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一方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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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以仁 必賢者益國

(2013-09-22 02:12:24) 下一個
  
“為人臣者懷利以事其君,為人子者懷利以事其父,為人弟者懷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終去仁義,懷利以相接,然而不亡者,未之有也。為人臣者懷仁義以事其君,為人子者懷仁義以事其父,為人弟者懷仁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去利,懷仁義以相接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孟子說“何必曰利?”。

然世間以利往往,以利熙熙,幾千年樂此不彼。何故?孟子曰:“君悅於利,臣好以利”。

所以問題出在聖上和他周圍的土壤。

   

孟子曰:“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裏奚舉於市。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若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子譯:“帝舜是在農地裏打滾而成長出來的農把式,付說是從壘牆的泥瓦工裏選拔出來的工頭,膠鬲是在魚市鹽市裏會出來的小商販,管仲是於囚犯裏提拔的悔過自新犯,孫叔敖是在海邊被挑檢起來的網漁人,百裏奚就是一個交易市場的肩客。這些人都成器了。所以說,老天要是看上誰並讓他成大事的話,一定會先練練他:先讓他苦苦心誌,累累筋骨,餓他兩年,困他三年,讓他諸事不順。這樣才能勵其誌,動其心,忍其性,增本領,益無窮。人老犯錯,必然思悔,才能避大錯;心悶鬱,多焦慮,然後才能大振作;敢動臉色,勇於發聲,然後才能被人理解。一個國家,如果內無守法大臣輔佐賢士,外無敵國擾亂,則這個國家是很容易亡國的。所以,我們終於明白了:不論是人還是國家,都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附錄: 《孟子 告子下》全文:

