子，因為是廠裏的子弟中學，父母都熟悉，應該我們會不陌生，但那時候，自己好奇怪，心裏明明好喜歡他，可就是對待他要不跟仇人似得，要不就特冷漠。

我們其實有很多時間可以交流，因為我們英語老師總是要我們兩個一起表演課文裏的對話，而且每次都象演小品似的，同學會臭我們是一對，我心裏說要是就好了，可表麵上總是冷冷地對他，他也憨憨的，不過他真的很幽默，但很多時候象要對我說的笑話，都對別人說了。

我還記得那時候，去洗澡都是去公共澡堂，我會經過他家，每次到他家樓底下，我就希望他能在窗邊看到我，跟我說話，或是丟個東西下來砸我都好，就那麽走了快三年，後來他搬家了，我也就沒那分被砸的心了。

初中三年，我們在一個班，我雖然是班長，他是學習委員，但我們沒說過幾句話，除了我們的名字交替在考試第一、二名，和一些團組織活動外，我們就沒有太多的交集。其實自己心裏想有的，可是行動上一執行就變味了。他總喜歡坐在最後一排，我也向老師申請坐在倒數第二排，就在他的前麵，就想離他近點，可是每次遞卷子，我都頭也不回，就丟給他了。這倒好，本來想離他近點，現在連偷偷看他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些感覺，起碼跟好朋友會說說心裏話吧，可我真是好奇怪，好朋友都跟我說了，他也在注意你，說你在課間看哲學書的時候（哲學書是我老爸叫我看的，那時候還蠻喜歡，現在不了：），他就在看著你之類的，我都會對好朋友說，沒有的事。好朋友也說，你們蠻登對的啊，我就會對她說，再說我踢你。我不知道是自己虛偽，還是那份感情太寶貴了，而對於剛剛十二、三歲的我來說，又太青澀了，我不知道怎麽去坦白，沒有人告訴我，也不可能有人告訴我，在那個年代，就隻能是心底裏最美最真的秘密。









(2)

初中三年就在這種自我折磨中度過了。現在想想，我那麽克製，可能跟自己從小下的決心就有關，從小到大，我的目標就是要做一個成績很好，很乖，讓爸媽放心，一定要考上大學的女孩子，所以我知道早戀會影響學習，會讓爸媽擔心，我要獨自承受這煎熬。

到了高中三年，他已經不和我一個班了，但因為就在隔壁，我也常常能看到他，我心裏還是很在意，每次穿過他們班的時候，他們班的男生就會站在走廊上向我們班的女生行注目禮，也會跟我們打趣，可我都是昂首挺胸就過去了，一臉的不屑，但心裏挺美的。

還記得有一陣子流行穿“五四“青年那時候的上裝，我媽給我做了件白色的，我又是留的齊肩短發，跟江姐似的，每次經過他們班，他就會和他們班男生一起在我背後喊：打倒帝國主義！我不知道是該美呢還是該哭。現在回憶起來，真的好好玩。

不過，我對他的感情因為太壓抑了，而且很少能再看到他那麽慢悠悠晃進來的樣子，我雖然還是很喜歡他，但已經被學習的重擔給壓得不願意多想了。

後來，高二的時候，言情小說開始流行，上課的時候我也偷偷在課桌下麵看瓊瑤和亦舒的小說，還記得亦舒那篇《淺水灣之戀》，看了之後，想入非非了好久都沒回過味來，現實不能實現的都讓我寄托到那些小說裏，所以我看完了瓊瑤所有的小說，然後還有各類女性作家的好多小說，但我始終告訴自己，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就可以實現所有的青春之夢了。

再後來，快畢業的時候，聽到同學都在議論，說他跟他們班三朵花之一的女生好了，而且還見他們一起坐船去我們江中心的一個島玩，還說看見他們站在船上深情款款地對望，還說他們班主任找他們談話了。聽到這些，我的心好痛，我彈奏塊六年的青春戀曲的心琴因他和她的故事而斷弦了。

