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nkles in time

網上日記,懶的動筆。~~不過還是日記本有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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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五年 2

(2004-12-04 03:14:59) 下一個

最後換乘的一架小飛機終於降落了。這是一個很小的機場,旁邊有兩個白人女孩子一直與我同機,其中一個長得很象戴安娜。 剛剛拿到行李,國際學生辦公室接我們的人就到了。兩個,一個是短短銀發風度翩翩的女士,另一個是個亞洲人的樣子,稍微有點胖,頭發也是短短的,已經灰白了。 銀發的女士就是國際學生辦公室的負責人,另一個灰白頭發的是她的助手,叫irene,馬來西亞人。

坐著irene的車,我們在黑暗中穿行。周圍有燈火,可是並不很多。這時已經十一點多了。Irene很熱情的介紹這裏是什麽那裏是什麽,我卻其實看到的都是黑黑的一片,方位也是沒有絲毫頭緒。 到了事先預定的宿舍樓,Irene便放下我們走了。自己忙忙乎乎的搬完了所有的東西,在房間裏麵坐下來,環顧四周,覺得這裏有一種陌生的味道。與從前經曆過的任何陌生都不同,也許,就是異國的感覺?雖然有時差,我還是在不知淩晨幾點的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是早上。睜開眼看見白色木格子的窗戶非常可愛。推上去一半,清晨的氣息便迎麵撲來。迫不及待得出來四處轉悠。校園裏還空無一人,我邊走邊感歎著:好幹淨啊,爸爸媽媽也來了就好了。 眼角瞥見樹上有一節樹幹特別怪,多看了幾眼,發現那竟然是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天哪,鬆鼠!這可是我頭一次看見真的鬆鼠。心裏麵就愈加覺得這個地方真是好啊,真希望我的家人也看到這一切啊。

回去看著陽光透過窗格照進來,映著草色,發了一回呆。好有詩意啊,雖然我還是什麽詩都作不出來。陽光烈起來的時候,按照irene前一天的提示,我摸到書店買了張電話卡。書店的門臉是鮮紅木頭的格局,在我這個土老冒兒眼裏非常有異國的風情。 這一天是周六,所以我什麽手續都不能辦,在房間裏東模西摸,轉眼到了晚上。用剛買來的電話卡給家裏打了電話。通話質量很差,一下子就無數倍放大了我心裏的那種遙遠的感覺。於是說了沒幾句,我就掉下眼淚來了。 爸媽心裏也不好受吧,因為兩周後我接到他們的第一封信,爸爸寫的話好象是我已經徹底脫離了那個家,好像他們已經失去了長大的我。

第二天周日,宿舍樓裏很熱鬧。美國學生全都在今天搬進來。我的室友也不例外。她叫jeniffer。我居然仍然能記得起她的名字。才18歲吧,挺“潮”的一個小姑娘。我還很熱心的跑出去幫她搬東西,還把她媽媽當成她姐姐了。她媽媽梳著長頭發,穿著個花連衣裙,興高采烈的跟我說謝謝。

在外國人麵前,我總是很拘束。也許是語言的原因,也許是我骨子裏多多少少有些自卑。這自卑多半還是來自語言,因為聽不懂,就覺得自己笨頭笨腦的。於是我就把自己封閉起來。 jeniffer感興趣的還是小女孩的那些東西。有一天已經是深夜了,我在睡夢中聽到她和另外兩個女孩子還在小聲聊天。在談男孩子,幾個人還喝了酒,很痛苦的樣子。jeniffer搬家的時候帶了很多東西來,她還很友好的說我都可以用。可我卻什麽都沒有碰過。說不出來是什麽原因,好象是我教養裏的一條。又覺得在這裏有點不合時宜,可是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就能輕輕鬆鬆的把它給轉變了。

周一,學期開始。我們這些國際學生,在上課之餘要參加很多活動。那天下午,我們有第一次聚會。我早早的就來到門外坐在一個花池上等。第二個到的是個個子高瘦的人。我對於這個人的最初印象是那條淺草綠的牛仔褲和超級短的頭發。那頭發隻貼著頭皮,可是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個女生。她看起來比較象電視劇裏麵的日本高中生。該是來讀本科的吧。終於我們開始交談。我用英文問:你是中國來的嗎?她一下便笑了,說:我這樣子,一看就是從中國來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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