任人有問屋廬子曰:”禮與食孰重?”
曰:”禮重。”
”色與禮孰重?”
曰:”禮重。”
曰:”以禮食,則饑而死;不以禮食,則得食,必與禮乎?親迎則不得妻;不親迎,則得妻,必親迎乎?” 屋廬子不能對,日之鄒以告孟子。
孟子曰:”於答是也,何有?不揣其本,而齊其末,方寸之木可使高於岑樓。金重於羽者,豈謂一鉤金與一輿羽之謂哉?取食之重者與禮之輕者而比之,奚翅食重?取色之重者與禮之輕者而比之,奚翅色重?往應之曰:’絲□兄之臂而奪之食,則得食;不絲□,則不得食,則將絲□之乎?逾東家牆而摟其處子,則得妻;不摟,則不得妻,則將摟之乎?”
曹交問曰:”人皆可以為堯舜,有諸?”
孟子曰:”然。”
”交聞文王十尺,湯九尺,今交九尺四寸以長,食粟而已,如何則可?”
曰:”奚有於是?亦為之而已矣。有人於此,力不能勝一匹雛,則為無力人矣;今曰舉百鈞,則為有力人矣。然則舉烏獲之任,是亦為烏獲而已矣。夫人豈以不勝為患哉?弗為耳。徐行後長者謂之弟,疾行先長者謂之不弟。夫徐行者,豈人所不能哉?所不為也。堯舜之道,孝弟而已矣。子服堯之服,誦堯之言,行堯之行,是堯而已矣。子服桀之服,誦桀之言,行桀之行,是桀而已矣。”
曰:”交得見於鄒君,可以假館,願留而受業於門。”
曰:”夫道若大路然,豈難知哉?人病不求耳。子歸而求之,有餘師。”
公孫醜問曰:”高子曰:《小弁》,小人之詩也。”
孟子曰:”何以言之?”
曰:”怨。”
曰:”固哉,高叟之為詩也!有人於此,越人關弓而射之,則己談笑而道之;無他,疏之也。其兄關弓而射之,則己垂涕泣而道之;無他,戚之也。小弁之怨,親親也。親親,仁也。固矣夫,高叟之為詩也!”
曰:”《凱風》何以不怨?”
曰:”《凱風》親之過小者也;《小弁》,親之過大者也。親之過大而不怨,是愈疏也;親之過小而怨,是不可磯也。愈疏,不孝也;不可磯,亦不孝也。孔子曰:’舜其至孝矣,五十而慕。’”
牼將之楚,孟子遇於石丘,曰:”先生將何之?”曰:”吾聞秦楚構兵,我將見楚王說而罷之。楚王不悅,我將見秦王說而罷之。二王我將有所遇焉。”
曰:”軻也請無問其詳,願聞其指。說之將何如?”
曰:”我將言其不利也。”
曰:”先生之誌則大矣,先生之號則不可。先生以利說秦楚之王,秦楚之王悅於利,以罷三軍之師,是三軍之士樂罷而悅於利也。為人臣者懷利以事其君,為人子者懷利以事其父,為人弟者懷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終去仁義,懷利以相接,然而不亡者,未之有也。先生以仁義說秦楚之王,秦楚之王悅於仁義,而罷三軍之師,是三軍之士樂罷而悅於仁義也。為人臣者懷仁義以事其君,為人子者懷仁義以事其父,為人弟者懷仁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去利,懷仁義以相接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何必曰利?”
孟子居鄒,季任為任處守,以幣交,受之而不報。處於平陸,儲子為相,以幣交,受之而不報。他日,由鄒之任,見季子;由平陸之齊,不見儲子。屋廬子喜曰:”連得間矣。”問曰:”夫人之任,見季子;之齊,不見儲子,為其為相與?”
曰:”非也;《書》曰:’享多儀,儀不及物曰不享,惟不役誌於享。’為其不成享也。”
屋廬子悅。或問之。屋廬子曰:”季子不得之鄒,儲子得之平陸。”
淳於髡曰:”先名實者,為人也;後名實者,自為也。夫子在三卿之中,名實未加於上下而去之,仁者固如此乎?”
孟子曰:”居下位,不以賢事不肖者,伯夷也;五就湯,五就桀者,伊尹也;不惡汙君,不辭小官者,柳下惠也。三子者不同道,其趨一也。一者何也?曰,仁也。君子亦仁而已矣,何必同?”
曰:”魯繆公之時,公儀子為政,子柳、子思為臣,魯之削也滋甚;若是乎,賢者之無益於國也!”
曰:”虞不用百裏奚而亡,秦穆公用之而霸。不用賢則亡,削何可得歟?”
曰:”昔者王豹處於淇,而河西善謳;綿駒處於高唐,而齊右善歌;華周、梁之妻善哭其夫而變國俗。有諸內,必形諸外。為其事而無其功者,髡未嚐睹之也。是故無賢者也;有則髡必識之。”
曰:”孔子為魯司寇,不用,從而祭,燔肉不至,不稅冕而行。不知者以為為肉也,其知者以為為無禮也。乃孔子則欲以微罪行,不欲為苟去。君子之所為,眾人固不識也。”
孟子曰:”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今之諸侯,五霸之罪人也;今之大夫,今之諸侯之罪人也。天子適諸侯曰巡狩,諸侯朝於天子曰述職。春省耕而補不足,秋省斂而助不給。入其疆,土地辟,田野治,養老尊賢,俊傑在位,則有慶;慶以地。入其疆,土地荒蕪,遺老失賢,掊克在位,則有讓。一不朝,則貶其爵;再不朝,則削其地;三不朝,則六師移之。是故天子討而不伐,諸侯伐而不討。五霸者,摟諸侯以伐諸侯者也,故曰,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五霸,桓公為盛。葵丘之會,諸侯束牲載書而不歃血。初命曰,誅不孝,無易樹子,無以妾為妻。再命曰,尊賢育才,以彰有德。三命曰,敬老慈幼,無忘賓旅。四命曰,士無世官,官事無攝,取士必得,無專殺大夫。五命曰,無曲防,無遏糴,無有封而不告。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後,言歸於好。今之諸侯皆犯此五禁,故曰,今之諸侯,五霸之罪人也。長君之惡其罪小,逢君之惡其罪大。今之大夫皆逢君之惡,故曰,今之大夫,今之諸侯之罪人也。”
魯欲使慎子為將軍。孟子曰:”不教而用之,謂之殃民。殃民者,不容於堯舜之世。一戰勝齊,遂有南陽,然且不可。”
慎子勃然不悅曰:”此則滑厘所不識也。”
曰:”吾明告子。天子之地方千裏;不千裏,不足以待諸侯。諸侯之地方百裏;不百裏,不足以守宗廟之典籍。周公之封於魯,為方百裏也;地非不足,而儉於百裏。太公之封於齊也,亦為方百裏也;地非不足也,而儉於百裏。今魯方百裏者五,子以為有王者作,則魯在所損乎,在所益乎?徒取諸彼以與此,然且仁者不為,況於殺人以求之乎?君子之事君也,務引其君以當道,誌於仁而已。”
孟子曰:”今之事君者皆曰,’我能為君辟土地,充府庫。’今之所謂良臣,古之所謂民賊也。君不鄉道,不誌於仁,而求富之,是富桀也。’我能為君約與國,戰必克。’今之所謂良臣,古之所謂民賊也。君不鄉道不誌於仁,而求為之強戰,是輔桀也。由今之道,無變今之俗,雖與之天下,不能一朝居也。”
白圭曰:”吾欲二十而取一,何如?”
孟子曰:”子之道,貉道也。萬室之國,一人陶,則可乎?”
曰:”不可,器不足用也。”
曰:”夫貉,五穀不生,惟黍生之;無城郭、宮室、宗廟、祭祀之禮,無諸侯幣帛饔飧,無百官有司,故二十取一而足也。今居中國,去人倫,無君子,如之何其可也?陶以寡,且不可以為國,況無君子乎?欲輕之於堯舜之道者,大貉小貉也;欲重之於堯舜之道者,大桀小桀也。”
白圭曰:”丹之治水也愈於禹。”
孟子曰:”子過矣。禹之治水,水之道也,是故禹以四海為壑。今吾子以鄰國為壑。水逆行謂之洚水,洚水者,洪水也,仁人之所惡也。吾子過矣。”
孟子曰:”君子不亮,惡乎執?”
魯欲使樂正子為政。孟子曰:”吾聞之,喜而不寐。”
公孫醜曰:“樂正子強乎?”
曰:”否。”
”有知慮乎?”
曰:”否。”
”多聞識乎?”
曰:”否。”
”然則奚為喜而不寐?”
曰:”其為人也好善。”
”好善足乎?”
曰:”好善優於天下,而況魯國乎?夫苟好善,則四海之內皆將輕千裏而來告之以善;夫苟不好善,則人將曰:’訑□,予既已知之矣。’訑□之聲音顏色距人於千裏之外,士止於千裏之外,則讒諂麵謏之人至矣。與讒諂而諛人之人居,國欲治,可得乎?”
陳子曰:”古之君子何如則仕?”
孟子曰:”所就三,所去三。迎之致敬以有禮;言,將行其言也,則就之。禮貌未衰,言弗行也,則去之。其次,雖未行其言也,迎之致敬以有禮,則就之。禮貌衰,則去之。其下,朝不食,夕不食,饑餓不能出門戶,君聞之,曰:‘吾大者不能行其道,又不能從其言也,使饑餓於我土地,吾恥之。’周之,亦可受也,免死而已矣。”
孟子曰:”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裏奚舉於市。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若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孟子曰:”教亦多術矣,予不屑之教誨也者,是亦教誨之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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