在畢業典禮的篝火晚會上，我記得我朗誦了這首改了一點點的詩：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來吧,讓我們編織你們,
用青春的金線和幸福的瓔珞,編織你們.
有那小船上的歌笑,月下校園的歡舞,
細雨蒙蒙裏踏青,初雪的早晨行軍
還有熱烈的爭論,躍動的,溫暖的心.
是轉眼過去的日子,也是充滿遐想的日子,
紛紛的心願迷離,像春天的雨,
我們有時間,有力量,有燃燒的信念.
我們渴望生活,渴望在天上飛,
是單純的日子,也是多變的日子,
浩大的世界,樣樣叫我們好驚奇,
從來都興高采烈,從來不淡漠,
眼淚,歡笑,深思,全是第一次.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來吧。。。。。。

但大學四年和以後的重逢到又一次分離都讓我們永遠地錯過了。。。。。。

待續：）

(3)
下麵的故事，我要給人無加上名字，否則他她他她的說不清楚了：）


考完高考後，我們一群被高考折磨了三年的有血有肉的青少年，就忍不住開始張狂了。我也估計能考上大學，覺得應該好好放鬆地享受一下這最寶貴的自由時光。那時候，爸媽也都不管我們，因為父母都認識，知道孩子們辛苦了三年，也該讓他們瘋一下了。同學都是廠子弟，大家又都住在廠區，所以後來以我為核心的男男女女同學就有十幾個，我們一起去郊遊、到不同的同學家、或者是到防空洞改裝的地下遊樂場去打牌，一起去看電影，周末就去跳舞，玩得不亦樂乎。

所有的男同學都說我簡直就不是跟他們同學三年的雲兒，他們說，高中三年裏，他們眼中的我，就跟一個馬列主義小老太似的，嚴肅認真，老是想著學習好，考試成績好，參加課外活動也是演講和朗誦比賽什麽的，從沒見我跳過舞。沒想到進了舞廳，好多不認識的男人請我跳舞，他們都要和那些人打架了。那暑假的兩個月，他們真的覺得雲兒其實還蠻有點女人味道的，而且還有男同學說雲兒好媚。：）

當然，也就開始在他們中間出現了我的追求者，均是我們高中班成績最好的男生，他個子不高，但長得還蠻俊秀的，而且他也是軒（我暗戀的那個）的好朋友，因為軒有女朋友了，均也不願意做燈泡，所以均大多時間暑假是和我們在一起，於是均就漸漸成了我的護花使者，還記得我們去另外一個城市旅遊，在一個公園裏，我把腳扭了，可我還是咋呼著要去劃船，等我們上岸，我就不能走路了，均就把我腳放在大腿上，認真地幫我揉了好久，其他同學就看著，還說風涼話，均，你也不嫌臭啊，均沒好氣地說，我在幫你們呢，她不能走了，你們都得輪流背她啊。大熱天的，背這麽重的千金，你們能受得了嘛。我就很得意地看著大家，享受著免費腳部按摩，其實心裏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但怎麽也不能露怯啊。我希望均對我好，但又不想他對我太好。我不知道友情和愛情的界限了。

後來，我們各自都要去大學了，均要走的時候，很難過，他其實間接地問我願不願意做他女朋友，而且他父母都喜歡我得很，可我選擇了沉默。因為真的太年輕，而且對軒的感情，讓我好像還沒有準備好去接受別人。

而在這段日子裏，我隻是偶爾從別的同學嘴裏聽到軒和他女朋友的消息，而我什麽都不能做，隻能默默地心痛。


（4）

剛進大學，我還有點害羞，都是各個城市來得精英，我對自己說，別太引人注意，好好學習先，沒想到因為我在中學很多演講朗誦比賽的紀錄，大學老師從我得檔案裏看到了，就讓我軍訓的時候作為新生學生代表發言，然後主持迎新生晚會，我是又主持又唱歌的， 一下子就在學校出名了，我還記得才入學三個月，又被學校選去參加省裏大學生藝術節，然後還拿了獎回來。

