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 刀凱的傳說

正在看電視劇《刀客家族的女人》。裏麵的很多人事風情，很有趣。我說呢，就是在看“刀凱的傳說”。

先說“刀客”，就是帶刀的行徒，以刀為器的江湖武人匪士。其實土話是“刀凱”，就是帶刀的凱子。不過，現在人特喜歡“客”，你不見BLOG（部落格）也擬人成了“博客”？所以刀凱也就成了高尚大氣的刀客，類似三劍客。客，本是行徒，多少都點居無定所的外來人之義，結果把主窩“石泉寨”的山“寨”和在一起，才顯出了點“匪氣”。

作者董陸明，是河南澠池縣石泉村人，所以，刀凱的村，叫成了”石泉寨“，寫的都是他們村的真事。據說，豫西那一帶在民國時期算刀凱的窩，人稱"刀凱窩"。劇裏的東蓮池就是今天的東天池村，而國民黨縣老爺上官開基，原型就是該縣誌記載的縣官上官子平。那一帶的刀客多用刀行俠仗義，以靠販運私鹽、私茶、聚賭、或給商家保鏢為生；也有反官的、打抱不平、拔刀相助的、玩義氣的。到了辛亥革命後，大批的刀客參加了北伐，不少成員接受了同盟會領導，和劇中的故事也相似雷同。

澠池縣，就是過去的黃池縣，是在洛陽的西麵三門峽的東麵。裏麵講的古陽就是如今的滎陽。你要非說是春秋末年”黃池之會“的黃池，那就過了。春秋末年的”黃池之會“發生在封丘，在開封的北麵。當年的吳儂人在西破楚、北敗徐齊魯之後，成為東南一霸，遂西進會晉定公於黃池。吳傾全國之兵，“萬人以為方陣。右軍皆白裳白旗、素甲白羽，望之如荼。左軍亦如之，皆赤裳赤旟，丹甲朱羽，望之如火。”也就在吳王夫差逐鹿中原與中原諸侯歃血為盟之時，遠在千裏之外的老家吳都姑蘇被越國偷襲了。就是說，黃池之會讓吳國北伐達到了稱霸的目的，但也標誌著吳國霸業終結的到來。 ---- 得也黃池，失也黃池。有得必有失。得勢頂峰的同時，也是失勢的開始。曆史的教訓那。

豫西是黃土高原的東麓，全是丘陵地帶，對刀劍時代的行客，很適合。那一帶的很多村寨現在還有寨牆，大姓的祠堂，老牌坊。劇中那九奶奶格格的形象、氣質以及說話的態勢，就像寨牆一樣敦實犀利。聽說拍攝的鄉寨借用的是山西的榆次，那也沒有什麽好例外的。山西的老樓房保存的好，像喬家大院，和南徽樓一樣成為遺產確是不駁的事實。不過，石泉寺(寨)，和在豫西當地的尖山與古陽（滎陽）一帶，還有很多抗戰時期的炮樓，幾乎每個山上都用石頭圍起來的簡陋寨子，也是風土景色。
 
劇的主題曲寫成了黃土高坡，還讓人以為是陝西呢。不過，潼關過後回目望，一衣帶土是一鄉，跪的是
同一柱高香， 妝的是一個模樣。兩家鄰居本就一樣的鄉土人情世故。
 
裏麵的”女人“太美。和土旮旯沒什麽交集。人物呢，大妮寫得好，格格寫得好，彩風也寫得好。明月美氣，上官狡氣，老八流氣，每個人都備有時代的息氣。那餘老三有棱角。不過一個參加過武漢黃埔的人就隻在乎那個寨子，真的有的縮。後來革命了，成了政治正確，當然比社會發展到現在的城裏人，倒是多了股子刀凱的鄉氣。

後來，明月死了，要不那怎麽交待大妮的出路呢？
 
我喜歡片尾的曲和詞，撈仔的那個“卻是嬌羞紅顏” ：
 
一把土 捧在心間
一腔血 灑滿蒼天
離歌唱遍幾萬裏
烽火怨
幾人能夠回還

山下路 一馬平川
天上雲 變幻萬千
浮沉悲喜脫不了
情與怨
誰人風光無限

一段情  不遂人願
一滴淚 黃土哀憐
一場絕戀不白來人世間

親人離散山河變
草木枯衰夜不眠
血性兒女待今天
地覆天翻

山下路一馬平川
天上雲變幻萬千
浮沉悲喜脫不了
情與怨
誰人風光無限
 
所以呢， 我說，這劇不是寫《刀客家族的女人》，而是寫”刀凱的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