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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回國,把家裏很多舊貨帶回美國,最近閑在家裏,花很多時間收拾整理家中的破爛,就又都翻出來。
母親幾年前癌症去世,父親雖然還健康,可也是風燭殘年了。我小時候一直痛恨母親,主要因為她老是打罵我,弟弟也被打,可他對母親並沒有怨言,一是他小時候的確異常淘氣,他不覺得有什麽冤枉,覺得打孩子天經地義, 現在他自己有了兒子,自然照打不誤,我很動感情地勸了幾次也沒什麽用處,也隻好作罷。
我對兒子自然是當一樣祖宗供養著,別說打了,從小到大連句稍微狠點的話也沒說過。考上大學,立刻掏錢全包下來,怕他衣服洗不好,第一年專門花錢訂了洗衣服務,每星期所有的衣服都香噴噴熱乎乎地熨好了送到宿舍,好的連我都為我自己嫉妒我兒子怎麽這麽好運氣碰到我這麽好的媽媽。
其實我兒子要感謝的是我的母親,要不是她那樣對我,我也不會這麽報複式地寵我兒子。我小時候過的那麽痛苦倒是要怪我姥爺,所以要講講我姥爺姥姥的故事。
我姥姥姥爺都是滿人,姥爺算是八旗子弟,這次帶回來些姥姥存了多年的姥爺的遺物,有一本是姥爺家什麽人的日記,好多篇記載的是進宮見老佛爺時說的話,很有意思。我小時候姥姥也給我講過些清末宮廷裏的故事,說姥爺很小的時候跟家裏人進過幾次宮,還被賞了什麽東西,不過我都記不清楚了。
姥爺當年雖然是個公子哥,可也算個聰明人,還上了燕京大學。後來為了和另個公子哥爭女人把事情鬧大了,那人比他家世靠山更硬,花錢雇人要他的命,嚇的他二十幾歲時不得不逃出北京。
不是,父親那邊可是純真山東老農民
以前也有好幾個朋友都看出來,很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