十七歲的我，真的是開始了我最精彩的青春之 旅。後來，我開始習慣 對自己個階段都要有人生規劃，在大學裏，對自己說，學習固然重要，但我覺得展現自己，盡情揮灑自己也很重要。人就隻能年輕這麽一次啊。

如果說高中三年的我，還是一隻醜小鴨的話，大學四年，我不敢說自己變成了一隻白天鵝，起碼我變得自信，變得對未來都充滿了希望和熱情，女人如果能夠自信，抬起頭來，其實就會很迷人。人如果相信未來，就會很樂觀地生活，也不會介意別人的閑言閑語。外表的變化也就是我齊肩的包菜頭變成了一頭烏黑的直發。

也許充實的大學生活和後來男朋友的出現，都讓我暫時忘記了青蘋果時期那一樁無法傾訴的心事。但因為都要回家看父母，還是可以零星聽到軒的消息，而且那時候，因為均的關係，有個暑假我還去了軒的家裏，他已經和他高中的女朋友分手了，聽說是軒的父母不同意，而且軒也在學校又有了一個女朋友，是他的一個助教，比他大兩歲。可能因為我自己也有男朋友了，而且時間都過去那麽久，我雖然去他家還是蠻興奮的，但好像都覺得兩個人真的已經在不同的世界裏了。

在大學的四年裏，洋成了男朋友，和洋的相處是很孩子氣的，而且我們大多時候象是兄妹，而且我一直沒讓洋“全壘打”。那年代，覺得還是要等結婚才是把自己交給他的時候。（很多人可能會砸我了，但那時候，我想很多女孩子跟我得想法是一樣的，而且好不容易考上大學，要是不小心還懷孕了，一輩子都完了。現在當然不一樣了，都說我已經很老了：）廢話少說，洋是獨子，他的父母都把我當寶貝似的，加上我還算是個乖巧、會逗老人喜歡的孩子，所以那四年，除了一點女孩子常有的無病呻吟、故作惆悵外，我是個學習好、活動多，有英俊男朋友，雖然離開自己的爸媽，但仍能感受父母關愛的幸福女孩子。

我本來已經決定留在讀大學的城市了，因為洋的家就在那裏，但到畢業分配的時候，爸爸因為朋友的關係，給我找到了Z市一個很好的工作單位。洋傷心得很，狠心說跟我分手，我說分就分，但後來他父母把他臭罵一頓，他又來找我，我們又和好了，我對分離沒有太大的感傷，我覺得等時候成熟了，洋也可以去我那個城市的。

於是，我在洋憂鬱的目光和他父母的祝福中離開了生活四年的那個美麗的城市。



（5）

因為Z 市是最早的開放城市了，我以為那裏什麽都會很現代很刺激，沒想到我一去報到，然後就被汽車拉到了一個離市區很遠很落後的小鎮（那時候說遠，現在已經算市區了）， 見到新的同事，大家都很熱情，不過大多說著我聽不懂的廣東話，領導跟我說我是這裏的第一個大學生， 然後還跟我說，因為分配得很突然，還以為是男畢業生，所以原先給我安排了男生宿舍是不能用了，隻好讓我和其他的女同事擠一下了。

我還好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嬌也嬌得，苦也苦得。我一點抱怨都沒有，跟領導說，我安頓好了馬上就上班。其實工作很輕鬆，而且小鎮上的人都很善良，雖然他們會笑我學講的廣東話，但很多時候，他們都很關照我。

到了Z市，其實我還在等一個人的電話，那就是軒。 因為後來我才聽爸爸說，軒和另外一個同學霖都分來Z 市了。自從那次暑假見過軒後，我們就音訊全無， 直到那天電話響起，軒說他也在我工作的小鎮上監督一個工程，問我什麽時候方便可以見他。我說，我在值晚班，領導不在， 你可以馬上就來。

