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

4/27，象每一個疲憊的星期一上午一樣，我坐在辦公室上班。一個月前我們部門剛剛從曼哈頓下城東河邊搬來坐落在Exchang Place的新澤西第一高樓。新辦公室敞亮，視野寬闊，自由女神就在窗外咫尺之遙。在天氣晴朗的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哈德遜河的水居然是藍色的。

忽然間聽見很大的噪聲，象是噴氣式飛機的聲音。我們家離機場不遠，是聽慣了飛機聲音的，但是今天的不同尋常，近得仿佛就在窗外。好在聲音很快就過去了，我沒有太在意就站起來去衛生間了。走過隔壁部門時，同事指給我看一架噴氣式越飛越遠，旁邊還有一架戰鬥機護航。我從衛生間出來，看見Paul有點驚慌地往外跑，緊跟著是Anna都帶著哭腔了，Ben背著書包尾隨。他們背後還有大群的同事在往外跑。隱約聽見大家在講那兩架飛機和快跑。我穿著三寸細跟皮鞋，第一反應是回位子換鞋拿書包（我可是經曆過911和2003年black-out的）。忽然間又聽到噴氣式的引擎轟鳴，往窗外望去，一架噴氣式飛機和一架小小的戰鬥機向我們辦公樓直直地飛來，然後在我們樓前不足百碼的地方轉了很急的一個彎，噴氣式幾乎和水平麵呈七八十度角了，戰鬥機在後麵緊緊相隨，呼嘯而去。那架噴氣式象是一架波音飛機，頭是淡綠色的，機身銀白，不象我熟悉的航空公司的飛機。一瞬間我以為兩架飛機會撞進我們樓裏。它們飛走了，我覺得戰鬥機是在追逐驅趕那架波音飛機。它們越飛越近的時候我忘記了害怕，他們飛走了卻開始覺得站不大穩，趕緊換了鞋，背上包，飛快走出去坐電梯。

到了樓下，發現整個Jersey City河邊所有公司的人都出來了。我和同事一起往北走了一個多block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給老公打了電話，他沒有看見聽見什麽新聞。過了好一會兒，聽見有人說是軍事演習，後來又聽說是photo shooting。可是沒有人回去，我們也就站著沒有動。倒是不害怕了，想著老公在家，珠珠在安全的地方，我好歹是在新澤西，實在要跑撒腿就可以跑，總是回得去家的，不象被困在曼哈頓孤島上那樣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