他來了，還是那麽慢悠悠地晃進來，跟我記憶中的一樣，不過更加成熟了。他就坐在我對麵，我們就那麽無拘無束地聊了起來，我不記得我們聊了些什麽，肯定都問了對方男女朋友的情況，我想我應該笑得很燦爛。我們都不知道時間過得那麽快，我們一聊就聊到快晚上12 點了。等他走了後，我覺得心裏暖暖的，因為他說，我們就三個同學在這裏，哪天約了霖出來，我們可以多在一起。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以後的一個多月，我們三個人周末就總約在一起，霖是個很靦腆的人，因為初中和高中都不和我同班，我們不是很熟，而且他爸爸是我們廠的廠長，順便說說我們廠，是一家國營大型企業，80年代的時候很吃香，所以霖的父親跟我們市的市長是一個級別的，那時候覺得好大的官，這點也是我很少和霖接觸的原因，畢竟他是廠領導子弟，其實軒的爸爸也是副廠長，不過因為他爸爸和我爸爸以前都是研究所的，所以還有點熟。現在爸媽的工廠跟所有國有大型企業的命運一樣風雨飄搖，而我們三個的命運也在歲月的流逝中變遷著。在完全的異鄉，三個同廠子弟能夠聚會，已經很不易了。

我們聚會很多時候就是去吃大排擋，或是到霖的宿舍，和軒的工棚裏做飯，軒的工棚真的很簡陋，除了床什麽都沒有，我們就臨時買了個煤油爐，用那蔫不拉機的火做飯。大多時候都是我做，我覺得蠻好玩的，跟高中出去野餐似的。吃過飯後，我們就去逛小鎮的夜市，然後送霖離開，我跟軒聊會天，再各自散去。不過，好像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之一。

在這期間，軒也經常給他女朋友打電話，我不是很經常給洋電話，因為我離開後，洋還是很難過，而且洋確實那時候還是個大男孩，每次給他電話，他都不開心，我也就不太想打了。不過我很牽掛他的父母，還是很多時候想問候他爸媽。

日子就這麽快樂無憂地過著，霖和軒成了我在Z市最真心的朋友。而且因為工作不是很辛苦，我們很多時間都能在一起，讓我忘記了在這個人生地不熟，連話都聽不懂的地方生活的無奈。人隻要有了朋友，好像日子就不會覺得難了。

後來，我沒有想到那年的中秋節會成為我一生最難忘的一次中秋。



（6）

中秋節那天，白天我們各自的男女朋友寄去了節日禮物。晚上，霖因為公司有活動不能跟我們聚會，所以軒說我請你去吃海鮮吧，於是他點了我最愛吃的螃蟹，我們喝著啤酒，聊著天，好不快樂。

然後，我說，去我宿舍頂樓看月亮吧，因為同宿舍的同事家都是本市的，都回家合家團圓去了。就剩我一個人，而且頂樓平台很大，我們就搬了椅子和一個小桌子出去，擺上月餅和啤酒，好一陣子，他望著天，我望著月，嘴裏吃著喝著， 沒一句話。突然，我笑著對他說，舉頭望明月，低頭思念誰？ 他沒說話，隻是伸過手來把我摟進懷裏，我驚呆了，他低頭開始吻我，這是我等了快十年的吻嗎？

我不知道我們吻了多久，總之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麽久，我的下顎都感覺撐疼了。我好像沒哭，我腦子一片空白，人是癱軟的，他不讓我說話，讓我透會氣，他又開始吻我，我們就這樣吻著，形象地說，是互相在咬著對方。

後來說了什麽，大多不太記得了，隻是記得軒說均如果知道他吻了我，一定會殺了他，我問為什麽，他說，均臨去大學前，他們也是這樣在月光下，躺在球場就聊起了我，他說均真的很愛你，他愛你都三年了，從你們在高中開始。我說，我真的不知道，那時候就曉得學習，對感情大腦短路。 很奇怪，我卻沒有告訴軒，我對他的感情，可能怕隻是他太得意吧。 人的感情就是這樣，這個喜歡那個，那個又喜歡別個，別個又喜歡這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真的是一生的福氣。

後來軒把我抱進宿舍，繼續吻著我，說我怎麽就吻不夠你。我微笑著對他說，我頭好暈，我想睡覺。他把被子給我蓋好，再使勁地吻了我一次，就走了。那夜我睡得好甜好香。

等我第二天醒來，我覺得自己跟作了一場夢一樣。我給他打電話，聲音都是發抖的，我知道我們都沒有喝醉，可我的心已經醉透了。我說我想見你，他說晚上我會去找你。


（7）

軒再和我見麵的時候，我以為他會跟我說，他昨晚喝多了，沒想到他一見我， 就把我緊緊地摟在懷裏，我哭了，很痛快地哭了好久好久。後來我們沒有了任何的矜持，就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總是癡纏著對方。除了我偶爾會想到他的女友菁和洋外，我們都很清楚那時候，我們要的就是雲和軒。

霖和我們的聚會也變得很有趣，以前我們都希望霖能呆久一點，可以多陪陪他，後來就巴不得他老有事不能來。而且霖問起我們各自男女朋友的時候，我和軒都會很心虛地看看對方，然後敷衍過去。而且我們去軒在市區裏的宿舍玩，他們和其他同事打麻將，我就在軒的房間睡覺，軒也會偷偷進來吻我，霖要跟進來，他總是把他踹出去。

不過，我們三個人還是經常在一起的，還記得我們一起去小鎮的露天電影院看電影，那種感覺真的象回到了小時候，我們坐在一大堆打工仔打工妹中間，其實我們自己也是了，感覺真好。不過，電影剛開始的時候，就好像有人打架，於是軒和霖同時拽著我的手就往旁邊躲。兩個人都緊緊地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而且幾乎都讓我躲在他們的身後，那時候，看著他們保護神的樣子，覺得自己蠻幸運的，不過覺得好象對霖沒老實交待我和軒的“罪行”有點愧疚。：）

那時候，洋給我來信，說他因為是獨子，不可能離開他父母的，而且說他遇到了一個新加坡的女孩子，而且它們互相都有好感。我沒有多寫什麽，但我給了他最真的祝福。

軒和菁的關係就複雜，剛開始我不想談菁，也不想麵對，我隻要能和軒在一起就好，我們還是會在他的工棚做飯，吃過飯後，我和他就躺在床上看書，軒是個文學愛好者，愛讀《詩經》，我不懂，他就亂七八糟給我翻譯，總是笑得我半死。有時候，我們就開著錄音機跳舞，相擁著，象《滾滾紅塵》裏林青霞和秦漢那樣，他撫弄著我的長發，我把腳踩在他的腳上。最愛放的曲子就是張學友的《穿過你的黑發的我的手》和普通話的《月半彎》。

昨夜的南風輕輕 新月彎彎
有人俳徊 深夜愁緒驅不散
似醉似醒 那午夜的夢
漸漸離我走遠
今夜的寒星點點 浮去淡淡
有人追尋往日回憶悲歡 是苦是甜
那失去的愛一去不返
*總是忘不了她深情款款
為她編織密密的情網
千縷萬縷的情絲 割也割不斷
*總是忘不了她深情款款
為她編織密密的情網
千縷萬縷的情絲 割也割不斷
忘不了她深情款款
為她編織密密的情網
千縷萬縷的情絲 割也割不斷
啦啦啦啦啦…………………………………


（8）
不麵對菁，我還要麵對，菁給他寫信，問他為什麽很久不和她聯係，也沒有電話，其實很久也就可能是一個星期吧。有一天，軒給菁在電話亭打電話，我在外麵等，軒麵色很難看地出來說，菁的父親得了癌症，可能不久於人世了，菁在那邊哭，她不要失去父親，又感覺不到軒的關心，她說她也會死的。

我一句話也沒有說，我覺得那一刻，雖然軒還是擁著我，但我已經快失去他了。

後來的日子，對於我來說是很苦澀的，我們雖然依然相偎相依，可我已經感覺到了軒的痛苦，我跟軒說，我們分吧，我好痛苦，我們會分開幾天，但見麵的時候感覺會更熾烈。原本很美的感情，有了第三個人就變味了。這雖然是很顯然的，但麵對感情，誰能象開關一樣說開就開，說關就關呢。後來我說，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吧，隻要現在在一起就好。他有時候會說，等菁分配來這裏吧，我們再和她談，他一會又說，他不知道怎麽辦。

在我們不知所措的時候，公司派我去省裏學技術，時間是三個月，我和軒的分離變得沉重也輕鬆，沉重的是我們真的太愛彼此，起碼我是那麽地愛他，輕鬆的是，
離別，也讓我自己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對軒的愛讓我痛了很多年，我該好好利用這段時間反省一下自己。

後來發生了另外一件事，讓我徹底走出了軒的感情世界。

軒因為他媽媽來看他，便來省城接他媽媽，然後打電話叫我陪他去見他媽媽，不過，見到他媽媽之前，軒跟我說了一段很怪的話，他媽媽說，有在Z市的朋友（一個我們三個人都叫的大哥，隻是偶爾一起吃飯）告訴她，雲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了，還在追他。我聽著怎麽覺得他媽媽的語氣覺得我很賤似的，我聽著特受傷，見他媽媽的時候，我變得特冷漠。我都不知道那頓飯怎麽吃的。我大部分不是為自己生氣，我是怕這些話傳到我爸媽耳朵裏，怕他們擔心。從小到大，我最不想的就是讓父母擔心。我真的很愛他們，他們比我自己都重要。

回到酒店，我就把自己關在房子裏哭了一個下午，我知道軒的那番話徹底地傷了我，我覺得不會是他媽媽說的，而是軒在找借口結束我們的關係吧。到現在，我都不想想起這段，也不想分析（也請你們別幫我分析了：），因為真的都已過去。

那時候特別喜歡電影《木棉加沙》裏的一首歌：

歌詞隻記得這兩句：不斷需斷該斷，不了需了該了，貽誤錦繡前程！

誰能幫我找到這個歌啊，謝謝先！：）



後記：

從省城回到Z市後，我和軒、霖還是見麵，但我也開始不拒絕別的追求者了，軒對我說，你別找別人吧，霖很不錯啊，而且霖也跟我說很喜歡你，我說好啊，他說你敢。我說我不是不敢，而是我真的不愛霖，而且我總當他是哥哥。

我見到了菁，菁的父親去世了，軒去陪菁，然後一起回到Ｚ市，那是一個不太冷的冬天，我到軒在市區裏的宿舍看到了菁，她怯怯地望著我，眼睛水汪汪的，是個很芊秀的女孩子。

後來，我就一個人坐車回小鎮，我的心空空的，我將自己緊緊地蜷在座位上，沒有眼淚，隻有火紅的晚霞照在我蒼白的臉上。

個人近況：

軒和菁很幸福地生活著，有了一個１２歲的兒子。

均後來讀了博士出來，現在是一家公司的老總，而且有了一個很愛他的太太，而且她家就在我家樓下。

霖因白血病在九七年去世了，留下了不到一歲的兒子，他的妻子一個人撫養孩子到現在，一直沒嫁。

我99年最後一次見到洋，還是一樣英俊，有了女朋友，想現在也該結婚了吧。

雲兒有了一個愛我，我也愛他的人，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小寶寶。

而且我和軒的一家還是保持著很好的關係，我和軒的感情也變得象親情了，而軒也總在我人生最苦的時候幫我渡過難關，永遠象一個保護者。

人的一生就這麽一次，我們會經曆很多感情的轟轟烈烈，酸甜苦辣，隻要堅持好好地活著，善良地活著，相信真愛依然存在，就會有一個人與你執手偕老，就會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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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迷惑了, 不是說人生注定的情緣嗎? 怎麽跟誰都行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